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秘家园>> 文学鉴赏>> 侠义小说>> 大(小)八义

大(小)八义

续小八义第十四回 赛活猴诚心访贤嫂 陈清秋无意见夫君

繁体中文】  作者:刘彩芹   发布:2013年06月23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殿曦岚说明自己的伤是被一位小师父叫戒尘给治好了的,她是老尼净修新收的徒弟。阮英马上就联想到,是不是我嫂子陈清秋啊?唐铁牛就凑合过来了:
  “师弟呀,是不是我弟妹呀?”
  阮英说:“不一定,她能出家吗?”
  矬子说:“不管是不是她,咱们去一趟好不好?咱们要攻山破寨,盖娇娘这个小丫头就是我们的劲敌,没有陈清秋,谁也对付不了她,没事儿她拿那迷魂手帕穷抖搂,咱们谁受的了?”
  阮英说:“不管如何,咱们去一趟吧,真要是我嫂子在那儿,那可是用得着的人哪,曦岚哪,你陪我们去一趟行吗?”
  “行啊,走吧!”
  唐铁牛,阮英跟着殿曦岚,就来到了连云庵,叫开了庙门,他们几个人走进来,小尼姑把他们领到了禅堂,向老尼说:
  “师父,这几位施主要见您。”
  “阿弥陀佛,请坐请坐,快给几位施主献上清茶,先歇歇,曦岚啊,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这是我两个哥哥,您救了我,他们特地到这来谢谢您来。”
  “噢!岂敢,岂敢,出家人慈悲为门,方便为本,拯救众生乃份内之事,请问几位由何处而来?”
  阮英说:“我们是从家里来的,师父,我们到这儿,一来是谢您,二来还有点事,向您打听打听,您这庵有个小师父叫戒尘吗?”
  “啊,有的,有的,我有个徒弟叫戒尘,你们认识她吗?”
  阮英说:“怎么说哪,也许认识,劳驾师父把小师父请出来,我们见见好吗?”
  老尼说:“这有何妨,徒儿啊,到后院把你师兄请来,就说我叫她有事。”
  “是,师父。”
  小尼姑上后边去了,唐铁牛、阮英在里边等着,过了一会儿工夫,听脚步声临近,一挑门帘,阮英往外一看,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陈清秋,是她!
  与此同时,“戒尘”刚要迈步进来,抬头正看见阮英、唐铁牛在那儿坐着,刷!她把门帘往下一放,转身就回去了。
  阮英这刚要张嘴喊嫂子,门帘撂下了,人走了。
  “师兄,师兄!”外面小尼姑喊她,她头也不会竟自走去。小尼姑只好进来说:“师父,我师兄不进来,她,她又走了。”
  “阿弥陀佛,这是怎么回事呀?”
  唐铁牛说:“老师父,您这个徒弟来了多长时间啦?”
  “有一个来月了吧?”
  “老师父啊,实不相瞒,这儿见着人啦,咱才敢说这话,您这个徒弟呀,是我弟妹呀,她叫陈清秋。”
  阮英说:“那是我嫂子,老师父,她是怎么到您庙里来的呢?”
  老尼一听忙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呀罪过,这孩子跟我撒了谎,老尼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头一个多月呀,她来到我们这里,我这寺院旁山坡上有一片树林子,她在那儿要上吊自尽,拴了一个套儿,抓着绳子正在那哭泣,恰巧,我走到那里,就把她一把抱住,我说:‘孩子,你为什么要轻生自尽呢?’她说她是童养媳,丈夫不走正道,在外头有三房四妾的,不要她了,公婆又虐待于她,这个孩子说人生无味,愿赴黄泉之路,准备在这儿上吊一死。我说:‘你年纪轻轻,道路尚长,何以就这样自寻短见,须知托生一个人,要几世的造化,你怎么会这样轻率的自尽呢?’她说:‘我生受折磨,倒不如死后清闲。’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超脱了那烦乱的情思,扰人的牵挂,自会静心自得,深悟本性。’这孩子听到这里竟然跪倒在我的面前说:‘师父啊,你要不让我死啊,你就收我做徒弟吧,把我领到庙里头,我跟您落发出家,永绝尘缘。’