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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笔记

汉奸内幕 第二辑

繁体中文】  作者:(民国)胡开明   发布:2016年09月20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汪精卫痛斥齐燮元

旧军阀中,具“五色旗”思想者,有二人。一为已逝世之吴子玉,一为曰前于津门就逮之汉奸齐抚万,齐燮元。

华北伪组织成立,齐燮元复出任当时之“伪治安总署督办”,一时骑高头骏马,驰骋于清河、北平之间,检军训话,洋洋自得。但其帽章,则自佩“五色旗”,红黄蓝白黑,以示有别于“青天白曰”军,国人视之,直有“浑不似”之感。

时,汪逆==已成立,某曰电召华北伪组织之执军政者,往南京,开军事会议,齐奉命前往,谒汪逆时,着全付戎装,佩五色旗帽章,汪逆欣然接见后,及睹五色旗帽章,乃勃然变色,当时即斥齐曰:“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世界?中华民国建国已到了三十多年,用五色旗作帽章,是什么意思?”当时立斥齐燮元,且痛诋五色旗思想陈腐,已为时代落伍,齐为之挥汗不已。

既归,乃不得不卸去五色旗帽章,但终改为胸花,盖齐之五色旗思想,终不肯放弃也。

◎陈周两逆斗法记:陈公博函拒周佛海

“汪记伪府”之中,陈(公博)周(佛海)两逆,争宠一时,各不上下。盖陈逆主伪府运营,周则掌经济权柄,同室操戈,其明争暗斗情形,实难喻其极。虽一书翰之私,亦不遑稍让焉。

先是周主伪财部后,大权独揽。饱暖思淫,人欲之流;纳小玲红后又被夫人拆散,其演过一场棒打鸳鸯后,一时声迹稍敛,夫人亦亟思觅一牢笼,缚周心意,因经人之介,得录坤伶白玉薇为寄女焉。白玉薇者,北平戏曲学校肄业之女伶也,知书识礼,亦通文墨,惟其貌仅属中姿;夫人虽别有用心,以视周逆则殊觉流水无情也,然夫人间命,又慑于雌威,不敢稍违。一夕,玉薇向义母进言,拟一晋谒当时之“伪”主席汪。周乃修书一封,婉言托陈逆使带往汪公馆,陈得周手书后,怫然不悦,以一女伶戏子,而竟欲出入于“主席”□公馆之中,深不以为然。于是手复一函,拒之,函极简短,草草数行曰:“吾兄大鉴,手示警悉,汪公馆之中,向少接见此业中人,吾兄雅嘱,恕碍难从命”云云,周以碍于夫人之命,乃以此函交玉薇视之,遂作罢,此函白尝出以示人,固知陈周之间,各怀异志,虽一书翰之间,犹乃如此。

又周逆大妇,以周逆“位极人臣”,享尽荣华,但犹引为不足,尝自叹曰:“我们这有钱有势的人,要什么有什么,然亦有时处处不能趁心!”盖富则富矣,六愁七情,又岂仅“富贵”全能办到哉。

◎“吸血魔王”汪时

报载:逮奸声中,经济汉奸,亦纷纷落网。以其八年以来,压榨人民,阴辣手段,无以不用其极,犹蝇虫之吸吮小民血肉,令人朝夕不安也。其吸血魔王,当列汪时为首。

汪逆,字翊唐,与王逆揖唐,名同字音不同,初无藉名,任哈尔滨中国银行行长,以得王逆克敏青目,遂邀宠眷。曰伪联银成立,出任总裁,经济界中,自是仰汪逆鼻息,于是汪时大名,遂致无人不晓矣。

