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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类

洛阳伽蓝记校注卷第一(下)

繁体中文】  作者:(魏)杨炫之   发布:2016年05月3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一五一〕三国志蜀志先主传裴注引世语:‘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曾请备宴会,蒯越、蔡瑁欲因会取备。备觉之,伪如厕,潜遁出。所乘马名的卢。骑的卢走堕襄阳城西檀溪水中,溺不能出。备急曰:的卢,今日危矣!可努力。的卢乃一踊三丈,遂得过。乘桴渡河,中流而追者至。’ 按世说新语德行篇注引伯乐相马经云:‘马白□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的为旳之俗字。
  〔一五二〕左传文公元年:‘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 ……且是人也,□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 与蜂同。
  〔一五三〕汉书二十五郊祀志:‘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孟康注:‘
  枭,鸟名,食母;破镜,兽名,食母。’破镜即是獍。此以比喻很戾忘恩之人。
  〔一五四〕水经河水注‘河南有钩陈垒,……河水于斯有盟津之目。论衡曰:武王伐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风波毕除。中流,白鱼入于舟,燔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尚书所谓不谋同辞也。故曰孟津,亦曰盟津,尚书所谓东至于孟津者也。又曰富平津。’
  〔一五五〕易谦:‘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
  〔一五六〕文选五十六新漏刻铭注引司马彪续汉书:‘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下漏数刻,以考中星昏明星焉。’周礼夏官挈壶氏郑注:‘
  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诗齐风东方未明孔疏:‘盖天子备官,挈壶掌漏,鸡人告时。’此句言备天子之礼。
  〔一五七〕魏书七十五尔朱兆传:‘ 兆扑杀皇子,污辱妃嫔。’
  〔一五八〕左传僖公二十五年:‘晋侯请隧。’杜注:‘阙地通路曰隧,王之葬礼也。’
  〔一五九〕陶潜挽歌诗:‘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一六0〕魏孝武帝(元脩)第一年号(五三二)。
  〔一六一〕礼记檀弓:‘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棺一,梓棺二。’梓宫即是梓棺。梓宫见汉书六十八霍光传。颜师古注:‘ 以梓木为之,亲身之棺也。为天子制,故亦称梓宫。’
  〔一六二〕古今注中:‘薤露、蒿里并哀歌也,出田横门人。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言人命薤上露,易晞灭也;亦谓人死魂魄归于蒿里。 ……至孝武时,李延年乃分二章为二曲,薤露送王公贵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使挽 柩者歌之,世呼为挽歌,亦谓之长短歌,言人寿命长短定分不可妄求也。’
  〔一六三〕魏孝武帝(元脩)第二年号(五三二--五三四)。
  〔一六四〕凌云台详见本卷瑶光寺条及注。
  〔一六五〕南阳王宝炬为京兆王愉子,即西魏孝文帝,魏书二十二有传,北史五有西魏文皇帝纪。
  〔一六六〕长孙稚字承业,魏书二十五有传。
  〔一六七〕比丘,梵名,意即出家人或脩道人。翻译名义集一七众弟子篇:‘大论云:比丘名乞士,清净活命故,复次比名破,丘名烦恼,能破烦恼故;复次比名怖,丘名能,能怖魔王及魔人民。…… 涅槃说四种比丘:一者毕竟道,二者示道,三者受道,四者污道。’
  〔一六八〕魏书一百十二灵征志:‘ 出帝永熙三年(五三四)二月永宁寺九层佛图灾,既而时人咸言:有人见佛图飞入东海。永宁佛图灵像所在。天意若曰:永宁见灾,魏不宁矣。勃海,齐献武王之本封也。神灵归海,则齐室将兴之验也。’北齐书二神武纪:天平元年(按天平是东魏孝静帝年号,元年即孝武帝永熙三年,惟二月佛图灾时,魏尚未分东西,孝静帝亦未即位。北齐继承东魏,故史追改前号。)‘二月,永宁寺九层浮图灾。既而人有从东莱至,云及海上人咸见之于海中,俄而雾起乃灭。说者以为天意若曰,永宁见灾,魏不宁矣。飞入东海,渤海应矣。’据此,明见此乃谄谀高欢之徒,因永宁火烧,虚构神话以媚上,仿图谶符命之例,固不足怪,而象郡之决为东莱,更无可疑。
  〔一六九〕平阳王即魏孝武帝(元脩),原为平阳王。帝因与高欢不谐,往长安依宇文泰,魏遂分成东、西二国。孝武是西魏尊元脩之谥号,东魏人不称,呼作出帝或用元脩即位前爵号,故魏收书作出帝平阳王。炫之是东魏臣,因亦同称。
  〔一七0〕斛斯椿字法寿,广牧富昌人,魏书八十有传。
  〔一七一〕北史五孝武皇帝纪:永熙三年(五三四)五月‘帝内图高欢,乃以斛斯椿为领军使与王思政等统之,以为心膂。军谋朝政咸决于椿。… …辛卯,下诏戒严,扬声伐梁,实谋北讨。……秋七月己丑,帝亲总六军十余万,次河桥。高欢引军东度。景(即丙字,避唐讳)午,帝率南阳王宝炬、清河王□、广阳王湛、斛斯椿以五千骑宿于湹西杨王别舍,……众知帝将出,其夜亡者过半,清河、广阳二王亦逃归。略阳公宇文泰遣都督骆超、李贤和各领数百骑赴,骆超先至。甲戌,贤和会帝于崤中。己酉,高欢入洛,遣娄昭及河南尹元子思领左右侍官追帝,请回驾。……八月,宇文泰遣大都督赵贵、梁御甲骑二千来赴,乃奉迎帝过河,谓御曰:此水东流,而朕西上!若得重谒洛阳庙,是卿等功也。帝及左右皆流涕。宇文泰迎帝于东阳,帝劳之,将士皆呼万岁。遂入长安。’
