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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文化

谏不怕死的余珊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桐城西北依山,东南临水。在桐城东南那一大片浩瀚水域中,有个湖泊叫嬉子湖。嬉子湖中有个树木葱茏的小岛叫嬉子墩。在嬉子墩的蓊郁草木中,藏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古墓叫“余珊墓”,墓前神道如仪,石人、石马俱在,乃是一处挂牌保护的省级文物单位。

此墓为嬉子墩一景,嬉子墩为嬉子湖一景,嬉子湖为桐城旅游一景。人们泛舟湖上,吃罢湖鲜,尽过钓兴,总要到小岛上一游。在小岛,又总会与余珊墓劈头撞见。这时,总不免要探究一番——此余珊何许人也?

且看史书记载:“余珊,明桐城人,字德辉,号竹城。正德三年(1508)进士,授行人,擢御史。”

原来是个管纪检的言官。言官的本分便是纠察风纪,与不良人事作斗争。然而这斗争的形势却往往极其微妙,因为你面对的常常是比你更加位高权重之人。这时,你往往是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更有甚者,会因此罹祸倒霉。

余珊屡次进谏,并无效果。比如某次他上疏提拔官员过滥,矛头直指内阁大臣,人家官比他大,根本对他的谏章不予理睬。正德皇上忙着收干儿子、宠宦官、信喇嘛,也没空看那些牢什子。余珊谏大臣都没起作用,却还来谏皇上,说皇上这样不理朝政,一味与干儿子和番僧们鬼混是大大的不妥,宠信宦官更是错之又错。这还了得?没等皇上发话,那些宦官们就反扑过来,派出锦衣卫,将他捉拿下狱。明朝的锦衣狱可是鬼门关,何况正德朝的锦衣狱是大宦官刘瑾的地盘儿,在那里,屈死的冤魂可是难以计数。余珊捉拿进来,屡遭杖刑,被折腾得几番死去活来。幸得朝中尚有几个直臣,仗义执言,将其救得出狱。最终连降数级,贬到小小的安陆县做了判官。

直到刘瑾垮台,正德驾崩,嘉靖当朝,余珊才渐渐得以重用。擢江西佥事,迁四川按察使等。

嘉靖四年,皇上下诏广开言路。余珊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洋洋洒洒写了一份长达一万四千余言的奏疏,力陈由正德朝开始的十个日渐严重的朝政弊端,称之为“十渐”。这“十渐”口吻之凛厉,得罪人之多,实在令人替他担心,担心他又会因此招来祸端。

然而,读这“十渐”疏,看正德朝之无耻之尤,又忍不住让人拍案叫绝。且引“十渐”之首尾句为证:

正德间,逆瑾专权,假子乱政,不知纪纲为何物……此纪纲之颓,其渐一;

正德间,士大夫寡廉鲜耻,趋附权门……此风俗之坏,其渐二;

正德间,国柄下移,王灵不振,是以有安化、南昌之变……此国势之衰,其渐三;

自逆瑾以来,以苞苴(指送礼得官)易将帅,故边防尽坏……此外裔之强,其渐四;

自逆瑾以来,尽天下之脂膏,输入权贵之室,是以有刘、赵、蓝、鄢之乱(指灾荒引起民变)……此邦本之摇,其渐五;

正德朝,衣冠蒙祸,家国几空(指大臣因正直敢言而致死)……此人才之凋,其渐六;

正德朝,奸邪迭进,忠谏不闻……此言路之塞,其渐七;

正德朝,忠贤排斥,天下几危……此邪正之淆,其渐八;

正德朝,大臣日疏,小人日亲,致政事乖乱……其渐九;

正德朝,天鸣地震,物妖人怪,曾无虚岁……此灾异之臻,其渐十也。

最后,他还这样总结:“此十者,天子有一无以保四海……”

真是个谏不怕死的言官,这样指斥朝政,打击一大片,那些正德朝的大臣们如今又在嘉靖朝当官,你说他们“寡廉鲜耻”,他们可有你好果子吃?果然那洋洋万言书并未起到作用。他最终死在了四川按察使任上。

作为言官,他敢于纠察别人,正是因为他自身过得硬。《明史》说他“居官有威惠,律己甚严,清节始终如一。”史书上还记有这样一个故事,说他居宅狭窄且地势不好,常遭水淹,邻居想让出地基,给他扩建一下房屋,他说:富贵而占穷乡邻便宜,不义;年老而疏远旧识,不仁。邻居道:大树之下,草木应该让之。他说:不对,大树应该给草木遮阴;我不能照顾于你也就罢了,还能作贱于你?

所以这余珊,不能讨皇上和大臣们的欢心,倒是很得老百姓的拥戴。在他做过官的地方,老百姓甚至于给他建了生祠,日日为他焚香祷告。

他的“十渐”疏,虽然没有在当朝当代起什么作用,倒也被史家收入了《明史》,以为后世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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