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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八义

再续小八义第三十回 孟春达智败生铁佛 陈清秋计引奚金哥

繁体中文】  作者:刘彩芹   发布:2013年06月23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盖世英到状元府来参灵吊孝。他临走的时候,跟阮英提出个条件。
  “我要把我女儿的尸首带走。”
  “盖寨主,您提什么要求我们都能答应,可是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盖娇娘是我嫂子,我们要把奚金哥抓住,给我嫂子报仇。然后,给我嫂嫂开丧出殡。盖寨主,我们对不起啦。”
  “这么说,你们是一定不把我女儿尸首给我啦?”
  “对啦。”
  “你们瞧着吧,迟早我要把我女儿尸首弄到手!”
  盖世英说完话,大踏步走了。阮英他们弟兄站到府门里,还没等回来呢,这时候在外边来了一个和尚。这和尚有四十多岁,长得短粗胖,面如铅粉,胳膊根象杠子一样,在他的身背后背着一个铁佛像。这个铰佛,起码有叫五百斤沉,他用绳子把它绑到身上。这和尚来到府门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扑通”把这尊铁怫就放到地下了。他双手一合十,冲着小八义弟兄口念:“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状元府吗?”
  阮英站到那,看了看他:“不错,正是状元府。”
  “弥陀佛,我是化缘的。”
  “来呀,在里边给他拿四两钽子来。”
  “善哉,善哉!我一不化钱,二不化粮,我要化你府里头一具女尸。”
  “啊?”阮英听到这,当时把眉毛就立起来了,眼睛也就瞪起来了,脸也沉下来了。
  “和尚,请问什么法号?”
  “人送外号生铁佛,我叫法远哪!”
  “和尚,你有话明说好不好?你是不是找碴来了?有化米化粮,没有化尸的。”阮英心里也在想,这一定是盖世英的保镖吧!有可能这是响马安排的步骤。这和尚兴许也是一个响马,可我现在不能拿他,因为他脑瓜顶上没贴帖,身上也没带着腰牌,我们状兀府不能依官压民,随便抓人。阮英把气又压下去。
  “和尚,你走吧!”
  “善哉,善哉!请问您是哪一位呀?”
  “我姓阮叫阮英,是府中南路招讨使平夷侯。”
  “久仰大名!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乃出家之人,慈悲为门,善念为本,我怎么能跑这找碴呢?这是佛爷的意恩。”
  阮英说:“什么佛爷?”
  “就是我带来的这尊铁佛爷,你们谁要是把我的铁佛,由打府门搬到旁边去,我立刻就走。”
  阮英一听,知道这和尚是变相比武的。这和尚一定是个响马啦。
  “好吧。来呀,谁来把这个铁佛搬到旁边去?”
  尉迟霄早就压不住火了。“我来。”尉迟霄双手抓住这个铁佛,“起!”搬了半天,刚把底座搬起来,根本搬不动。“这玩艺儿真沉。”
  这时候,和尚站在旁边微微一笑,“善哉善哉,这是佛爷发怒了。”
  唐铁牛一看,我把他老奶奶的,这种尚真有力气呀!他这是跑这给我们米个下马威。
  “乐宝,过来。”唐铁牛把乐宝给叫过来了。
  “师父!”
  “孟春达哪去啦?”
  “在后边睡觉呢!”
  “这小子没事光睡觉,把他找来,就说我叫他有事。”
  乐宝跑到后屋,大傻子正睡的香着呢。
  “起来,起来,师父找你有事。”
  “什么事?”
  “到那你就知道了。”
  孟春达来到前面,一看唐铁牛在那正等着他呢。
  “过来。”
  “师父,什么事?”
  “你把那玩艺儿搬到旁边去。”
  “我把那铁佛搬到旁边去呀?”
  “对,快点!”
  “唉。他娘的,就这么个玩艺儿嘛!起来。”他一下子把铁佛就扔到府门旁边去了。这铁佛太沉了,把地压了个坑。这个佛爷的底座,翘棱着,没放平,也就扔到那了。“行啦。师父,还有什么事?”
  和尚一看,挂不住了。“弥陀佛,这位英雄真是高人也!既然有一把子力气,投别的,我想跟这位比比功夫。”
  “比什么功夫?”
  “咱俩比比拳吧!”
  “行,怎比都行。”
  “弥陀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春达。”
  “弥陀佛,善哉善哉。咱俩今天比拳,跟往常可不一样。谁也不许招架,往身上打,你打我三拳,我打你三拳。”
  “行。那我先打你吧。”
  和尚说:“我先提出来的,你可以先打我。打完了我,我可得打你。”
  “当然啦,说话算数。”
  孟春达把拳头举起来,这就要打。
  “慢着,我让你打,你再打,我得准备准备。我让你打哪你再打哪。”
  “好。”
  这和尚“啪啪啪”把身上的纽扣解开,大僧袍脱下来,往地上一放。和尚骑马蹲裆式站到府门当中,两个拳头一攒,腮帮子一鼓,把眼睛一瞪,在那他就用上气了。和尚那肚子鼓出一个包来,象小孩脑瓜一样,上边青筋暴流的。他用手一指,让孟春达往他肚子上打。
  孟春达暗乐,就你那肚子能抗我打吗?我这劲头,我一下子就把你打死了。“来,着打!”孟春达单臂用力,“啪”打到和尚肚子上了。满以为把给和尚打死,要不然给打倒下。这和尚纹丝没动。咦?行啊,这和尚肚子够硬的。“还有两下。”三下打完了,和尚没怎么的。孟春达吓傻了,他那么小个个,就长的粗点吧,这肚子真硬啊!
