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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府元龟-卷三百三十七

繁体中文】  作者:(宋)王钦若等编修   发布:2016年06月0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宰辅部  不协犭旬私树党不协
  王者建辅弼之臣所以共成天功登翼王室协和万国典领百寮者也。故当一乃心平其志使国典成式人谟允谐以谦抑自居以推让为本增庙廊之重表堂陛之高使和辑之风行於天下者也。若乃固专朝政阔视王庭发言以相侵议事而不合或趋向之各异或先後以自矜争论曲直交斥隐匿形於辞色遂为忿竞构成祸乱或至诛戮忠臣之节岂当。若是者乎!书于方册可以垂戒。
  周王叔陈生与伯舆争政(二子王卿士)王右伯舆(右助也。)王叔陈生怒而出奔及河王复之(欲奔晋)杀史狡以说焉(说王叔也。)不入遂处之(处叔河上)晋侯使士モ平王室王叔与伯舆讼焉(争曲直)王叔之宰(宰家臣)与伯舆之大夫瑕禽(瑕禽伯舆属大夫)坐狱於王庭(狱讼也。《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故使宰与大夫对争曲直)士モ听之王叔之宰曰:荜门圭窦之人而皆凌其上其难为上矣。(荜门柴门圭窦小户穿壁为户上锐下方状如圭也。言伯舆微贱之家)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も旄之盟(平王徙时大臣从者有七姓伯舆之祖皆在其中主为王备牺牲共祭祀王恃其用故与之盟使世其职も旄赤毛也。举も旄者言得重盟不以犬鸡)曰:世世无失职。若荜门圭窦其能来东底乎!。且王何赖焉(言我之贫贱何能来东使王恃其用而与之盟底至也。)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随财制政)而刑放於宠(宠臣专刑不任法)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师旅之长皆受赂)吾能无荜门圭窦乎!(言王叔之属富故使吾贫)惟大国图之(图犹议也。)下而无直则何谓正矣。(正者不失下之直)范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宣子知伯舆直不欲自专故推之於王)使王叔氏与伯舆合要(合要辞)王叔氏不能举其契(要契之辞)王叔奔晋不书不告也。单靖公为卿士以相王室(代王叔)。
  汉上官桀为左将军霍光为大将军皆受遗诏辅少主桀自先帝时已为九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为将军有椒房中宫之重皇后上官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由是与光争权。
  萧望之为御史大夫丞相丙吉年老宣帝重焉望之。又奏言万姓或乏困盗贼未止二千石多材下不任职三公非其人则三光为之不明今首岁日月少光咎在臣等帝以望之意轻丞相(三公非其人。又云:咎在臣等是其意毁丞相也。)由是不说。又丞相司直<每系>延寿(<每系>音婆)奏故事丞相病明日御史大夫取问病朝奏事会庭中差居丞相後丞相谢大夫少进揖今丞相数病望之不问病会庭中与丞相均礼时议事不合意望之曰:侯年宁能父我邪(谓宁能与吾父同年邪权并伏法)坐是左迁太子太傅。
  晋阎鼎为太子詹事愍帝即位以鼎总摄百揆京兆尹梁综与鼎争权鼎杀综以王毗为京兆尹。
  後魏长乐王寿乐自文成即位有援立功拜太宰大都督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矜功与尚书令长孙渴侯争言权并伏法。
  北齐唐邕为尚书令封晋昌王录尚书事车驾幸晋阳敕斛律孝卿扌知骑兵度支事多自决不相询禀邕自恃从霸朝以来尝典枢要历事六帝恩遇甚重一旦为孝卿所轻负气郁怏形於辞色。
  唐崔日用为黄门侍郎参知政事为相月馀与中书侍郎薛稷不协于中书忿竞日用由是停知政事。
  张嘉贞为中书令张说为兵部尚书平章事初嘉贞为兵部员外时说为侍郎及是说位在嘉贞下嘉贞既无所推让说颇不平由是不协。
  萧嵩为中书令裴光庭为侍中同位数年情颇不协及光庭为吏部奏用循资格并促选限至正月三十日令毕其流外行署亦令门下省审之光庭卒後嵩。又奏请一切罢之光庭所引进者奏出为外职韩休为右丞相萧嵩与裴光庭同位数年情颇不协光庭卒元宗遣嵩择相嵩以休长者举之及休入直与嵩举事休峭直辄不相假互於元宗前论曲直因让位元宗眷嵩厚乃授嵩尚书右丞相休工部尚书。
  李元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与杜暹同在中书多所异同情遂不协至有相执奏者。
  李之代牛仙客为左相与李林甫争权不叶陇右节度皇甫惟明刑部尚书韦坚户部尚书裴宽京兆尹韩朝宗悉与之善林甫皆中伤之构成其罪相继放逐之惧不自安求为散职乃罢知政事李吉甫再为平章事秉政之後视听时有所蔽人心疑惮时之负公望者虑为吉甫所忌多避畏朝宗潜知其事未周岁遂擢用李绛大与绛不叶而绛性刚讦於帝前互有争论人多直绛然性畏慎虽甚不悦者亦无所伤。
  张延赏与柳浑同在相位延赏怙权矜已而疾浑守正俾其所厚谓浑曰:相公旧德但节言于庙堂则重位可久答曰:为吾谢张相公柳浑头可断也。言不可绝自是终为延赏所挤寻除右散骑常侍罢知政事郑覃为右仆射平章事其年李固言复为宰相固言与李宗闵杨嗣复善覃憎之因起居郎阙固言曰:周敬复崔球张次宗等三人皆堪此任覃曰:崔球游宗闵之门赤墀下秉笔为千古法不可朋党如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纤介异论乃止杨嗣复自西川入相与覃尤相矛盾加之以固言李珏入对之际是非蜂起开成三年二月文宗御紫宸殿谓覃曰:李宗闵在外已数年朕欲别与一官覃曰:陛下以其地远请量移二三百里即得不可再用奸邪如重用宗闵臣即请退陈夷行曰:宗闵顷得罪以党比责之宜死昔宝历八关十六子李绩张。又新苏景裔等朋比倾覆朝臣货贿交通李珏曰:若以数子之事罪在李逢吉如李绩居襄服阕不可不与一官臣恐在外衣冠多生议论非为李绩也。夷行曰:昔舜逐四凶天下咸理今陛下何惜十数纤人杨嗣复曰:事贵得中不可但犭旬私情帝曰:但与一郡国覃曰:与洪州司马可也。嗣复曰:此为罔上非为量移夷行曰:宗闵养得郑注几倾覆朝廷嗣复曰:比者陛下欲与郑注好官宗闵不肯陛下亦当记忆其事郑覃曰:嗣复党比宗闵奸邪直如李林甫嗣复曰:,岂可便以李林甫比宗闵昔玄宗暮年委任林甫诛破忠良十馀家宗闵未有此事况太和末宗闵与李德裕同时得罪德裕自开成初量移至二年夏为淮南节度使而宗闵尚在贬所只如殷侑与韩益奏官及章服臣以韩益前年犯赃未可其奏郑覃臣云:幸。且勿论孰为党比李珏曰:舍小过掩微瑕但量与一官亦无妨帝曰:三度左迁与一郡无妨卿等悉出帝召左右史周敬复魏谟向前来宰臣如此争论去就得否对曰:臣等以为不可然郑覃等各竭尽忠诚不觉如此亦非敢触犯龙鳞帝曰:郑覃僻直嗣复疏隽卿可商量宰臣所奏同为一状将来丁酉以衡州司马外置同置员李宗闵为杭州刺史。
  陈夷行为工部侍郎平章事杨嗣复李珏继入辅政夷行介特素恶其所为每文宗前议政语侵嗣复遂至往复珏不能堪上表称疾辞位诏不许。
