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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二百五十七 职官部五十五

繁体中文】  作者:(宋)李昉   发布:2016年06月0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良刺史中
  《後魏书》曰:李崇为扬州刺史。先是,寿春县人苟泰有二子,三岁遇贼,亡失数年,不知所在。後见在同县人赵奉伯家,泰以状告。各言己子,并有邻证,郡县不能断。崇曰:“此易知耳。”二父与儿各在别处,经禁数旬,然後遣人告之曰:“君儿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苟泰闻即号啕,悲不自胜,奉伯咨嗟而已,殊无痛意。崇知之,乃以儿还泰,诘奉伯诈状。奉伯乃款引“先亡一子,故妄认之”。
  又曰:李崇除兖州刺史。兖土旧多劫盗,崇乃村置一楼,楼悬一鼓,盗发之处,双槌乱击。四面诸村始闻者槌一通,次复闻者以二为节,次後闻者以三为节,各击数千槌。诸村闻鼓,皆守要路,是以盗发俄顷之间,声布百里。其中险要悉有伏人,盗窃始发,便尔擒送。诸州置楼悬鼓,自崇始也。
  又曰:韦崇除南颍川太守,不好发レ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
  又曰:崔亮为雍州刺史。城北渭水浅不通船,行人艰阻。谓寮佐曰:“昔杜预乃造河梁,况此有异长河,且魏晋之日亦自有桥,吾今决欲营之。”咸曰:“水浅,不可为浮桥,长无常,又不可施柱,恐难成立。”亮曰:“昔秦居咸阳,横桥渡渭,以像阁道,此即以柱为桥。今惟虑长柱不可得耳。”会天大雨,山水暴至,浮出长木数百根。藉此为用,桥遂成立,百姓利之,至今犹名崔公桥。
  又曰:任城王云为冀州刺史。云留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民各请输绢五尺、粟伍升以报云恩。高祖嘉之。
  又曰:城阳王长寿之子徽除并州刺史。先是,州界下霜,人庶逃散。徽辄开仓赈之,文武咸共谏止。徽曰:“昔汲长孺,郡守耳,尚辄开仓,救人饥弊,况我皇家亲近,授委大藩,岂可拘法而不救人困也。”先给後表。肃宗嘉之。
  又曰:李平,字昙定。为相州刺史,劝课农桑,修饰太学,简试通儒,以充博士,选五郡聪敏者以教之,图孔子及七十二弟子於讲堂,亲为立赞。前来台使颇好侵取,平画《履虎尾》《践薄冰》於客馆,注颂其下,以示诫焉。
  又曰:韦为东豫州刺史。以蛮俗荒梗,不识礼仪,乃表立太学,选诸郡生徒於州总教,又於城北置崇武馆,以习武焉。境内清肃。
  又曰:韦珍迁郢州刺史。在州有声绩,朝廷嘉之。迁龙骧将军,赐骅骝二匹、帛五十匹、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内孤贫者,谓曰:“天子以我能绥抚卿等,故赐以帛,吾何敢独当。”遂以所赐悉分与之。
  又曰:韩麒麟除齐州刺史,假魏昌候。麒麟在官,寡於刑罚,从事刘普庆说麒麟曰:“明公仗节方夏,而无所斩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罚所以止恶,盖不得已而用之。今民不犯法,何所戮乎?若必须斩戮以立威名,当以卿应之。”普庆惭惧而去。
  又曰:李崇沉深有将略,宽厚善御众,在扬州凡经十年,养壮士数千人,寇贼侵边,所向摧破,号曰卧虎。
  又曰:陆俟长子馥多智,有父风。高祖见而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於父矣。”少为内都下大夫,出为刺史,假长广公。为政清平,抑强扶弱。州中有旧德宿老名望素重者,以友礼待之,询之政事。如此者十人,号曰“十善”。於是发奸摘伏,事无不验。百姓以为神明,无敢寇盗。征为散骑常侍,人乞留者千馀人。
