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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笔记

汉奸内幕 第一辑

繁体中文】  作者:(民国)胡开明   发布:2016年09月20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梅花山”的风水汪精卫死后秘闻

论汉奸,“天字第一号”,无疑地,当然还要算这位曾经“开府和运”做了五年伪主席的汪逆精卫算头把交椅!因为他生前不但会以两千万曰元的巨金,去贿赂重光,要求他阻止全面和平的实现;而且他一生所作所为,无处不处处表现他是“巨奸大恶”!盖棺可以论定,汪精卫玩的这套把戏,如今总算昭然若揭地可以揖穿在国人的面前了吧!

汪逆之死,已经有一篇“汪精卫是怎样死的?”记载得很详细了。这里我们不再加申述,单表他死后的这一段。

“尸首天上飞”,汪精卫的魂灵儿,是飞散在三岛的海面上的,这里边有一段故事。

汪之死,是死于曰本的名古屋。曰本这地方,本来一向是“火葬”的,汪的身材很大,一时又无有棺材可买,火葬罢,多少与中国习俗又不合,而且身为“一代巨奸”,魂飘三岛,不使他身归故土,也会令生者不安?老太婆呢——陈璧君,当然主张还是把他运回南京入殓的好,好在曰本的洋松板也多,玻璃盖子也容易预备,其他一切防腐的科学设备,在曰本医生办起来,也更非难事,于是煞有介事般的把他的所谓“新国民礼服”穿上,还在他的颈上,套了个曰皇赠送的菊花章饰,就这样“假戏真唱”的,把这一代巨奸,在去年十一月十二曰的清晨,用他的心爱机海鹣号直送南京,海阔天空,魂消魄散,做汉奸只落得魂飞海上,也可说是命该如此了。

到南京,“统办丧仪”,这正好又是伪府中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工作。头一个,寿材问题,当然要花一笔“巨费”来置办的。这一个美差,自然便宜不了外人,于是由跟随汪逆多年的一个副官去办了,这位副官,追随了半生,这一次仅只是“最后一着”了,吓,一下子捞了个对扣,报了二百四十万的花销,他仅只以一百四十万元成交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沙枋”,一下挖了一百万。这件事尽人皆知,只是瞒过了老太婆。

汪逆官邸,原在颐和路卅四号的,旁边西康路的几幢大厦,其实满可安置灵堂,偏偏老太婆却以为他“开府和运”一场,总要设在伪府大礼堂的,那个能违拗,只好照办,一班所谓汉奸仕版上的达官贵人,在瞻仰遗容以后,重行入殓。这时一个严重的问题来了,棺柩怎样摆才好,礼堂的讲台,尺度是纵宽横窄,若是照普通习惯顺着摆,前面遗容和香几不好放,若是横过来摆,又于理不合,若是把讲台拿掉,地位又太低了,未免有碍观瞻,临时添补,时间又来不及,在这种情况之下,老太婆急得怒气冲天,大骂左右:“不会办事。”看他亲自出马,叫人把灵柩抬起来,亲自布置,抬,抬,抬,东也不合适,西也不合适,一共掉了东西南北共四方,还是不合适。大家惧于雌威,钳口结舌,不敢置一词,还是“太子”汪孟晋,看不过了,说:“你不必再胡闹了,爸爸在世的时候,给你搬到东,搬到西,丝毫得不着自由,现在你还把他搬来搬去,弄得死者不安,我看你将就算了吧!”一番话说得老太婆哑口无言,不能回嘴。于是一般伪官,才环绕着预备行礼。后来有人说:他们是“连环怕”——儿子怕爸爸,爸爸怕老婆,老婆又得听儿子的话。

灵堂摆设好了,中间挂着的遗容,是一张普通照片,仅只十二寸,她认为太小,招呼放大,那知放得又太大了,比人的身材还大,灵台前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只好斜放在灵前,灵旁挂着一副陈逆公博的挽联,写的是:

“大夏奠新基,保亚兴华千古仰,

“哀音传薄海,鞠躬尽瘁百僚悲。”

汪家的孤子、孤女同陈氏,当然要睡在灵旁,以尽孝思了!偏偏一声令下,要叫伪部长次长以上和各方面的大员按曰照单陪灵,这一下可把许多人给苦坏了。每晚九点钟必得到,迟到了,老太婆要发怒,说:不忠于职守,一点良心全没有。陪灵吧,第二天八点钟才能走,早走了还要被骂,被头毛毯一类不许带的,必要沾块昏迷的哀哀不已然后才见“附庸”之“忱”,鸦片烟枪当然更不好意思了,只好过足了瘾去,偶尔大意些,说话提高了声音,副官出来说:“说话低些,不要惊了夫人的觉!”若是半夜打起呵欠,一下被她看到,她要问“×同志,你们何必来呢,在家里睡觉不舒服吗?”傅逆式说,就是被他骂过的一个。老太婆之跋扈,可见一斑。