  卢携为平章事与郑畋同在中书黄巢之起携以浙西观察使高骈素有军功奏为淮南节度使令扼贼冲寻以骈为诸道行营都统及巢奏请广南朝议有请假节以纾患者畋采群议欲以南海节度縻之携以始用高骈欲其立功以图胜携曰:高骈将略无双淮土甲兵甚锐今诸道之师方集蕞尔纤寇不足平殄何事舍之示怯而令诸军解体邪畋曰:巢贼之乱本因饥岁人以利合乃至繁江淮以南荐食殆半国家久不用兵士皆忘战所在节将闭门自守尚不能支不如释咎包容权降恩泽彼本以年饥利合一遇丰岁孰不怀思乡土其众一离巢则几上肉耳是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若此际不以计攻全恃兵力恐天下之忧未艾也。群议然之而左仆射于琮曰:南海有市舶之利岁贡珠玑如为妖贼所有国藏渐当废竭僖宗亦望骈成功乃依携议及中书商量出敕畋曰:妖贼百万横行天下高公迁延玩寇无意剪除。又从而保之彼得计矣。国祚安危在我辈三四人画度公倚淮南用兵吾不知税驾之所矣。携怒拂衣而起袂染於砚因投之帝闻之怒曰:大臣相诟何以表仪四海二人俱罢知政事。
  後唐任圜为平章事时议命相枢密使孔循意不欲河朔人居相位圜欲相李琪而宰臣郑珏素与琪不协循亦恶琪谓枢密使安重诲曰:李琪非无艺学但不廉耳朝论莫。若崔协重诲然之因奏择相明宗曰:谁可乃以协对任圜奏曰:重诲被人欺卖如崔协者少识文字时人谓之没字碑臣比不知书无才而进已为天下笑何容中书之内更益笑端朝退宰臣枢密使休於中兴殿之庑下孔循拂衣而去曰:天下事一则任圜二则任圜崔协暴死则已不死会居此位重诲私谓圜曰:今相位阙人协。且可乎!圜曰:朝廷有李琪者学际天人奕叶轩冕论才校艺可敌时辈百人而谗夫巧沮忌害其能必舍琪而相协如弃苏合之丸取吉蜣之转也。
  李琪事梁为平章事与萧顷同在中书顷性畏慎深密琪倜傥负气不拘小节中书奏覆多行其志而顷专掎摭其咎。
  李愚为平章事与刘句俱在中书时冯道已出镇同州而句与道为婚家愚性太峻或因旧事不便要革者对论不协愚必曰:此公亲家翁所为更之不亦便乎!句憾其言切,於是每言必相诘难或至喧呼无几两人俱罢相。
  晋桑维翰为平章事少帝微有不豫维翰曾密遣中使达意於太后请为皇弟重睿择师傅以教导之少帝由此疑其有他俄而冯玉作相同在中书会舍人卢价秩满玉乃下笔除价为工部侍郎维翰曰:词臣除此官稍慢恐外有所议因不署名属维翰休假玉竟除之自此维翰与玉尤不相协俄因少帝以重睿择师傅事言於玉遂以词激少帝寻出维翰为开封尹。
  ○宰辅部  犭旬私
  粤。若寅亮天工协和民纪仰成大化直哉!惟清斯宰相之职也。若乃居具瞻之任爽中立之诚始务营私讵闻尽节公忠靡著怨欲是行或昔有违言或暂失微旨既举夺以私意遂好恶之有乖或异已以见伤或改法以更事犭旬故人之末节忘有国之至公加以租入是贪儿女婴虑小犹损於政治大或蔽於聪明而冀庶事咸康邪慝不作虽曰:愚者未之信也。历代之下咸可明惩苟异中道则有斯蔽矣。
  汉田武帝时为丞相元光中河决瓠子奉邑食俞阝俞阝居河北河(俞阝清河之县也。)决而南则俞阝无水邑收入多言於帝曰: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塞︹塞之未必应天而望气用数者亦以为然是以久不复塞也。
  霍光昭帝时为大将军辅政以光外孙上官氏为皇后光欲后擅宠有子时帝体不安左右及医皆阿意言宜禁内虽宫人使令皆为穷多其带(穷有前後不得交通也。使令所使之人也。穷即今之衤昆裆也。)後宫莫有进者其後宣帝既立帝微时许妃为皇后光妻显爱小女成君欲贵之私使乳医淳于衍行毒药杀许后(乳医视产乳之疾者)因劝光内成君代立为后始许后暴终吏捕诸医劾衍侍疾亡状不道狱吏簿问急显恐事败即以实语光光大惊欲自发举不忍犹与(犹与不决也。)会奏上因署衍勿论(署者题其奏後)光薨後语稍泄(事具外戚悖逆门)。
  翟方进成帝时为丞相持法刻深举奏牧守九卿峻文深诋(诋毁也。丁礼反)中伤者尤多如陈咸朱博萧育逢信孙闳之属皆京师世家以材能少历牧守列卿知名当世而方进特立後起十馀年间至宰相据法以弹咸等皆罢退之初咸最先进自元帝初为御史中丞显名朝廷矣。成帝初即位擢为部刺史历楚国北海东郡太守阳朔中京兆尹王章讥切大臣而荐琅琊太守冯野王可代大将军王凤辅政东郡太守陈咸可御史大夫是时方进甫从博士为刺史(刺始也。)後方进为京兆尹咸从南阳太守入为少府与方进厚善先是逢信已从高第郡守历京兆太仆为卫尉及御史大夫缺三人皆在选中而方进得之会丞相薛宣有事与方进相连帝使五二千石杂问丞相御史(六臣狱重故以秩二千石五人诘责之)咸诘责方进冀得其处方进心恨初大将军凤奏除陈汤为中郎与从事(每有政事皆与谋之而行)凤薨後从弟车骑将军音代凤辅政亦厚汤逢信陈咸皆与汤善汤数称之於凤音所久之音薨凤弟成都侯商复为大司马卫将军辅政商素憎陈汤白其罪过下有司案验遂免汤徙敦煌时方进新为丞相陈咸内惧不安乃令小冠杜子夏往观其意微自解说(解说犹曰:分疏)子夏既过方进揣知其指不敢发言(揣谓探求之)居无何(无何犹言无几谓少时)方进奏咸与逢信邪枉贪污营私多欲皆知陈汤奸佞倾覆利口不轨而亲交贿遗以求荐举後为少府数馈遗汤信咸幸得备九卿不思尽忠正身内自知行辟亡功效而官媚邪臣欲以徼幸苟得亡耻孔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谓鄙夫不可与事君也。与读曰欤)咸信之谓也。过恶暴见不宜处位臣请免以示天下奏可後二岁举方正直言之士红阳侯立举咸等册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方进复奏咸前为九卿坐为贪邪免自知罪恶暴陈依红阳侯立徼幸有司莫敢举奏冒浊苟容不顾耻辱不当蒙方正举备内朝臣并劾红阳侯立选举故不以实有诏免咸勿劾立後数年皇太后姊子侍中卫尉定陵侯淳于长有罪帝以太后故免官勿治罪有司奏请遣长就国长以金钱与立立上封事为长求留曰:陛下既文以皇太后故(谓於诏文)诚不可更有他计(言不宜遣长就国)後长阴事发遂下狱方进劾立怀奸邪乱朝政欲倾误要主上狡猾不道请下狱帝曰:红阳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国,於是方进复奏立党友曰:立素行积为不善众人所共知邪臣自结附为党,庶几立与政事欲获其利今立斥逐就国所交结尤著者不宜备大臣为郡守案後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故光禄大夫陈咸与立交通厚善相与为腹心有背公死党之信(死党尽死於朋党)欲相攀援死而後已(援引也。已止也。)皆内有不仁之性而外有隽材过绝人伦勇猛果敢处事不疑所居皆尚残贼酷虐苛刻惨毒以立威而已纤介爱利之风(爱利谓仁爱而欲安利人也。)天下所共知愚者犹惑孔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言用不仁之人则礼乐废坏)言不仁之人亡所施用不仁而多材国之患也。此三人皆内怀奸邪国之所患而深相与交信於贵戚奸臣此国家大忧大臣所宜没身而争也。(没尽)昔季孙行父有言曰:见有善於君者爱之。若孝子之养父母也。见不善者诛之。若鹰之逐鸟爵也。(似鹗而小今谓之上)翅翼虽伤不避也。贵戚︹党之众诚难犯之犯之众敌并怨善恶相冒(冒覆蔽也。)臣幸得备宰相不敢不尽死请免博闳咸归故郡以销奸雄之党绝群邪之望奏可咸既废锢复徙故郡以忧发疾而死。
  张禹成帝时为丞相以老疾罢就第位特进见礼如丞相置从事史五人禹每病车驾自临问之禹顿首谢恩归诚言老臣有四男一女爱女甚於男远嫁为张掖太守萧咸妻不胜父子私情思与相近帝即时徙咸为弘农太守。
  後汉许馘为太尉灵帝光和五年诏公卿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时馘与司空张济承望内官受取贿赂其者子弟宾客虽贪秽浊皆不敢问而虚纠边远小郡清有惠化者二十六人。
  魏曹爽齐王时以大将军辅政扬州刺史王陵奏庐江太守文钦贪残不宜抚边求免官治罪由是徵钦还爽以钦乡里厚养待之不治钦事复遣还庐江加冠军贵宠逾前钦以故益骄爽以何晏等为腹心因共分割雒阳野王典农部桑田数百顷及坏汤沐地以为产业承势窃取官物因缘求欲州郡有司望风莫敢忤旨晏等与廷尉卢毓素有不平因毓吏微过深文致毓法使主者先收毓印绶然後奏闻其作威如此。
  晋汝南王亮为太宰录尚书事论赏诛杨骏之功过差欲以苟悦众心由是失望。
  魏舒为司徒左长史傅咸在位多所执正豫州大中正夏侯俊上言鲁国小中正司空司马孔毓四移病所不能接宾求以尚书郎曹馥代毓旬日复上毓为中正司徒三却俊故据正咸以俊与夺惟意乃奏免俊大中正舒俊之姻属屡却不署咸据正甚坚舒终不从咸遂独上舒奏咸激讪不直诏转咸为车骑司马。