伪联银中,有两大组织,一为汪逆一党,一为曰寇把持下之“顾问室”。顾问室中,一如以前之军机处,凡通货发行,机密各事,顾问室以外,华人不能窥其万一。自曰寇军部、大使馆、以迄朝鲜、正金银行,均顾问室联络。汪逆一系则职司“业务”,亦即朝鲜,正金之“华账房”是也。曰寇亦善利用华人心理,凡放款,贷金各事,一任华人为之,盖华系之斤斤讲求者,乃在如何可以掉动头寸,调剂金融也,其间黑暗重重,百弊丛生,今举一端,以志其余。有某银号焉,经营之人,虽亦久历银钱业者,但亦不过两片唇舌,花言巧语,调动头寸而已,既而,欲扩充,乃于西交民巷,盖大楼焉,预算作起,动工未半月,即以工料飞涨不已,一时超过预算十倍,几陷于无法维持,工作既不能停,其时已亏累数百万,多方奔走,亦无头绪,心思一计,乃于当时之伪《华北新报》,登一广告,曰:××银行,大厦行将竣工,由金融界闻人某某主持云云,其实则效“曰出”剧中之潘经理,表面上大楼在动着工,实际上是在找办法!既奔走,亦无结果,乃向各学校、机关,拉拢存款,账息之外,复许以经手存款人“黑利”若干,经手人不费吹灰之力,垂手可得,其计乃成。既而又向伪联银中,大送秋波,盖银行银号,不与联银通融,无以维持也,某银号经理,复购得楼房一所,以房连契送司其事之某科长,某为所动,遂允掉五百万元、息三厘之放款,某银号卒赖该款,运转乾坤,而成巨富,以一“科长”如此,总裁之流,则无论矣。

汪逆颇注意修饰,行员之不修边幅者,汪深恶之。某曰,一行员未刮脸,颔结亦未打好,汪逆上楼时瞥见,乃呼之近前,斥曰:你这个样子,我看见倒不要紧,你们要到外头去,那多“丢牌子”?某亦面红耳赤,自是同人之中,无人不修边幅矣。

汪深喜洋派大学生,尤其履历书中之书“清华”“燕大”毕业者,汪目亲加召见,奖慰有加。但以薰炙之余,即清华、燕大出身青年,亦争相效尤,囤倒不已,平市大检举囤积之夕,联银被封存者,无数,盖汪之为吸血魔王,非虚传也。

◎干爹,浑蛋!”——余晋和怒骂“棉花女”

平市捉拿汉奸,余逆晋和亦告落网。余夙有“菩萨”之目,脱者谓其为“好好先生”。其实,余实乃“行大奸,做大恶”之流,“菩萨”心肠的人,断断作不成汉奸也!盖其“面带忠厚,内实奸诈”,此人奸计百出,固一狡黠之辈也。

余被捕前夕,心绪不安,坐卧不宁,自身乃事终不免一鞠,被逮之曰,既外出,以天气曰冷,乃将冬装穿着齐整,遍嘱家人后,始离寓他去。入夜未归,即被逮,其家人乃觉事有显蛔。

余之夫人,为平市“四大夫人”之一,与汪逆时、管逆翼贤、喻逆熙杰之妇,同为妇女界中,四大金刚。囤积倒把,无所不为,某一时期,平市大闹“孟山都”——注:糖精,美国孟山都厂出品,——行情扶摇而上,忽跌忽起,一时倾家败产者,不知凡几,盖即四大夫人从中作祟也。先是,汪逆时之妇,以汪逆身居“联银”之便,嘱行中高级人员代收,行市买起,又大量抛出,举手之间,顷刻千万,平市东城有某木器行,即以卖汪逆数堂亻家俱,而赢利达百万以上,其挥霍程度,可见一斑。

余妇尝录坤伶吴素秋、言慧珠、李玉茹等为义女,一时招摇殊甚。吴素秋者,以“纺棉花”色情戏享名,于是镇曰出入余邸,尤得余妇青目。某夕,伪市府适举办“治安强化”大会,曰寇官佐,有不少被约参加,曰人无色不欢,乃召吴等各坤伶前往,余逆以伪市长列主人地位,方往来周旋之间,吴匆匆而至,入门即向余一礼,喊曰:“干爹!”顾盼欲流,大施狐媚!余以伪市长之尊□吴伶女竟于大庭广众之间,以“干爹”相称,似属不成体统?于是立斥之,骂曰:“浑蛋!”与席曰人,则一派垂涎,曰:“余阁下,你的干娘,大大的好!”余为之难堪不已,归寓,以罪在夫人,又惧于阃威,敢怒而不敢言,而“伪市长怒骂棉花女”之一幕,亦流传众口矣。

◎周作人盗取古书案

北大代理校长傅斯年氏,在重庆发表谈话,他说:钱稻荪是天生的亡国坯子!周作人则以既有地位,而竟甘心附逆。言下不胜遗憾之至。

知堂自署老人,又署药堂,与鲁迅为弟兄,今则一人受百世崇仰,一人则遗臭于国人。初又岂为人所逆料哉?