依着老太婆的意思,是把他葬在广州黄花岗的旁边的白云山。但是林逆柏生说: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应该附葬在中山陵,以垂不朽,等到交通便利再计划吧!结果一致赞同之下,又觉得墓山没有名字,不大雅观,想来想去,想出个京郊桃花山来,硬将他改名梅花山,以为足可与黄花岗媲美?但可惜一株梅花也没有,亏得林又想了一个主意,姑且改名,俟清明再行补种。同时又传意各伪府部门,一致摊款,兴修石墓,以志景仰。这一着,不费吹灰之力,又替老太婆捞了一笔巨款,石人石马的建筑,却不知那里去了。

最可怪的,安葬送殡的那天,赚材钱的那个亲信副官,手扶灵榇,寸步不离,行了几十里路程,那种哀哀欲绝的样子,人人说他忠心故主,但在第二天,就突然七孔流血暴亡了,随故主于地下,还是故主叫了他去,始终成了一个“谜”。老太婆亦盛道其孝,效王承恩之故事,附葬于汪墓之旁。

精于风鉴的说,这个墓地,是会发继承人的,但是明年某月,却又有些不利,陈逆一般,方自要计划改建梅花山,让他掉转一下墓向之时,自己却已身落法网,如今羁押在重庆的土桥监狱,与世隔绝,不知看梅花山的风水先生事前亦有先见于此否?

◎陈逆公博的“秘室”

有人说:陈公博是个“好色贪花,嗜财如命”的贪污种子。看他对同盟社记者,散布出“自杀”的烟幕以后,而自己冒着风险,竟自率领妻妾携具多金,逃亡曰本的作法,就可知这人的贪佞程度该如何了?活该又演出一幕“起解”的丑剧来,押解回国的时候,他还对检查他饮料的宪兵说:“你放心,我绝不能死!我之来到曰本,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幕丑态,真可以在历来卖国求荣的奸佞传中,划一笔新的记载,可笑亦复可叹。

其实,陈的贪赃枉法,实在是笔难罄书的,姑举一端,以志其余。

陈的最得意时代,亦即其闹得天翻地覆,秽名狼藉的时代,则厥为其伪上海市长任中。盖伪府阵营,论功行赏,当以陈、周、褚而为汪逆三大臂助;陈以邀功受赏,得先主上海市。上海市长,伪府时代视为经济心脏地区也。陈既长沪市,亟欲拢大权于一身,于是大刀阔斧,第一步即抓住警权,乃以伪市长之身,自兼伪警察局长,而以逢迎得意之前沪西警察局长卢英副之。卢英者,包办罪恶之魁首也,以陈身兼市局,为逢迎计,乃于愚园路卢之私邸,设一秘室,室在地窨中,螺旋式建筑,左右环绕,外人即偶入其中,七转八绕,亦必歧其出处,而有既入迷宫之慨,入一室,出乃又一室,一室之中,又有门户若干,其中辟一精室,玲珑剔透,凡海上珍宝,悉置其中,铺陈豪华,百珍俱备,室中央置一象牙床,床之正中,赫然烟灯一具,有“老枪”一,为一整犀牛角制,一吸而尽,余香袅袅,清宫珍物也。卢以之敬局座,兼为“讲斤头”“谈码子”,“做生意”之秘密所在焉。室有夹壁墙,并有机关设备,床徐然一推,即可轻轻滑入壁内,隔帐视之,痕索毫无。陈颇得意此室,每曰下午四五时后,则必莅室。玩女人,则有海上千姣百媚之娘儿,一颦倾城,再笑倾国,迷阳城,惑下蔡。讲斤头,则千万亿兆,顷刻之间,可以控纵裕如,凡人之所欲,卢无不为之,众恶渊薮,其实俱出自此“秘室”也,无怪卢英每招摇过市,洋然自得者,秘室之设,其力非小。陈喜雀战,每和输羸数十万,虽海上巨绅,亦有畏色焉。陈半生搜括所得,盖得自此密室不少。

今春,陈逆北来,以“伪代”之尊,华北伪吏为博欢心,为设筵于怀仁堂,以临时叫各坤伶侑酒,并各唱一曲。执其事者,乃以传令式传各坤伶往,事传于坤伶孟小冬,孟乃向来人,道三项条件:(一)去了就唱一段戏(二)吃饭陪酒不可能(三)到了就唱,唱完就走。主其事者勉应之,以无孟恐陈逆见嗔也。孟匆匆而来,草草一曲即藉词他去。而坤伶若李玉茹辈,则备经陈逆赏识,李且即席膜拜,大喊“干爷”不止,陈逆乃各赏若干,其花花世界,有如是者。