  後魏崔光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光自从贵达罕所申荐曾启其女胥彭城刘敬徽云:敬徽为荆州五陇戍主女随夫行尝虑寇抄南北分张乞为徐州长史兼别驾暂集京师孝明许之时人比之张禹。
  北齐孙腾世居北边因乱离亡一女及贵远加推访终亦不得疑其为人婢妾及为司徒奴婢许良者不研虚实率皆免之愿免千人冀得其女时高祖入朝左右有言之者高祖大怒解其司徒後迁太保初博陵崔孝芬取贫家子贾氏以为养女孝芬死其妻元更郑伯猷携贾於郑氏贾有姿色腾纳之始以为妾其妻袁氏死腾以贾有子正以为妻诏封丹阳郡君复请以袁氏爵回授其女违礼肆情多此类也。
  赵彦深为司徒讽朝廷以叔坚为中书侍郎颇招物议时冯子琮子慈明祖班子君信并相继居中书故时语云:冯祖及赵秽我凤池然坚身材最劣。
  司马子如执政尉瑾娶其外孙皮氏女由此擢瑾中书舍人隋苏威为纳言开府仪同三司威治身清俭以廉慎见称然每至公议恶人异已虽或小事必固争之时人以为无大臣之体。
  唐许圉师为左相龙朔中圉师子静福府果毅文思奉辇直自然因田猎践百姓苗稼地主忿怒更相擒捉自然遂以箭射之圉师杖自然一百竟不闻奏地主。又诣司宪告司宪大夫杨德裔不为推究西台舍人袁公瑜遣人改姓名上封告之诏特免官。
  李义府为中书令自言本出赵郡始与诸李叙昭穆而无赖之徒苟合藉其权势拜伏为兄叔者甚众给事中李崇德初亦与同谱叙昭穆及义府出为普州刺史遂即除削义府闻而衔之及重为宰相乃令人诬构其罪竟下狱自杀初贞观中太宗命吏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令狐德等及四方士大夫谙练门阀者修氏族志勒成百卷升降去取时称允当颁下诸州藏为永式义府耻其家代无名乃奏改此书专委礼部郎中孔志约著作郎杨仁卿太子洗马史元道太常丞吕才重修志约等遂立格云:皇朝得五品官者皆升士流,於是兵卒以军功致五品者尽入书限更名为姓氏录由是缙绅士大夫多耻被甄叙皆号此书为勋格义府仍奏收天下氏族志本焚之关东魏齐旧姓虽皆沦替犹相矜尚自为婚姻义府为子求婚不得乃奏陇西李等七家不得相与为婚刘幽求为侍中幽求妻李氏本幽州故将军李谨行家贱妾也。幽求往为馆客通而妻焉谨行孙见幽求达用事遂以为亲任燕州刺史与幽州都督薛讷有隙幽求遂进孙为幽州都督幽州镇守经略使节度请军以代之无将材欲令远讨众知其必败也。
  张嘉贞为中书令驾幸东都有雒阳主簿王均为嘉贞修宅将以求御史因受赃事发玄宗特令朝堂决杀嘉贞从所由速其刑以灭口乃归罪於御史大夫韦杭等皆贬之。
  姚崇为紫微令纵其子光禄少卿彝等广引宾客受纳馈遗由是为时所讥时有中书主书赵诲为崇所亲信受蕃人珍遗事发帝亲加鞫问下狱处死崇结奏其罪复营救之帝由是不悦其冬曲赦京城敕文特标诲名令决杖一百配流岭南崇自是忧惧频面请避相位荐宋自代俄授开府仪同三司罢知政事。
  苏为相开元五年正月太庙四室坏伊阙人孙平子上封事以为去年孝和於别室太庙之际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所致诏下礼官太常博士陈贞节与冯宗苏献等议以为平子狂瞽危言元宗令平子与礼官对定可否平子口辩所引咸有经据献等。又不能屈之以博士苏献是从祖兄颇党之议竟不行平子上论不已遂贬平子为康州都成县尉议者以平子议为是。
  张说为中书令车驾东巡行封禅之礼说自定侍从升山之官多引两省录事主书及已之所亲摄官而上遂加特进阶超授五品及中书舍人张九龄草诏九龄言於说曰:今登封霈泽千载一遇清流高品不沐殊恩胥吏末班先加章但恐制出之後四方失望今进草之际事犹可改惟令公审筹之无贻後悔也。说曰:事已决矣。悠悠之谈何足虑也。竟不从制出外内甚咎於说果为御史中丞宇文融所劾。
  李元为中书侍郎平章事素重宋遥引为中书舍人与给事中严挺之等同考吏部等第判遥与挺之好尚不同遥言於元元诘挺之挺之曰:明公位尊国相情溺小人乃有憎恶甚为不取也。词色俱厉元曰:小人为谁挺之曰:即宋遥也。因出为登州刺史李林甫为右相兵部侍郎李彭年与林甫善慕山东著姓为婚姻引为通谱以大其门典铨官七年竟以赃贬。
  吕甄上元初为相引妻父程楚宾为卫尉少卿妻兄震为侍御史员外郎。
  王代宗朝为相时韩出为通州刺史彭王府谘议邓景山为淮南节度表为宾佐未行除殿中侍御史追赴京师先是兄ι知制诰草王拜官之词不加虚美颇衔之及其秉政诸使奏兄弟者必以冗官授之免相群议称其屈故召拜焉。
  杨炎德宗初为相专意报恩复雠道州录事参军王沼有微恩於炎炎举沼为监察御史感元载恩专务行载之旧事。
  卢杞德宗初为相建中三年李纳反叛淮南观察陈少游以师收徐海等州寻弃之退军于台。又加简校左仆射赐实封三百户其年就加同平章事时宰相关播尝为少游宾僚杞早年与之同在仆固怀恩使府故骤加其官秩初播为给事中杞以播柔缓冀其易制骤荐之寻改吏部侍郎未几拜中书侍郎平章事时政事决在杞播但敛衽取容而已。
  李泌德宗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以王纬为给事中数月。又迁润州刺史浙西观察使初纬与泌并为路嗣恭江西观察判官嗣恭将陷害泌纬救解获免及是遂擢用焉。
  窦参董晋贞元中俱在相府参骄盈多犯帝渐恶之参风晋奏给事中窦申为吏部侍郎帝正色曰:,岂不是窦参遣卿奏也。晋不敢隐讳因问参遇失晋具奏之旬日参贬官晋忧惧累上表辞官。
  李吉甫宪宗初为相元和三年二月敕许新除官及刺史等假於宣正门外谢便进状辞其授官於朝堂礼谢并不须候假开国朝旧制凡命都督刺史皆临轩册拜特示恩礼近岁虽不册拜而牧守受命之後皆便殿口对赐衣盖以亲人之官恩礼不可废也。时吉甫之舅新除河南少尹裴复求速之任遇寒食假吉甫特奏请遂兼刺史同有是命非旧典也。又裴初罢相以太子宾客卒时吉甫复入相以宿嫌怒不加赠官给事中刘伯刍疏论赠太子少傅伯刍妻其从姨也。或言吉甫以此奏论伯刍惧亟请散地因出为虢州刺史。
  元载为门下侍郎平章事载初为侍中苗晋卿引用深德之见晋卿子胥张延赏厚遇之荐为给事中御史中丞中书舍人会河南尹缺特奏为河南尹时河雒兵戈之後邑里丘墟延赏政尚易简东郡甚理大历年御史大夫缺上封人李少良潜以载阴事闻载知之乃奏少良狂妄诏下御史台讯鞫载遂以延赏为大夫实有所属也。
  崔群为相元和十四年七月盐铁福建院官权长孺坐赃一万三百馀贯诏付京兆府杖杀之其母刘求哀於宰相群因对言之帝愍其母老乃曰:朕将舍长孺之死何如群对曰:陛下即舍之当速使人往。若待正敕不及矣。上乃使品官驰往止之翌日诏杖八十长流康州议者以长孺坐赃钜万宜处死以惩恶今以其母而贷其生是为人子者皆可以为大恶因母老而不死矣。帝恻然舍之仁也。宰相救免之非也。
  段文昌穆宗初为相文昌好学尤喜古书画求取不择其人故刑部侍郎杨凭兄弟三人皆以文学知名於贞元中四方之士乐慕之凭亦好古故锺王张郑之迹在书断画品者颇积其家凭孽子浑之尽献于文昌求致进士第。又翰林学士李绅好恶颇乖有进士周汉宾者倚以求事长庆元年春礼部侍郎钱徽入贡院日文昌及绅恳言二人继以私书中书舍人李宗闵与翰林学士元稹早以才隽相友稹顷自拾遗御史以直道贬出久之徵为省郎乃大改前志以徼富贵宗闵亦急於进取二人遂有隙杨汝士与徽有旧会宗闵子胥苏朝与右补阙杨汝士季弟殷士俱及第遂构成其事时文昌已除西川节度使面辞日首发其事指摘榜内郑朗等十四人皆子弟艺薄不当在选中穆宗以其事访於翰林学士稹绅等奏与文昌同遂内出题目重试之朗等惶骇就试不能成其文遂考落朗等十人而贬钱徽为江州刺史宗闵剑州刺史汝士为开州临江县令。
  元稹为工部侍郎平章事长庆二年以新授楚州刺史李景俭为少府少监分司东都初景俭两为谏议大夫以险躁纵酗再黜远地素与稹匿狎及稹作相景俭未达贬所遽迁大郡议者纷起方以散位处之贾饣束文宗朝为相太和九年七月贬侍御史李甘为封州司马殿中侍御史苏特为潘州司户苏特非与李甘为比者贾饣束为他事虐用朝典耳。
  梁末帝翰化初于兢为司空平章事四月罢为工部侍郎寻贬策州司马以其挟私与军校往还故也。
