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六的帽子

    临近教师节，电视里与教师有关的节目多了起来。老师们的形象是那么闪光、那么温馨，让人联想起那首《烛光里的妈妈》。不仅教师节，还有护士节等其他节日也是如此。过节嘛，按照惯例，平日里有些不好的也说不得。
    不可否认，我们这一生中总能遇到几位好老师。但节目里那些老师，不是背学生过河，就是晚上去寝室帮学生掖被角……这样的老师，咱可一个也没有遇见过。
    “国外坏人都在影视剧里，好人在生活里；国内好人都在电视里，坏人在生活中。”这是网络上流行的一条段子，虽然很偏颇，却也反映我们有些影视剧常常高于生活，因为高得太多，所以有些远离生活了。
    教师是神圣的职业，医生、护士当然也是。然而职业神圣，从事这项职业的人就都神圣吗？其实大多也只是凡人。
    记得上初一时，年底要评先进班级，由各任课老师打分，结果我们班没评上。班主任气呼呼地告诉大家失利的原因，原来数学老师，也就是隔壁班班主任居然给我们班打2分（10分制），于是我班以3分之差落败。
    “我作为语文老师给他们班打6分，事后还有些自责，问自己是不是感情用事，打分偏低。可是没想到他们班主任这样自私，居然给我们打2分……”记得我们班主任当时气得涨红了脸。
    多年以后，我们还记得当年这一幕。有时同学聚会还会对此小有争论，有的认为数学老师合理利用规则，无可厚非；有的觉得竞赛只是手段不是目的，道德底线不能丢失。有烟火味的记忆，往往才能在脑海里保存久远。而类型化的神圣，通常只会存在于虚构杜撰之中。
    《武林外传》中有一幕戏，燕小六的七舅老爷大骂燕小六是“龟儿子”，可是燕小六戴上官帽，七舅老爷就连忙跪下给“燕大捕头”请安。燕小六摘下官帽，七舅老爷马上站起来要揍他；燕小六又戴上帽子，七舅老爷重新跪下……
    帽子下面是人，这个人的人品不会因为帽子而变得高尚。同样，教师、医生、护士、科学家也都是人，不会因为职业而整体站上道德高地。有血有肉有缺点，任何时候都比“高大全”容易被人接受。

【来源：今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