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交通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16年06月07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元代农业、手工业甚少重大的发展,但商业却臻于繁盛。这是因为:(一)宋代的工商业很为发展,国内外贸易都已具有相当的规模,为元代所继承。(二)蒙古四汗国横跨欧亚,领有空前广大的疆域。虽然各汗国逐渐趋于独立,但东西方领域的扩展,极大地加强了商人的往来和各地商品的流通。(三)由于经济的,也由于军事的、政治的需要,元朝大力兴建水陆交通。便利了商业的发展。
下面叙述元代的城市、交通和海外贸易。
城市北方的大都、南方的杭州是元代的两大城市。随着海上交通的发达,东南沿海又出现一批新兴的城镇。
大都——大都是政治、文化中心,也是商业中心。大都周围约有二万八千六百米,坐北朝南,呈一个方整的矩形。它的南城墙约在今北京市东西长安街的南侧,北城墙在德胜门外小关一线,仍有遗迹保存;东西两侧的南段大体与后来的城墙基址相合。城周设十一门:正南中央为丽正门(今天安门南),右为顺承门,左为文明门。北城东为安贞门(今安定门小关),西为健德门(今德胜门外小关)。东城设齐化门(今朝阳门),崇仁门(今东直门)和光熙门;西城设平则门(今阜城门)、和义门(今西直门)和肃清门。各城门都有壮丽的门楼。城墙用土夯筑,外敷苇草,以防止雨水侵蚀。
皇帝居住的官城在城南的中部偏西。整个城市由许多正东西和南北走向的街巷区分成整齐的棋盘形。大街宽二十四步,小街宽十二步。城内共五十坊,人口约十万户,各种市集三十多处。依照汉制皇都“面朝背市”的设计原则,城市的商业区在大内以北、全城中心钟鼓楼附近及城西羊角市一带。钟鼓楼西的海子是繁华的运河码头,南来的货船都在这里停舶。海子两岸满布歌楼酒肆,是贵族富商寻欢作乐的地方。钟鼓楼附近有米市,面市、缎子市、皮帽市、帽子市、鹅鸭市、珠子市、铁市和沙刺(珊瑚)市。羊市附近有马市、骆驼市。
城中商业繁盛。各地的富商大贾,都会聚到这里货贩。据说“万方之珍怪异宝,璆琳、琅?、珊瑚、珠玑、翡翠、玳瑁、象犀之品,江南吴越之髹漆刻镂,荆楚之金锡,齐鲁之柔纩纤缟,昆仑波斯之童奴,冀之名马”(《马石田先生文集》卷八)等等,举凡“天生地产,鬼宝神爱,人造物化,山奇海怪,不求而自至,不集而自萃”(《宛署杂记·民风》)。文明门外满舶着南来的船只,顺承门外是南商的聚居之地,平则门外多留居西方商人。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说,大都叫做汗八里(汗城),城内外人户繁多。附郭(外城)中住着许多过往商人和外国人。他说:汗八里城象是商民的一个大商场。世界上再没有城市能运进这些少见的宝货。每天运进的丝就有千车。汗八里周围各城市的商民都要到这里来买卖货物。马可波罗赞叹说:汗八里城里的珍贵的货物,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都多。
杭州——杭州原是南宋的首都,又是商业的中心。南宋时期城中商业贸易,曾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华。南宋末年,外患频仍,经济凋弊,杭州城也渐见萧条。元军灭宋,杭州城免遭破坏,城中的商业,在南北统一,运河开通的有利环境下,迅速得以恢复。