  又曰:崔休为青州刺史。青州九郡民单扌剽、李伯徽、刘通等一千人,上书讼休德政,灵太后善之。休在幽、青五六年,皆清白爱民,甚著声绩,二州怀其德泽,百姓追思之。
  又曰:任城王澄为扬州刺史。下车,封孙叔敖之墓,毁蒋子文之庙,表请复皇宗之学,开四门之教,诏从之。
  又曰:阮孚拜冀州刺史,劝课农桑,境内称为慈父,邻州号曰神君。先是,州人张孟都、张洪建、马潘、崔之怜、张叔绪、崔思哲等八人,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号曰八王。孚至,皆请入城,愿致死效力。
  《北齐书》曰:赵郡王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燕、北蔚、北恒三州及库堆以西黄河以东长城诸镇诸军事。慰抚新迁,量置烽戍,内防外御,备有条法,大为兵民所安。有无水之处,祷而掘井,锹插裁下,泉源涌出,至今号曰“赵郡王泉”。
  又曰:魏兰根为岐州刺史。从行台萧宝寅讨破宛川,俘其人为奴婢,以美女十人赏兰根。兰根曰:“此县介於强虏,故成背叛。今当恤其饥寒,柰何并充仆隶。”於是尽以归其父兄。部内麦多五穗,邻州田鼠为灾,犬牙不入岐土。
  又曰:韩轨迁秦州刺史,甚得边和。神武巡秦州,欲以轨还,仍赐城人户别绢布两匹。州人田昭等七千户皆辞不受,惟乞留轨。神武嘉叹,乃留焉。
  《北史》曰:齐任城王谐为并州刺史。时有妇人临汾川浣衣,有乘马人换其新靴驰而去者。妇人持故靴诣州言之,谐召居城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於路被贼劫害,遗此靴焉,得无亲属乎?”一妪抚膺哭曰:“儿昨著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之,时称明察。
  又曰:齐平览迁怀州刺史。鉴奏请於州西故军道,筑城以防西军,从之。寻而西魏来攻。时新筑城,粮仗未集,素乏水,南门有大井,随汲即竭。览具衣冠俯井而祝,至旦而井泉涌溢,有异於常。
  又曰:齐彭城王氵攸为沧州刺史。有人从幽州来,驴驮鹿脯至沧州界,脚痛行迟,偶会一人为伴,遂盗驴及脯去。明旦告州,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市鹿脯,不限其价。其主见识之,推获盗者。
  又曰:窦炽为原州刺史。炽挫抑豪右,申理幽滞,在州十载,甚有政绩。州城北有泉水,屡经游践,尝与僚吏宴於泉侧,因酌水自饮曰:“吾在此州,惟当饮水而已。”
  又曰:申微为襄州刺史。时南方初附,旧俗,官人皆通饷遗。微性廉慎,乃画杨震像於寝室以自戒。及代还,人使送者数十里不绝。微自以无德於人,慨然怀愧,因赋诗题於清水亭。长幼闻之,皆竞来读,递相谓曰:“此是申使君手迹。”并写诵之。
  又曰:赫连达为云州刺史,性镰俭。边境胡人或馈达羊,达欲招异类,报以缯帛,主司请用官物,达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库,是欺上也。”命取私帛与之,识者嘉其仁恕。
  《三国典略》曰:贺祥为荆州刺史。祥有惠政,远近款附。梁岳阳王钦其清素,乃赠以竹屏风。祥难违其意,取付所司。太祖闻之,并以赐祥。
  《後周书》曰:独孤信为秦州刺史。先是,守宰ウ弱,政令乖方,民有冤讼,历年不能决。信在州,事无拥滞,示以礼教,劝以耕桑;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民愿附者数万家。太祖以其信著遐迩,故赐名为信。
  又曰:达奚武之在同州也,时属大旱。高祖敕武祀华岳,而庙在旧山下。当往祈祷,武谓寮属曰:“吾备位三公,不能燮理阴阳,遂使盛农之月,久绝甘雨,天子劳心,百姓惶惧,忝寄既重,忧责实深。不可同於众人,在常祀之所,必须登峰展诚,须其灵奥。”岳既高峻,千仞壁立。武年逾六十,惟将数人,攀藤援棘,然後得上。於是稽首祈请,陈百姓恳诚。晚不得还,即於岳上藉草而宿。梦见白衣人来,执武手曰:“快辛苦,甚相嘉尚。”武遂惊觉,益用祗肃。至旦,云雾四起,俄而澍雨,远近沾浃。高祖闻之,玺书慰劳。