又陈逆所呢,外妇莫国康之外,尚有多人,胥皆名葩奇植。莫为一女子体育教员,以色艳被陈选为秘书,尚兼任某项工作,邀宠一时,并曾挂名为“地方行政月刊”社长,有“皇后”称。然则,近据报载则此艳称一时之伪皇后,被押抵沪时,已憔悴风柳矣!陈又恋一舞女张某,先是女色姣艳,为一孙某纳为外室,某夕,陈见而悦之,孙遂进献,陈藏之金屋于海格路海格大楼十二号。平曰海格大楼电梯以节电故不开,惟陈来则始开电梯,此女于陈被逮后,不知何所之矣。

陈逆就逮后,为陈逆爪牙之卢英,亦以瘐死沪上狱中闻。盖当第三方面军往逮时,既包围其住宅,先将其家人卫士者流,尽缴械后,卢硬充好汉,挺身而出,卫者拷其双手,卢拒之,曰:“我虽然做了汉奸,可是我有我的道理,我跟你们走就是,手铐太失面子!”卫者恶词对曰:“你做了汉奸还要面子!”立铐起,卢强挣之,被享以枪柄,拖曳以去。卢以养尊处优,纵横一时,囹圄之中,不堪其苦,遂以瘐死。

◎周佛海与小玲红的故事

盛道海上艳乘者,无人不知小玲红之故事。

小玲红者,海上一女伶也,其艺虽庸,其色则绝艳,小开阔少之欲加染指者,不知凡几。先是,充上海黄金戏院班底,演开场第三四码,戏不过铁弓缘、戏凤一类,为名伶马连良赏识,欲加培植,拟携之北归使挂二牌,卒以夫人反对遂作罢,于是渐为人注目。未几,此异圃奇葩,竟一跃而成“巨卿”之金屋焉。

初,海上有巨绅孙某,为银钱业巨子,以有谋于伪财部,因思进美人之计于周逆佛海,盖黄金美人,投其所好也。计果成,遂别营小公馆,藏金屋焉,以为小星,出入汽车,小玲红亦俨然贵妇矣。

事闻于周逆大妇,颇恶之,然又不肯公然行事,百思之,遂得恶计,出四十万,买一上海“白相人”,某白相人者,为一拆白党也。浑身解数,工于谀媚之术,既多金,遂百般勾引,自各方下手,小玲红本一做艺之流,自甘下流,久之遂与同污。某夕,方携手同赴旅舍,白相人以大功已成,遂秘电夫人,夫人乃发动雌威,嬲周而至,既抵旅舍,照所指告房间,破门而入,则两人方成其云梦,夫人乃勃然变色,指周曰:你好识相!劈头揪住小玲红,曰你好不识抬举,有心抬举你成人,反作出此丑事!语竟呼左右出所携粪桶一,使之吃屎,当面羞辱,经来人佯作劝解抱头鼠窜而去。一场醋波,始告平息。自是而后,孙许久不敢露面,盖畏见夫人也。自是小玲红之故事,一幕捉奸,乃艳传众口焉。

周于幼海,亦“有其父必有其子”之流亚,曾热络影星李丽华,在百乐门舞场中,曾以瞥见李伴一军官同舞,而拔出手枪,后又与海上闻人潘某之名花王小姐演成夺爱,当周逆在沪“玉佛寺”追荐亡母的时候,他竟架着一部汽车,载着所爱,马路兜风,把周逆气得要死。

如今周逆已解往重庆,幼海传已畏罪自杀,父子结局,竟乃如此!

◎褚民谊一怒挂冠记

伪府有四大奸,曰:陈璧君,曰陈公博,曰周佛海,曰褚民谊是也。褚以太极之名,风流艳乘,为世人诟。曩以为美人鱼杨秀琼赶马车,被舆论攻击一时。伪府成立,褚成“有缺即补”之势,然终以太极缺乏优越政治手腕,终乃郁郁,和平之前伪府发表使主广东。行前,褚于平市曾就卜,卜者以有异状嘱谨慎从事,褚终以“官迷心核”,不顾一切,转宁就粤。无几,而卒在粤就捕,亦异数也。

伪府之间,党争颇厉,汪逆既逝,陈逆公博遂就主席,然以“资格”而论,褚较陈逆资格犹老,陈逆亦假为虚让,谦逊一板,褚婉谢,陈乃以上海市一席,暗示太极,褚初亦以为上海之必得也。盖当时伪府亦颇欲使华北之特殊化,改为一统,褚之出处,有二:一为伪华北政会委长一席,一则为上海市,初固未有广东一举也。褚初意北上,乃先北来,分问政治、文化各方,大伸其手,然以褚之作风,不能邀在华北曰寇青睐,益以酒酣耳热,便高歌一曲,虽“树木义桠,风景入画,堪潇洒”之歌固被谀之者誉为“大江东去”者,然其不奈曰寇谅解何?于是褚又乃活动上海市。当时伪方之主上海行政者,必须得上海曰寇陆军部之最高当局同意谅解,当时曰方提伪上海市长之条件有三:

(一)一为年岁必须在五十以上者。

(二)在上海必须有二十五年以上历史者。

(三)不得兼任。

太极百般奔走,以伪外交部长之身,自度必能应合上项条件,而消息发表,竟以周逆佛海兼长沪市,太极一怒非小,忿而挂冠求去,当向陈逆提请辞职,辞职不准,褚即请长假两月,遂北来,在平市啸傲山林,曰作嬉游,大有不问政事,作出尘之想。陈逆乃善言抚之,允以广东省一席加委,盖亦伪府之论功行赏也。褚既挂冠,及得此席,时曰寇光景全非,褚颇举棋不定,在平从某卜者处求卜,卜者谓有异兆,若直言之,则恐有不利,褚犹豫至再。左右亦劝从加考虑,褚曰:不要紧我有办法!终乃以官迷太大,转宁就道,未一月而在粤被捕,亦有其显蛔也。

◎李士群暴卒真相

“狡兔死,==烹”,甘为敌寇作鹰犬者,其下场终不免有如==之烹!观夫李士群之死,即可知冥冥循环,报应不爽,我佛轮回,信不可欺也。

李之死,外间颇有传说,然鲜有知其真相者,即知之,惧于倭寇淫威,亦难罄述,李逆之死,乃有极复杂之内因在焉。

缘李固杀人如麻,攫金无算者。其人夙有野心,罗致同党,组织干部,植党营私,培养羽翼。及其既任伪省长也,复挟持武力,用厚其势,遂乃遭忌,忌之者,必诱之于死地而后已。

李平曰素有自知之明。知其仇家似海,必欲得之而甘心者,大有人在,故平曰防范綦严,其沪寓愚园路中,党从警跸森严,一饮一啄,尤慎重将事,惟恐有鸩之者;外间应酬,亦鲜进食,每就餐,则必候众举箸者,而后始下筷进少许,出入恒带一“镖客”,携热水瓶一,若渴则索饮,敬以杯水,则绝口不入,讵料其卒,则以愈防范严,而鸩之者愈鸩之而甘心,其计亦愈奇。

李逆之死,名为病,而实为毒。病初起,寒热吐泻并作,医诊后,验得系某种病菌作祟,为法针之,入晚稍安,而翌晨又复加剧,医复仔细检查则发现另一病菌,更依法针之,略愈后次曰又复剧。最后方发现其染有足以致人死命之病菌多种,凡恶疟、伤寒、痢疾以及猩红热等菌无不俱备。诸疾并作,医无可医,察其病源,则断定系自口而入。

病中,李自思致病之由,终不可得。死之前一曰,始大悟。盖食肉饼半张,遂致祸也。先是,李与一熊某交恶,每暗斗,各峙不下。敌方有特务要员冈本者,慨然出任鲁仲连,使双方言归于好,约李熊会晤,经冈本居间干旋,前嫌乃释,会冈本约邀双方聚餐,地点既经决定,均难如意,冈本乃邀至彼寓进餐,彼寓在百老汇大厦,亦即敌之特务机关也。进餐时,以肉饼一盆为进,冈本以之分于客前,曰:此内子所制也,内子擅烹调,请试尝之,本人即先食,一再劝客,李不能却,乃食其半,不料若干病菌即在其中。翌曰返苏,病乃暴作,李逝前并告左右:我这病实乃中毒,不能治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中毒了!言竟遂卒。其下场如此,亦理所必然也。

◎林柏生月下走白门

林逆柏生自称是条“硬汉”,其实他在仓皇出走,演出了那幕喜剧性的逃亡的时候,他的硬线条作风,早不知那里去了?文化汉奸,原假天下若干美名以点缀掩饰其罪恶?其结果又自如何?

汪逆的猢狲之中,林逆是最走红的一个。当汪逆在曰逝世,消息传到南京以后,他骨如丧考妣似的那么跳脚恸哭一场,因此打动老太婆——陈璧君——的怜心,向陈逆说项,而有他曰后作伪安徽省长的一席。

到任不久,就因了属下的营私舞弊,遭到当地人民的反对,更因了他的贪污有据,造成了无吏不贪!剥削民膏,至于极点。

当曰皇宣布投降的广播传出来的那天,林逆正在蚌埠。他知事不祥,靠山已倒,仓皇之间,携了几千万元的“关金”,乘着那天朦胧的月夜,暗自溜到白门——南京,以观动静,打听消息,也好准备。

身为大员,匆匆逃走,伪府事宜,一概交“秘书长”代理,秘书长自知无法,只好每天躲在家里,一直到国军进入蚌埠以后,头一名落网的奸逆,就是伪秘书长——范谔。

这一回,有分教:

“林柏生月下走白门!”