我说:‘这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出家要有恒心啊,你这么年轻,且又如此貌美,恐怕你享不了这清福,你怎么能出家呢?’她说:‘我看破红尘,愿入佛门,永无悔意,你要不收我,就让我上吊。’我怕她死,只好就答应了,但对她所说的身世,我也是半信半疑,我怕会有人找她来,故而先没让她落发,暂且带发修行,这孩子很聪明,学过医,会配药,但我一细问她的来历,她总是支吾搪塞,不能自圆其说,我料定她有难言之隐,今天果不出我所料,你们找她来了,你二位提到,她是你的弟妹,是你的嫂子,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阮英说:“师父,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夫妻俩闹了几句口角,就为了这个我嫂子只身出来,再没回去,我嫂子是个烈性脾气,没想到到您这出了家,现在别的事不说,我们得请她还俗,跟我们回家。”
  老尼说:“那太好了,我也说呀,我是过来的人了,她这么年轻,不能够跳出红尘,所以她让我给她起法号,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戒尘,叫她戒断尘缘,其实我也知道,戒尘戒尘难戒凡尘哪!那好,徒儿,领二位到后面去找戒尘,人有见面之情,你们好坏和她唠扯唠扯,领她回去,也了却我一桩心事,一会我再过去,啊?”
  “多谢师父。”
  “好,领他们去吧。”
  阮英、唐铁牛跟着小尼姑到了后院,来到陈清秋的禅堂外面,小尼姑在外边喊了一声:
  “师兄啊,二位施主找你来了。”
  说着话他们两人就进去了,殿曦岚后边也跟来了,边去边说:“怎么回事呀?闹了半天是你嫂子,是你弟妹呀。”
  唐铁牛说:“你跟着看吧!越看越明白。”
  小尼姑把他们给领进禅堂以后,小尼姑转身就出去了,陈清秋坐到椅子上,脸冲着墙,前边是个桌子,有一个木鱼儿,手里拿了一个梆子,桌上一本经卷展开,在那正念经呢,当当当当,嘛吆嘛里呀,不知道嘴里说些什么玩意儿。
  阮英、铁牛、曦岚几个人在这儿站着看着陈清秋,陈清秋连头都没抬,梆梆梆梆念着经,阮英见状说:
  “嫂嫂,我们来接您来了。”
  唐铁牛说:“弟妹呀,我来看你来了,你受了委屈啦。”
  陈清秋好像没听见,嘛啦嘛啦还在那念经……
  有一会儿工夫了,阮英说:
  “嫂子啊,我们可是专程为您来的,难道连这么一点脸都不赏吗?一句话咱们都不过了吗?嫂子啊,您就真格的觉得我们不值您一句话钱吗?”
  这时候陈清秋才把梆子,木鱼儿归到一旁,转回身来说:
  “二位施主,有何见教?”
  铁牛一想好嘛,施主啊,全不认得我们了:
  “弟妹呀,不认识三哥了?”
  陈清秋啊,别看表面上好像很平静啊,从她眼神里头看得出来,心情是非常复杂非常沉郁的。
  阮英说:“嫂子啊,我们来请你来了。“
  “嗨!”这一嗨,眼圈红了,但没掉眼泪。“阮英兄弟,唐三将军,你们回去吧,请我干什么呢?我又是出家人了。”
  “我哥哥回心转意了。”
  “对,云平想你,我哥俩在一个屋里睡,在一个床上,他每天晚上说梦话呀,嘴里总叨咕陈清秋陈清秋的。弟妹呀,我一点不撒谎,撒谎是这么大个儿的……”
  “嗨,三哥呀,你们不要说这些,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不然的话,决不能大老远地找到这儿来,但是你们的话,我不相信,姓花的他是冰心铁胆,无情无义的人,我这叫红颜多薄命,我不能怪别人,只怪自己,现在我已跳出红尘,断绝尘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现在叫戒尘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阮贤弟,唐三哥,不要埋怨我陈清秋,我不能拿神佛耍笑,出家再不能还俗,你们请回去吧!”