  〔一七二〕迁邺事见篇首序注。
  建中寺,普泰〔一〕元年,尚书令乐平王尔朱世隆〔二〕所立也。本是阉官司空刘腾〔三〕宅。屋宇奢侈,梁栋逾制,一里之间,廊庑充溢,堂比宣光殿〔四〕,门匹干明门〔五〕,博敞弘丽,诸王莫及也。在西阳门内御道北,所吴琯本、汉魏本无所字。 谓延年里刘腾宅〔
  六〕。东有太仆寺〔七〕,寺东有乘黄署〔八〕,署东有武库署〔九〕,即魏相国司马文王〔一0〕府,库 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库上有武字。东至阊阖宫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宫字。案元河南志三:‘武库署在乘黄署东,东至宫门。’则此当有宫字。门是也。
  西阳门内御道□〔南〕绿君亭本、真意堂本空格作南。吴琯本、汉魏本不空格。按元河南志三:‘永康里在西阳门御道南。’则南字是,今据补。有永康里。里内复有领军将军元□〔一一〕照旷阁本、吴集证本、张合校本作乂,元河南志三亦作乂。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义,下同。说详注。宅。掘元河南志三掘作穿。故井得石铭,云是汉太尉荀彧〔一二〕宅。正光〔一三〕年中,元□专权,太后幽隔永巷〔一四〕,腾为谋主〔一五〕。□是江阳王继〔一六〕之子,太后妹婿〔一七〕。熙平初,明帝幼冲,诸王权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权作劝。上。太后拜□为侍中领军左右,令总禁兵,委以腹心〔一八〕,反得幽隔永巷六年〔一九〕。太后哭曰:‘养虎自啮,长虺成蛇〔二0〕。’至孝昌二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二字。吴集证云:‘按纲目太后反政在元年,此作二,疑缺误也。’按此当是记元□被诛之年,连叙及太后反政事,说见注。年,太后反政,遂诛□等〔二一〕,没腾田宅。元□诛日,腾已物故,太后追思腾罪,发墓残尸〔二二〕,使其神灵无所归趣。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聚。以宅赐高阳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高阳二字,非。王雍〔
  二三〕。〔雍薨,太原王尔朱荣停憩其上,荣被诛〕。各本皆无。说郛四有此十五字。按下文云:‘尔朱世隆为荣追福,’与此义正相应。有之当是,今据以补。建义(明)吴集证云:‘义当作明。’按建义是庄帝第一年号,时尔朱荣尚未死,决非。建明为东海王晔年号,考下文相合,吴说是也。今从之。元年,尚书令乐平王〔二四〕尔朱世隆为荣追福,题以为寺,朱门黄阁,所谓仙居也。以前厅为佛殿,后堂为讲室,吴琯本、汉魏本室作堂。金花宝盖,遍满其中。有一凉风堂,本腾避暑之处,凄凉常冷,经夏无蝇,有万年千岁之树也〔二五〕。
  注 释
  〔一〕 魏节闵帝(元恭)年号(五三一)。
  〔二〕 尔朱世隆见上永宁寺条注。
  〔三〕 刘腾,平原人,魏书九十四阉官列传有传。本传:‘腾幼充宫役,手不解书,裁知署名而已。奸谋有余,善射人意。灵太后临朝,特蒙进宠,多所干讬,内外碎密,栖栖不倦。’
  〔四〕 宣光殿,魏殿名。元河南志三:‘刘腾废灵太后于此殿。’
  〔五〕 干明门,元河南志三:‘宫东门。’
  〔六〕 魏书九十四刘腾传:‘腾之初筮宅也,奉车都尉周特为之筮,不吉,深谏止之。腾怒而不用。特告人曰:必困于三月四月之交。至是果死。厅事甫成,陈尸其下。’所说虽不全可信,但可知此宅完成日,刘腾即死。
  〔七〕 前书:‘灵太后临朝,以与于忠保护之勋,除崇勋太仆,加中侍中。’据此,太仆寺即是刘腾之办公处所。
  〔八〕 乘黄即是飞黄,马名。淮南子览冥训高诱注:‘飞黄,乘黄也。出西方,状如狐,背上有角,寿千岁。’通典二十五:‘乘黄署,后汉太仆有未央厩令。魏改为乘黄厩。乘黄古之神马,因以为名。晋以下因之。’
  〔九〕 汉时官有武库丞,隶属于执金吾,见汉书百官公卿表及汉官仪上。此沿袭汉名,是管藏兵器之官署。
  〔一0〕司马文王即司马昭,晋书三有纪。
  〔一一〕元□魏书十六有传。近出土元乂墓志作元乂,罗振玉松翁近稿跋云:‘传称□字伯俊小字夜□。传中载咸 阳王禧子树在梁遗公卿百僚书有元□本名夜□,弟罗实名罗刹语,似其名当是夜叉之叉,故史作□,不作乂。然以字伯俊考之,殆取俊乂之义,则志作乂者是,史作□者非也。’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云:‘魏书、北史及近出元玕墓志俱作叉,乃小字夜□之省,盖其初名。此志与洛阳伽蓝记作乂,则后来改名也。’按宋本魏书作元 □,元大德本北史作元叉。考宋元俗字有□与乂,皆为义之别写,见刘复宋元以来俗字谱,疑其来源出于六朝别体。□、乂、义三字相通,吴琯等本作义可证。叉字乃随笔之误。罗赵二氏说疑非。
  〔一二〕荀彧字文若,三国时人,三国志魏志十及后汉书一百有传。
  〔一三〕魏肃宗孝明帝(元诩)第三年号(五二0--五二五)。
  〔一四〕北史四魏肃宗孝明帝纪:正光元年‘七月景(即丙字)子,侍中元□、中常侍刘腾奉帝幸前殿,矫皇太后诏,归政逊位。乃幽皇太后北宫,杀太傅清河王怿,总勒禁旅,决事殿中。’永巷,三辅黄图六:‘永,长也;宫中之长巷,幽闭宫女之有罪者。’
  〔一五〕魏书九十四阉官列传刘腾传:‘吏部尝望腾意,奏其弟为郡带戍,人资乖越,清河王怿抑而不与。腾以为恨,遂与领军元□害怿,废太后于宣光殿。宫门昼夜长闭,内外断绝,腾自执管钥,肃宗永不得见,裁听传食而已。太后服膳俱废,不免饥寒。……□以腾为司空公,表里擅权,共相树置。□为外御,腾为内防,迭直禁闼,共裁刑赏。’
  〔一六〕元继字世仁,南平王霄子,为江阳王根后,袭封江阳王,□是其长子,魏书十六有传。
  〔一七〕魏书十六元□传:‘灵太后临朝,以□妹夫,除通直散骑侍郎。□妻封新平郡君,后迁冯翊郡君,拜女侍中。□以此意势日盛。’元乂墓志:‘道武皇帝之玄孙,太师京兆王之世子,尚宣武胡太后妹。’