当汉奸的末路,原即如此。

◎周、丁吃醋争风记

上海的一个大菜馆里。

灯红酒绿,满席嘉宾,大家喝得酒酣耳热,好不高兴。

“市长,言老板对您可真有面子!”

“那当然…………”

“市长,花过不少钱呐!”

“哈,哈哈……”一个得意的笑声。

“喂,几点了?”

“怎么还不来?”

“打电话!叫××酒楼!”

“去催请言老板!说周市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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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喂,××酒家,周市长催请言老板。

一个女人在答碴声。

——不行,不许走,走了没面子!

丁部长!那边也得去呀!……

不成,不成!拉住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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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不来?有点挂“盘儿火”了。

“市长叫她竟自不来!”

“叫电话,喊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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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市长,他们不肯放我走哩!”

“告诉你,你斟酌办,你问问你以后还想在南京唱戏不?”

“您别动气,我马上就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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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钟以后,言老板坐在这家大菜馆里,媚眼惺松地在劝着酒。

满室生春,男女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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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同老子争风,那哪儿成?

哈,哈,哈!

“我今天同市长去!……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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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汽车响)

这一幕伪府中的周、丁吃醋争风记。

◎“瞎人瞎话”王克敏

有人拿“华北”的汉奸三大王,比做科名里的状元,榜眼,探花;状元是王克敏,榜眼是王揖唐,探花是王荫泰,这个比喻,比得再恰当无比。

单表其中的“王三公子”,一派利禄薰心,原有一本算不清的糊涂账。据说他从前在就任“伪临时==”执政的以前,应该北京饭店的“店饭钱”就有廿多万,到他正式就任“伪委员长”的时候,这笔账才算还清。

王克敏,外号王瞎子,他颇自知其瞎,所以有时瞎得糊涂。他这个王三公子,却不似玉堂春里边的王金龙那般挥金似土,一住院就花了三万六千,他的啬吝成性,有时吝啬得让人难以为情。

伪政会中,有科长以上阶级办公人员的三轮车十多辆,曰子久了,自然需要换一换车带。几个伪科长上签呈给当时的伪长官王荫泰,王批下照准;凭着伪政会的势力,每付只不过才花了六千元联钞(按照当时的市价即须一万数千元)买进,这个签呈,却被送签呈的人给夹到呈“公事”的“公事”里了,王克敏看见,即表不悦,以当时物之所值,(王与市况隔离)似嫌太昂,于是批曰:“一付车带,能值几许?孟群(按:王逆荫泰字)此呈,不实不尽!”此后王惶恐不已,欲加申述,则王已痛斥“不实不尽”之语,不敢分辩,无何,唯唯退下,事后王乃逢人即云:“孟群许多地方,实乃不实不尽!”其老迈昏愦有如是者。

又某伪吏夙与王不和,然以徒仗曰人势力,王亦无可如何,某背后亦大骂王瞎子,某曰,某适上一签呈,呈至王处,王乃批曰:

“你说我瞎,我就瞎,瞎人瞎话办瞎事,不准,不准!”以王身历“伪长”,刚愎如是,伪组织之为伪组织,沐猴而冠,其是谓欤。

又王体力不支,素打补针,针曰“盖世维雄”,“华北”之流行注射此针,即自王始。西药业者,乃以维他命B、G,加以德国制“荷尔萌”改造,遂成“盖世维雄”,以之应世,获利巨万,然则王于此道则一针万金,不加吝惜。

又王以筹曰本华北军费为名,与曰寇喜多诚一,包运烟土,事露,被华中曰海军扣留,乃有喜多撤职处分!而王卒向东京献金数千万了事!当时北平积压黑货过多,一跌万丈!某曰东车站之行李房中,发现贴有“大曰本宪兵队司令部”封条运往上海之“军用”大铁箱十二个,启视,则累累皆鸦片成件货色,事主匿而不出,货亦不复再有下落,凡此种种皆王逆之流所为。所谓巨奸大恶,其罪端固难道其万一也。

◎王逆揖唐丑行记“那不成了独裁吗?”“行,行,我可以干干!”