  阮英说:“嫂子,我哥哥和您都正在年轻,难道说就这么虚度一辈子吗?山挪不了,水改不了,出家还俗可不是改不了的事,嫂子,你一定要还俗。”
  “你们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有我的一定之规,别埋怨我陈清秋无情,你们请回去吧。”
  阮英说:“嫂子,你真不下山啊,我当兄弟的,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我相信,真心求佛,佛心动,您不走,我就给您跪下,该怎么着,您看着办。”唐铁牛说:“弟妹呀,按说大伯子不能给兄弟媳妇下跪,今天三哥豁出脸去了,他们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给你跪下了。”
  殿曦岚在后边说:“那,我也跪下来呗!”他也跪下啦!
  “三哥,阮贤弟呀……”陈清秋也跪下了,眼泪这才流下来,……阮英也哭了:“嫂子,你就原谅我哥哥吧,他把您得罪了,你可能是寒了心啦!感觉我哥哥对您是忘恩负义呀!”
  “兄弟呀,我不能去,他心里头没有我,你们对嫂子对弟妹,我是感恩不尽啊,可是我到你们营中,跟他磕头碰面的,别别扭扭,不给你们也添累赘吗?强摘的瓜果不能甜,你们往一块儿撮合也没用,你们回去吧。”
  阮英说:“嫂子啊,我哥这回可是真回心转意了,您要不回去的话,我们跪在这儿就不起来了。”
  陈清秋面对此事,也有点无可奈何,最后她擦了擦眼泪说:“好好好,如果让我跟你们去也行,花云平得是真正的回心转意。”
  阮英说:“那还能有假吗?”
  姑娘站起身说:“您先请起。”
  三位都站起来了。
  姑娘说:“要让我下山,我只提一个条件。”
  唐铁牛说:“行,十个八个条件都行。”
  阮英说:“嫂子你说吧。”
  “要想叫我下山与他重归于好,得让他由打宋营,一步一头磕到连云庵,来表示他的诚心,这也算对佛爷请罪。”
  阮英看了看唐铁牛,心里说那能行吗?
  唐铁牛心里有数,说:“行,弟妹这条件提的不高,得给他点厉害,他办的事儿也是太可气啦!就让他一步一头磕来。”唐铁牛心想,兄弟不磕我磕,我豁出来了。
  阮英说:“行,嫂子,我哥哥真要做到您可得真下山。”
  陈清秋说:“我决不食言。”
  “好吧,嫂子,我们这就回去。”
  阮英、铁牛、殿曦岚离开了连云庵,回到了公馆。跟状元述说经过,周景龙听完了后,看了看花云平说:
  “云平啊,听见了没有?一步一头。”
  云平说:“谁答应的谁去,我不去,她是个当贼的女人,能值得我给她一步一头吗,这叫难为我,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这一辈子打光棍,也不去接她!”
  周景龙说:“住口,花云平,攻打藏军山,陈清秋可是个必不可少的人。陈清秋当初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是虚情假意,想想看,要没有姑娘救你,你能活到今天吗?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今天让你一步一头去请她,你不要以为这是你们夫妻间事,这是让你去为国求贤,云平,你一定要去,这是我的命令,抗令者斩!”
  “这……”花云平不说话了。
  唐铁牛说:“兄弟,废话别说了,去吧!我们俩还得陪着你哪!”花云平硬着头皮跟他们出了营房来到外头说:
  “三哥,我告诉你们啊,头我不磕!请她行,她可以为国尽忠,将来立什么功,我也不忌妒,但是我不要她,就冲她提的这个条件,我也不要她。”
  阮英说:“你还挺横呢,你知道姑娘为你都要上吊了吗?姑娘要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就另寻新欢了,何苦来要死?没有老尼姑救她,早就死了。现在为什么起了法号叫戒尘你知道吗?断绝尘缘,从今往后,就再不能配夫找主了,就在庙里出家了,有这样的恒心,花哥哥你不想一想呀,这姑娘多正派啊!”