  〔一八〕元□传:‘寻迁侍中,余官如故,加领军将军。既在门下,兼总禁兵,深为灵太后所信委。’
  〔一九〕胡太后以正光元年(五二0)七月被幽禁,正光六年(五二五)四月复位摄政,计被幽时期为六年。
  〔二0〕虺,小蛇。国语吴语:‘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韦昭注:‘虺小蛇大也。’
  〔二一〕魏书九孝明帝纪:孝昌元年(五二五)四月(按是年六月始改元为孝昌,四月尚为正光六年,魏书追改前元,史例如此)‘辛卯,皇太后复临朝摄政,引群臣面陈得失,诏曰:……腾身既往,可追削爵位。□之罪状,诚合徽纆,但以宗枝舅戚,特加全贷,可除名为民。’又十六元□传:‘未几有人告 □及其弟爪谋反,……灵太后以妹婿之故,未忍便决。 ……群臣固执不已,肃宗又以为言,太后乃从之,于是 □及弟爪并赐死于家。’元乂墓志:‘孝昌二年三月廿日,诏遣宿卫禁兵二十人夜围公第,……与第五弟给事中山宾(按魏书元爪传爪字景邕,给事中。与志不同,)同时遇害,春秋册有一。’是太后反政时,元□未即被杀。此文孝昌二年正与墓志乂被杀时期相合,可得一证。
  〔二二〕魏书九十四阉官列传刘腾传:‘太后反政,追夺爵位,发其冢,散露骸骨,没入财产。’
  〔二三〕高阳王雍字思穆,献文帝(拓跋弘)之子,魏书二十一有传。
  〔二四〕魏书七十五尔朱世隆传:‘ 推长广王晔为主。晔以世隆为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乐平郡王。’
  〔二五〕洞冥记二:‘元鼎元年,起招仙阁。……进●□山细枣,--出●□山,山临碧海上,万年一实,如今之软枣,咋之有膏。’初学记二十八引玉策记:‘千岁松树四边披起,上杪不长,望而视之,有如偃盖。’又引广志:‘千岁老松子,色黄白,昧似粟,可食。’但细绎本文,盖言有年久老树,夸称万年千岁,以与上文‘所谓仙居也’相应,似不必定指何树。
  长秋寺,刘腾所立也。腾初为长秋〔一〕吴琯本作春,误。《令》说郛四无令字。按魏书腾传‘为大长秋卿’。官氏志第三品有大长秋卿。长秋令卿未见他书,令字当从说郛衍。卿,因以为名。在西阳门汉魏本西作南。按各本皆作西,西阳门见于炫之序后所叙各门中。汉魏本误。内御道北一里,亦在延年里,即是晋中朝〔二〕时金市〔三〕处。
  寺北有濛泛池〔四〕,夏则有水,冬则竭矣。中有三层浮图一所,金盘灵刹〔五〕,曜诸城内。作六牙白象负释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释作什。迦〔六〕在虚空吴琯本、汉魏本无空字。中〔七〕。庄严佛事〔八〕,悉用金玉。工作吴琯本、汉魏本工作作‘作工 ’。之异,难可具陈。四月四日,此像常出〔九〕,辟邪师子〔一0〕导引其前。吞刀吐火〔一一〕,腾骧一面;彩幢上索〔一二〕,诡谲不常。奇伎异服,冠于都市。像停之处,观者如堵,迭相践跃,常有死人。
  注 释
  〔一〕 汉书十九百官公卿表‘大长秋’。颜师古注:‘秋者收成之时;长者恒久之义,故以为皇后官名。’
  〔二〕 中朝是称西晋都洛阳时,世说新语及晋书亦常用之。
  〔三〕 太平御览一百九十一引洛阳记:‘金市在大城西。’又云:‘按金市在临商观西,兑为金,故曰金市。’水经谷水注引洛阳记:‘陵云台西有金市,金市北对洛阳垒。’
  〔四〕 元河南志二魏城阙宫殿古迹:‘明帝于宫西凿池以通御沟,义取日入濛泛为名。至晋张载作赋曰:幽渎傍集,潜流独注。澹淡滂沛,更来迭去,仰承河汉,吐纳云雾。’又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
  魏明帝曾欲坏宫西佛图,外国沙门乃金盘盛水,置于殿前,以佛舍利投之于水,乃有五色光起。于是帝叹曰:自非灵异,安得尔乎?遂徙于道,为作周阁百间,佛图故处凿为濛泛池,种芙蓉于中。’
  〔五〕 金盘灵刹即前永宁寺下云: ‘刹上有金宝瓶,……宝瓶下有承露金盘。’此乃浮图顶上之形制。
  〔六〕 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所谓佛者,本号释迦文者,译言能仁,谓德充道备堪济万物也。’此处释迦即言佛像。
  〔七〕 法苑珠林十四千佛篇引因果经云:‘尔时菩萨欲降母胎,即乘六牙白象发兜率宫,无量诸天作诸妓乐,烧众名香,散天妙华,随菩萨满虚空中,放大光明,普照十方,以四月八日明星出时,降神母胎。’此佛像即据此经故事刻作。
  〔八〕 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菩萨庄严佛土不?’华严经探玄记三:‘庄严有二义:一是具德义,二是交饰义。’按本文是用第二义。
  〔九〕 按法显传于阗国云:‘法显等欲观行像,停三月日。其国中十四大僧伽蓝,不数小者。从四月一日,城里便 洒扫道路,庄严巷陌。其城门上张大帏幕,事事严□,王及夫人采女皆住其中。瞿昙帝僧是大乘学,王所敬重,最先行像。离城三四里,作四轮像车,高三丈余,状如行殿。七宝庄校,悬缯幡盖。像立车中,二菩萨侍,作诸天侍从,皆金银雕莹,悬于虚空。像去门百步,王脱天冠,易着新衣,徒跣持华香,翼从出城迎像。头面礼足,散花烧香。像入城时,门楼上夫人采女遥散众华,纷纷而下。如是庄严供具,车车各异。一僧伽蓝则一日行像,白月一日为始,至十四日行像乃讫。’是知四月行像,日期各异,故此寺以四月四日,昭仪寺以四月七日(见后),而七日诸像皆会于景明寺(见本书三景明寺下),当亦沾染西域风气所致。
  〔一0〕辟邪、师子,并兽名。汉书九十六西域传:乌弋山离国王‘
  有桃拔、师子、犀牛。’孟康注: ‘桃拔一名符拔,似鹿长尾,一角者或为天鹿,二角或为辟邪。师子似虎,正黄有髯耏,尾端茸毛大如斗。’ 师子即狮子。此是百戏化装,非真兽。
  〔一一〕此言幻伎。文选二张衡西京赋:‘吞刀吐火,云雾杳冥。’太平御览七百三十七引崔鸿北凉录:‘元始十四年七月,西域贡吞刀吐火秘幻奇伎。’