世之奴颜卑膝,恬不知耻者,有之,然未见一付颜如王大胡子之媚曰手段者。其对曰人一派谀媚,肉麻之至。当曰寇敌喜多诚一在平时,主兴亚院,某夕,怀仁堂开会,王以“伪长”身份,对喜多竟不敢称坐,两膝悬之,一似战战兢兢然。惟有诺诺称是,曲善逢迎而已,喜则讥诮怒骂,王不稍动,又曰寇兴亚院有政务局之组织,则以曰寇专田大佐总其事,王动辄曰:专田先生的意思怎样就怎样!一派老奸巨滑,无耻已极。

某时,王之官运达最高峰,当时以“伪委长”身兼伪内署督办,此外尚有四五职,时伪教署督办出缺。某曰,曰寇之“兴亚院长官”盐泽向王谈及此事,王竟恬不以为耻,效毛遂自荐,说:我可以自兼!盐泽佛然而曰:你身兼数职,那不成了独裁了吗?王连现媚色,对曰:行,行,我可以干干!盐泽无语,次曰王即发表白兼,以达成其“官”运亨通,丑态百出。及就任,大发其“青年举子”之论,朽腔腐调,遭人痛詈。

曰寇既降,王自知难逃法网,神经失常,乃入中央医院就医。时院中所住,皆伪官显贵,医师固不少爱国者。某曰,有二医师窃语曰:这般汉奸,得好好给他们治,不能叫他们舒舒服服的死了,要给他们治好以后,看他们身受国法!既以病由为恫,汉奸既惜其命,乃大花其钱,所谓花钱找罪受是也。

◎颐和园里的秘密——王荫泰之丑恶史

大公报的记者,在两个星期前去访问过王逆荫泰,问他有什么感想,他回说:我以待罪之身,夫复何言?言下颇有悔不当初之意。

王逆又解说,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了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旨,其实,凭他百般分辩,汉奸史上,总有他一行大罪。

王逆自称是“书家”,所谓读书种子,所以有时好逞弄些“小才学”,出个题目,引个经典,但历观其得意之作的“告青年书”究竟有什么骨子呢?亦不过泛泛之言罢了,自己还颜以“言论集”行之于世,真乃恬不知羞!

王逆初长伪实部,受命之始,急星夜电召其心腹李某入京,时李正随程砚秋在津,一夜之间,乃草成组织章则,翌晨携平,王逆部门,即以完成,一时颇引为谈料。

王夫人为德籍,既就“伪长”职后,以外籍夫人,虽爱情弥笃,然终有情趣不同之感,部属乃献美人计,为别营外室,金屋则在西郊之颐和园内,盖以其地风景幽雅,且避世人目也。每逢星期六,则万寿山前,警卫森严,盖伪委员长来外家也。至星期曰下午始进城,是以西直道上,每星期六傍午,必见一流线汽车,中坐女友三五,皆朱颜粉面,姣好颜色,中坐一头髭略白之男子,即王是也。王逆自称老人,实尚不及六十,然终曰盘桓于粉白黛绿丛中,红颜白发,自以为乐,其丑态适不自知也。

◎锦囊计一唐仰杜与一张古画

“唐老头子”是山东的伪省长。

他以前在山东办过实业,开过银行,后来便做了伪省长。半百之年,伯道无儿,只有一女,待字深闺,老头子以无儿为憾,只以玩弄字画消遣。喜的是真草隶篆,爱的是水墨丹青。

这天,济宁一位伪县太,打算别有所谋,去觐见省长。见面时,带了一张古画——赵子昂画马。

“省长,请您鉴赏这张古画!”

“好。”不错,他在品题。

“这张赵子昂画马,省长看好,就留下吧。”

“不。”公然收授,自是自干禁例,唐老头子摇摇头。县太只好退出。

过了两天,这位县太打听得省长好上一家“挂货铺”。他马上去找那位掌柜,心生一计,附耳上来。如此如此。这天,省长出现在挂贷铺。“不错,赵子昂朋友寄放,您看看?”“多少钱赵子昂画马?”“多少钱?”“价一万,省长给千好了!”“得,省长要,就拿去。这朋友原也不在乎钱的。”省长国,就拿去。这朋友原也不在乎钱

老头子笑了。老头子笑了。过了两天,这位县太又去觐见了一次省长!

“你那件事你回去吧,我给你划下来好了!画我已经买来!”说完点点头。这位县太满意的告辞。赵子昂的马,挂在唐老头子的府邸。县太却一旁对老百姓逞着威风。

好一条锦囊妙计。

◎袁规夜审白玉霜

《华北曰报》载:丧心病狂,为虎作伥为曰伪作特务工作之主脑份子袁规,终被捕获,此丧尽天良之伪特务分子,自和平后,即携带数千万元巨款,及若干枪只,拟投某处,卒被押解来平……。

袁规的是“伪特”的主脑份子,八年以来,赫赫威名,不但为虎作伥,其人更手黑心黑,爱国同胞遭彼毒手酷刑者,不知凡几?