  後唐郑珏为相崔贻孙自贬所遇赦还京珏以姻戚之分复拟吏部侍郎天官任重昏髦罔知复除礼部尚书致仕後唐韦说与豆卢革作相革说之子俱授拾遗父子同官为人所刺遂改授员外郎革请说之子涛为宏文馆学士说请革之子为集贤院学士交致阿私有同市井识者鬼之初说在江陵与高季兴相知及入中书亦尝通信币自讨西蜀季兴请攻峡内庄宗许之如能得夔忠万归峡等州俾为属郡两川既定季兴无尺寸之功洎明宗缵承季兴频请三郡朝廷不得已而与之革说方在中书亦豫其议及季兴占据独归其罪。
  豆卢革庄宗时为相以枢密使郭崇韬父名宏乃奏改宏文馆为崇文馆至明宗天成二年正月敕三馆重事历代通呼只自先朝偶更旧制因近臣之避忌易大国之规模今属维新理宜仍旧其崇文馆宜却改为宏文馆。
  崔协为相天成二年五月御史中丞卢文纪奏今月一日廊下就食权知左丞崔居俭使大吏怪食无次第文纪以赐食出於御厨。又非室中指纵为居俭堕越近条故举之奉敕台司举奏务肃班行。若鞫端繇。且开饮馔纵令引证亦是小瑕并放时协在中书与居俭有私憾及有是举人亦非之。
  冯道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吏部侍郎刘岳以道形神庸陋一旦为丞相人士多窃笑道自月华门赴班岳与工部侍郎任赞偶语见道行而复顾赞曰:新相回顾何也。岳曰:定是忘持免册来道之乡人在朝者闻之告道因授岳秘书监任赞散骑常侍。
  赵凤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长兴元年八月壬寅明宗御中兴殿对凤奏曰:一日已来臣等窃知有奸人荧惑陛下诬陷大臣未知信否上曰:闲事卿勿复言朕已处置讫凤坚奏曰:所闻之事不小陛下不得以为闲自数日已来众口籍籍言安重诲几倾家族因指殿以谕之曰:此殿宏壮所以不骞不挠者栋梁柱石之所扶持也。如狂人折一柱坏一栋则殿危矣。重诲历艰险经危难事陛下致君为中兴主人欲诬构陷之是坏陛下栋梁柱石也。上因改容报曰:予虽不信然生此谗隙者皆凶徒也。遽命族诛敕曰:捧圣都军使李德行十将张俭等摭求虚事诬告重臣奏陈而颇骇听闻诘验而乃明谗谤间予心腹倾我栋梁为巨蠹以异常罪一身而未塞宜诛家族惩彼奸凶仰全家处斩其年九月甲戌枢密使安重诲进第三表乞解机务初进第一表上谓曰:朕与兄无间凶辈厚诬寻以诛戮卿此後更无在怀翌日宰臣入对冯道等奏曰:臣窃闻安重诲乞辞机务此事不可轻议乞陛下特挂宸襟以安中外上曰:朕已面谕之无所改易至是重诲复面奏云:臣以孤贱事陛下今日位重人臣忽被无名诬构。若非圣鉴至明察臣忠恳则已膏於斧矣。以臣才轻位重终恐难镇流言。且乞与臣一镇暂解机衡以息浮谤圣旨不悦重诲奏不已帝怒谓之曰:放卿出朕自有人宣徽使范延光奏曰:自中兴以来重诲参掌机务况无过失颇济国家如重诲辞退谁可为代上曰:卿,岂不得延光奏曰:重诲事陛下三十年为陛下无不陈力大臣伏事日近幸逢兴运叨窃宠灵比德较功不可与重诲同年而语臣固才力不逮也。帝遣促为之因令武德使孟汉琼至中书宣问宰臣商量重诲事执政疑其对惟冯道扬言曰:诸人苟安令公纾其祸难则解枢务为便也。赵凤争曰:大臣不宜轻动公失言也。道等因附汉琼奏曰:此断在宸旨然重臣不可轻议移改繇是兼命延光为枢密重诲如故。
  ○宰辅部  树党
  君子无党先圣之格言私臣不忠往哲之明戒况夫秉钧岩廊之上高议槐鼎之司股肱大君师表多士固宜扌百揆经济远图以启沃为忧以裁成为任,岂有庸回慝毁信废忠朋附宠臣树任私党或交通於近职或缔结於贵亲务固宠荣广布心腹上则蔽亏於王政下则毒於生民宜乎!阅实典刑以谢天下焉。
  後汉袁逢为司空後卒於执金吾弟隗少历显官先隗为三公时中常侍袁赦隗之宗也。用事於中以逢隗世宰相家推崇以为外援故袁氏贵宠於世富奢甚不与他父族同。
  刘熹为太尉与太傅冯石以阿党贵免。
  魏曹爽为大将军时南阳何晏邓李胜沛国丁谧东平毕轨咸有声利进趣於时明帝以其浮华皆抑黜之及爽秉政乃复进叙任为心腹爽以司马宣王年德并高尝父事之不敢专行及晏谧等进用咸共推戴说爽以权重不宜委之於人乃以晏谧为尚书晏典选举轨司隶校尉胜河南尹诸事希复由宣王宣王遂称疾避爽(又云:爽执政秉权将树其党徙吏部尚书卢毓为仆射以侍中何晏代毓)。
  吴濮阳兴为丞相与景帝宠臣左将军张布共相表里邦内失望。
  南齐王俭高帝时为左仆射仪曹郎孔常谋议帏幕每及选用颇失乡曲情俭从容启帝曰:臣有孔犹陛下之有臣也。时人呼孔何宪王俭为三公。
  後魏崔浩太武时为司徒述成国记时著作令史关湛为浩信任见浩所注诗论书易遂上疏言马郑王贾虽著述六经并名疏谬不如浩之精微乞收境内诸书藏之秘府颁浩所注命天下习业并求敕浩注礼傅令後生得观正义浩亦表荐湛有著述之才。
  于忠孝明时为侍中秉朝政与直阁将军章初瑰千牛备身杨保元为断金之交李世哲求宠於忠私以金帛宝货赂初瑰保元等初瑰保元谈之遂被赏爱引为腹心忠擅权昧进为崇训之由皆世哲计也。(忠既尊灵太后居崇训宫忠为仪同三司尚书令太后临朝解忠侍中领军崇训卫尉正)。
  元义为领军将军执政擅权树结亲党车骑将军侯刚长子义之妹夫乃引刚为侍中左卫将军还领尚食典御以为枝援俄加车骑大将军及义之解领军也。灵太后以义腹心尚多恐难卒制故权以刚代之示安其意寻出为散骑常侍冀州刺史。
  北齐祖班为侍中时武明皇后姊子孝言为吏部尚书班执政将废赵彦深引孝言为助除侍中入内省典机密。
  後周晋公护为大蒙宰以中大夫叱罗协竭忠於已每提奖之频考上中赏以粟帛迁少保转少傅进位大将军爵南阳郡公兼营作副监宫室既成以功赐爵雒邑县公。
  隋苏威为侍中其子夔少有盛名引致宾客四海士大夫多归之时议乐事夔与国子博士何妥各有所持,於是夔妥各为一议使百僚署其所同朝廷多附威同夔者十八九妥曰:吾席间函丈四十馀年反为昨暮儿之所屈也。遂奏威与礼部尚书卢恺吏部侍郎薛道衡尚书右丞王宏考功侍郎李同和等为朋党省中呼王宏为世子李同和为叔言二人如威之子弟复言威以曲道任其从父弟彻肃等罔冒为官。又国子学请荡阴人王孝逸为书学博士威属卢恺以为其府参军帝令蜀王秀上柱国卢庆则等推案之事皆验帝以《宋书》谢晦傅中朋党事令威读之威惧免冠顿首帝曰:谢已晚矣,於是免威官爵以开府就第知名之士坐威待罪者百馀人未几帝曰:苏威顷者但为人误耳命之通籍岁馀复爵邳公。
  高高祖受禅拜尚书左仆射兼纳言与内史令李德林于翼同修律令苏威。又言废郡德林语之云:修令时公何不论废郡为便今令才出其可改乎!然高同威之议奏称德林狼戾多所固执由是高祖竟依威议。
  唐宗楚客中宗时为中书令虽迹附韦氏而与侍中纪处讷共为朋党故时人号为宗纪。
  宇文融元宗时为黄门侍郎平章事时礼部尚书信安王为朔方节度殿中侍御史李宙劾之驿召将下狱既申诉得理融坐阿党李宙出为汝州刺史裴光庭时兼御史大夫。又弹融交游朋党及男受赃贬昭州平乐尉。
  吕肃宗时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时马上言以宣傅诏命亲匿之有纳钱买官者为奏蓝田尉帝使御史敬翔劾之得其实上言决杀之以其肉赐从官食之遂罢相为太子宾客。
  元载代宗时为门下侍郎平章事载自为相已後尝迁擢朝官之有文学才望者一人厚遇之将以代已初引领吏部侍郎刘单单卒。又引礼部侍郎薛邕邕卒。又引杨炎故当时亲重之者无与炎比载败炎坐贬道州司马。
  窦参德宗时为中书侍郎平章事贞元中户部侍郎窦觎无他能为吏粗有用初以韩子胥为节将辟奏及参秉政多树私党以从父之故极口荐论擢户部数月。又除淮南节度副大使既非德举人咸薄之。又有窦申者参之同族参特爱申每议除授多语於申申或泄之以招权受赂每所至人谓之喜鹊帝颇闻其事数谓参曰:卿他日必为申所累不如出之以掩物议参曰:臣无强子侄申虽疏属臣亲之不忍出请保无他犯帝曰:卿虽自保如众人何参固如前对申闻之不悛参为相无学术但多引用亲党使居要职以为耳目四方节度使皆畏惮之。
  李泌为平章事有房式者宰相之侄举进士泌为陕州观察使时辟为从事泌入相累迁起居郎出入泌门为其耳目及泌卒再除忠州刺史杜佑德宗末为门下侍郎平章事濠州刺史。