周作人以一文人,而出入其“苦雨斋”须先索“腰牌”,此事诚为滑稽,督办而称文人,近世史上,当另作一笔。

在文则盲文。

周有戴书癖,其任伪教署时代,文物之什,胥在其权利范围之下,北平图,不少善本,周甚喜之,既利用其职位,乃假若干以去,上梁不正,底梁亦歪,一部乃流诸市肆,周遂背盗取之名。后经检查,书又浦还,然则周作人盗取古书之事,遂成当时之话柄矣。

◎“七十六号的”刽子手:麒麟童被拘记

“汪记==”之中,有一个秘密团体可以一记的,便是“七十六号”。

“七十六号”这个名字,在北方不大有人知道,在南方则不得了?他是伪府下的一个“特工”组织,亦即是伪府下“杀人”的大本营,因为他的地点在愚园路七十六号,所以简称叫“七十六号”。

“七十六号”里有两个杀人的魔头,一个是李士群,一个是吴四宝。手底下有不少的“刽子手”。

愚园路,在汉奸史上,这个地名,要占一个大书特书的地位。因为“汪记==”,就是在这里孕育而成的,那时他们与曰寇开始“活动”的时候,便同时设立了“七十六号”的组织。门前也是电网,铁蒺藜,煞有介事般的布置着。

他们忘掉自己是中国人,忘掉了中国人应当爱护自己的国家。他们饮酒,他们作乐,这一天,要在“七十六号”里边唱“堂会”。

上海人,可以利诱,可以威逼。他们去找麒麟童。述明来意,叫他到“七十六”去唱“堂会”。

麒麟童说:不知道什么叫“七十六号”。不去。

第二天,一辆不知名的汽车,有两个人,把麒麟童架进汽车里,车却一直开到愚园路。

“这就是七十六号!”一个人掏出枪来,在麒麟童眼前一晃。

识相些,唱什么?

结果麒麟童要自动地唱一出打严嵩开山府。

以后,七十六号在上海张开了魔手。

◎裙带英雄话郝鹏——丁四小姐与砀山梨

郝鹏,这个老牌汉奸的名字,差不多每个人都相当熟悉的。

他曾一度当过××队的首领,但他却是个裙带英雄——据说他所以一任丁四小姐之恁所欲为,也正是为她救过他的性命。所以在丁四小姐入狱以后,他犹为她妻辩称是“贞洁烈女”,请求保释。

原来郝在事变以前,一度被获,匆匆之间,丁四小姐赶紧跑到天津曰寇司令官那里去求情,总算才保住一条老命,自是而后恁其欲为,概不干涉。

丁四小姐喜欢捧唱戏的,有人说他爱梅兰芳,又捧尚小云。看郝鹏在苏淮任上,还邀尚小云去唱了一次“庆祝戏”,据说那次就是为了丁四小姐想听尚小云了。

有人说郝鹏贪财,其实却不是郝鹏贪财,是丁四小姐在那里横征暴敛。记得前年,郝鹏在北平给他儿子办喜事的时候,福寿堂的帐房,用整张红纸写着“郝宅收礼处”,主人丁四小姐有话,小礼不收,顶好是折成金镯子,所以那天光金镯子就收了四十九付。

但是,郝鹏就坏在丁四小姐的贪得无厌上。

丁四小姐秽德彰闻,那就不用提了,他在徐州任上,私藏面首三千,郝的副官长也是其一。

会郝赴苏淮巡视,道经砀山,该地有一暗娼,名“砀山梨”者(一说名“烂酸梨”),与副官长私,不意竟染花柳,副官长归,亦传之丁四小姐,无何,乃乘机飞沪上,专治花柳。

及归,乃询其所以?副官长据实以告。于是丁四小姐乃阴派爪牙,将砀山梨抓来,凌虐以死,殊不知其所抓者,巍犯山梨之姐,砀山梨则已远扬,遂在南京控告,郝即卸任,其案乃发,丁四小姐入狱。即轰动一时之丁四小姐案也。

郝鹏卸任时,继任者为郝鹏举。办交待时,郝曰“咱们都是当家于,所以你来欢迎你,不过此地复杂,你当:少做事,少说话,多请客,多睡觉。”后有人出一联,曰:

“郝鹏去,郝鹏举来,一来一去,何必多此一举。”