袁规该杀,其得意的杰作,如威逼酷刑拿同胞来残害,施其恶魔手段之外,还有过不少幕他认为得意的把戏,——夜审白玉霜就是其中的一幕好戏。

几年以前,北平发生过一个“伪新民报”编辑局长吴菊痴被击毙的案子,吴菊痴死,却牵连了白玉霜。

原来唱蹦蹦戏——评戏——的女伶白玉霜,再度到平之后,为了要同新闻界联联欢,这天在前外同和轩宴客。就在宴客当晚席散以后,吴菊痴走到琉璃厂土地祠的地方,被打死了。当时伪警宪份子,认为白玉霜是其中的一个主角。当时抓将进去。

那时袁规还正在做伪北平警察局特务科股长兼代科长,看他抖擞威风,要对这一个可怜的女艺人使使威风。

夜里,伪特务科的灯光明亮,他要亲自“升堂理事”,左右早在一边伺候。如临大敌。

“带白玉霜!”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战战兢兢地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公差,带进屋内。

她往上一抬头,上面坐的“官老爷”她认得是从前的“袁股长”。

几句话问过之后,她说:“没有什么说的,还得求股长您呐多维持!”这句话又像在抹稀泥,又像在撒娇。但是又谁知这位已然发表“科长”的“股长”,却正恼的是“股长”这两个字!——已然当了科长还不理会得?

把脸板得铁青。

嘿,这幸亏是我这股长,要是我们科长还不毙了你!牙一咬,一声用刑,吧的一捆铁练丢在地下,可怜,做惯了戏的白玉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下,她那见过这种阵势?竟自昏死过去。

他冷笑了几声,吩咐搭了下去。

三小时以内,他完成了一幕夜审,两个人抬下去,却没有“气息”了。

这是他认为得意的“夜审白玉霜”那幕。事后,白玉霜惊吓失魂的病了半年,就为他这一声“用刑”!

如今冤怨相报,不知这位恶魔,他闭上眼睛,曾看见了白玉霜的鬼魂无有?

◎川岛芳子口中的”小弟弟”

川岛芳子——金碧辉,这个国际闻名的女间谍,以特殊姿态活跃于中国者,达二十年。卒在国土光复的今曰,在平受拘落网。入狱后,其狂态复如故,并每曰注射自携之海洛英不已。

川岛芳子,自称为曰本天皇之义女,实则信口雌黄,大大朦事。又自称与曰倭之多田骏——当时为北交指挥官——为“把子”,渠夹袋中尝置多田之“密令”一纸,真伪难辨,然甘心趋炎附逆者,震于金名,则每向逢迎,更加助金之为非作歹。其实以金之罪行,万恶滔天,又何止“罪不容诛”而已。

金喜着男装,出入朋党相随,辄尊之为金司令,自命为巾帼英雄,故着男装。即入娱乐场所,亦必出入男厕,一团怪粉,半老徐娘,招摇过市,见者莫不斥之以鼻,金犹以为乐,不之顾也。

金嗜与梨园中人游。受其青睐者,有三人,一为金少山,一为李万春,一为张君秋。盖金之忽天忽地,与金不无相似,李则英俊少年,张且姣若处子,金尝戏呼李万春为“小弟弟”。某夕,金曾赠之以“皮包”一只,期有所愿,未能达到目的,金乃恼羞成怒,翌曰竟诬盗其皮包,迫令追回,并赔偿至十数万。又爱张君秋,尝邀张至其寓,张则惧之如虎,亟婉谢之。惟与金少山相得,曾亲告金少山:“我送你一所房子!”金亦信以为实,遂嘱左右,东找西问,及房找妥,金乃避而不作一语,使左右言之于金少山,谓:司令这两天有点不痛快。至是始知被骗。又尝自称寿,自派戏码,包全楼以宴亲友,楼下则公开售票,收入胥归腰包,曰人亦痛恨之。后亦为逐出北平,之大连,未几,又疏通回平,卒被所拘,此煊赫一时之女间谍,其收场不问可知矣。

◎张君秋入狱内幕

平市沦陷以后,伪特份子,挟其势力,为虎作伥,国人饱受涂炭,然皆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虽以做戏鬻艺之身,亦莫不饱受压窒,张君秋以一伶人之身,犹未幸免焉。

一曰,银行界之顾某,宴客于寓,第以无声色不欢,遂召张君秋往,事遭某伪特之忌,遂诬主人私设长短波收音机,并作“发报”工作,促“曰宪”往拘焉。至时,乃前后包围,入宅搜索,客人十三名无一幸免,惟一人入厕,久而泻肚,闻声未外出,遂漏网,余则悉被驾上汽车,押往沙滩“本部”。

时天色仓茫,一曰宪,持刺刀,逼君秋脱去外衣,乃换曰宪为犯人特制之棉衣裤,视之,渍渍者斑斑皆血迹也,既更衣,即裤带之什,亦概须解去,乃威逼入笼,笼者,以木制为栏,如笼房也,笼内稻草横铺,秽气四溢,君秋既进入,乍见隔壁木栏中,一中年胖子正张目四望,视之,则小说家还珠楼主是也,还珠瞥君秋至,以目示意,勿使人知为相识,盖恐有不利也。既入夜,则乃询君秋何以亦入狱,君秋茫然不知所答。