  唐铁牛说:“兄弟,要不怕影响你情绪,我就给你个嘴巴,打你个没有良心的负义汉!你跟着我走!”叫他们这一番话说得花云平半天没言语,跟着他们溜溜达达地走,走出一段路之后,唐铁牛看看花云平那颓丧样儿,又有些同情地说:
  “你心眼儿那么死吗?说叫你磕你就磕呀!到那儿跟姑娘说几句话,暖暖心,多说点好听的就有了。”
  阮英在旁边说:“可不是怎么的,到那儿一见面儿,气就消了一半,你真要再给她一个,那姑娘马上就得哭了。”
  花云平不言语,只是跟着走,唐铁牛与阮英一路上是连说带劝,不知不觉来到连云庵。
  唐铁牛说:“兄弟,到了,这回可都得听我的,一路上没让你磕头,到这儿啦,怎么也得磕一个,真的假的作个样儿,要不怎么能打动姑娘的心啊?”说着话,唐铁牛往地上划拉了一把土,阮英在后面紧密配合,冲着花云平腿弯这就是一脚,花云平没防备,扑通跪倒了,唐铁牛用那把土往他脑门上一划拉:
  “兄弟,脑袋都磕疼了吧!我给你擦擦汗。”
  他一抹,花云平脑门上被抹得泥古千秋,花云平说:
  “三哥,您这是干什么?”唐铁牛说:“这叫做点彩,你给我少说话!”
  唐铁牛紧走两步敲打庙门:“师父,快出来吧,我兄弟来了!可把我兄弟累坏了。”
  庙门一开,老尼姑出来了,“阿弥陀佛。”花云平刚爬起来,唐铁牛说:“你瞧瞧,这头都磕得没救了,脑袋都磕肿了。”
  “善哉善哉呀,这就是戒尘的丈夫吗?”
  “可不是怎么的,这是我磕头兄弟老七。”
  “师父,我叫花云平。“
  “好哇,好哇,你到底是来了。“
  阮英说:“戒尘哪?“
  尼姑说:“走了。“
  “嗯?”阮英一愣:“师父,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嫂子上哪儿去了?”
  “我哪能跟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前脚走啊,她后脚就出去了,我问她干什么去?她说采药去了,我问多久回来?她说一会儿就回来,可是等你们来了,她还没回来。”
  阮英说:“你看我哥哥一步一头把脑袋都磕肿了,我嫂子怎么能走呢?”
  “哎呀,这我怎么能知道呢?”
  花云平听到这里转身就往回走……
  “站住!你先别走。”阮英说:“我到里头看看去。”
  说完话,他也没等老尼让他,径直走进庙里,转了一圈儿,一看真没有陈清秋。阮英问老尼说:
  “师父,你真不知我嫂子上哪儿去了?”
  “我真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呀。你们先请到屋里坐坐吧!”
  阮英说:“不坐了,哥哥,咱们走吧!”
  哥几个离开了连云庵,走出一段路之后,花云平说:
  “这回怎么样?她就是水性杨花,你们不应该相信她那些话,咱们哥几个,都让她一个人给调理了。凭我们弟兄这本事,就破不了藏军山?就拿不住响马……”
  “行了行了,你别吵吵了。”
  他们又出来有二三里地,阮英眼珠一转,突然站住说:
  “不对,咱们得回去,她不可能走。”
  唐铁牛也随声附和:“对,我也那么想的,师弟,咱还回去。”
  花云平说:“要回你们回,我不回,我走了。”说完话,他悻悻然往回走去。
  阮英说:“三哥,咱俩回去,这回咱俩这么……这么办……”
  唐铁牛说:“好,听你的。”
  阮英和唐铁牛两人回来了。这回没叫庙门,从墙上跳进来的,直接走进老尼姑的禅堂,老尼姑吓了一跳,怎么进来的?甭说呀,打墙上跳进来的。阮英沉着脸说:
  “师父,你说吧,我嫂子藏哪儿了?你刚才的话,言不由衷,我看出来了,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唐矬子说:“师父,我看这里有鬼,你可别跟我们哥们动这个,我们哥们,闯荡江湖,眼里可不揉沙子。”
  老尼姑说:“她是真走了。”
  唐铁牛说:“她不真走了吗?这回我就不让她回来了。她说谎骗我们,我们让她无处安身,我把她的禅房给烧了,省得她念经不行善……”
  说着话,唐铁牛迈步就往后边跑。老尼姑看唐铁牛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忙问阮英:
  “施主,他要干什么?‘
  阮英说:“我这大师兄可不是好惹的,他当过磨盘山寨主,个子小,脾气大,听他那意思,大概是上后院放火,烧戒尘的禅房去了。“
  老尼说:“哎呀!那怎么行呀!戒尘的禅房跟我们整个庙全连着,烧一间,那不全着了吗?”
  阮英说:“我师兄上来脾气还管那个,他那劲儿要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
  老尼姑说:“那我更拉不动了,施主,你快去劝劝他吧!”
  说着话老尼姑迈步往后就走,阮英在后边跟着。当老尼姑与阮英来到后院儿时,一看唐铁牛已经把几捆柴草从厨房里抱到戒尘的禅房门前,手里拿着引火之物,正在打着火往柴草上乱捅,眼看着柴草火舌摇曳,就要熊熊而起,老尼姑可真害怕了,忙说:
  “别烧了,我徒儿回来了。”
  阮英在旁边偷着笑了,心想这招儿真灵,我就琢磨着,肯定她藏起来了。
  “三哥,快回来吧,把火浇灭!”
  唐矬子由打厨房拎来两桶水,把火浇灭了。
  “行啦,没事了,这点柴草呀,一会儿给你留下点钱,不能白点,权当过年看烟火啦!”
  “哎呀,阿弥陀佛!”
  “我弟妹呢?”
  “在我的禅堂里屋坐着呢!”
  “是吗?”
  他们俩来到前边老尼的禅堂里屋一看,果然见陈清秋就在里边端坐。陈清秋藏哪儿了?就藏在大殿,那里有个南海观音的站像,她在那站像身后,师父一嚷,她就出来了,阮英一见清秋,说:
  “嫂子,你不对呀,我哥哥来了,你怎么躲了呢?要不就别提这个要求,你提出条件来我们答应了,你怎么还不见我们呢?”
  陈清秋这阵眼泪一对一双地往下掉:
  “哥哥,贤弟,你们别骗我啦,他根本没有回心转意,道上他别别扭扭,他都讲了些什么话?嗯?”
  “他说他来接你呀。”
  “哎!我都听见啦!他根本没有回心转意,他口口声声还在骂着我。”
  “你怎么知道呢?”
  “唐三哥,我在暗处陪了你们一路,什么听不着?”
  唐铁牛心想,这小丫头,真奸呀,敢情她背后听声儿。
  “弟妹呀!你就……”
  陈清秋说:“行了,你们请回去吧,不要再多说了。”
  阮英说:“嫂子,您跟了我们一道儿,有些话恐怕没听清,就是有的听清了,那也是我花哥哥说的硬逞能的话,他怕伤面子,不管怎么说,他到庙门这可给你下跪了!老师父可以作证,对不对?”
  老尼赶紧点点头。
  阮英说:“嫂子,你不见面,这不对,杀人不过头点地,花哥哥上门磕头,也够说了,您这一藏,他也回去了,这么样吧!我们为你俩再回去一趟,这回把他再搬来,你可别藏啦!不管如何,见个面儿,行不行?”
  陈清秋说:“好吧!他真若再来,我可以和他见面一谈。”
  阮英说:“好,咱一言为定,告辞了。”
  哥俩一块离开了连云庵,又来到了公馆。阮英、唐铁牛进来跟状元把这事又说了一遍,周景龙看着花云平说:
  “七哥呀,你听见了吗?陈清秋对你的行动是了如指掌,我嫂子对你是一片深情,七哥呀,你得想想,嫂夫人的苦处了,她为你误伤了大哥穿山虎陈鹰,她为你豁出一切,得罪了不少同行,她为你忍气吞声,林中寻死,最后为你落发出家,身陷空门,我想姑娘的真诚,可对青天,可对神灵,石为其开,铁为其融,何况你是血肉之躯的男儿……”
  其实,花云平也不是毫不动心的,只是他碍于种种客观原因和主观意识的阻力,现在听周景龙这一番话,也觉得说的有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状元,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英说:“怎么办?没别的说,真心实意地再辛苦一趟,为打藏军山,为暖姑娘的心,为公为私,都该再去一回。”
  花云平说:“好,我就再去一回。”

【来源:作者原创】

 

文秘文章

用户评论

(以下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与本站立场无关)

网友评论共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