  〔一二〕文选二张衡西京赋:‘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薛综注:‘索上长绳系两头于梁,举其中央,两人各从壹头上交相度,所谓舞□者也。’抱朴子十二办问篇:‘使之跳丸弄剑,逾锋投狭,履□登幢,摘盘缘案,……凡人为之,而周、孔不能,以过于此者乎?’按本文彩字疑即今北方人呼踩跷之踩,音同通用。彩幢上索与上文‘吞刀吐火’句为对文,义即葛洪所说‘履□登幢’。魏书一百九乐志云:‘ (天兴)六年(四0三) 冬,诏太乐总章鼓吹,增修杂伎,造五兵、角抵、麒麟、凤皇、仙人、长蛇、白象、白虎及诸畏兽、鱼龙、辟邪、鹿马、仙车、高□、百尺、长趫、缘橦、跳丸、五案,以备百戏,大飨设之于殿庭,如汉、晋之旧也。’(高□、百尺、长趫、缘橦当即彩幢上索。)是元魏百戏传之已久。
  瑶光寺,世宗宣武皇帝〔一〕所立,在阊阖城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城字。吴集证云:‘按此言城门,所以别宫前之阊阖门也。各本俱脱去城字,误也。’门御道北,东去千秋门〔二〕二里。
  千秋门内道北有西游园,园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园字不重。中有凌云台,即是魏文帝所筑者〔三〕。台上有八角井,高祖于井北造凉风观,登之远望,吴琯本、汉魏本远望作‘望远’。目极洛川;台下有碧海曲池;台东有 吴琯本汉魏本无有字。宣慈观,去地十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十上有一字。丈。观东有灵芝钓台〔四〕,累木为之,出于海中〔五〕,去地二十丈。风生户牖,云起梁栋,丹楹刻桷,图写列仙。刻石为鲸鱼〔六〕,背负钓吴琯本、汉魏本钓作钧,误。台,既如从地踊出,又似空中飞下。钓台南有宣光殿〔七〕,北有嘉福殿〔八〕,西有九龙殿,殿前九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九作有。龙吐水成一海〔九〕。凡四殿,皆有飞阁向灵芝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芝下有台字。往来。三伏〔一0〕之月,皇帝在灵芝台以避暑。
  有五层浮图一所,去地五十丈〔一一〕。仙掌凌虚〔一二〕,铎垂云表,作工之妙,埒美永宁讲殿。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殿作堂。尼房五百余间,绮疏〔一三〕连□,户牖相通,珍木香草,不可胜言。牛筋〔一四〕狗骨〔一五〕之木,鸡头〔一六〕鸭脚〔一七〕之草,亦悉备焉。椒房〔一八〕嫔御,学道之所,掖庭〔一九〕美人,并在其中〔二0〕。亦有名族处女,性爱道场,落发辞亲,来仪〔二一〕各本仪作依。吴集证本作仪。说郛四亦作仪。此寺,屏珍丽之饰,服修道之衣,投心入(八)吴琯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作八。吴集证云:‘按大品经说八正,曰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则此入字当作八。’按八正与下一乘句为对文,吴说是,今据正。正,归诚一乘〔二二〕。永安三年中,尔朱兆入洛阳〔二三〕,纵兵大掠,时有秀容胡骑〔二四〕数十吴琯本、汉魏本十下有人字。入瑶光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瑶光二字。寺淫秽。自此后颇获讥讪。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讪作诮。京师语曰:‘洛阳男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男作女。儿急作髻〔二五〕,瑶光寺尼夺作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作女。婿。’
  瑶光寺北有承明门〔二六〕,有金墉城,即魏氏所筑〔二七〕。〔
  晋永康中,惠帝幽于金墉城。东有洛阳小城,永嘉中所筑。〕〔二八〕此二十二字,各本皆有,吴集证本无,与此同。今据各本补。唐钩沈本‘晋永康中惠帝幽于金墉城’十一字补在‘有金墉城’句下,‘
  东有洛阳小城永嘉中所筑’十一字补在文末‘有如云也’句下。城东北角有魏文帝百尺楼〔二九〕,年虽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虽作岁。久远,形制如初。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制作制,同。高祖在城内作光极殿,因名金墉城门为光极门〔三0〕。又作重楼飞阁,遍城上下,从地望之,有如云也〔三一〕。
  注 释
  〔一〕 魏世宗宣武帝名恪,魏书八有纪。
  〔二〕 吴若准集证:‘按水经注:千秋门,右宫门也。’元河南志三:千秋门‘宫西门,西对阊阖门。’
  〔三〕 三国志魏志二文帝纪:黄初二年‘是岁筑陵云台。’元河南志二魏城阙宫殿古迹: ‘陵云台,文帝黄初二年筑,在宣阳门内,韦诞题名榜,经日发白,为辘轳绞上。杨龙骧洛阳记曰:高二十丈(按艺文类聚六十二、太平御览一百七十七引,皆作二十三丈),登之见孟津。世说曰:陵云台楼观极精巧,先称平众材,轻重当 宜,然后造构,乃无锱铢,递相负揭。台虽高峻,常随风摇动,而终无崩坏。明帝登台,惧其势危,别以大材扶持之,楼即便颓坏。论者谓轻重力偏故也。’按陵云台至后魏时尚在,不闻有崩坏或重修事,世说之语恐不可信。又世说巧艺篇注引洛阳宫殿簿:‘陵云台上壁方十三丈,高九尺;楼方四丈,高五丈;栋去地十三丈五尺七寸五分也。’元河南志二晋城阙宫殿古迹引述征记:‘台有明光殿,西高八丈,累砖作道,通至台上。登台迥眺,究观洛邑,暨南望少室,亦山岳之秀极也。’
  〔四〕 三国志二魏志文帝纪:黄初三年‘是岁穿灵芝池。’太平御览六十七引晋宫阁名: ‘灵芝池广长百五十步,深二丈,上有连楼飞观,四出阁道钓台,中有鸣鹤舟、指南舟。’
  〔五〕 海中指碧海曲池。
  〔六〕 汉宫昆明池有石鲸鱼。文选二张衡西京赋:‘鲸鱼失流而蹉跎。’李善注引三辅旧事:‘清渊北有鲸鱼,刻石为之,长三丈。’杜甫秋兴诗:‘昆明池水汉时功,武帝旌旗在眼中,织女机丝虚月夜,石鲸鳞甲动秋风。’亦即谓之。此当是模仿前代制造而精巧过之。
  〔七〕 宣光殿见前建中寺条注。
  〔八〕 嘉福殿是三国魏殿名。魏文帝(曹丕)、明帝(曹睿)皆死在此殿,见三国魏志本纪。