杭州商业的繁荣远非新建的大都可比。著名的戏剧家关汉卿,在元朝灭宋后不久,自大都来到杭州。杭州城市的繁华和山水的奇秀,使他大为震惊。他作曲称颂说:“这答儿忒富贵,满城中绣幕风帘,一哄地人烟凑集。”“百十里街衢整齐,万余楼阁参差,并无半答儿闲田地”。“看了这壁,觑了那壁,纵有丹青下不得笔”。大约即在此前后,马可波罗也从大都来游杭州。他以惊奇的眼光称赞杭州是世界上最繁华最富有的城市。说这里的繁华,难以描述,如果不是亲眼得见,真令人难以置信。马可波罗记述杭州城里人口极多,但街道宽广,路面都用砖石铺砌,下有阴沟排水。城里有十个大方衢,形成市场。街上有高楼环绕,下层是店铺。每周有三次集市,每次总有四、五千人。方衢附近设有邸店,供外地商人存放货物。马可波罗还说到元朝皇帝在杭州征收巨额的盐税和糖、香料、米、酒、丝等商税。杭州的商家有十二个行,官府经由行会抽取商税。
马可波罗还记载说,杭州城里有驻军三万人,以镇压人民的动乱。每一座桥上都有兵士十人守卫。兵士们夜间在各街道巡查,禁止人们点灯夜行。马可波罗没有提到南宋时杭州盛行的“夜市”。按照元朝禁止夜行的法令,夜市当然已被禁止。
元英宗时来华的意大利人鄂多立克也到过杭州,他说这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之城。元未来杭州的非洲旅行家伊本·拔都他,也记杭州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大城市。外国旅行者对杭州的赞美,表明宋元时代杭州城市经济的发展,在当时的世界上也是先进的。
新兴城镇——随着商业的发展和水陆交通的发达,东南沿海、运河两岸以至北方草原上都出现了一批新兴的城镇。
上海镇在南宋时属秀州。元代因海上贸易发达在此设置市舶司,上海人口渐多,开始设县,成为新兴的商埠。朱清因任海运万户致富后,在昆山修建宅第,招徕香舶,屯聚粮艘。数年之间,昆山从一个墟市发展成新兴的商业城市。各地各国商人在此聚居,据说是“番汉间处,闽广混居,各循土风,习俗不一”(《昆山郡志》)。运河畔的临清会通镇,运河通航后迅速发展起来,商货云集,“南金出楚越,玉帛来东吴”,“此地实冲要,昼夜闻歌呼”。马可波罗曾详细地记述过运河沿岸的许多城市,其繁荣富庶的景象使他赞叹不止。
北方蒙古草原也出现了规模甚大的城市,上都、和林、应昌、德宁等等。这些城市本身是由于政治和军事的要求建立起来的。城市建成后,随着经济的需要,商业活动也随之发展。上都所有需要的谷粟布帛以至纤靡奇异之物,都自各地贩运而来。元朝一再以免税、减税和“自愿徙居永业者复其家”等优惠待遇,奖励商人前往北方草原贸易。和林所需粮食,用所谓“中粮”、“中盐”等办法,招募商人,自挽自输,把粮食运往和林,计值给以盐引、茶引或钞币。每年的“中粮”高达三十万石。
商行与牙侩——宋代商人按行业组成商行,元代也仍然继续。元人流传所谓“一百二十行”“三百六十行”之说,以表明各行业组织之众多。陶宗仪《辍耕录》还记载各商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各行商人更加严密地保护着本行的利益。
宋代商业贸易有牙人从中媒介。金朝规定:南宋商人在榷场交易,不得从中克取厚利。元朝灭宋后,一二八六年规定:“除大都羊牙及随路买卖人口、头匹、庄宅,牙行依前存设,验价取要牙钱,每十两不过二钱,其余各色牙人,并行革去。”(《通制条格》卷十八)对牙侩活动的限制,有利于商人的直接贸易。
水陆交通元朝疆域广大,水陆交通都有重大的建设,主要是大运河的修通、海道的开发和陆上驿站的设立。
运河的重修——隋炀帝开凿沟通南北的大运河,宋金时,早已淤塞不通。元建都在大都,灭宋后,从江南北运的货物由浙西入江淮,从黄河逆水至中滦(封丘)旱站,然后陆运一百八十里至淇门入御河。转运装卸,劳费甚巨。于是改由任城(济宁)开河,分汶水至须城之安民山,入清济故渎,经东阿至利津河入海,由海运至直沽。但这也因海口泥沙壅塞,不便通行而罢废。又改由东阿陆运二百里至临清入御河,劳费更巨。一二八九年(至元二十六年),采韩仲晖、边源的建议,从安民山之西南,由寿张西北至东昌,又西北至临清开河,入于御河,全长二百五十余里。建牐三十一座,度高低,分远迩,以节蓄泄,命名为“会通河”。