  杜兼性浮险豪侈矜气宪宗元和初入为刑部吏部郎中拜给事中除金商防御使旋受河南尹知府事寻正拜尹皆佑在相位所惜护也。
  李训文宗时为平章事太和元年以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李孝本为权知御史中丞自李固言由御史大夫作相舒元舆以知杂事为中丞及元舆入相复以孝本为中丞皆训之所擢用。
  後唐豆卢革庄宗同光初为门下侍郎平章事革引荐韦说为相冀谙事体与己同功说既登庸复事流品举止轻脱怨归於革。
  孔循为枢密使同平章事明宗天成初宰相豆卢革韦说得罪执政相与议宰相时经始之初言事者众咸以循少侍宫禁谙故实知朝廷人士之才行枢密使安重诲多听之循意不欲河朔人居相位初已援引郑珏入中书至是任圜欲相李琪而郑珏与琪朱梁时同在翰林为学士二人不相善居常切齿循既以珏为门人亦排斥李琪谓重诲曰:李琪非无艺学但不廉耳宰相人士之表仪但得身端有器度足以辅弼矣。朝论所与莫。若崔协重诲以为然後重诲内殿奏中书阙人欲择丞相帝曰:谁可相者乃以崔协对任圜曰:重诲未谙朝中人物被人欺卖如崔协者天下皆知少识文字时人呼为没字碑臣以陛下藩邸之年即回天卷比不知书无才幸进一旦骤尘辅弼终朝。若负芒刺以臣一人取笑足矣。何容中书之内更益笑端帝曰:宰相重位卿等更自审详然吾在藩时识易州刺史韦肃人言名家待我尝厚置於此位何如肃苟未可则冯书记先朝判官称为长者多才博学与物无竞可以相矣。书记即冯道也。尝为庄宗霸府书记帝素款颜偶不记名但云:书记朝退宰臣枢密使休於中兴殿廊舍循不揖拂衣径去曰:天下事一则任圜二则任圜圜何为者崔协暴死则已不死暴居此位重诲私谓圜曰:今政阙人协。且备员可乎!圜曰:公言何狭哉!今朝廷有李琪者学际天人奕叶轩冕论才校艺可敌时辈百人而谗夫巧沮忌害其能必舍琪而相协如弃苏合之丸取吉蜣之转也。重诲笑而止然与循同职循日言琪之短协之长月馀下制以冯道崔协同平章事物论鬼之。
  范延光明宗时为枢密使长兴中新授许州节度使孟鹄谢退帝目送之顾谓侍臣曰:孟鹄掌三司几年得至方镇大奇事延光奏曰:鹄於同光世已为三司司官天成初为三司副使出刺相州入判三司。又三年帝曰:鹄实事人以至此方镇争不勉旃鹄与延俱魏人鹄在相州延光自镇州归朝鹄厚相结暨延光掌枢密援引判三司。又致节钺帝心知其图要有讽劝故延光委曲陈述帝所以云:争不勉旃。
  汉苏逢吉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初与李涛论旧相得甚欢涛之入相逢吉有力焉会涛上章请出两枢密为方镇帝怒罢涛相勒归私第时论疑涛承逢吉之风旨也。
  卷三百三十八。
  ○宰辅部  奢侈贪黩专恣奢侈
  奢则不逊著乎!格言满乃招损垂於前诰故君子所以去其泰甚守其节俭而保终吉者焉乃有雍容廊庙之上表式绅之列忘约己之道昧素履之旨因时满志席宠自恣繇是殖其货利安其逸豫极耳目之玩穷嗜好之味盱衡长敖始终无悔以是遗世讥而冒邦宪者往往而有次之编简足以为戒。
  汉田为丞相治宅甲诸第(言为诸第之最也。以甲乙次之言甲则为上矣。)田园极膏腴(膏腴谓肥厚之处)市买郡县器物相属於道(属远及也。音之欲反)前堂罗钟鼓立曲旃(旃旗之名也。通帛曰:旃曲旃僭也。)後房妇女以百数诸奏珍物狗马玩好不可胜数(奏晋也。)。
  张禹为丞相禹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贾读曰价)它财物称是禹性习知音声内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理丝竹弦弟子沛郡戴崇每候禹常责师宜置酒设乐与弟子相娱禹将崇入後堂饮食妇女相对优人弦铿锵极乐昏夜乃罢。
  魏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爽饮食车服拟於乘舆尚方珍玩充刃其家妻妾盈後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妓乐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
  吴步骘为丞相门内妻妾服饰奢绮颇以此见讥。
  晋何曾为太宰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於王者每燕见不食大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折十字不食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人以小纸为书者敕记室勿报刘毅等数劾奏曾汰侈无度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何邵曾之子也。为司徒骄奢简贵亦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时论以为大官御膳无以加之。
  谢安为太傅性好音乐及为相於土山营墅楼馆林竹甚盛每携中外子侄往来游集肴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以屑意。
  宋刘穆之晋末为尚书左仆射扌朝政性豪奢食必方丈。又。且辄为十人馔穆之既好宾客未尝独餐每至食时客止十人以还者帐下依常下食以此为常後魏广阳王嘉为卫大将军尚书令除仪同三司性好仪饰车服鲜华既居仪同。又住端首出入容卫道路荣之。
  隋杨素为左仆射家僮千数後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
  唐李林甫为右仆射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城东有薛王别墅林亭幽于甲於都邑玄宗特以赐之及女乐二部天下珍玩前後赐与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右相於宣阳里连构甲第土木被绨绣栋宇之盛两都莫比。
  裴冕为左仆射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性本侈靡好尚车服乃营珍馔名马在枥价盈数百金者常十数每会宾友滋味品类坐客有昧於名者。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城中开南北二甲第室宇宏丽冠绝当时。又於近郊起亭榭所至之处帷帐什器皆如宿设储不改供城南膏腴别墅连疆接畛凡数十所婢仆曳绮罗亦百馀人恣为不法侈僭无度李吉甫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服物食味必极珍美。
  文昌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出入将相几二十年其服饰玩好歌僮妓女苟悦於心无所爱惜遂至奢侈过度物议贬之。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性多侈靡好鲜衣美食中书公膳鄙而不食私庖供馔务尽甘珍常於私第大张酒乐以召权贵所费千馀缗。
  周和凝初仕晋为右仆射平章事性好修整自释褐至登辅相车马仆从必加华楚。
  ○宰辅部  贪黩
  夫谋谟庙堂镇抚夷狄苟非命清慎之士秉公正之心则何以表率百僚仪刑四海。若乃任或匪人惟恣贪黩阴施威惠内殖货财遣僮仆以经营狎奸纤而聚敛狱以货免官以贿成逞志多岐罔知纪极至有自治茔冢敢望於园寝家厌珠金靡恤於宗党岂惟悖乱於彝伦信亦颠覆於国家者也。
  汉李蔡为丞相坐诏赐冢地阳陵当得二十亩蔡盗取二顷颇卖得四十馀万。又盗取神道外ヂ地一亩葬其中(ヂ音人椽切)当下狱自杀。