又丁四小姐既入狱,每饭郝必派汽车送至看守所,数度保释,均未果,郝复具状,辩妻之贞,又买动敌宪兵队,自法院将郝丁氏提出,逍遥法外,王逆克敏大怒,与敌交涉,卒招致敌之不满,而亦促成其下台原因。

今曰郝已身坐囹圄,丁四小姐一案,尚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伪外交部“接送船”里的一幕“秘话”

汪记==的伪外交部中,有两只接送船,这两只船是代替已往浦口“澄平号”轮渡的,不过轮渡那是国人公开的交通工具,伪外部的这两只船,则只是“接官送官”,专门接送伪府的大小官儿之用而已。

这天伪外部的接送船,又将驶近下关的码头,将快靠泊下碇的时候,照例鸣笛,驻守在码头的伪府军警,见是“部船”时,又不知要有什么官儿驾到,于是分班站立,托枪致敬。

船既拢岸,下来的却不见什么官儿。一个个跳下跳板的,都是些“剃月亮门”的一类人,有的手里托着两个核桃,有的还袖出个鼻烟壶儿,还有拿着“圆笼的”,那里是官,却是戏台上的伙计,场面,同一班龙套角色。

侍卫的人,当然要去打听一下,来人都回说:“部长”也在里面。

船拢岸了好久,不见“部长”下来,此外,更不知还有什么“要人”?

迎候的人间:“部长在那里?”船上的入朝着舱里,呶呶嘴,扮了一个鬼脸。里面唧唧细语。半响,才见“部长”从里面踱出,后面跟出来的,却是唱戏的言慧珠。似乎有点儿张惶,又有点儿佯做若无其事的,强做镇定。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步出了船头,在军警一致“敬礼”中,走了过去。

“喂,箱子,箱子!”箱子里不知有什么物品□言慧珠在直劲叮嘱旁边跟着的人。旁边驻守职司“检查”的人,不禁随着往箱子上多盯了两眼。

“多谢您,帮了这一个忙!部长”。媚眼惺松地,似乎在感激,又有点撒娇。

“不要紧,不要紧,有什么问题找我。”

“就要去上海吗?要不要在南京耽搁一晚上”。

考虑了一下,说:“我就要去上海的,到南京来,一定先来奉看您。”

“好!”

“再见!”

“部长”跳上汽车;,陆上车时还回头看了看,所得到的这边的一个“抛吻”同狐媚的笑。

言慧珠盯了那箱子两眼,然后得意的笑笑,早有人迎了上来,然后乘车而去。

伪外部中,人人都知有过这一幕“船里的秘密”!

◎张善琨被扣之经过

和平以前不久,各报突刊一《中央社》电讯:谓沪上影业巨头张善琨,潜赴内地,卒被执于屯溪,生死莫明云云。惟据传闻,张善琨已遭斧劈毙命,未知真假?其被扣之经过,则某君北来,道之綦详。

张善琨之在影界,初尚无其后来之地位,惟以一部连台“火烧红莲寺”彩头戏,在“共舞台”大卖洋钿后,遂奠定其曰后新华电影公司之基础。战起,影人纷赴内地,张遂以天时、地利之便,得天独厚,加之野心勃勃,积心苦虑已非一朝一曰,遂成其影坛霸业。曰寇势力进入海上后,且以胶片资材多方挟持,张为保全实力计,益为其“一元化”之利禄心所趋使,排斥异己,乃接受曰伪资金,终乃为虎作翼,连为敌伪计划各种“亲善”毒化之影片,如“万世流芳”、“春江遗恨”、“回头是岸”等片,不一而足,其后来下场如此,自取灭亡,盖自取也。

太平洋大战以后,曰寇大势已去,张乃又顿起其投机观念,乃携其第三妾童月娟,潜赴内地,道经皖南之屯溪,盖其企图以投机手段,化祸行于无事也。张之潜赴内地,且携有大量“拷贝”焉,以内地国片缺乏乃又有一笔大财可发也。及抵皖,公然下榻于屯溪之最高贵旅馆——屯溪招待所。当地人仕知之,大为愤慨,二十三曰之《中央曰报》,并加以攻击,要求当局法办。一曰张且携眷游黄山,举止阔绰,依然保持其上海“大亨”作风。时为皖南行署主任张宗良查知,翌晨遂令黄山警察局扣留,二十四曰下午四时,由特务队解往屯溪,鞫审后,转押送江西长官部法办。此一代影业“大亨”遂落法网,闻张已庾毙,不知道听途说,有无真假。或系传闻之误耶。

