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小八义第二十回 假歌女番营唱小曲 真公主宝帐晓大义
【繁体中文】 作者:刘彩芹 发布:2013年06月23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盖娇娘来见林素娘,提出她要入番营,探敌情,去作内应。林素娘听了之后,沉思片刻,说:
“娇娘,你打算如何打入番营呢?”
盖娇娘说:“这……我还没想好。”
林素娘说:“此事,万不可大意,须谨慎从事……”
这时候外而进来一名军卒,撤告:“禀报元帅,在我们营外抓到两个奸纽。安南国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被我们带到帐外了。”
“把他们押进来!"
军卒把这两人就推进帐内了。“元帅,我们给您磕头。”
“元帅,给您磕头。”
元帅一看,过男的三十多岁,番兵的打扮。这女的,二十多岁,浓妆艳抹,满头珠翠,衣杉华丽,打扮得很娇艳。
元帅冲着这男的说:“你是安南国的奸细吗?来到我的军营,打探我的军机。你好大的胆子!”
“回元帅的话。我不是奸细,我是安南国王爷的一名牙将。我叫张德胜,今天是我们大驸马成亲一个月,为了给他们庆贺,王爷叫我到长寿镇接来一名歌妓。就是这个女的。她叫毕玉莲。我这不是赶着车到你们营外,被你们把我们就抓来了。”
“你讲的是真话吗?”
“元帅,我不敢撒谎。”
“张德胜,你们的驸马是叫秦文焕吗?”
“啊,我们大驸马叫余双人,二驸马叫秦文焕。我们王爷两个女儿,大公主齐爱莲,二公主叫齐爱仙。”
“好吧,把毕玉莲带到偏帐去。你别害怕,本帅不难为你。”
“谢元帅。”
“张德胜,我看你不是安南国的人吧?”
“对,元帅。我原先是中原人。”
“本帅要想单独和你谈谈。"
“就依元帅。”
林素娘把他领到后帐。“张德胜,本帅问你。你既然是中原人,因何落到番邦?”
“元帅,实不相瞒,我原是惠州城里一名旗牌,番王哈天栋,兵克惠州,小人投降了他,他见我做事还精明,封我为牙将。没想到今天又落在您的手下,愧见元帅,任您发落吧!”
林素娘说:“你中原还有什么人吗?”
“我的妻子和我在一起,但我的父母双亲,还在原籍荥阳家中。”
“你的父母知道你降了番邦吗?”
“父母现在还不知道,我也没敢告诉他们。我是个不忠不孝之人。”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林素娘说:“你也不必难过,入歧途而知返,方为英雄,我让你给我办件事行吗?”
“元帅不杀我,已是感恩至深,如有用我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素娘说:“我也不用你赴汤蹈火.我想派一人顶替毕玉莲,随你进番营,你为之保密可以吗?”
“小人担保,绝不能走漏风声。”“好,事成之后,必有赏赐。倘有意事败,本帅要严惩。”
“小人知道。”
当下林素娘把盖娇娘找来,两个人商议一番,又嘱咐了一番,盖娇娘先进行了一番化妆,头发打开,梳了个一抓松的辫子。头上戴一头鲜花,脸上搽了一层官粉。身上穿了一身粉罗纱裙袄,下边蹬一双红缎子绣花鞋。身上暗藏一把短刀。元帅告诉盖娇娘:“你要多加小心!”
“元帅,请您放宽心吧!”
盖娇娘跟着张德胜就上娇车了。车上还有毕玉莲的一把琵琶。盖娇娘就把它抱着,你还别说,盖娇娘早在藏军山上,就是个爱好广泛的姑娘,这琵琶还真会弹。她跟着张德胜就来到安南国的大营外了。番兵把营门开开,他们就来到黄罗帐外。张德胜来到里面,见着王爷齐天云。
“王爷,我在长寿镇找来一个唱小调最好的歌妓。我把她带来了,现在帐外。”
“那好,快叫她进来,进来。”
盖娇娘就进来了:“给王爷见礼。”
老王爷齐天云一看:“哎呀,真是一个绝色的女人,大漂亮了!”
盖娇娘是一个小圆脸,两道柳眉,一双凤跟,怎么叫凤眼?眼梢多少有点往上吊,都说这样的人厉害,实质盖娇娘的脾气也够暴的。鼓鼻粱,尤其是盖娇娘这张小嘴。长的有楞有角的,再配上这一口整齐的玉牙,姑娘一笑,两边一面一个小酒窝。显得格外的妩媚。老番王一看,好啊。真是一个迷人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毕玉莲,王爷您点曲子吧!”
