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访古—寻根中原—上古乐神葛天氏遗址探讨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小 中 大】【收藏】
随着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一些人竟不顾客观事实,凭借子虚乌有的传说提笔撰文,争夺起文化遗产来。宁陵县有人就凭古时候他那里是葛国所辖地,便说上古乐神葛天氏诞生在他们那里。这种说法恐怕有失偏颇。据西南师范大学王泉根教授《上古人物的名号》看,上古时代的自我名之由来一是因德而命名;二是因官为名;三是因技为名;四是因排行为名的说法。葛国即便 是因官为名,也是先有葛天氏其人而后有其国的。何况中国历史上的命名分为神话时代、传说时代、半信史时代和信史时代四个时期呢?葛天氏属上古时代的人这是无可非议的,上古时代为传说时代,传说时代还没有出现私名(即自我名)而是氏族部落的公名。传说长葛人之先祖葛天氏是有巢氏、伏羲氏之后的一个部落首领,后人认为他发明了音乐、舞蹈,创造了文明,尊其为乐神,与神农氏齐名。对音乐舞蹈起源,历史学家认为在仰韶文化时期。仰韶文化约公元前5000-3000年左右。而“石固岗河遗址”所出土的文物经碳十四测定为7400年-4500年时代的东西。拿7400年减去公元2000年,正好和仰韶文化的年代相吻合。为此我想就“石固遗址”与“葛天氏部落”的渊源作一探讨,同时依据史实和风俗民情来证实长葛即是葛天氏的故里。
明国十九年长葛县志载:长葛,盖葛天氏故址也,后人思永其泽,故名曰长葛。唐、虞、夏、商无称,至周东迁,始见于春秋,属郑国所辖。而鲁国所撰《春秋》中载:“鲁隐公五年秋,宋人伐郑围长葛。六年冬宋人取长葛。”《春秋》是鲁国在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文字记载的编年史。这就奠定了长葛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但从这么简单的一段文字记载还不能证明长葛就是上古乐神葛天氏的故里。《中国古代名人辞典》也载:葛天氏系长葛的一个部落酋长。这个部落到底在哪里?没有确切的文字根据。一九七八年由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发掘的石固岗河遗址总面积为105000平方米(还不计南北约2公里长存有文化遗物处)。重点保护面积为34500平方米。一九八七年发掘2145平方米。出土文物11890件。从出土的7处房基、282个灰坑、96座墓葬和众多的石、陶、骨、蚌和石铲、石镰、石磨盘、石磨棒及管形骨器、圆底壶、三足钵、三足鼎等造型来看,属新石器时代器物。属裴李岗文化和仰韶文化两个时期的遗址。二00六年该遗址被公布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
“石固岗河遗址”位于陉山脚下,石梁河故道和小洪河故道相夹的高岗上,具备原始人类生存的环境。他们在山上狩猎、在河中捕鱼,靠饮用两河之水而繁衍生息。中国考古专家们把公元前4000-5000年的文化遗址定为父系社会时期文化,即仰韶文化。最有代表性的仰韶文化遗址为陕西临潼发现的“姜寨遗址”。而“石固岗河遗址”同“姜寨遗址”不同的是多了一九七七年在河南新郑发现的“裴李岗文化遗址”的东西,为此将石固遗址前推三千年。因发掘发现“石固遗址”兼有“裴李岗文化遗址”和“仰韶文化遗址”的文化叠压层,这对一直悬而未决的裴李岗文化向仰韶文化过渡期的研究起着重要作用,受到全国已故考古专家安金槐先生的高度评价。据历史考证:仰韶文化时期是父系氏族公社的繁盛期,当时人类已以农业生产为主,以捕鱼、狩猎和家禽养殖为补。使用陶器已从红陶发展到黑陶。此时的人类已经开化,有了情感,于是使产生了舞蹈和音乐。成为原始人类表现情感的一种方式。鲁迅在《门外文谈》中说:“所有绵历岁月,且由众手,全群共喻,及得流行,谁为作者,殊难决定。归功一圣,亦凭忘记之说也。”由于生存需要,你一招,我一式;你咿咿我呀呀,不断加于完善,就有了固定格式、腔调来表达一定意义。在一定区域内传播,作为娱乐,以缓解疲劳。在神话传说中,创造音乐舞蹈的人虽无证可考,但对其生产原因却有正确认识。因此,高山流水、白云飘逸、动物跳跃都渗透在柔媚舞姿之中,表达意境、神韵及情趣。于是使有了“歌八阙”。
葛天氏作为部落酋长,把“歌八阙”作为礼乐教化部落之人,开创人类文明之风,自然是水到渠成。诚然,有人会说,长葛之名,夏商无考至周东迁才有文字记载,把“石固遗址”同葛天氏部落联系起来,颇有疑义。王泉根教授在《上古人物的名号》中说:“传说时代的‘氏族名’——人物的名号是作为某一氏族部落的代表性专名。这种名号实际上是氏族部落全体成员的公名,公名既为氏族所共有,则可延续数代袭用同一名号’”。