  孟春达正在那看着呢,和尚站起来了,把僧袍拿起来穿到身上。“弥陀佛,这位施主,该我打你了吧?”
  “对。不也往肚子上打吗?来,来吧!”
  “你站好了。”
  唐铁牛一看,傻子,你上当了。你别看他那肚子,人家有气功。这叫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呀。你别看你有力气,这和尚要是打到你身上,你可就完啦。
  “等会儿再打。徒弟,过来,帅父有话跟你说。”
  “师父有什么话说?”
  “我教你那功夫,今天得好好把它显示显示,叫和尚看一看。把咱们那个气功,你也使上。”
  “嗯!”
  唐铁牛这是吹大话,他小声音在孟春达耳朵那嘀咕了几句,“记住没?别给我丢人。”
  “记住了。来吧!”
  孟春达就站在府门外靠墙那了。
  “不往肚子上打吗?来吧,打吧!”
  和尚心想:大个子,别看你有力气,他一定是府里的能人,今天就结束你这条命。和尚把胳膊轮圆了,照着孟春达就打来了。眼看他的胳膊,就到孟春达跟前啦。孟春达突然往上一纵身,一屁股坐墙头上了。他俩大腿这么一岔,和尚这拳到跟前可打空了,这一拳正打到墙上。“啪”“哗啦”!这一拳把墙打一个窟窿,拳头进去了,胳膊也进去半截。和尚刚想往回撤这个手,突然孟春达从墙上往下一蹦,“咔——”把和尚的胳膊给压折了。
  “弥陀佛!”生铁佛说,“你们小八义是匹夫。我没有想到,你们能使出这么一招来。我一辈子打雁,被雁啄了眼啦。这是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走啦!咱们后会有期。”
  这和尚顺着大道,就向南边下去了。
  阮英一看,这仇又算结上了。
  “弟兄们,回府吧!_三哥,多亏你使出这一招来,不然孟春达非被他打死不可。”
  “就说呢!三哥我这也是逼出来的,好悬一把呀!”
  弟兄们回府了。到大厅里,周景龙听他们一说也是紧锁眉头。
  “这两天,咱府里要多加小心,这帮响马,一定会随时随地来暗算我们。你别看朝中五城兵马司和京营府,调查地面查户口,抓盖世英、麻亚里,都没用。这些响马,能在东京汴梁站住脚。他们是有靠山、有后台的,咱们明知道,谁敢动?高俅、杨戬、童贯、蔡京,这是朝里的四大奸党,谁要到那搜出来还可以,要找不出来呢?轻者官丢了,重者脑袋没了。”
  “哥哥,”阮英说,“我们带兵去搜。”
  “兄弟,你还没有吃够苦头儿吗?你搜过太师府,差点把你脑袋丢了,摸不准底细是不能搜的,尤其是蔡京,那是佛爷眼珠——动不得呀!”
  唐铁牛说:“我看除非得里应外合,我们派一个人打到他的内部去,才能够摸清底细,到底有多少贼,多少响马。”
  徐文彪说:“三哥。你想得倒是不错,谁能到他内部摸清底细去呀?就咱们弟兄,他们对我们印象最深,我们谁去,他们也信不着呀!”
  齐爱莲说:“要不然我们定个苦肉计?”
  虚文彪说:“贤妻呀,苦肉计对他们可是不好使的。蔡京这老家伙,生性狡诈,欺骗不了他。”
  唐铁牛说:“我看有一个人行,我不敢说,因为我是当大伯子的,说出话来怕打嘴。”
  大伙全愣了,“谁呀?谁行啊?”
  “谁呀?就是我弟妹陈清秋。奚金哥到现在还惦念我弟妹呢,他还总想着把我弟妹弄到手,要不他来到咱们状元府把刘秀香杀了,把盖娇娘给毒死了,他就是没动陈清秋。大伙还知道不知道这个事?我看利用奚金哥,陈清秋能够打到他们内部,除了她,咱们谁也不行。”
  陈清秋当时站起来:“三哥,言之有理,那我就冒冒这个险。我打到他们的内部,帮助把这帮响马一网打尽。”
  花云萍说:“不行不行。清秋啊,这个险你不能冒。一来你性命难保,二来奚金哥的为人咱们是知道的。清秋啊,咱们可不能去。”
  “花将军,不要紧,我身上还带着迷魂手帕呢。为了给盖娇娘报仇,我是她师兄,又是她姐姐,我就是为她死了,也值得。”
  阮英说:“不能冒这个险。三哥,你怎么竟出这馊主意呢?”