“你都会唱什么小曲呀?”
“王爷,我身上带个小本本,您看看随便点一支。”
把小本拿过来。老王爷接过来,这大帐里头摆好几桌酒宴,番邦的平章、都督们都在旁边大吃大喝。一听说要唱曲子了。人家都看着盖娇娘。老王爷把小本子在旁一递:“我的大驸马余双人,今天是庆贺你成亲一个月,这个曲子应该你点。”
“父王,还是您点吧!”
这时候盖矫娘抬头一看,旁边这个大驸马哪是什么余双人。正是小八义的老四徐文彪。盖娇娘心想:他怎么成了驸马了?徐文彪呀徐文彪!噢,我明白了。听三哥说你闯营被他们抓住了。这是你畏刀避剑,贪生怕死。卖国求荣。见公主年轻貌美,贪恋酒色,你投降了。你这无耻的叛徒!你把弟兄们全忘了。可今天他会不会认出我来呢?如果他指出我的名字,我就只有以死相拼了。盖娇娘想到这里把头低下了。
这时候徐文彪的两只眼睛也直盯盯地看着盖娇娘。坐在徐文彪旁边的是公主齐爱莲一看,啊!今天驸马这是怎么了,驸马平时为人很老实呀,怎么见到这个歌妓毕玉莲……不转眼珠地看人家,怎么六月的蚊子——往人家肉里盯啊。
“驸马!”
“啊!啊凤驾。”
“我父主叫你点曲子呢!”
“啊,噢。哎呀,我对这是外行,还是父王点吧!”
“啊,那——也好。你给我就唱一个《汉宫秋月》吧!”
“是!王爷。”
盖娇娘抱着琵琶,轻挑慢弹,歌喉婉转,就唱起来了。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旁边这些平章,督都们听盖娇娘唱的是悦耳中听,全陶醉了,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都如果如痴了。“好!好!”唱完了大伙全鼓掌。“好哇!”
王爷说:“再给我唱一个《昭君出塞》。”盖娇娘接二连三地唱了七八个曲子。此时此刻,徐文彪这个心哪,就象一把钢刀在心头搅一样。这眼泪往肚子里头咽哪……
盖娇娘唱完了。老王爷说:“行了,时间不早了,给她拿五十两银子,张德胜你进她回去。”
张德胜一想:林元帅给我的任务,她要回去,这不就完了吗?
“王爷,二驸马秦文焕还没回来,我知道二驸马是最愿听小调的,是不是再给他唱两段?”
“是啊,我的驸马最爱听小曲的。爹呀,再留她两天吧!”
“噢,女儿。那父王就依你们了!”
就把盖娇娘留下了。老王爷说:“把她领到你们帷中,该休息了。”
这时候酒席散了,徐文彪跟着大公主齐爱莲就来到后边的红罗帐。
“驸马,你怎么了?我看你精神有些恍惚。”
“咳,凤驾,今天是你我夫妻大喜的日子,成亲一个月。我——有些贪杯了。喝醉了。我觉得头脑有点发晕了。”
“驸马,我给你拿点药吃吧!”
“不用,我到外边透透风就好了。”
“那也好,驸马我陪你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徐立彪走出了红罗帐,就来到了盖娇娘休息的一个扎花帐外。听了听里边没什么动静,一推门,徐文彪进来了。
“娇娘!娇娘!”徐文彪慢慢地把门又关上了。盖娇娘在里边正想事呢!她也正想徐文彪呢。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徐文彪出现在她的眼前,盖娇娘战做镇静。
“驸马,您到这儿有事吗?”
“盖娇娘,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四哥徐史彪啊!”
“您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没听明白。我叫毕玉莲。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盖娇娘啊,我不是驸马余双人,我就是你四哥徐文彪,难道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哼!徐文彪,扒皮连骨头我都能认识你,既然你看出来了,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来卧底的。姓徐的!咱们现在是走的两条路,你可以喊人。叫他们来抓我!可是,姑奶奶身上我带着刀。我的刀从来是不吃素的!姓徐的,我先把你给宰了,铲除叛逆!”