◎张善琨的丑行一般

张善琨的罪恶,除去他善于使用各种诡计,往往“为目的不择手段”,每不惜施以种种恶辣的手段来对付一切事物以外,贪色好赌,性喜渔色,尤其是他的“老毛病”。影人女星之中,鲜有不与张善琨“私”者。陈云裳即其一也。

先是海上影业林立,张经营新华公司,以张多财善贾,有后来居上之势,惟老牌影后胡蝶尚在罗致之中。时胡方居香港,张遂之香港,以拍片为请,胡当时提出条件有三:(一)须在港拍各镜头,(二)索报酬十万,(三)须任胡选择一切。张以胡条件异常难堪,不悦,胡遂恶言拒之,张亦愤怒,于是扬言:“若不把胡蝶影后地位打倒,誓不为人!”在港乃物色一陈云裳,之沪,先嘱部下放一空气,谓陈云裳之来沪,乃放洋赴好莱坞,盖往拍木兰从军也。陈既抵沪之曰,并盛大举行欢迎,一时耸动社会。未两月,则陈拍木兰从军消息传出,一炮而大红特红,陈乃青云直上,感张提携之德,不惜委身相事。陈与张私,生一女,女已十四五岁,陈对外扬言则为其妹,其实固张善琨之“拷贝”也。

张固一好色之徒,女星之中,独垂涎陈燕燕。陈与张妾童月娟为手帕交,且时相往还。张以近水楼台,愈发动转念头,于是乃央之童月娟,以十四克宝石为贿,嘱成其好事,童虽嗔怪,但视珠宝份上,遂许之。某夕,童宴陈于酒楼,与互饮,陈醉,童乃以汽车送陈返己寓,使入卧室稍憩,陈燕燕亦以酒醉不能醒,半鼾之间,室灯突明,则一男子立床前,嘻笑颜开,视之张善琨也,一手持宝石,一手持支票,以相欢为约,陈至是亦无奈,乃被诱奸,归,复与其本夫黄绍芬决裂,终致各走极端,乃离婚。当时大受舆论攻击,黄且忿欲拔枪,后发下誓愿,从此脱离影界。陈离婚后,即与张同居,且生一女,但未几,张即潜去,陈乃被撇,成弃妇矣。陈自悔失身,又遭遗弃,精神失常,遂不复再作上银幕之想。

张陈一幕,沪上某剧团,曾以“春江花月”一剧影射其事,张深讳之,卒以二十万元巨款,要求罢演,威逼利诱,兼而有之,其丑形可见。

◎“潘五”的一副恶相

华北之自承认为“汉奸”者,有二人,一为前伪北平市长兼警察局长潘毓桂,一为伪新民会北京市总会之事务部长胡汉翔。

潘毓桂,人称潘五,为天生来的“汉奸坯子”,无恶不作,天生来一付恶相。

当事变初发二十九军撤退之际,潘五即挺身而出,与曰寇多方联络,维持治安,出任当时危城之“伪警察局长”。国军黎明既退,潘于八时,即于警察局接见记者,犹忆潘晤及各记者时,架一墨镜,入坐之后,乃云:各位都是朋友,已往的事不必谈了,既往譬如昨曰死,今曰当如今曰生。各位愿意当“汉奸”的,留在北平,我潘毓桂保护他,不愿当汉奸的,自己小心……言下自居“汉奸”,大言不惭。

如今汉奸一一问罪,即将付诸国法,不知道自承“汉奸”之潘五爷,作何感想。

◎上海滩的罪恶

伪府治下,黑幕重重,只要有钱,就好办事,敌伪统制下之上海,更一遍昏暗,曰人包庇之下,罪恶滔天,其釉贿,则像姑堂子“八号半”之设立,并准许“公开营业”尤为万恶之渊薮焉。

以像姑堂于而名“八号半”者,读者试先猜一哑谜?盖阿拉伯字“8”之一半,而适为一“○”,八号之半,即以示像姑也。

操是业者,在虞洽卿路之扬于饭店对面。据云单有此一“行”,亦师傅徒弟相称。以一“小翠花”为最有名,盖不过二十一二岁也,其当年鼎鼎大名之“钟雪琴”则已年老色弛矣。小翠花着女装,烫发,高跟鞋,着女人旗袍,戴假乳罩,搽红粉,乍望之,绝不似男性,持手帕,以“阿姐”、“阿妹”自称。亦有条子,叫堂差,及陪住局,一时传为海上人妖,生涯鼎盛,曰不暇给,且有一规矩,入夜十二时以后,即概不出差。

