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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俊杰

辜鸿铭:怪人、狂人还是悲情人?

繁体中文】  作者:稼辛   发布:2013年01月18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历史洪涛中的辜鸿铭,尽管姿态狂放,却是在带泪表演,以之来保护强烈的自尊心。
    让毛姆无言以对
    20世纪初,西方人曾流传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
    英国“最会讲故事”的作家毛姆未能免俗,他来中国,想见辜鸿铭,可是等了老半天,辜鸿铭都爱理不理,于是毛姆的一个朋友只好写了封信给辜鸿铭,但那边也没有回应。
    执着的毛姆只好自己去找,终于来到了辜鸿铭的小院子。结果才刚刚进屋,凳子都没坐热,辜鸿铭劈面就是一句:“你的同胞以为,中国人不是苦力就是买办,只要一招手,我们非来不可。”毛姆无言以对。临别时,辜鸿铭送毛姆两首中国古诗,但就是不给他翻译,因为给他翻译就是给他伤害。毛姆不懂中文,后来请人翻译出来一看,原来是两首主题为临别赠妓女的诗。
    这就是晚清怪杰辜鸿铭,终身穿着长袍马褂、留着辫子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介腐儒。而实际上,他却精通英文、法文、德文等九种语言,通晓文学、儒学、法学、工学等科目。
    张之洞在湖北经营汉阳钢铁厂的时候,盛宣怀介绍了一个名叫华德,伍尔兹的人给张之洞,说是兵工专家。当时辜鸿铭刚回中国不久,是张之洞的洋文案(外文秘书),他跑去和伍尔兹见了一面,结果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打发走了。因为伍尔兹是他学弟,其实是学商科的,在上海开了洋行,是个地道的商人,根本不懂兵工。
    后来辜鸿铭给张之洞推荐了威廉,福克斯,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监督。辜鸿铭还告诉张之洞,说盛宣怀办洋务,只是拿洋人做招牌,以夸示新政。
    “争面子而已”
    “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的辜鸿铭回到中国之前,早就对中国当时的情况了解明晰。他少年的时候生长在马来西亚,是橡胶园总管的儿子,当时的橡胶园园主布朗没有子嗣,于是将他收为了义子。
    布朗在1867年回英国,把辜鸿铭也一起带去了。据说布朗告诉辜鸿铭,中国已经成为了列强分而食之的对象,唯有学通中西,才能教化欧美。这也许是后来辜鸿铭自己的说法。的确,他一生中都似乎为“教化欧美”而奔走。
    有个著名的故事是说,某个学生在课堂上问辜鸿铭,哪个国家的人才最懂生活。辜鸿铭回答是中国。于是又有学生问,最懂得生活那为什么还要学英文呢?辜鸿铭说,是为了去教育那些西方的蛮夷。
    而在辜鸿铭对外国文学的称呼里也看得到他的态度。罗家伦的《回忆辜鸿铭先生》里提到过辜鸿铭教授英国诗的时候会说:“我今天教你们外国大雅。”有时则说:“教你们外国国风。”或者是“洋离骚”。
    辜鸿铭在洋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优越感源自于他的机智幽默。辜鸿铭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布朗为了让他了解更多的人情世故,就安排他住在一个名妓的隔壁,于是辜鸿铭领略了当时的那些政客、军官、富商的伎俩。
    每到中国重大节日的时候,辜鸿铭会在房间里往东方摆一个祭台,遥祭祖先。有人揶揄他:“你的祖先什么时候才能享受这些大鱼大肉呢?”他反唇相讥:“就在你们先人闻到你们的敬奉鲜花香味之前。”
    辜鸿铭固然偏激,但这也和当时的社会环境不无关系。在清末民初,洋人处处受人尊敬,还动辄批评中国的文化落后、野蛮,这让辜鸿铭深受刺激,因为在他眼里中国文明五千年,开国亦较欧美为旱,但由于礼教废弃,风气败坏,竟被欧美人视为“未开化国”。对于辜鸿铭“睥睨中外,诚近于狂”的态度,同为福建老乡的林语堂曾经作过评述:“原亦只欲替中国人争面子出气而已。”
    与林语堂后来翻译《浮生六记》等中国经典文学相似,辜鸿铭的最大贡献是把儒家经典古籍译成外文,远扬海外,影响深远。林语堂评论辜鸿铭的译著“卓越聪明”,“正确明白”。回头看来,辜鸿铭在1883年于英文报纸《华北日报》上发表题为“中国学”的文章开始,他就走上宣扬中国文化、嘲讽西学的写作之路。
    狂人还是悲情人?
    在谈论时局的时候,辜鸿铭也有自己的看法,当然也不乏狂言。在风雨飘摇的晚清,辜鸿铭似乎只夸耀过“时髦郎中湘乡曾姓者”(指曾国藩);即便是做过顶头上司的张之洞,他似乎也颇有微词。而对于端方、袁世凯、盛宣怀等人,更是骂到入木三分。
    在一次宴会上,一些社会名流和政界大腕出席。一位外国记者逮住空当采访辜鸿铭:“如今中国内政如此纷乱,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辜鸿铭不假思索,开出一剂猛药:“有,法子很简单,把现在在场的这些政客和官僚,统统拉出去毙掉,中国的政局就会安定些……”一次参加参议院,他领到了300大洋车马费,结果马上去逛八大胡同,每到一个妓院都点一次名,于是妓女们鱼贯而出,他每个人赏一块大洋,直到300块用完,才扬长而去。
    爱逛八大胡同的辜鸿铭对爱情婚姻的看法也常常被人说成是“歪理”,他当北大教授时,帮两个外国女士讲解“妾”字:“‘妾’字,即‘立女’;意思是说男人疲倦时,用手靠着女来休息。”这两个美国女士一听,反驳道:“那女子疲倦时,为什么不可以将手靠男人呢?”
    于是辜鸿铭丢出了那句名言:“你只见过1个茶壶配4个茶杯,哪有1个茶杯配4个茶壶的呢?其理相同。”
    多年以后,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陆小曼怕徐志摩再和别人相爱,就对徐说:“你可不能拿辜老的茶壶比喻来作借口而多置茶杯。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用,牙刷可不行。”不过即便辜鸿铭在朋友中大谈茶壶理论,但他在家中却十分惧内,据称“爱妻是王法”。
    这倒是和他在对待中外文化差异上的狂妄有些相似。当他用外文狂猖地叫骂洋人的时候,学贯中西的他,未必不知道西方的好。当他说起“我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的辫子是无形”的时候,他肯定在为礼教的荒废而忧患,为本土思想的沦丧而忧患。在辜鸿铭《张文襄幕府纪闻》一书里,他写道:“惟历观近十年来,时事沧桑,人道牛马,其变迁又不知伊于何极,是不能不摧怆于怀。”何曾看得见平时的高傲和戏谑?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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