“娇娘啊,你不要误会。我……”看看外头有没有人,把门又关上了。“娇娘,我是假投降啊!”
“怎么,你是假投降?”
怎么回事啊?原来徐文彪奉阮英之令闯营回朝搬兵的时候。闯到安南国的大营,正好碰见齐爱莲,两人一动手,打了个平手。最后她们用绊马绳子把徐文彪的马给绊倒了,把他抓住了。徐文彪没报真名,报名余双人,实际是把徐字拆开了。依着国王齐天云非把这余双人杀了不可。齐爱莲有爱将之癖,不让她爹杀,把他留下了,劝他拄降。徐文彪被押到偏帐。后来经公主跟她爹爹说:“这个人要投降对我们有好处,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他爹就同意留着他了。
实际是把徐文彪软禁起来,也不绑着了。齐爱莲爱上了徐文彪,每天到徐文彪的帐外,不是练刀,就是练枪。这天番兵给她拴上一个金钱,她在这儿射箭。她射了一个“凤凰垒膏”。什么叫“凤凰垒窝”?这个劲头不能大,也不能小。箭正好射在金钱眼当中,这个箭杆搭上,箭还不能掉下来,这是一种技巧,徐文彪正好在帐外看着,练武人都好胜。
“公主,我陪陪你,今天我也高兴了,我也射射箭。”
徐文彪拿起一支箭来,也射了一支箭。“啪!”把公主射的那支箭给顶下去丁。他那支箭又搭到金钱眼上了。公主看完了,脸蛋红,就跑了。跟她爹去说:“爹呀,我没想到我今年二十来岁,我谁也看不上。啊,现在我婚姻动了,这个人当配我为驸马。”
“谁呀?”
“就是被我们抓住的那个余双人。我射了一个‘凤凰垒窝’,他射的这支箭叫‘单凤求凰’。我过去对天发过誓,谁箭法要比得过我,要能射一支‘单凤求凰’,我就嫁给他。爹,您就劝他投降吧!”
国王齐天云对俩女儿爱如珍宝。齐天云就把徐文彪找来了,劝他投降:“我女儿终身相许,你就是我驸马了。你要应下亲事,你在我国里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来我的江山都是你的。你要是不投降,不应亲,今天我就宰了你!”
徐文彪最后一想:“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得杀我,我死是为国捐躯,无有怨言。可是我死了,也不能救我的弟兄们。恐怕也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应该活着,留下来。等候时机,在番营里应外台,再搭救我铁甲关弟兄们的生命。想到此,徐文彪应下婚事。
国王给他们夫妻就完了婚了。
徐文彪想:我跟公主成亲这是真的,我要对起我的良心。将来有机会我再劝公主投降归宋,她能跟我走,我俩就白头到老;如果她不跟我走,我就把她杀了。等大功告成后,我徐文彪也拔剑自刎,我对起我的良心。
徐文彪把自己的经过跟盖娇娘讲说了一遍。
“四哥,原来如此。”
“那么弟妹呀,你来这里,冒这个险干什么来了?”
“四哥,我呀,是奉元帅之命,了解敌情,做内应。临行时,元帅还让我了解一下秦文焕的底细,他是怎么到的番邦……”
“噢,秦文焕我跟他接触时间很短。因为他刚到这儿,也不过半个月。他是哪的人,我还真不清楚。弟妹,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调查清楚。”
正这工夫,门开了。
“驸马。你在这儿呢。”
“啊,公主。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我就知道你到这来了么!驸马,头不晕了?’
“我是随便走到这儿来的。我问问她曲子跟谁学的,她怎么唱得这么好。”
“好!驸马,咱们走吧。”
“啊……公主,咱们回去吧。”
徐文彪跟公主回到红罗帐,坐在床上,公主上下直看徐文彪。“驸马,你大概听曲子没听够吧?我看你,还挺有兴趣的。再把这个毕玉莲找来给你唱几首吧。”
“公主,天不早了,该休息了。”
“别呀,我也高兴了。宫娥!把毕玉莲找来!再给驸马唱几首小调。”
“是!”
把毕玉莲找来了,徐文彪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公主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参见驸马、公主。”
“毕玉莲哪,驸马就是爱听你唱,你再给驸马唱几首。”
“是,公主,您叫我唱什么?”
“你随便唱吧!只要驸马爱听,你就唱下去吧!”