  又曰:韦,字世珍。魏恭帝二年,赐姓宇文氏。三年,除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来,前後刺史,多受赂遗。胡寇犯边,又莫能御。雅性清俭,兼有武略。蕃夷赠遗,一无所受。胡人畏威,不敢为寇。公私安静,夷夏怀之。
  又曰:长孙俭授荆州刺史、东南道行台仆射。所部郑县令泉璨为民所讼,推理获实。俭即大集僚属而谓之曰:“此由刺史教诲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於厅事前肉袒自罚,舍璨不问。於是州城肃励,莫敢犯法。魏文帝玺书劳之。
  又曰:王思政迁荆州刺史。州境卑湿,城堑多坏。思政乃命都督蔺小欢督工匠缮治之。掘得黄金三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赐钱二十万。
  又曰:泉企为东雍州刺史。性清约,纤毫不扰於民。在州五年,每於乡里运米以自给。
  《隋书》曰:令狐熙拜沧州刺史。时山东承齐之弊,户口簿籍类不以实。熙晓喻之,令自归首,至者一万口。在职数年,风教大洽,称为良二千石。开皇四年,上幸洛阳,熙来朝,吏民恐其迁易,悲泣於道。及熙复还,百姓出境迎谒,欢叫盈路。在州获白乌、白獐、嘉禾,甘露降於庭前柳树。
  又曰:令狐熙,时上祠泰山还,次汴州,恶其殷盛,多有奸侠,於是以熙为汴州刺史。下车禁游食,抑工商,民有向街开门者杜之,船客於郭外星居者勒为聚落,侨人逐令归本,其有滞狱,并决遣之,令行禁止,称为良政。上闻而嘉之,顾谓侍臣曰:“邺都,天下难理处也。敕相州刺史豆卢通,令习熙之法。”其年来朝,考绩为天下之最,赐帛三百匹,颁告天下。
  又曰:杨达,字士达,为鄯、郑、赵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陈之後,四海大同,上差品天下牧宰,达为第一,赐杂采五百段,加以金帛。
  又曰:慕容三藏授廓州刺史。州极西界,与吐谷浑邻接,奸宄犯法者皆迁配彼州,流人多有逃逸。及三藏至,招纳绥抚,百姓爱悦,襁负日至,吏民歌颂之。高祖闻其能,屡有劳问。其年,当州畜产繁孳,获醍醐奉献,赖物百段。
  又曰:卫玄出为资州刺史,以镇抚之。玄既到官,时獠攻围大牢镇,玄单骑造其营,谓群獠曰:“我是刺史,衔天子诏安养汝等,勿惊惧也。”诸贼莫敢动。於是说以利害,渠帅感悦,解兵而去,前後归附者十馀万口。高祖大悦,赐缣二千匹。
  又曰:郭衍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属县多漂没,民皆上高树,依大冢。衍亲备船筏并赍粮拯救之,民多获济。衍先开仓赈恤,後始闻奏,上大善之。
  又曰:辛彦之拜隋州刺史。於时州牧多贡珍玩,惟彦之所贡并供祭之物,高祖善之,顾谓朝臣曰:“人安得无学。彦之所贡,稽古之力也。”
  又曰:梁彦光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嘉禾连理,出於州境。开皇二年,上幸岐州,悦其能,乃下诏曰:“赏以劝善,义兼训物。彦光操履平直,识用凝远,布政岐下,恩惠在人,廉慎之誉,闻於天下。三载之後,自当迁陟,恐其匮乏,且宜旌善。可赐粟五百斛,物三百段,御伞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内,凡百官人,慕高山而仰止,闻清风而自励。”