隋代运河以洛阳为中心,迂回转折,新运河全程缩短了九百公里。一二九一年,又用郭守敬的建议,引大都西北诸泉水,在金旧运粮河基础上重加修凿,东至通州,入于白河,全长一百六十四里,建坝牐共十一处,计二十座,命名为“通惠河”。这样,江南的货物就可以经杭州水运直抵大都。南北大运河的修通,主要是为了朝廷的财富需求,但它对沟通南北经济,繁荣大都商业,都有着极大的作用。大都百姓需用的粮食,多半都是靠运河运来。但运河初开,岸狭水浅,只能允许一百五十料的船只通航。富豪权势之家,往往造大船达五百料,充塞河面,阻碍航行;又强令不时开牐,更影响航运。大运河的运输量还远不能满足大部的需要。很大一部分江南货物,仍需要依靠海运。海运——南宋时,海运已有较大的发展。宋金之间,严禁海上交通,但沿海人民依然私自贩祟,往返于山东与江浙海港之间。一二七六年,伯颜入临安,曾令朱清、张瑄等将南宋库藏图籍自崇明州由海道载入京师。一二八二年,伯颜忆及海运南宋图籍的事,命上海总管罗壁、朱清、张瑄造平底海船六十艘,载粮四万六千石,由海道运至京师。但这次航行,因风信失时,次年始至直沽。海运试航成功后,忽必烈立万户府二,任朱清、张瑄经划海运。一二八七年,又立行泉府司,专管海运,此后海运益趋繁盛。元朝规定,以嘉兴、松江每年秋粮及江淮、江浙财赋岁办粮充运,每年二月由长江口之刘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东行,入黑水大洋,取成山转西至刘家岛,又至登州沙门岛,于莱州大洋入界河。当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过旬日。在直沽交卸完毕之后,海船在五月返航,复运夏粮,八月再回航。为了航运的安全,又开始实行了设标指浅的办法。当时海船大者可载八九千石,小者二三千石,运量从初年的四万余石递增到三百三十余万石。据明人邱濬的估计,南粮北运,“河漕视陆运之费省什三四,海运视陆运之费省什七八”(《大学衍义补》)。有元一代,海运始终是保证财赋的重要手段。官府备置海船九百余艘,船户八千余,分纲航运。官造的海船不足则征发民船,强征水手,名义上是由宫府预付雇值,实际上是强迫征用。
陆上驿站——自窝阔台以来,逐渐在广阔的领域内,建立起“站”的制度。《元史·兵志·站赤》说:“元制站赤者,驿传之译名也。盖以通达边情,布宣号令。”驿站的设立,起初只是基于政治的、军事的需要,特别是边远各民族地区往来的需要。但驿站的广泛建立,却增进了各地的水陆交通。站有陆站、水站两种,以陆站为主。陆站的交通工具,主要是马、牛、驴和车,东北地区又有狗站,以狗拉橇。水站主要是指内河的交通,工具用船。元朝中书腹里各路以及河南江北、辽阳、江浙、江西、湖广、陕西、四川、云南、甘肃等行省所辖驿站共有一千四百处(其中水站约有四百二十余处)。此外,西北乞儿吉思、西南吐善等地,也都设有驿站,以便使臣往来。一二七六年,朝廷设通政院,统领各地驿站事务。各站设有馆舍,供使臣居住。驿站所在地,签发蒙、汉人民为”站户”,与民户分立,不纳赋税,但需供应驿站需用的车马和使臣的饮食。过往使臣凭借“铺马圣旨”(给驿玺书)或差使牌符,便可向当站的站户勒索酒肉,多方敲剥。站户承受的压榨是沉重的。海外贸易——元朝的国外贸易,有陆路与海路两种,主要仍是经由海路的贸易。
西域交通的陆路,自辽、宋、夏、金对峙以来,长期受到阻遏。蒙古四汗国建立后,彼此交通,陆路由三道通往西方。一道由阿力麻里经塔刺思,取道咸海和里海以北,穿行康里、钦察草原到达伏尔加河上的撤莱,由此或西通东欧各国,或经克里米亚半岛越黑海至孔士坦丁堡,或经高加索至小亚细亚。基督教传教士孟德科维诺在写给教皇的信中说,这是最短和最安全的道路,只用五、六个月的时间便可到达。第二道由阿力麻里入河中,经撒马尔罕、布哈拉,去呼罗珊(伊朗境)而抵小亚细亚。第三道由和田越帕米尔高原,经阿富汗进入伊朗。由于西北诸王不断掀起战乱,陆路的三道时常阻塞。