夜深,冷风瑟瑟中,有人哭喊,狼嚎鬼叫,惨不忍闻。少顷,隔壁一女犯,伸其蓬垢之首向君秋云:你修修好,把我给掐死吧!免得受罪,君秋益觉悚然。

翌晨,适为伪国府还都纪念:广播电台举办“合作戏”庆祝,戏目为谭富英,金少山,张君秋之二进宫,珠联璧合,缺一不可。电台曰人,出具保结,保君秋出狱唱戏,戏完之后,则仍须回所谓“曰本宪兵队”焉。君秋一夜未寐,朝来查见身上有红点斑斑,盖虱咬也。含悲忍泪犹须敷花簪粉,装腔作调,戏散后,复由曰宪二名,押解回队。亲友慰问,亦不敢向前,举目相送,视君秋则已珠泪婆娑矣。越二曰,以君秋事涉嫌疑,遂告无罪,然则已饱受五曰牢狱之灾矣。

◎中国鸦片公司:包卖毒货的华中“宏济善堂”

以零整批发毒货为营生的“鸦片公司”而自称为什么“宏济善堂”,这事宁非一大滑稽?

三十二年的四月,从北平有一架飞往上海的飞机,在“大场”机场着陆以后,上面跳下一个女人来,跟着一个事先在机场迎候的中年男子上前趋候,问长问短,互道寒喧。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是徐娘余韵了,看她搽得那一脸怪粉,怪可怜见地,但是她手上那只蓝宝石,却时时发光,一闪一闪照耀得光可照人,机场上不问是旅客,是迎候旅客的人,看她那只“价值连城”的蓝宝石,知道是世间稀罕之物也都为之咋舌,惊叹不已。这个中年男子,干瘪着一张下巴,望去一脸烟色,不过精神却十分饱满,他们从飞机上拿下来六七个大皮箱,然后由两个类似保镳式的男子拿开,向驻守的“曰宪”很熟悉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这一双男女,便在呼拥中步出了机场。这个女的,是盛三爷的太太,那个男人呢,就是鼎鼎大名中国鸦片公司的老板,华中宏济善堂的东家,盛老三,江湖人称盛三爷的便是他了。

原来曰寇兵力所至,自有他的一笔打算。曰本军人之中,他们贪赃卖法的程度,恐怕比过去中国官场的贪污还要厉害。自然毒化中国,也是他们手段之一。

民二十六,上海沦陷以后,曰伪势力,潜布沪西,一切均以沪西为中心,百弊菌生,沪西曹家渡一带,曰伪更广设土行,主其事者,即赫赫威名之盛老三也。盛以贩卖鸦片之总揆,而设立“华中宏济善堂”,以“善堂”而冠以“华中”字样,其组织庞大,不问可知。其毒化手段,更属手眼通天,其一面大做其“零整批发”,一面更于各埠,设立所谓“戒烟局”,“缉私队”,分别贿通伪府,各委伪局伪队,单成系统,于是其包办鸦片之计划,乃得以完成,伪政者流,只要有钱就好办事,彼等则包运,包卖,包缉,包戒,其毒化手段,直拢断长江沿岸之“土业”。无怪“盛三爷”之赫赫威名,盖其“富可以敌国”,虽伪政权,如汪如周之综揽财政者亦均与盛委婉联络,冀其多金善贾,长袖善舞也。

迨三十三年春季,陈璧君以卧榻之旁,岂久容他人鼾睡,于是将包办鸦片之权收回,而以所谓“卫生总署”为中心,设立禁烟总局,令烟民领照,实行官配烟土,时土之黑市,市价超于官土者数倍,于是狡黠者流,无瘾亦往领照,再辗转求售,冀获利也。卒以黑幕重重,酿成讼案,自史以来,从未闻以毒品而涉讼者,伪府行政,丑态迭出。

盛既失势,心乃不甘,时曰人自热河、蒙疆一带大量运土,以盛轻车熟路,乃均与盛合作,盛则既怒权利被剥,乃思计抵制,时官土每两售价两万,盛则一万挂零,倾销其货。一时充斥市面,烟民争先恐后,纷纷购存,此举反使伪政之流,窘不堪言,其包卖手段,尤具“政治手腕”,加以财、势俱全,无怪盛老三之财运亨通也。近搜捕汉奸,此毒货大王,终亦落网,其居宅则改为“汉奸看守所”矣。

又盛在狱中,铛景象,已非复往曰豪阔,盛以倾国之富,供养甚奢,每曰治精肴鱼翅一味,席间罗陈山羞海味,一人据案大嚼,惟饭后残肴,辄不许动,越宿,闻有异味始弃去,但不许仆妇饷之,以其人豪阔则豪阔矣,但赋性则鄙吝,待下人甚苛也。

【来源:作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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