  〔九〕 三国志魏志二十五高堂隆传:‘青龙中,大治殿舍。……帝遂复崇华殿,时郡国有九龙见,故改曰九龙殿。’又明帝纪裴注引魏略:‘(青龙三年)通引谷水过九龙前,为玉井绮栏,蟾蜍含受,神龙吐出。使博士马均 作司南车,水转百戏。岁首建巨兽,鱼龙曼延,弄马倒骑,备如汉西京之制。’此是三国魏时引谷水穿九龙池之大概。水经谷水注:‘渠水……又枝流入石,逗伏流注灵芝九龙池。魏太和中,皇都迁洛阳,经构宫极,脩理街渠,务穷幽(据赵校释本)隐,发石视之,曾无毁坏。又石工细密,非今之所拟,亦奇为精至也。遂因用之。’ 据此,则后魏之灵芝与九龙池建筑,皆是承袭曹魏时旧基而增饰之。
  〔一0〕广韵入声一屋伏字:‘历忌释(原作历也释名,此从顾广圻校)曰:伏者何?金气伏藏之日。金畏火,故三伏皆庚日。’
  〔一一〕按本书所举浮图之高度,多作溢辞,不可拘执。说详永宁寺条永宁浮图高九十丈校语,以后不重论。
  〔一二〕汉书二十五郊祀志:‘又作柏梁铜柱承露仙掌之属矣。’苏林注:‘仙人以手掌擎盘承甘露。’文选一班固西都赋:‘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本文借喻浮图刹上之金盘,形制见永宁寺条。
  〔一三〕绮疏见前永宁寺条注。
  〔一四〕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上:‘杻,檍也。叶似杏而尖,白色,皮正赤,为木多曲少直,枝叶茂好。……人或谓之牛筋,或谓之檍,材可为弓弩干也。’
  〔一五〕前书:‘枸树,山木,其状如栌,一名枸骨。’按枸字与狗音同,可以相通,故本文作狗骨。又方以智通雅四十三云:‘顾野王曰:枸榾木中箭,谓其有刺。今此树到处有之,曰猫头刺,冬不凋,大者可充黄杨制器。时珍言狗骨与冬青相乱。枸榾叶长,四方而有八棱,棱有刺,与冬青远甚。’此又一说,是也。今公园种之,或谓 之圣诞树。至广雅释草之‘草麻黄茎,狗骨也。’则为草类,与此不同。
  〔一六〕方言三:‘□芡,鸡头也。北燕谓之□,青、徐、淮、泗之间谓之芡,南楚江、湘之间谓之鸡头。’
  〔一七〕齐民要术三种葵注:‘按今世葵有紫茎白茎二种种别,复有大小之殊,又有鸭脚葵也。’
  〔一八〕文选一班固西都赋:‘后宫则有掖庭椒房,后妃之室。’李善注引三辅黄图:‘长乐宫有椒房殿。’汉书车千秋传颜注:‘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和泥涂壁,取其温而芳也。’
  〔一九〕掖庭亦是后妃居室。西都赋注引汉官仪:‘婕妤以下皆居掖庭。’
  〔二0〕按后魏皇后出家为尼居瑶光寺者有孝文废皇后冯氏、宣武皇后高氏、与孝明皇后胡氏,皆见魏书皇后传。则其他妃嫔及贵族妇女在此寺出家者,其数之多,可以推知,所以本文云然。
  〔二一〕书益稷:‘凤凰来仪。’孔传:‘仪,有容仪。’
  〔二二〕一乘见篇首序注。
  〔二三〕此指尔朱兆自雷陂渡河,擒庄帝(元子攸)于式干殿事,见前永宁寺条。
  〔二四〕秀容,地名,指北秀容,为尔朱氏所居。魏书一百六地形志秀容郡属肆州,有秀容城。地在今山西省朔县西北。或言秀容即美容。
  〔二五〕说文新附字:‘髻,总发也。’
  〔二六〕承明门为魏高祖孝文帝(拓跋宏)所辟,见篇首原序。
  〔二七〕水经谷水注:‘谷水又东迳金墉城北,魏明帝于洛阳城西北角筑之,谓之金墉城。 ’又:‘皇居创徙,宫极未就,止跸于此(按即金墉城),构宵榭于故台,所谓台以停停也。南曰干光门,夹建两观,观下列朱桁千堑以为御道。东曰含春门,北有趯门。城上西面列观,五十步一睥睨。屋台置一钟以和漏鼓。西北连庑函荫,墉比广榭。炎夏之日,高祖(原作视,今从全、戴校改)常以避暑,为绿水池一所在金墉也。’
  〔二八〕读史方舆纪要四十八河南府洛阳县:‘金墉城,故洛阳城西北隅也;魏明帝筑。… …嘉平六年,司马师废其主芳,迁于金墉。延熙二年,魏主禅位于晋,出舍金墉城。晋杨后及愍怀太子至贾后之废,皆迁金墉。永康二年,赵王伦篡位,迁惠帝自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改曰永昌宫。其后每有废置,辄于金墉城内(下略)。’永康是晋惠帝(司马衷)第三年号(三00--三0一)。水经谷水注:‘谷水迳洛阳小城北,因阿旧城,凭结金墉,故向城也。永嘉之乱,结以为垒,号洛阳垒。故洛阳记曰:陵云台西有金市,金市北对洛阳垒者也。’永嘉见篇首原序注。
  〔二九〕水经谷水注:‘魏文帝(戴校本删此三字)起层楼于东北隅。’赵一清校释云:‘ 寰宇记西京洛阳城下云:金墉城内,在故城西北角,魏明帝所筑也。洛阳地图云:金墉城内有百尺楼。一清按西北角之上当是叙洛阳故城,今本失之。又城为明帝筑,则层楼不应云文帝起也。盖亦明帝之衍文。’按本文亦作魏文帝。考太平御览一百七十六引洛阳地记:‘洛阳城内西北角有金墉城;东北角有楼高百尺,魏文帝造也。’皆与谷水注同,则文字不误。且楼与城之建筑本不相关(百尺楼似非城楼),不能谓楼必造在城之后,赵氏说似觉不妥。
  〔三0〕据谷水注金墉城三门(见前注),无光极门。汉晋四朝洛阳宫城图金墉城图有光极门,在南面干光门内,光极殿前。
  〔三一〕魏书九十一艺术列传蒋少游传:‘改作金墉门楼,皆所措意,号为妍美。’
  景乐寺,太傅清河文献王怿〔一〕所立也。怿是孝文皇帝之子,宣武皇帝之弟。阊阖南御道〔东〕,西吴集证云:‘按此处疑有脱误,子注言望永宁寺正相当,则阊阖宫前之门也。子注言西有司徒府,则御道西当作御道东也(吴本以望永宁寺正相当寺西有司徒府等语为子注,故所说云然)。’按阊阖门前御道东有左卫府,府南有司徒府(见永宁寺下)。此寺西有司徒府,则寺当御道东,吴说是也。唐钩沈本在西上补东字,西字属下读。今从之。望永宁寺正相当。寺西有司徒府,东有大将军高肇〔二〕宅,北连义井里。
  〔义〕井吴集证本与此同。各本井上有义字。按义井二字为里名,似不当省,今补。里北门外有桑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桑作丛。元河南志三亦作丛。树数绿君亭本、真意堂本数下有十字。株,枝条繁茂,下有甘井一所,石槽铁罐,供给行人,饮水庇阴,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作荫。多有憩者。