  张禹为丞相卦安昌侯禹为人谨厚内殖货财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贾读曰价)它财物称是禹性习知音声内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理丝竹管弦禹年老自治冢茔起祠室好平陵肥牛亭部处地也。(肥牛亭名欲得置亭处之地为冢茔)。又近延陵奏请求之成帝以赐禹诏令平陵徙亭它所曲阳侯根(根王根也。)闻而争之此地当平陵寝庙衣冠所出游道禹为师傅不遵谦让至求衣冠所繇之道。又徙坏旧亭重非所宜(重直用反)孔子称赐爱其羊我爱其礼(《论语》云: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故引之也。)宜更赐禹他地根虽为舅帝敬重之不如禹根言虽切犹不见从卒以肥牛亭地赐禹。
  匡衡为丞相有司奏衡专地盗土衡竟坐免初衡封僮之乐安乡(属临淮郡)乡本田提卦三千一百顷(提封举其封界内之扌数)南以闽佰为界(佰者田之东西界也。闽者佰之名也。佰莫客反)初元元年郡图误以闽佰为平陵佰积十馀岁衡封(平陵佰在闽佰南误十馀岁衡乃始封此乡)临淮郡遂封真平陵佰以为界多四百顷至建始元年郡乃定国界上计簿更定图言丞相府衡谓所亲吏赵殷曰:(所亲素所亲任者)主簿陆赐故居奏曹习事晓知国界署集曹掾明年治计时衡问殷国界事曹欲奈何殷曰:赐以为举计令郡实之(举发上讣之簿令郡改从平陵佰以为定实)恐郡不肯从实可令家丞上书(顾念也。)衡曰:顾当得不耳何至上书亦不告曹使举也。听曹为之後赐与属明举计曰:案故图乐安乡南以平陵佰为界不足故而以闽佰为界解何(不足故者不依故图而满足也。解何者以分解此时意犹今言分数也。)郡即复以四百顷付乐安国衡遣从史之僮收取所还田租千馀石入衡家司隶校尉骏少府忠行廷尉事劾奏衡监临盗所主守直十金以上(十金以上当时律定罪之次。若今律条言一尺以上)春秋之义诸侯不专地所以壹统尊法制也。衡位三公辅国政领计簿知郡实正国界计簿已定而背法制专地盗土以自益及赐明阿承衡意猥举郡计乱减县界(猥曲也。)附下罔上擅以地附益大臣皆不道,於是帝可其奏勿治丞相免为庶人终於家。
  晋王戎为司徒性好兴利广收八方田园水碓周遍天下聚积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常。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盲之疾。
  後魏咸阳王禧加侍中正太尉虽为宰辅之首而从容推委无所是非潜受贿赂阴为威惠以致奴婢千数田业盐铁遍於远近官吏僮隶相继经营宣武颇恶之。
  北海王详为录尚书时高双坐贪浊免官双多纳金宝除司空长史未几迁太尉长史。
  元义为侍中辅政时崔暹为都督讨武川镇为贼所败禁於廷尉以女妓园田货义获免。
  北齐孙腾为太保尚书令求纳财贿不知纪极生官死赠非货不行饣肴藏银器盗为家物亲狎小人专为聚敛司马子如为左仆射知朝政簿领之务与夺任情公然受纳无所顾惮後为尚书令义旗之始身不参预直以神武故旧遂当委重意气高矜聚敛不息时文襄入辅朝政内稍嫌之寻以赃贿为宪司所劾诏削官爵。
  高隆之为太保时文襄作宰风俗肃清隆之时有受纳文襄於尚书省大加责辱。
  隋杨素为尚书令贪冒财货营求产业东西两京居宅侈丽朝毁夕复营缮无已爰及诸方都会处邸店水并私田宅以千百数时议以此鄙之。
  虞世基炀帝时专典朝政其继室孙氏性骄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饰器服无复素士之风孙复携前夫子夏侯俨入世基舍而顽鄙无赖为其聚敛鬻官卖狱贿赂公行其门如市金宝盈积其弟世南素为国士而清贫不立未曾有所赡由是为论者所讥朝野咸共疾怨。
  唐许敬宗为右相高宗龙朔三年册拜太子太傅同东西台三品监修国史敬宗嫁女与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本皇家隶人敬宗贪财与婚。又为子娶尉迟宝琳孙女为妻多得赂遗白州人庞孝恭蛮酋凡品率兵从征高丽贼知其懦袭破之敬宗。又纳其宝货称孝恭频破贼徒斩获数万。
  李义府为中书令贪冒无厌卖官鬻狱广树朋党有占候人言义府宅有狱气积钱二千万可压胜由是聚敛更急。又遣其子津召长孙无忌之孙延谓曰:相为得一官数日诏书当出五日果拜司监津乃取延钱七百贯。
  李回秀为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长安四年坐赃贬授庐州刺史。
  纪处讷为侍中与兵部尚书宗楚客及楚客弟将作大匠晋卿咸专权共为朋党咸奸狠籍先是娑葛与阿史那忠节屡侵暴边境郭元振请徙忠节于内地楚客取忠节金二千两处讷取七百两竟不纳其奏请以兵讨娑葛娑葛知而大怒遂举兵入寇甚为边患。
  崔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郑为吏部侍郎平章事景龙三年俱坐赃贬襄州刺史贬江州司马。
  萧志忠为中书令与太平公主谋逆伏诛籍没其家未名之宝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相有康谦者本商胡玄宗天宝中为安南都护赂遗国忠官至将军。
  李林甫为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久典枢衡天下威权并归於己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宰相用事之盛开元以来未有其比。
  裴冕代宗大历中为宰相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小吏以俸钱文簿白之冕顾子弟喜见於色其嗜财。若此。
  元载大历中为相以诛鱼朝恩计就特蒙任遇接视百寮颇有德色遂肆志贪饕徐浩任广州以赂闻竭南方珍产纳于载杨绾为吏部廉简自处不附於载乃奏浩代绾至德乾元中天下多战伐功启奏填委故官赏紊杂及永泰後四方既定而载秉政公道隘塞官由贿成中书主书卓倩李荣辈用事势倾朝列天下官爵大者出载小者自倩荣四方赍金帛求官者道路相属各称而去。
  王缙为相溺於释教舍道政坊宅为嬖妾李氏奏造宝应寺每节度观察使朝觐皆延至佛寺讽令出财助己修缮四方赂遗毕集缙。又纵弟妹女尼等广纳财赂贪猥之迹如市贾焉广德中萧复为太子仆属连岁不稔价翔贵复家累百口无以自络将鬻昭应别业时缙闻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ヨ诱焉ヨ谓复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职姑以别业奉吾兄当以要地处足下矣。复对曰:仆之鬻旧业以拯孀孤傥以美职售之姑姊弟侄受冻馁非鄙夫之愿也。缙既憾之乃罢复官废居者数年复处之自。若。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百万尽入私室不将贡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方面功止转检校尚书东都留守。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不将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文面功止转简较尚书东都留守。
  窦参德宗贞元中为相淄青节度使李纳既惮参馈遗毕受其货始示敬参实阴间之帝所亲信屡排毁参窦申。又与吴通玄过犯事觉然参任情好恶恃权贪利不知纪极亦以此败。
  杜黄裳宪宗元和初为相有经画之才达於权变然性颇贪黩简身律物寡廉洁之誉是以居鼎职不久。又除授不分流品或官以赂迁殆後货赂事发八年二月御史台奏永乐令吴凭为僧鉴虚受与故宁节度使高崇文处纳赂钱四万五千贯并附杜黄裳男载鞫讯引伏敕曰:吴凭曾佐使府忝履宦途自宜畏法慎身岂得为人掌货事关非道理合惩愆宜配流昭州其付杜载钱物宰辅之任宠寄实深致滋赂财不能拒绝已令勘问悉合惩收贵全终始之恩俾引宽大之典其所取钱物特宜矜免杜载等并释放黄裳为近代名相然其家拥富赀於廉隅无所顾君子惜之。