海上通路由杭州通日本,顺风七日七夜便可抵达。由南海西通阿拉伯、东非的海路,也颇便利。元朝灭宋后,收降回回商人、宋福建安抚沿海都制置使兼提举市舶蒲寿庚,命他招纳外国蕃舶商人往来互市。又令行省唆都招收海外诸蕃。元朝在东南沿海先后设置泉州、上海、澉浦、温州、广州、杭州、庆元等七处市舶司。海商在每年冬汛季风起时,领公据出海至所请之某国贸易,但不许越投他国;次年乘夏汛季风回帆,赶原市舶司抽分,在货卖时又取三十之一为商税。未请凭验而擅自发舶者,船物没官。元朝又曾实行官府具船给本,选人入番贸易的办法。所获利息,以十分为率,官取其七,贸易人得其三。并规定“凡权势之家,皆不得用己钱入番为贾,犯者罪之,仍籍其家产之半”。官府对海外贸易直接垄断,但权贵豪商仍多违法经营。海外出口贸易主要以金银、瓷器、丝绸为大宗;进口主要是丁香、豆蔻、胡椒、钻石、珠宝和药物。官府多次申令凡金、银、铜、铁、丝绵、缎正、销金绫罗、米粮、军器和男女人口等禁止私贩入番。一二九一年,又申令禁止泉州海船将蒙古男女贩运到印度和“回回田地”(中亚)。海外贸易中,贩运奴隶仍是一项常见的交易。
《元史》记载,由海道同元朝建立各种关系的国家约有二十余国。汪大渊《岛夷志略》中列举东南亚及西亚、东非等处的地名一百处。行泉府司所管辖的海船有一万五千艘。海船的规模也相当可观。非洲旅行家伊本·拔都他在记古里时写道:“那个国家的全部贸易都操在中国船只手中。这些船可分三等:较大者三至十二帆。帆以竹片制成,形如织席。每只船上有人员千人,即水手六百人,军士四百人;另附供应船三艘。此种船只仅刺桐(泉州)及辛克兰(广州)能制造,都制成三边,以三腕尺长的大钉钉牢。每只船有四个甲板和许多供旅客使用的附有更衣室及各种设备的公私船仓”。位于苏门答腊岛上的三佛齐是元朝与南海诸国交通的枢纽。由此而东至于爪哇,向西经马六甲海峡远及于印度、锡兰、阿拉伯半岛和东非。各国商人经南海来元朝进行贸易。广州、泉州、杭州等地都有大量的外国商人侨居;元朝的商民也有不少人侨居在南海诸国。
马可波罗还记载说,杭州城里有驻军三万人,以镇压人民的动乱。每一座桥上都有兵士十人守卫。兵士们夜间在各街道巡查,禁止人们点灯夜行。马可波罗没有提到南宋时杭州盛行的“夜市”。按照元朝禁止夜行的法令,夜市当然已被禁止。
元英宗时来华的意大利人鄂多立克也到过杭州,他说这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之城。元未来杭州的非洲旅行家伊本·拔都他,也记杭州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大城市。外国旅行者对杭州的赞美,表明宋元时代杭州城市经济的发展,在当时的世界上也是先进的。
新兴城镇——随着商业的发展和水陆交通的发达,东南沿海、运河两岸以至北方草原上都出现了一批新兴的城镇。
上海镇在南宋时属秀州。元代因海上贸易发达在此设置市舶司,上海人口渐多,开始设县,成为新兴的商埠。朱清因任海运万户致富后,在昆山修建宅第,招徕香舶,屯聚粮艘。数年之间,昆山从一个墟市发展成新兴的商业城市。各地各国商人在此聚居,据说是“番汉间处,闽广混居,各循土风,习俗不一”(《昆山郡志》)。运河畔的临清会通镇,运河通航后迅速发展起来,商货云集,“南金出楚越,玉帛来东吴”,“此地实冲要,昼夜闻歌呼”。马可波罗曾详细地记述过运河沿岸的许多城市,其繁荣富庶的景象使他赞叹不止。
北方蒙古草原也出现了规模甚大的城市,上都、和林、应昌、德宁等等。这些城市本身是由于政治和军事的要求建立起来的。城市建成后,随着经济的需要,商业活动也随之发展。上都所有需要的谷粟布帛以至纤靡奇异之物,都自各地贩运而来。元朝一再以免税、减税和“自愿徙居永业者复其家”等优惠待遇,奖励商人前往北方草原贸易。和林所需粮食,用所谓“中粮”、“中盐”等办法,招募商人,自挽自输,把粮食运往和林,计值给以盐引、茶引或钞币。每年的“中粮”高达三十万石。