  有佛殿一所,像辇〔三〕在焉,雕刻巧妙,冠绝一时。堂庑周环,曲房连接,轻条拂户,花□被庭。至于大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大作六,说郛四亦作六。吴集证云:‘大,何本作六,误。’又本书四王典御寺下‘至于六斋,常击鼓歌舞也’,吴集证本亦改六为大。按道宣释迦方志教相篇云:‘魏高祖孝文皇帝……六宫侍女皆持年三月六斋。’则六斋为魏时所习行,不能谓误,吴说未允,不如各存其旧。六斋注见卷三大统寺条。斋,常设女乐。歌声绕梁,舞袖徐转,丝管寥亮,谐妙入神。以是尼寺,丈夫不得入。得往观者,以为至天堂。及文献王薨〔四〕,寺禁稍宽,百姓出入,无复限碍。后汝南王悦〔五〕复脩之。悦是文献之弟。召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召作诏。诸音乐,逞伎寺内。奇禽怪兽,舞抃殿庭,吴琯本、汉魏本庭作亭。飞空幻惑,世所未睹〔六〕。异端奇术,总萃其中。剥驴投吴琯本投作拔,汉魏本作扳。井,植枣种瓜〔七〕,须臾之间皆得食。吴琯本、汉魏本食上有赐字。绿君亭本、真意堂本食下有之字。士女观者,目乱睛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晴作精。迷。自建义吴琯本、汉魏本义字空格。已后,京师频有大兵,此戏遂隐也。
  注 释
  〔一〕 元怿字宣仁,魏书二十二有传。按本传不载文献谥号,元宝建墓志云:‘祖相国清河文献王。’与此同,可补史阙。又按续高僧传八法贞传云:‘清河王元怿、汝南王元悦并折腰顶礼,谘奉戒训。’是元怿弟兄皆奉信佛教,故立景乐、冲觉、融觉(二寺并见本书四)诸寺。
  〔二〕 高肇,北海人,文昭皇后之兄,魏书八十三外戚列传有传。
  〔三〕 像辇当即似法显传于阗国行像之四轮像车,见上长秋寺条注。又本书二景兴寺有金像辇,可以参考。
  〔四〕 魏书清河王怿传:‘正光元年(五二0)七月,(元)□与刘腾逼肃宗于显阳殿,闭灵太后于后宫,囚怿于门下省,诬怿罪状,遂害之,时年三十四。’
  〔五〕 元悦,魏书二十二有传。本传谓悦‘为性不伦,俶傥难测。……怿为元□所害,悦了无雠恨之意’。
  〔六〕 此指鱼龙幻戏。汉书九十六西域传赞谓汉武帝世‘作巴俞、都卢、海中、砀极、漫衍、鱼龙、角抵之戏。’颜师古注:‘漫衍者,即张衡西京赋所云:巨兽百寻,是为曼延者也。鱼龙者,为含利之兽,先戏于庭极,毕;乃入殿前,激水化成比目鱼,跳跃漱水,作雾障日,毕;乃化成黄龙八丈,出水敖戏于庭,炫耀日光。西京赋云:海鳞变而成龙,即为此色也。’又见前长秋寺条注。
  〔七〕 此亦是言幻术。后汉书一百十六西南夷传:‘永宁元年,掸国王雍由调复遣使者诣阙朝贺,献乐及幻人,能变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 ’剥驴投井即是易牛马头之类。太平御览七百三十七引孔伟七引:‘弄幻之时,因时而作,殖瓜种菜,立起寻尺,投芳送臭,卖黄售白。’汉书六十一张骞传:‘大宛诸国发使随汉使来观汉广大,以大鸟卵及整靬眩人献于汉。’颜注:‘眩读与幻同。即今吞刀吐火、植瓜种树、屠人截马之类皆是也。本从西域来。’
  昭仪尼寺,阉官等所立也。在东阳门内一里御道南。东阳门内吴集证云:‘内字下疑脱去御字。’按元河南志三亦无御字,与此同。道北太《北》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北字。元河南志三亦作太仓署。此北字当是涉上文北字而误衍。仓、导官二署〔一〕。东南元河南志三云:‘治粟里,导官署南。’无东字。治粟里,仓司官属住其内。
  太后〔二〕临朝,阍寺〔三〕专宠,宦者之家,积金满堂。说郛四作‘金玉满堂’。是以萧忻云:‘高轩斗升按斗升二字无义,疑有误。者,〔尽是〕绿君亭本、真意堂本有‘尽是’二字。按文例当有之,今据补。阉官之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之字,误脱。厘各本厘作嫠。吴集证云:‘厘当从各本作嫠。’说郛四亦作嫠。按厘与嫠同,见注。妇〔四〕;胡马鸣珂〔五〕者,莫不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吴集证本作非。说郛四亦作非。黄吴琯本、汉魏本作英,误。门之养息〔六〕也。’忻,阳平人也。爱尚文籍,少有名誉,见阍吴琯本、汉魏本作阉。寺宠盛,遂发此言,因即知名,为治书侍御史〔七〕。
  寺有一佛二菩萨,塑工精绝,京师所无也。四月七日〔八〕,常出诣景明〔九〕,景明三像恒出迎之,伎乐之盛,与刘腾〔一0〕相比。堂前有酒树面木〔一一〕。
  昭仪寺有池,京师学徒谓之翟泉也。炫之按杜预注春秋云:‘翟泉在晋太仓西南〔一二〕。’按晋太仓在建春门内〔一三〕,今太仓在东阳门内,此地今在今在二字疑倒。太仓西南,明非翟泉也〔一四〕。后隐士赵逸〔一五〕云:‘此地是晋侍中石崇〔一六〕家池,池南有绿珠楼〔一七〕。’于是学徒始寤,经过者想见绿珠之容也。
  池西南有愿会寺,中书舍人(侍郎)按各本皆如此。太平御览九百七十三、太平广记四百七、元河南志三、说郛四皆作中书侍郎。按魏书翊本传言历中书侍郎,王翊墓志亦谓‘特除中书侍郎’,则舍人当是侍郎之误,今据正。王翊〔一八〕吴集证本翊误作翃。舍宅所立也。佛堂前生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生作有。御览、广记皆作生,与此同。桑树一株,直上五尺,枝条横绕,柯叶傍布,形如羽盖〔一九〕。复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覆。高五尺,又然。凡为五重,每御览、广记每下有一字。重叶 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叶下有生字。椹各异,京师道俗谓之神桑。观者成市,施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施上有布字。御览亦有布字,广记无。者甚众。帝闻而恶之,以为惑众,命给事中御览、广记皆无中字。黄门侍郎元纪伐杀绿君亭本无杀字。之。其日云雾晦冥,下斧之处,血流御览、广记血流作‘流血’。至地,见者莫不悲泣。