  李逢吉为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时泽潞节度使刘悟卒遗表请以其子从谏继缵戎事敬宗下大臣议仆射李绛以泽潞内地与三镇事理不同不可许逢吉与中尉王守澄受其赂曲为奏请从谏自将作监主簿起复云   麾将军守金吾卫大将军同正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充昭义节度使副大使观察等留後。
  王涯为相以甘露事与李训等同诛凡十一家资货悉为军人百姓所劫唯涯家资财人人得以随意取之竟日不竭涯好畜图籍数侔书府前代法书名画他家所宝金帛不能置者必先以好爵美职钓致焉复厚为垣窍而藏之重复秘固。若不可窥及是为坊市少年斤毁裂取函奁金宝之饰与其轴玉而已後唐韦说为礼部侍郎平章事货贿公行时有王修者能以多岐取事纳赂於说说以其名犯祖讳遂改之为操拟宰近甸同光四年二月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奏请峡内护忠万等州割归当道依旧管系。又请云   安监初荆南以本朝时管荆澧朗硖归夔忠万涪等州乾宁中雷满处澧朗自称节度雷满败地入马殷天初成失荆襄王建乘虚收归夔峡等州朱梁以高季兴镇荆州与王建争夔峡竟不能复王建於夔州置镇江军节度以夔忠万为属郡。又割黔南之施州隶之云   安县旧置云   安监盐之利为安邑解县胡雒盐池之最王建既得之两川大获其利乃云   安县为安州以刺史领监务初帝举军平蜀诏高季兴率本军沂峡自收元管属郡荆南军未进伪蜀夔万连年率以州降继岌三川既平季兴数遣使请峡内五州依旧为属。又请云   安监务朝廷未之许季兴数赂刘皇后与说及宰臣豆卢革时枢密使张居翰年暮性昏不酌可否私相款昵曲为奏之内外附叶因俞其请。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与苏禹俱在中书逄吉尤贪财货无所顾避求仕人稍有物力者即遣人微露风旨许以美秩故凤翔秦王从俨子永吉初至阙下逢吉谓其侯王之裔必有重货乃遣人求先人玉带。且以一郡许之永吉辞以素无此物纵有者不堪奉献逢吉下令市一玉带价数千缗使永吉偿其直。又前客省使王筠受晋命使於湖湘汉初复命逢吉重邀其赂许酬名郡筠不得已分橐装以奉然俱不能践其言其贪诈如此。
  周卢文纪司空致仕平生积财巨万其卒为其子龟龄所费不数年间以至荡尽由是多藏者以为戒焉。
  ○宰辅部  专恣
  书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故臣之有作福作威必害於而家凶於而国。又曰:无依势作威无依法以削况乃处衡轴之寄当登翼之任故宜内则衷告外则顺行使赏罚之柄发於上循谨之行率於下此乃为臣之大节矣。至有据廊庙之重擅高明之势威赫天下权倾一时改易制度剪削宗室盗取兵器诈为诏书或违众以出师或逞欲而凌上思引用之自己致迁序之失伦则削让之所加诛戮之继至固其宜矣。汉晁错景帝时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支郡(支郡在国之西边)奏上帝令公卿列侯宗室杂议莫敢难独窦婴争之繇此与错有隙(繇读与由同)错所更令三十章(更改也。)诸侯ん讠华。
  张汤武帝时为御史大夫每朝奏事语国家用至日旰(旰晚也。论事既多至於日晚旰音)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但充其位而已无所造设也。)天下事皆决汤百姓不安其生骚动县官所兴未获其利奸吏并侵渔(并。且也。),於是痛绳以法自公卿以下至於庶人咸指汤。
  後汉董卓为相国使司隶校尉刘嚣籍吏民有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有应此者皆身诛财物没官,於是爱憎互起民多冤死。
  魏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妓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亻妤教习为技擅取太常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齐王正始八年司马宣王为太傅大将军爽用何晏邓丁谧之谋迁太后於永宁宫专擅朝政兄弟并典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宣王不能禁,於是与爽有隙称疾不与政事吴诸葛恪为太傅废帝建兴二年春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罢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恪乃著论谕众众议莫敢复难,於是违众出军二十万众围魏新城连月不拔病者大半死伤涂地恪晏然自。若诏去相衔徐乃旋师军还陈兵导从归入府馆即召中书令孙嘿厉声谓曰:卿等何敢妄数作诏嘿惶惧辞出因病还家恪征行之後曹所奏署令长职司一罢更选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进见者无不竦息。又改易宿卫用其亲近。
  晋杨骏惠帝时为太傅大都督假黄钺录朝政百官总已虑左右间已乃以其甥广张邵为近侍之职凡有诏命帝省讫入呈太后然後乃出骏知贾后情性难制甚畏惮之。又多树亲党皆领禁军,於是公室怨望天下愤然矣。
  庾亮为中书令成帝初太后临朝政事一决於亮先是王导辅政以宽和得众亮任法裁物颇以此失人心。又先帝遗诏褒进大臣而陶侃祖约不在其列侃约疑亮删除遗诏并流怨言亮惧乱,於是出温峤为江州以广声援修石头以备之会南顿王宗复谋废执政亮杀宗而废宗兄宗帝室近属国族元老。又先帝保傅天下咸以亮翦削宗室琅琊人卞咸宗之党也。与宗俱诛咸兄阐亡奔苏峻亮符峻送阐而峻保匿之峻。又多纳亡命专用威刑亮知峻必为祸乱徵为大司农举朝谓之不可平南将军温峤亦累书上之皆不纳峻遂与祖约俱举兵反。
  梁徐勉为仆射权重自遇吏部郎江与抗礼勉因门客翟景为第七子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繇此与勉有忤除散骑常侍不拜是时勉。又为求弟葺及王泰女二人并拒之葺为吏部郎坐杖曹中免官泰以疾假出宅仍迁散骑常侍皆勉意也。初天监六年诏以侍中常侍并侍帷幄分门下二局入集书其官品视侍中而非华胄所悦勉因敕泰为之寻迁司徒左长史初王泰出阁高祖谓勉云:江资历应居选部勉对曰:有眼疾。又不悉人物高祖乃止。
  後魏刘洁为尚书令朝夕在枢密深见委任性既刚直恃宠自专太武心稍不平洁既居势要擅作威福诸阿附者登进忤恨者黜免内外惮之侧目而视于忠孝明即位为侍中领军将军既居门下。又扌禁卫遂秉朝政权倾一时常白高阳王雍自云:宣武本许优转雍惮忠威权便顺其意加忠车骑大将军忠既尊灵太后为皇太后居崇训宫忠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宫卫尉侍中领军如故。
  崔浩为司徒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孝庄谓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何不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者代为郎吏。又守令宰民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高允闻之谓东宫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较胜於上何以能济。