商行与牙侩——宋代商人按行业组成商行,元代也仍然继续。元人流传所谓“一百二十行”“三百六十行”之说,以表明各行业组织之众多。陶宗仪《辍耕录》还记载各商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各行商人更加严密地保护着本行的利益。
宋代商业贸易有牙人从中媒介。金朝规定:南宋商人在榷场交易,不得从中克取厚利。元朝灭宋后,一二八六年规定:“除大都羊牙及随路买卖人口、头匹、庄宅,牙行依前存设,验价取要牙钱,每十两不过二钱,其余各色牙人,并行革去。”(《通制条格》卷十八)对牙侩活动的限制,有利于商人的直接贸易。
水陆交通元朝疆域广大,水陆交通都有重大的建设,主要是大运河的修通、海道的开发和陆上驿站的设立。
运河的重修——隋炀帝开凿沟通南北的大运河,宋金时,早已淤塞不通。元建都在大都,灭宋后,从江南北运的货物由浙西入江淮,从黄河逆水至中滦(封丘)旱站,然后陆运一百八十里至淇门入御河。转运装卸,劳费甚巨。于是改由任城(济宁)开河,分汶水至须城之安民山,入清济故渎,经东阿至利津河入海,由海运至直沽。但这也因海口泥沙壅塞,不便通行而罢废。又改由东阿陆运二百里至临清入御河,劳费更巨。一二八九年(至元二十六年),采韩仲晖、边源的建议,从安民山之西南,由寿张西北至东昌,又西北至临清开河,入于御河,全长二百五十余里。建牐三十一座,度高低,分远迩,以节蓄泄,命名为“会通河”。隋代运河以洛阳为中心,迂回转折,新运河全程缩短了九百公里。一二九一年,又用郭守敬的建议,引大都西北诸泉水,在金旧运粮河基础上重加修凿,东至通州,入于白河,全长一百六十四里,建坝牐共十一处,计二十座,命名为“通惠河”。这样,江南的货物就可以经杭州水运直抵大都。南北大运河的修通,主要是为了朝廷的财富需求,但它对沟通南北经济,繁荣大都商业,都有着极大的作用。大都百姓需用的粮食,多半都是靠运河运来。但运河初开,岸狭水浅,只能允许一百五十料的船只通航。富豪权势之家,往往造大船达五百料,充塞河面,阻碍航行;又强令不时开牐,更影响航运。大运河的运输量还远不能满足大部的需要。很大一部分江南货物,仍需要依靠海运。海运——南宋时,海运已有较大的发展。宋金之间,严禁海上交通,但沿海人民依然私自贩祟,往返于山东与江浙海港之间。一二七六年,伯颜入临安,曾令朱清、张瑄等将南宋库藏图籍自崇明州由海道载入京师。一二八二年,伯颜忆及海运南宋图籍的事,命上海总管罗壁、朱清、张瑄造平底海船六十艘,载粮四万六千石,由海道运至京师。但这次航行,因风信失时,次年始至直沽。海运试航成功后,忽必烈立万户府二,任朱清、张瑄经划海运。一二八七年,又立行泉府司,专管海运,此后海运益趋繁盛。元朝规定,以嘉兴、松江每年秋粮及江淮、江浙财赋岁办粮充运,每年二月由长江口之刘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东行,入黑水大洋,取成山转西至刘家岛,又至登州沙门岛,于莱州大洋入界河。当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过旬日。在直沽交卸完毕之后,海船在五月返航,复运夏粮,八月再回航。为了航运的安全,又开始实行了设标指浅的办法。当时海船大者可载八九千石,小者二三千石,运量从初年的四万余石递增到三百三十余万石。据明人邱濬的估计,南粮北运,“河漕视陆运之费省什三四,海运视陆运之费省什七八”(《大学衍义补》)。有元一代,海运始终是保证财赋的重要手段。官府备置海船九百余艘,船户八千余,分纲航运。官造的海船不足则征发民船,强征水手,名义上是由宫府预付雇值,实际上是强迫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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