  又曰:梁彦光为相州刺史。有涂阳人焦通,性嗜酒,事亲礼阙,为从弟所讼。彦光弗之罪,将至州学,令观於孔子庙。於时庙中有韩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对母悲泣之像。通遂感寤,既悲且愧,若无自容。彦光训谕而遣之。後改过励行,卒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类也。
  又曰:公孙景茂迁息州刺史,法令清静,德化大行。时属平陈之後,征人在路,有疾病者,景茂撤减俸禄,为粥汤药,分赈济之,赖以全活者以千数。上闻而嘉之,诏宣告天下。
  又曰:薛胄为兖州刺史。城东有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泛滥大泽中。胄遂积石堰之,使决,令西注,陂泽尽为良田。以通转运,利尽淮海,百姓赖之,号为“薛公丰兖渠”。
  又曰:梁毗出为西宁州刺史,改封邯郸县侯。在州十一年。先是,蛮夷酋长皆服金冠,以金多者为豪俊,由此递相陵夺,每寻干戈,边境略无宁岁。毗患之。後因诸酋长相率以金遗毗,於是置金座侧,对之恸哭而谓之曰:“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灭,不可胜数。今将此来,欲杀我耶?”一无所纳,悉以还之。於是蛮夷感悟,遂不相攻击。高祖闻而善之。
  又曰:赵为冀州刺史,甚有威德。常有疾,百姓奔驰,争为祈祷,其得民情如此。冀州俗薄,市井多奸诈,为铜斗铁尺,置之於肆,百姓便之。上闻而嘉焉,颁告天下,以为常法。
  又曰:蔡王智积为同州刺史,仪卫资送甚盛。顷之,以修谨闻,高祖善之。在州未尝嬉戏游猎,听政之暇,端然读书,门无私谒。有侍读公孙尚仪,山东儒士,府佐杨君英、萧德言,并有文学,时延於座,所设惟饼果,酒才三酌。家有女妓,惟年节嘉庆,奏於太妃之前。其简静如此。
  又曰:公孙景茂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买牛犊鸡猪,散惠孤弱,不自存者。好单骑巡人家,至户入,阅视百姓产业。有循理者,於都会时乃褒扬称述。如有过恶,随即训导,而不彰也。由是人行义让,有无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妇人相助纺绩。大村或数百户,皆如一家之务。其後请致仕,上优诏听之。仁寿中,上明公杨纪出使河北,见景茂神力不衰,还以状奏。於是就拜淄州刺史,赐以马舆,便道之官。前後历职,皆有德政,论者称为良牧。
  又曰:梁彦光为相州刺史。初,齐亡後,衣冠士人多迁关内,惟伎巧、商贩及乐户之家移实州郭。由是人情险讠皮,妄起风谣,诉讼官人,万端千变。彦光欲革其弊,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东大儒,每乡立学,非圣哲之书不得教授。常以季月召集之,亲临策试。有勤学异等,聪令有闻者,升堂设馔,其馀并座廊下。有好诤讼,惰业无成者,坐之庭中,设以草具。及大成,当举行宾贡之礼,又於郊外祖道,并以财物资之。於是人皆克励,风俗大改。
  又曰:韦世康。尉迟回之作乱也,高祖忧之,谓世康曰:“汾、绛旧是周、齐分界,因此乱,恐生摇动,今以委公,善为吾守。”因授绛州刺史,以雅望镇之,阖境清肃。
  又曰:豆卢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华夷悦服,德泽流行,多致祥瑞。鸟鼠山,俗呼为高武陇,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绝壁千寻,由来乏水,诸羌苦之。马足所践,忽飞泉涌出。有白乌翔止厅前,乳子而後去,又白狼见於襄武。民为之谣曰:“我有丹阳,山出玉浆。济我民夷,神鸟来翔。”百姓因号其泉为玉浆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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