徐文彪一听,公主这语气好象味道不对呀。
盖娇娘唱了三个曲子。徐文彪说:“公主啊,别叫她唱了,叫她休息吧!明天再说。”
“听够了吗?”
“啊?”
“听够了!”公主伸手在床上把宝剑“刷”亮出了剑匣。“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这阵屋里没宫娥,就是他们三个人。
齐爱莲说:“在酒席宴前我就看明白了,你们两个人眉来眼去。你们两个认识吗?余双人哪,这人可没处看呀,平时我看你为人不错。闹半天你是个酒色之徒!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公主,你这完全是误会,我跟她不认识。”
“不对!我在外边听到了,她管你叫四哥,从哪论的?”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实不相瞒。公主,我不叫什么余双人,我叫徐文彪!我是‘小八义’排行在四,是当年粱山金枪将徐宁之子。这个女子,她是我弟妹,叫盖娇娘!她上这里是卧底来的。我把话已说请楚了。公主,在你面前摆着两条路。你还是跟你爹走,死心踏地跟大宋为仇,你还是跟我走,倒反番营,你我夫妻恩爱白头到老。我在元帅面前多加美言,保你不死!齐爱莲,我话已说明白了,你怎么办吧?”
“好,好哇!闹了半天我受你骗了,你是假投降啊。你叫徐文彪。你不是余双人哪!我今天非要你命不可,你看剑!”
宝剑冲徐文彪就刺去了,徐文彪拔出宝剑往外遮挡。正这工夫,门开了。番王齐天云站到了门外:
“孩儿啊,怎么打起来了!”
徐文彪一看,完了,这回暴露了。盖娇娘同时也想:今天得拼了。拼出去我和四哥就活了,拼不出去,我们可就死了。盖娇娘这手都摸到刀把了,出乎意料的是,齐爱莲乐了:
“嘿,爹!看把您吓的,我跟驸马我们感情这么好,我们怎么能打架呢,我跟驸马是闹着玩的,爹,您快去吧!”
“你这个丫头,闹着玩有这么闹的吗?能拿枪动刀的,沾着碰着都得带伤。这不是闹着玩的。以后可不许这么干。啊!”老王爷一摆袍袖走了。
这时候公主把门关上了,坐在凤床上抽抽嗒嗒眼泪一对一双地往下掉:
“我命好苦啊。姓徐的,你把我杀了吧!我已终身相许了。我活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我不再活了。你快把我杀了吧!”
徐文彪来到公主面前:“爱莲,你对我的一片真情,我全知道。王爷是好人,我也知道。番王哈天栋师出无名,无故侵犯中原,他早晚必然失败,因为他不得人心哪!老王爷是帮他忙的,他老人家是不明真相。你放心,我在元帅眼前给王爷多加美言。我家元帅一定酌情处理。保住你父女不死。爱莲,你听我良言相劝,帮我倒反连营,但不知公主心意如何?”
“这……”
盖娇娘说了:“公主,我四哥呀,人好,长得好,能耐还好。你要跟上我四哥呀。这一辈子保让你享福。四嫂,你就降了吧!”
齐爱莲一想:事到如今,去他奶奶个腿的吧,反了!
“文彪哇!你办的好事啊!”
“公主,我身为‘小八义’,排行在四,怎能忘掉弟兄们。再说,我还是宋营里的将军。公主,你跟我得机会咱们就反了吧。”
“那么我跟你反了,你我夫妻白头到老,我光顾我本身与你的恩爱了,可是,我爹爹把我养这么大,我怎么能忍心跟我爹爹翻脸。再说,我爹爹这条命你们能保住吗?”
徐文彪说:“我家元帅知情达理。王爷这条命我包下来了。”
“对!”盖娇娘说,“只要主爷不帮助哈天栋,他还有功呢。咱们准备好,就反了吧。”
徐文彪说:“公主,咱们考虑成热之后,我给宋营再射一支响铃箭。因为我给宋营射过一支响铃箭了。我叫二路元帅砸囚车,救周景龙。”
“噢,闹了半天你早就行动了,姓徐的,你做的真诡秘,我一点也不知道。”
盖娇娘一听,我四哥真有两下子。
齐爱莲说:“盖娇娘啊,难道说你知道你四哥在营中?你为他来的吗?”
“不!我不是为我四哥徐文彪来的,我是为二驸马秦文焕来的。”
【来源:作者原创】
用户评论
(以下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与本站立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