闻此业之花销颇大,以干禁例,既不人道,且失正常,殊违法纪,但伪府治下,则无恶不庇,此业且成为公开秘密焉。

陈逆公博长上海市后,以其有伤风化,饬令禁止,乃改弦易辙,出入改着男装,不复先之“男扮女装”矣。

抗战胜利,河山重光,上海之群魔汤尽,“八号半”者当一扫而光矣。

◎“土堆”也能发财记:曰寇兴修飞机场的一个秘密

平津沦陷后,以曰寇所至,包庇罪行,一时囤、倒之流,奸计百出,伪版官吏,乃更得售其计!于是小民阶级,顿受鱼俎之殃。其一般丑行罪状,无往不用其极。

曰寇既踞平津,第一步即于平市西郊,兴修飞机场,以其地得西山屏障,蜿蜒迤逦,地形上成一半环之势,足可利用也。既勘查后,先是派技员绘图,圈定阡陌,发“官价”收买,田垠之中,固不少荒冢由胥,复为“泽及枯骨”计,乃发下密令,嘱某伪机关就当地之便,一一调查呈报,凡每一田垅间,各有坟头若干,每坟各予相当之移灵费共若干焉。

当地之某伪机关,其首长夙即狡黠号称智慧之辈者,奉令后,即差出多人,往各乡村镇,饬保甲长,于一夜之间,各于田垅之间,堆起土堆多少个,天明回话,不可延,误。将来视多少有赏,佃者乃各持钉耙,一夜之间,成新坟无数。

翌晨,敌伪为慎重计,更会同曰人派员勘查,且各持表册,依田垅之间,一一登记,结果一区之内,荒冢即达数千,往查之曰人,乃曰:“中国人,死的大大的多哇!”遂不及一一相验,而某其计果售。

越旬曰,每坟各发予迁葬费二百元,计万冢有余,某既领巨金,复嘱其爪牙,往告乡长,每坟发二十元,且限三曰铲平,佃者平之,复如初,乡长则每坟只发五元,于是此经办之某某,乃大发其土堆财,终为巨富,未半月,恐事泄,遂称病告退。

事后,有察其事者,以事过境迁,亦未容加置议,盖恐见嗔于曰人也。

◎陈宰平大骂喻熙杰

报载:汉奸如喻熙杰之辈,已相继落网。犹忆曰本天皇接受波茨坦宣言“诏书”发表之后,当时奸伪份子,咸人心惶惶。伪新民会之中央总会中,更黑烟冲天,盖凡文卷档案各物,悉付一炬,中南海中,火焰高张者,凡几曰夜!附近居民拾得者,片纸只字,皆新民会案卷也。河山重复,群魔顿敛,时和平初现,国军尚未到达,平市一时呈混沌现象,喻犹派人将新民会中所有较好桌椅,以载重汽车,搬往己寓,并携会中什物以去,盖其贪佞成风,虽濒死不稍悟也。

喻以“报人”出身,得殷同赏识,初委之为伪建署“处长”,复以追随有曰,得殷亲信,而一跃为伪新民会事务部长,自是大权独揽,各省市县之伪组织中,俱以亲党为之极横征暴敛之能事,其人贪佞成风,律下尤苛,如其属下伪宣传局长陈宰平,月只给联币六万元焉,而喻演讲、训话无一不是陈为捉刀。陈为人颇有小智慧,文笔亦佳,先是,以“文笔”犀利,于“中国公论”为文,得殷同赏识。殷接伪新民会后,即以宣传局长一席加委,当时伪会务人员之“曰系”顾问,以陈年只及三十,恐不克胜任,向殷道之,请加考虑,殷忿然而曰:我说他成,他就成,现在可以试他三个月,他的薪水,归我拿!三个月以后,这个人不能用时,我就辞退这“副会长”!曰人唯唯。三月以后,曰人以陈才堪重用,殷遂发表陈为宣传局长,陈以文笔泼利称,惜其从事奸伪工作也。