依王泉根教授的这段话可以推论出葛天氏为何在最早的鲁国编年史《春秋》上出现,长葛“因葛天氏故址,后人思永其泽”而得名并载入最早的历史史册。这就把长葛同葛天氏部落而紧密地联系起来。
“石固遗址”不但历史悠久,而且部落规模宏大,那南北长三公里的土岗几乎遍布人类居住区。按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只有在物质条件丰富的情况下,才可能产生精神文明。正如马克思所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石固遗址”从裴李岗文化发展到仰韶文化,也就是从7400年发展到4500年,已经从母系氏族社会过渡到父系氏族社会。女权主义者的“共产社会”已不复存在。继尔代替的是男权主义的掠夺。从出土的石、骨器来看已达到原始人类的鼎盛期。因而也就产生了葛天氏“操牛尾以歌八阙”的礼乐。葛天氏所创造的礼乐并非单纯的娱乐歌舞,不少史料记载的“八阙”实为祭祀之礼节。这些礼节既有祭祀性又有娱乐性,因此,也被后人传承下来,历代效仿。
据《长葛县旧志》载:长葛故城内(现长葛市老城镇)有八蜡祠,原在城皇庙。乾隆六年知县许莲峰修。乾隆九年颁祭文致祭。后移建城外河伯庙之左。蜡,周代祭名。即于每年建亥之月(十二月)农事完毕后举行的祭祀。所以,我们这里习惯把十二月称为腊月。八蜡是:一先穑,祭神农;二司啬,祭后稷;三农司,祭古时田官之神;四数表啜,祭始创田间庐舍、开道路划疆界之人;五祭猫虎,因它们吃野鼠野兽,保护了庄稼;六坊,祭堤防,水庸、水沟;八祭昆虫。
《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有一首题名为《蜡辞》的古代祝词,保存在《礼记·效特牲》中,其词是: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这首祝词同当地的《八蜡》内容有特别相近的关系。同样反映原始人让自然界听命于人类的愿望。原始人与自然作斗争中,把人类的能力予以理想化,用类似“咒语”的,经过加工的语言,喝令自然。从这首祝辞中可以看到先民们顽强的意志,也可以看到早期文学艺术的功利性。而葛天氏的“八阙”在艺术上也有同工异曲之妙。
《隋书》在风俗志一节中载:长葛‘人好尚稼穑,重于礼文,其风皆近于古。’这个‘古字’,恐怕即是葛天氏的礼乐了。长葛这块风景秀丽的土地,被历代帝王称为礼义之帮。尤其在汉代,这里名士辈出。“生不占民产,死不占民田”的郑国代夫公孙侨,德星陈实、韩韶、钟皓都是长葛人。“楷书鼻祖”钟繇也是长葛人。唐朝诗豪白居易为寻礼义之邦即落脚长葛而“明葬香山,暗葬青岗”。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宦官张让其父死后也要在长葛寻一块儿风水宝地安葬。
《隋书》风土记也载:长葛“土风谨愿,民俗勤劳,有巢由清节之风。”这里的“巢”即指葛天氏部落。当今长葛人每逢过年的三十晚上,仍有祭典的俗习。只不过因繁就减把“八祭”改为祭“天地全神”而已。
“石固遗址”出土有打磨光滑的“圆筒骨器”,近似于唱道清艺人用的那种将竹筒打通关节张上蟒皮的鼓。由此使我想到十几年前看到的一块汉画相砖绘的一幅舞妓图。那舞妓高擎牛尾翩翩起舞,神态很为逼真。可惜这块画像砖被毁。最近,有位画家应人之邀,画了幅《葛天氏行乐图》跟这块画像砖上的图案一样。据他讲是查阅了大量资料才画的。位于后河镇的擂鼓石沟,沟里布满如石鼓一样的红石,据传这是葛天氏演练舞蹈的地方。石固遗址离擂鼓沟约10公里,同石固镇南北相贯,当年葛天氏在那里演练舞蹈也是可能的。位于长葛市八七路的葛天氏雕像身着苎布衣,手执牛尾的粗狂舞姿尤为引人注目。雕像铭记道:“葛天氏,上古帝王,治世不言而信,不化而行,创歌八阙,开人类文明先风”。秦丞相李斯在谏秦始皇《谏逐客书》中有“郑卫桑间,《昭虞》、《武象》,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郑卫之音是郑国、卫国的民间音乐。所谓“桑间濮上”系郑卫民间音乐之代称。而“今弃击瓮叩缶”,“瓮”是瓦罐,“缶”是大肚子小口的瓦器。秦国宫廷曾把瓮缶做为打击乐器。当时长葛属郑国土地,这种“击瓮叩缶”是秦统一六国后征用郑国和卫国的民间音乐。更值得一提的是:“石固遗址”所出土的诸多瓮和缶陶器中,有不少腹上都有凹陷的坑。原以为是陶器窑址标记。从李斯这段论述看,应该是当时的一种乐器。这种乐器被秦官征用理所当然。
石固镇的民间艺术团社演练的“铜器舞”、“盘鼓舞”敲打起来震撼山岳,具有一种豪放的古拙味儿。一个艺术团社拥有百二八十人,阵容庞大是任何地方的民间艺术团社都不可比拟的。老城镇的“莲花灯”团社,虽起源于明清,同样有着葛天氏时代的豪放粗拙。这一切都跟传承有关。
综上所述,“石固遗址”跟“葛天氏部落”同属一地。准确地说,“石固遗址”也就是“葛天氏部落”应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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