  “我说、我说那话,大伙商量,只供参考呗!”
  清秋说:“我三哥说得对。”
  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研究了多半宿,终于研究出一个方案来。第二天一早晨,陈清秋女扮男装,扮成一个小老道,离开了状元府,就来到了虹桥。因为虹桥这是一个大市场,这是响马经常出没的地方。陈清秋今天就想引蛇出洞。在这,租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在这摆了一个卦摊,看手相。由早晨到天黑,有几个来看手相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根本没有一个响马。陈清秋她也很有经验,眼也很毒啊。天黑了,陈清秋把小包袱包好,找了个店房住下。第二天又来到虹桥,照旧摆卦摊。天到晌午了,陈清秋有些急啦,看起来这帮响马很狡猾,他们是一个也不露面。陈清秋低着头在那正琢磨着呢,这时候有人问话:
  “花太太,怎么重操旧业,摆起卦摊来了?给我看看手相吧。”
  清秋一抬头,一看眼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奚金哥。陈清秋当时吓了一跳,又恨又惊。恨,恨不能把刀亮出来,把他宰了,给我娇娘妹妹报仇;惊,心想着响马他胆子真不小,他真找了我来啦!清秋把脸往下一沉:
  “你来干什么来啦?”
  “我来算卦来啦。你给我看看手相,看看我的运气怎么样。”
  “你者什么运哪?”
  “我看桃花运。”
  “那我不会看,你另请高明吧!”
  “那……你算一算我什么时候动婚。”
  “你呀,愿意什么时候动你就什么时候动,你问我干什么呀?”
  “唉,光我自己动不行,得你动哇!”
  “你说什么话?不算你快走。”
  “当然啦,我算卦得给钱,你在这风吹日晒的很可怜,我哪能白算!别人一卦给三钱银子,我可以给你一两。因为我们两个人,早有旧交嘛!跟花云萍过的怎么
  样?”
  “你别胡说。快走开!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我可不讨厌你呢!清秋,跟花云萍闹口角了吧?要不怎么太太不做,不在状元府里享福,跑这摆卦摊了呢?”
  “那是我家庭私事,我无可奉告。”
  “嘿嘿嘿……清秋啊,说心里话,我从心里是爱你的。在藏军山上,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倾倒在你的脚下,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状元府我去过好些趟,我本想把你杀了,我舍不得,是不是呢?陈清秋,你爱上花云萍他哪呢?他比得了我吗?论长相,他没有我长得好看,论能耐,他没有我高;论做官,他是将军,我能做王爷。清秋,别看你现在已经跟花云萍成了亲啦,我还不嫌弃你。请秋啊,你要跟了我,我保证很好地对待你。”
  “奚金哥,你不要胡言乱语!”
  “是真的,我跟你什么全说。有不少女人想嫁给我,我在脑子里一过,谁也比不上你。清秋啊,你就跟我走吧!”
  “我跟你上哪?”
  “你别管上哪,你跟我去那个地方,保证比你住在那个王家店强。”
  “你怎么知道我住店昵?”
  “你的一切,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奚金哥,你把我害苦了。你在外边给我造了很多的舆论,挑拨我夫妻的不合。我现在恨死你啦!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回去啦。”陈清秋就把那几本书一摞,拿小包袱包上,提溜着就要走。
  “我给你提溜着。”
  “不用!”
  说着话,陈清秋就往前走,奚金哥在后边就跟着。
  “清秋,你还是跟我去吧!我给你找一个很舒适的地方,怎么也比那店房强啊!”
  陈清秋说:“你成了无赖啦!你离我远点。”
  “我臭无赖,我就赖到底啦!清秋,你就跟我去吧!”
  “我跟你去,你不怕我把你杀了吗?你能信得着我吗?”
  “我怎么信不着你?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是心甘情愿。”
  陈清秋心里暗乐:这小子纯粹是一个采花的淫贼呀!清秋不回头地往前走,他在后边就跟着。眼看来到状元府不远,对过正好碰上花云萍。花云萍一看见陈清秋:
  “好贱婢,我跟你吵了几句嘴,你就跑了。你别回来呀,像还回来干什么呀?你真是一个水性杨花、桑幽野合之女!”
  “姓花的,你怎么随便骂人呢?你欺人太甚!”
  奚金哥在旁边一纵就过来了,把刀一举:
  “姓花的,我宰了你。”
  这刀奔着花云萍就来了。花云萍一闪身,他的刀就剁空了。花云萍一看:“噢,我明白了!贱婢,你们两个人是狼狈为奸呀。我没看错。我把你们两个人一块杀。”
  花云萍跟奚金哥就打起来了。这时候,小八义弟兄全赶到了。
  “老六,大哥来了,二哥也来了!”
  众人一拥而上,奚金哥一看他们人多势众撤步转身:
  “清秋,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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