  寺南有宜寿里,内有苞信县令□(段)绿君亭本、吴集证本作段,是。今正。晖〔二0〕宅,地下常闻御览六百五十八引闻下有有字。钟说郛四钟下有磬字。各本钟,作钟。声。时见五色光明,照于堂宇。晖其(甚)各本作甚,惟吴集证本作其,与此同。按御览六百五十八、广记九十九引亦作甚,今正。 异之,遂掘光所,得金像一躯,可高三尺。〔并〕有御览有作并。广记有上有并字。按依文义当有并字。今补。二菩萨,趺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趺下有坐字。上铭云:绿君亭本、吴集证本云作曰。御览作曰,广记作云。‘ 晋太御览、广记作泰。始〔二一〕二年五月十五日侍中中书监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监作令。御览、广记、元河南志皆作监,与此同。荀勖〔二二〕造。’晖遂舍宅为光明寺。时人咸云:‘此荀勖旧宅。’御览作‘此地是荀勖宅’。广记作 ‘ 此是荀勖故宅’。其后,盗者欲窃此像,像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像字不重,误。广记亦重。与菩萨合声喝贼,盗者惊怖,应即广记应即作‘即时’。殒倒。众僧闻像叫声,遂来捉得贼。广记此句作‘遂擒之’。
  注 释
  〔一〕 太仓与导官是主管粮食之官。汉书百官公卿表太仓属治粟内史,导官属少府。通典二十六:‘太仓署于周官有廪人、下大夫、上士。秦官有太仓令丞,汉因之,属大司农。后汉令主受郡国传漕谷。其荥阳敖仓官,中兴皆属河南尹,历代并有之。’ 导字当作□。说文禾部□字,据段玉裁注:‘汉书百官表、后书殇帝和帝纪皆有□官,注皆云:□官主择米。邓后诏曰:减大官□官,自非共陵庙稻粱米,不得□择。光武诏曰:郡国异味,有豫养□择之劳。凡作导者讹字也。’通典二十六:‘导官署,周有舂人,秦汉有令丞,属少府。汉东京令丞主舂御米及作干糒,属大司农。历代皆有之。’
  〔二〕 太后指灵太后胡氏。
  〔三〕 礼记内则:‘深宫固门,阍寺守之。’郑玄注:‘阍掌守中门之禁也;寺掌内人之禁令也。’宫内都以阉官充之,故阉官亦称做阍寺。
  〔四〕 左传昭公十九年:‘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己为嫠妇。’杜注:‘寡妇为嫠。’ 释文:‘嫠,本又作厘。’阉官蓄嫔御,故以厘妇讥诮之。魏书九十四阉官列传刘腾传:‘又颇役嫔御,时有征求妇女器物,公然受纳。’刘腾家中公开蓄妇女,其他阉官仿行必多,从萧忻此语,亦可证明。
  〔五〕 珂是饰马之玉,贵族所用。鸣珂以喻马行喧闹声。
  〔六〕 黄门即阉官,养息即养子。
  〔七〕 魏书官氏志有治书侍御史,为第六品。
  〔八〕 佛教徒以四月八日为释迦诞辰,例有盛会。魏时佛会集中在景明寺,故于前一日各寺先出佛像,详见卷三景明寺下。
  〔九〕 即景明寺,见本书卷三。
  〔一0〕刘腾是指长秋寺,见前,因是腾立,故以为称。
  〔一一〕南史海南诸国传:顿逊国‘ 又有酒树,似安石榴,采其花汁,停瓮中数日成酒’。南方草木状中:‘桄榔树似栟榈实,其皮可作绠,得水则柔韧,胡人以此联木为舟。皮中有屑如面,多者至数斛,食之与常面无异,……出交真、交趾。’
  〔一二〕见春秋僖公二十九年注。原注为:‘翟泉,今洛阳城内太仓西南池水也。’
  〔一三〕晋太仓见后。
  〔一四〕按水经谷水注:‘渠水又东迳杜元凯所谓翟泉北,今无水。坎方九丈六尺,深二丈余,似是人功而不类于泉阪,是验非之一证也。又皇甫谧帝王世纪云:王室定,遂徙居。成周小不受王都,故坏翟泉而广之。泉源既塞,明无故处,是验非之二证也。杜预言翟泉在太仓西南。既言西南,于洛阳不得为东北,是验非之三证也。稽 之地说,事几明矣,不得为翟泉也。’亦是辨此池水,较杨氏说更详。
  〔一五〕赵逸见卷二建阳里东条。
  〔一六〕石崇字季伦,晋书三十三有传。
  〔一七〕晋书石崇传:‘时赵王伦专权,崇甥欧阳建与伦有隙。崇有伎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竟不许。秀怒,乃劝伦诛崇、建。……遂矫诏收崇及潘岳、欧阳建等。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此言绿珠楼当是指绿珠自殉处。太平寰宇记三洛阳县下:‘石崇宅有绿珠楼,今谓之狄泉是也。’
  〔一八〕王翊字士游,王肃之侄,魏书六十三有传。按王翊墓志云:‘字仕翔,’与本传异。
  〔一九〕文选三东京赋:‘羽盖威蕤。’薛综注:‘羽盖,以翠羽覆车盖也。’
  〔二0〕周延年注:‘晖字长祚,武威姑臧人,见魏书。’按段长祚为段承根之父,先仕西秦,后归魏,因欲南奔,为魏世祖太武帝(拓跋焘)所杀,见魏书段承根传。不闻其曾任苞信县令。且其死时,离魏徙都洛阳时尚远,亦不当在洛阳有住宅;又当时奉佛尚未盛行,太武帝且严禁废止,更不可能有舍宅作寺事。因之,此段晖当另有其人,与段长祚不涉,周氏说误。
  〔二一〕太始为晋武帝(司马炎)第一年号(二六五--二七四)。
  〔二二〕荀勖字公曾,晋书三十九有传。
  胡统寺,太后从姑〔一〕所立也,入道为尼,遂说郛四作自。居此寺。在永宁南一里许。宝塔〔二〕五重,金刹〔三〕高耸。洞房〔四〕周匝,对户交疏〔五〕,吴琯本、汉魏本疏作□。朱柱素壁,甚为佳丽。其寺诸尼,帝城名德,善于开导〔六〕,工谈义理,常入宫与太后说法。其资养缁流〔七〕,徒(从)各本徒作从。吴集证云: ‘当从各本作从。’今正。无比也。
  注 释
  〔一〕 魏书十三宣武灵皇后胡氏传:‘太后性聪悟,多才艺。姑既为尼,幼相依讬,略得佛经大义。’本文之从姑与魏书之姑疑是一人。
  〔二〕 魏书释老志:‘建宫宇谓为塔。塔亦胡言,犹宗庙也,故世称塔庙。’
  〔三〕 金刹见首篇原序注。
  〔四〕 洞房即深房。楚辞招魂:‘ 姱容脩态,□洞房些。’文选十一鲁灵光殿赋:‘洞房叫窱而幽邃。’
  〔五〕 文选二十九古诗十九首:‘ 交疏结绮□,阿阁三重阶。’李善注:‘薛综西京赋注曰:疏,刻穿之也。’按疏是窗饰。疏与疏同。
  〔六〕 荀子儒效篇:‘教诲开导成王使谕于道。’佛教徒以善巧方便说法,使人领悟,亦称开导。
  〔七〕 僧徒着缁衣,故称缁流或缁徒。魏世宗(元恪)诏云:‘缁素既殊,法律亦异。’ (见释老志)缁谓衣缁之僧徒;素谓衣素之平民。
