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
【以稿换稿】 作者:徐强 发布:2013年05月23日 阅读: 次
在甲骨文中,“我”是象形字,本义是“一种像锯齿似的锋利兵器”(左民安《细说汉字》)。也有人认为,“我”像“带齿的刀锯形,也用作刑具,或用以屠宰牲畜,为‘锯’的前身”(谷衍奎《汉字源流字典》)。概括地说,“我”的原始含义,就是一种兵器、刑具或者屠宰工具。许慎《说文解字》云:“我,施身自谓也。”这是“我”的假借和引申义,用作第一人称代词。
有个词叫“我心如秤”,用来形容办事公正,语出诸葛亮:“我心如秤,不能为人低昂。”(《太平御览.秤》)在今人所辑《诸葛亮集》中,这段话题为《杂言》:“吾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文字大同小异。一个人,只有实事求是,不戴有色眼镜,不为利害关系所左右,不被感情牵着鼻子走,不迷信成说与权威,他的所言所行,才能像一杆秤一样,公平公正,不偏不党。
黄巢科举落第之后,写了一首菊花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据说明太祖朱元璋也有一首菊花诗:“百花发,我不发。我若发,都骇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黄巢与朱元璋的诗,都是借菊花以言志,都有一种惟我独尊的霸气,不过,郎瑛还是玩味出了其中细微的差别。在他看来,黄巢的“香气透长安,不过欲窃据之意;满城尽带甲,扰乱一番也”,朱元璋的“穿金甲”,则是穿龙袍、当皇帝的象征。诗歌决定命运,黄巢终究是“反贼”、“流寇”,而朱元璋呢,则成了有明一代的开国皇帝。郎瑛是明朝人,自然免不了要为本朝太祖高唱赞歌。所谓的诗歌“预言”,无非聊充谈资而已,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宋代人赵与时《宾退录》中,抄录有萧德藻的一则寓言,题为《吴五百》,说的是官差吴五百,奉命押解一名经常醉酒闹事的和尚回老家。走到半路,和尚借机将吴五百灌醉,剃光他的头,给他换上囚衣,再把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溜之大吉。吴五百酒醒之后,睁眼一看,大吃一惊:“不好,和尚逃跑了!”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看看身上的囚衣和枷锁,说:“和尚还在,我却不见了!”这个寓言貌似荒诞不经,实则蕴涵着一个重大而深刻的哲学命题,就是:认识自我。人的认识能力、认知范围是有限的,而人所面临的,却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一个人,对自我没有清醒的认识,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经受不住种种考验与诱惑,难免就会像吴五百一样,迷失自我,看不清人生的方向。在历史上,这样的人可不少。
【来源: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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