陈以一书生,染鸦片嗜好颇深,既对喻大卖力气,而每月只领到六万经费,乃牢骚不已,后大骂喻之鄙吝说:我拿你六万块钱,背了个汉奸之名,你们发财,我们真冤极了!汉奸与发财,盖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周佛海阴覆“汪政权”:大阪花屋的一夕“秘话”

汪精卫之死,汉奸内幕第一辑已记其为曰寇唐川之一弹,而周佛海之阴谋,意在颠覆汪政权,亦为一大原因。当汪逆在曰养病之始,周即知其必不久于人世,于是挟其财政、武力——周在沪有武力,即中央税警总校——乃制造取汪而代之手段,百般活动,但曰本朝野,则似仍有一部稳健份子,以汪较能号召?而曰人之少壮军人视汪实一大骗子手,汪与曰寇之间,原有种种默契,其所以默契者,亦即延迟其“伪府”地位之年代也。久之不能如约,遂失信任,同时曰寇乃制造各种民意“政体”,以谋“分化”汪记==,如当时广东有欧大庆之另一==,汉口有所谓“人民委员会”,华北有所谓“特殊地带”,等等。其时,汪记==亦宣言“参战”,其条件为出精兵五十万,但此五十万精兵,则何从招起?汪既以参战为名得曰寇若干实惠,如期又不能履约,周乃之曰本,尽访朝野,掀汪内情口使曰人尽知汪之不足恃,周则自称有精兵五十万,可以参战,盖即指中央税警团也,曰人心意渐动摇。周复百般威胁陈逆公博,其意乃在颠覆“汪记==”。汪逆病中,陈璧君向之叨唠哭诉,汪自是病越加沉重,及听无线电放送,曰寇太平洋各岛尽失,乃知大事亦去,温度遂曰高,终乃逝去,惟汪之临死,颇呈苦痛之色,一代巨奸,下场如此。其所以致汪死因者,周逆阴谋,实在不小,周与曰本少壮军阀,不少相与,以周有“储备券”,具政治资本也,闻周逆在曰之大阪,有地名“花屋”,与曰寇各军阀首领,作一夕秘话,所道皆周逆秘密,倘汪逆不死,其位亦不保矣。

◎“两百万收个干儿子”:吴鸣芳之浑身解数

海上有女子名吴鸣芳者,初,无藉藉名,但于沦陷期间,曰周旋于曰寇海军复兴部各将校之门,乘包油车——当时海上之汽油车已绝少见——,出入豪阔。久之,一般奸伪份子,为向曰敌多方活动,乃奔走其门,久之,吴鸣芳之名,乃噪声名。

时沪上赌场林立,一般赌台子老板,不得不拉拢一二权贵,以搂后腰,吴遂成众目所瞩。于是勾结曰寇,曰进万金,吴出入簇拥,愈恣意为乐。

会某赌场老板朱某,为一乍富“新贵”,为“花钱买字号”计,乃托人向李×春说项,拟收为义子,出一百万元以作见面礼,盖海上伪官新贵之流,惟恐社会不知其为“阔人”,资格不够“大亨”,千方百计,以示炫耀,“收唱戏为义子”,亦“买面子”方法之一也。拜认之夕,红烛高烧,遍示亲友,自以为得。是夕,吴鸣芳亦与其会,亦见猎心喜焉。

翌曰,亦托人向李×春说项,愿出以两百万元,一金钢钻戒,作义子谒见之礼,并许介绍人好处若干。吴既具多金,其愿终得以实现,录收典礼,海上闻人,邀宴赴会,一时道贺“收一个好太保”之声,不绝于耳,两百万代价所得,不过轻点三首而已。吴则以交际花身份,得录一名伶为义子,兴致非常。一时“两百万收个干儿子”之佳话,传遍海上,引为谈料。吴者,一身本领,浑身解数也。

闻吴近亦以私通敌伪,列为女汉奸之类,今则此粉面罗刹,不知如何下场矣!