  元义为相时高阳王雍扌摄内外与义同决庶政及清河王怿之死。又专政天下大责归焉。
  尔朱世隆为尚书令常使尚书郎宋游道邢昕在其宅听视事东西列坐受纳诉讼称命施行其专恣如此既扌朝政生杀自繇公行淫无复畏避兄弟群从各拥强兵割剥四海极其暴虐奸讠舀蛆酷多见信用温良名士罕豫腹心,於是天下之人莫不厌毒。
  高肇为尚书令既当衡轴每事任己本无学识动违礼制好改先朝旧制任情妄作减削卦秩抑黜勋人由是怨声盈路矣。
  北齐孙腾初仕东魏为太保与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号为四贵非法专恣腾为甚焉高祖世宗屡加诮让终不悛改朝野深非笑之。
  高敖曹神武时为司徒尝诣相府将直入门门者止之敖曹怒引弓射门者神武不之罪寻为西魏所杀唐邕为尚书令录尚书事既被任遇意气渐高其未经府寺陈诉越览辞牒条数甚多俱为宪台及左丞弹劾并御注放免司空从事中郎封长业太尉记室参军平涛并为徵官钱违限邕各杖背三十齐时宰相未有挝挞朝士至是大骇物望。
  隋杨素为左仆射有鲍亨者善属文殷胄者工草隶并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没为家奴时朝臣有违忤虽至诚体国如贺。若弼史万岁李纲柳等素皆阴中之。若有附会及亲戚虽无财用必加进擢朝廷靡然莫不畏附。
  唐李昭德为检校内史专权用事颇为朝野所恶前鲁王府功曹参军邱惜上疏言其罪状。又长上果毅邓注著硕论数千言备述昭德专权之状凤阁舍人逄弘敏奏之则天乃恶昭德谓纳言姚涛曰:昭德身为内史备荷殊荣诚如所言实负於国以延载初左迁钦州南宾尉唐。
  李义府为中书令时改葬其祖父营墓於永康陵侧三原令李孝节私课丁夫车牛为其载土筑坟昼夜不息,於是高陵栎阳富平云   阳华原同官泾阳等七县以孝节之故惧不得已悉课丁车赴役高陵令张敬业恭勤怯懦不堪其劳死於作所王公以下争致赠遗其羽仪导从需盾器服并穷极奢侈会葬车马祖奠供帐自灞桥属於三原七十里间相继不绝武德以来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
  张嘉贞为中书令玄宗开元十年车驾幸东都有雒阳主簿王钧为嘉贞修宅将以求御史因受咸事发帝特令朝堂集众决杀之嘉贞促所繇速其刑以灭口乃归罪於御史大夫韦抗中丞韦虚心皆贬出之其冬秘书监姜皎犯罪嘉贞。又附会王守一奏请杖之皎遂死於路俄而广州都督裴先下狱帝召侍臣问当何罪嘉贞。又请杖之兵部尚书张说进曰:臣闻刑不上大夫以其近於君也。故曰:士可杀不可辱今秋受诏巡边中涂闻姜皎以罪於朝堂决杖配流而死皎官是三品亦有微功。若其有犯应死即杀应流即流不宜决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议勋贵在焉皎事已往不可追悔先祗宜据状流贬不可轻。又决罚帝然其言嘉贞不悦退谓说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者时来即为,岂能长据。若贵臣尽常可杖恐吾等行当及之此言非为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
  李林甫为右相天宝四载以左散骑常侍兼陕郡太守江淮租庸转运使韦坚为刑部尚书盖坚为林甫所恶外示崇秩以酬劳内实去其权也。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代李林甫为相国忠素疏躁自贤强力有口辨乃以便僻取宰相慢易机务处之不疑立朝辄攘袂扼腕自公卿以下皆顺指气使无不惮。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恣为不法亻无度江淮方面京辇要司皆排去忠良引用贪猥士有求进者不结子弟则谒主书货赂公行近年以来未有其比载。又奏条应缘别敕授六品已下敕出後堂令吏部兵部便附甲团奏不得简勘时功状奏拟结衔多谬载欲权归於己虑有司驳正会有上封人李少良密以载鬼迹闻载知之奏於代宗前少良等数人悉毙於公府繇是道路侧目不敢议载之短。
  杨炎初为中书舍人代宗末坐元载党贬道州司马德宗即位崔甫荐炎拜门下侍郎平章事莅事数月属崔甫疾病不视事乔琳。又罢免炎遂独当国政颇疾甫之恩顾甫所制作炎多隳之初炎附会元载时议己薄之後坐载贬官愤恚益甚既而得政睚眦必雠险害之性附於心唯其。
  爱憎不复更顾公道常衮大历中为门下侍郎平章事与杨绾同掌枢务先是百官俸料寡薄绾与衮奏请加之时刘判度支衮与各骋私怀所加俸料厚薄由已时少列各定月俸为三十五千怒司业张参惟止给三十千衮恶少詹事赵基遂络二十五千。又太子洗马实司经局长官文学为之贰衮有亲戚任文学者给十二千而给洗马十千其轻重任情不通时政多如此类後绾卒中书舍人崔甫领省事衮以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得扌中书省遂管综中书胥吏省视去就及其案牍甫不能平之累至忿竞遂令甫分知吏部选事所拟官。又多驳下。
  窦参初为知杂侍御史时鲍防为礼部侍郎尝於通衢与参相遇防道骑不时引避参大怒捕防仆人鞭之以徇及参秉政防年未老乃遽表令致仕防谓亲友曰:吾与萧昕之子齿类而同日悬车非朽迈之致也。以馀忿见废耳时议以防文学旧人尝著功绩不因罪戾为俗吏之所摈竟以愤终众颇闵之。又穆赞为侍御史分司东都时故陕州卢岳妾裴氏以有子岳妻分财不及诉於官赞鞫其事御史中丞卢亻召佑岳之家令深绳裴罪赞持平不许参与亻召恃权怒赞以小事不受指使遂下赞狱侍御史杜伦希其意诬赞受裴金鞭其走使以成狱及急赞弟赏驰诣阙挝登闻鼓诏三司覆理无验出为郴州刺史。
  皇甫钅专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颇排故相李绛罢河中节度为防御使而命纟为之。
  李宗闵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与牛僧孺文宗时同为相裴度罢後牛李之权赫於天下。
  李德裕会昌中为太尉门下侍郎平章事同列于罢後中人颇於武宗前言其专。
  後唐卢程为平章事使晋阳宫册皇太后山路险阻往复绵邈程安坐肩舆所置州县驱率丁夫长吏迎谒拜伏其前少有忤意因加笞辱。
  赵光裔为平章事朝廷每有礼乐制度沿革拟议必徵求故实缘饰所行豆卢革虽籍馀绪然本朝时仕宦尚微久从使府朝章典礼未能深悉光裔每有所陈唯唯而已光裔由是自负傲视诸公每见草奏议或当谓群官曰:豆卢革公渐解学者其可已乎!。
  王建立天成三年为右仆射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四月明宗幸西庄召建立会食中人回建立附奏三司事忙遂止。
  汉苏逢吉为左仆射平章事先是高祖践祚之後逢吉与苏禹俱在中书有所除拜多违旧制用舍升降率意任情至有自白丁而升宦路由流外而除令录者不可胜数物论讠宣然高祖方倚信二相莫敢言者。
  周王峻为左仆射平章事以大理卿剧可久为太仆卿留司西京以左庶子张仁彖为大理卿先是御史惟郑州防御判官杨瑛断犯盐人深刻法寺定杨瑛罪失入减三等以官当徒案入峻怒曰:罪人轻重在法官之口夫死者不可复生杨瑛误断杀人而罪止徒属则官高者要杀使杀罪则可以官高免矣。召可久谓之曰:杨瑛罪重安得从轻可别简重条断杀可久曰:法寺以律文失入别无重条峻曰:简。若有条公当何罪可久曰:若藏正条死亦甘心如︹生节目安可钳口信宿敕依省寺详断峻终含怒或有言张仁彖汉隐帝时断史尚在曾用条法即以仁彖代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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