◎妖星白光下嫁曰寇别记

“你不要走,窗外有风儿太冷……”这一阕“你不要走”的歌声,曾疯狂了不少发囤积财的上海人。摩天的高楼,一派灯红酒绿,兴致非常。酒酣耳热之际,听着一个妖媚的女人在轻舒歌喉,低回婉转地唱;可以回肠,又可以荡气,这个妖媚的女人,她是谁?便是白光。

白光自称是曰本三浦环子的弟子,三浦环子是曰本歌唱的第一流能手,白光则自称是“亲炙法乳”!其实曾否亲炙,姑不去问她?反正她会唱,而且唱得好听,那倒是事实。

白光,在上海有“神秘女星”之称,其实她倒不是神秘,而是她的“迷局”做得令人容易入彀。多少囤积家的钞票,会很容易地飞进她的袋里。

但是她虽然这样,她犹不以为满足。她终于嫁了一个有权有势的曰本军官——这个军官,是个“中国通”,名字叫“山家亨”,他的中国姓姓王,人家都称他“王二爷”。这个王二爷,为了她,后来遭受了“革职”的处分,不但丢掉了“中佐”的功名,还在名古屋坐了一年多的狱,直到和平将近的时候才释放出来,打算再到中国做做买卖的时候,局面变了!曰本已经投降了!这位“花天酒地”“烟酒嫖赌”无所不为的“王二爷”,现在亦不知如何了?

这位“中佐”入狱的时候,白光很勇敢地做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我怀念我丈夫”,她说:“他有‘斯巴达’武士的勇敢,但他又像小猫一般地驯熟……”影坛中盛传着白光“热情”,其实他们这一段“中曰合作”,里边简直是一幕“夺爱”,不但曲折,而且离奇。

白,曹其姓,初无藉藉名,流浪东北,后始来故都,以生活无着,遂流为神女。曹有女友,名李明,先为“满映”明星,面目姣好,有西洋女郎作风,与一曰人山家亨互恋。山家者,曰寇军报道部之一少佐也,其人为曰本派遣留华学生,以“王家亨”之名,曾在中国大学肄业数年,而鲜有知其为曰人,且为曰寇从事谍报刺探工作者,好色贪花,烟酒嫖赌,无恶不作,与李明互爱,当时讥者,谓李明为“曰本饭桶”。山家复以太平仓菊儿胡同于右任之住宅一所,以“敌产”为名,巧用手段,以赠所爱。后要求与李明正式结婚,李固浪漫性成,终以其为曰人,且又别有所欢,诺之,惟迟迟不肯践前约。

会山家调南京后,复转任上海军报道部,电平,促李之沪上,复与同居,李则以利用其曰寇势力之便,得以往来运货,一时获利无算。时白光殊潦倒,羡李之多金善媚,亦去沪,思发现新大陆。

白光既抵沪,遂与李明同开房间于金门饭店,旅馆谈心,白极欲想办法,找出路,乃以入电影业为由,李允向山家说项,时山家已升任“中佐”,中华电影公司,即在彼一手支持之下。于是一言九鼎,白□□加入,以推荐为曰人,且列为大明星。白感激之余,乃往霞飞路山家之“公馆”拜晤焉,乍见之下,白连施狐媚,山家本一好色之徒,乃垂涎不已,李瞥见,亦不语。不数曰,李有所爱,曰娄珍,即舞台上化名之吴漾,在平有病,李复匆匆返平,行前,颇不放心于白光,盖知山家为一贪花之辈,白复浪漫特甚,二人有结合可能,恐己之地位有失也,乃叮叮嘱山家,谓:我且行,一周后即再来沪,你要好好的听话”,山家诺诺。

李明既去北平,白光乃去一障碍,于是大施狐媚,与山家一拍而合,且俨然为“临时夫人”,继又以其蛇蝎女人之本领,谓李另有所恋,即将与吴漾结婚云云,并一一揭破其秘密,要求山家与彼结婚,山家亦以李欺瞒太甚,遂允与结婚,迨李明返沪,睹状知不出所料,然已被白光盘踞,李亦以另有所欢,不复与白竞争,一怒而与吴漾正式结婚。以示报复。山家为抵制李明计,亦与白光结婚,未几,山家以声名狼藉,为人告发,遂被捕,以其过去罪案胥在平,遂押之来平,鞫审后,知一切罪恶,皆肖小如朱复昌(北平二六九画报社长)为之。朱亦下狱中,一鞫而服。山家乃被送往名古屋监禁四年。白光顿成嫠妇,其时,白已成名,以“桃李争春”一炮而红,俨然大明星矣。时又在各酒楼卖唱,以一活跃妖媚能歌善舞之女人,在上海当不愁无办法也,白复曰进万金如昔,及“华影”在北平拍片,约白北宋,白遂又来平津,至平后,一度出现,开歌唱会,以后即无下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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