  修梵寺,在吴琯本、汉魏本无在字。 清阳门内御道北。蒿(嵩)各本蒿作嵩。吴集证本作蒿,与此同。按说郛四亦作嵩。今从之。明寺复在修梵寺西,并雕吴琯本、汉魏本雕作墁。墙峻宇〔一〕,比屋连甍,亦是名寺也。
  修梵寺有金刚〔二〕,鸠鸽太平御览六百五十八引鸽作鸰。不入,鸟雀不栖。菩提达磨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照旷阁本磨作摩,音同相通。云:‘得御览得上有‘元精’二字。其真相也。’
  寺北有永和里,汉太师董卓〔三〕之宅也。里南北皆有池,卓之所造,今犹有水,冬夏不竭。里中太傅录尚书长孙稚、尚书右仆射郭吴集证本作李云:‘李当从各本作郭,魏书有郭祚无李祚也。’按如隐堂及各本皆作郭,可证吴氏所见非如隐原本。祚〔四〕、吏部尚书邢鸾〔五〕、吴集证云:‘魏书、纲目并作峦。’唐钩沈本从之改作峦。按各本及太平广记三百二十七、元河南志三皆作鸾,当各存其旧。太平寰宇记三洛阳县下作蛮,乃峦或鸾字之误。廷尉卿元洪超〔六〕、卫尉卿许伯桃〔七〕、梁(凉)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吴集证本梁作凉。广记、河南志亦作凉。张合校云:‘案魏书尉成兴名聿,亦作凉州刺史。’今据各书改正。州刺史尉成兴〔八〕等六宅,皆高门华屋,斋馆敞丽,楸槐荫途,桐杨夹植,当世名为贵里。掘此地者,广记无者字。辄得金玉宝玩之物。吴集证本物作属。邢广记邢字上有时字。鸾家常掘〔得〕广记及寰宇记、元河南志掘下皆有得字。按依文义有之为是。今补。丹砂寰宇记作‘金沙’。及钱数十万,铭云:‘董太师之物。’后〔梦〕寰宇记及元河南志后下皆有梦字。按依文义当有,今据补。广记亦无,与今本同。卓夜中随鸾索此物,鸾不与之,经年广记年下有而字。鸾遂广记无遂字。卒矣〔九〕。广记无矣字。寰宇记作‘无病而卒’。
  注 释
  〔一〕 书五子之歌:‘峻宇雕墻。 ’孔传:‘峻,高大。雕,饰画。’
  〔二〕 酉阳杂俎十一广知篇云:‘ 故洛阳修梵寺有金刚二,鸟雀不集。元魏时梵僧菩提达摩称得其真相也。’当即 据此。又云:‘都下佛寺往往有神像,鸟雀不污者。凤翔山人张盈善飞化甲子,言:或有佛寺金刚,鸟不集者非其灵验也。盖由取土处及塑像时,偶与晨旺相符也。’此解释更为迷信不足听,录之以广异闻。按金刚像鸟雀不污,当是因雕塑逼真,故飞鸟不敢近。今农民于田间扎稻草作人像以惊鸟,亦同此意,固不须故神其事。金刚,梵名跋阇罗波腻,寺门前之神像。翻译名义集二:‘跋阇罗波腻,梁云:金刚。应法师云:跋阇罗,此云金刚;波腻,此云手。谓手执金刚杵以立名。正法念云:昔有国王夫人生千子,欲试当来成佛之次第,故俱留孙探得第一筹,释迦当第四筹,乃至楼至当千筹。第二夫人生二子,一愿为梵王,请千兄[秘书工作:msgz.org];次愿为密迹金刚神,护千兄教法。世传楼至化身,非也,乃法意王子。据经唯一人,今状于伽蓝之门而为二像。夫应变无方,多亦无咎,出索隐记。’
  〔三〕 董卓后汉书一百二有传。案卓传云:‘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谓之搜牢。’后卓避山东义兵,烧洛阳宫庙,又发墓搜宝,逼汉帝迁都长安。仓卒之际,金银宝物或不能尽带,故埋于地下。太平寰宇记三洛阳县下:‘董卓宅,郡国志曰:在永和里。掘地取得金玉宝玩。’
  〔四〕 郭祚字季佑,太原人,魏书六十四有传。
  〔五〕 魏书六十五有传,作邢峦。本传:‘高祖因行药至司空府,见峦宅,遣使谓峦曰:朝行药至此,见卿宅乃住东望德馆,情有依然。峦对曰:陛下移构中京,方建无穷之业,臣意在与魏升降,宁容不务永年之宅。’据此,邢 峦宅在魏徙都初即建置。
  〔六〕 元洪超,辽西公意烈之玄孙,魏书十五有传。
  〔七〕 卫尉许伯桃亦见续高僧传三十昙无最传。
  〔八〕 尉聿字成兴,魏书二十六有传。
  〔九〕 邢峦传:‘延昌三年(五一四),暴疾卒,年五十一。’
  景林寺,在开阳门内御道东。讲殿叠起,房庑连属,丹槛炫日,绣桷迎风,实为胜地。
  寺西有园,多饶奇果。春鸟秋蝉,鸣声相续。中有禅房一所〔一〕,内置祇洹精舍〔二〕,形制虽小,巧构难〔比〕。加□〔以〕各本加上有比字(汉魏本作此,乃比之伪),句;空格作以字,与加字连属下读。吴集证本与此同。今从各本补。禅阁虚静,隐室凝邃,嘉树夹□(牖),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作牖。按字书无□字,当误,今正。芳杜匝阶,虽云朝市,想同岩谷〔三〕。静行之僧,绳坐〔
  四〕其内,飧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餐。绿君亭本作□。风服道,结跏数息〔五〕。
  有石铭一所,国子博士卢白头〔六〕为其文。白头一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一字。 字景裕,吴集证云:‘按景裕一字白头,见魏书本传,此句疑有倒误。’按魏书儒林列传作‘卢景裕字仲孺,小字白头’。则白头本有二字,两书所记有异,不能强为之合。范阳〔七〕人也。性爱恬静,丘园放敖〔八〕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敖作傲。学极六经,说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说作疏。绿君亭本注云:‘一作疏。’通百氏〔九〕。普泰初,起家为国子博士〔一0〕。虽在朱门,以注述为事,注周易行之于世也〔一一〕。
  注 释
  〔一〕 禅房即是坐禅室。时北朝禅法颇风行(与后来禅宗不同)。水经淄水注云:‘阳水东迳故七级寺禅房南,水北则长庑遍驾,迥阁承阿林之际,则绳坐疏班,锡钵间设,所谓脩脩释子,眇眇禅栖者也。’与此可以互证。禅法之流传,据续高僧传二十六习禅篇论云:‘
  自释教道东,心学唯□,逮于晋世,方闻睿公(即僧睿)。故其序云:慧理虽少,足以开神达命。禅法未传。至于摄缘系想,寄心无地。时翻大论,有涉禅门,因以情求广其行务。童寿(即鸠摩罗什)宏其博施,乃为出禅法要解等经。自斯厥后,祖习逾繁。昙影道融,厉精于淮北;智严慧观,勤心于江东。山栖结众,则慧远标宗;独往孤征,则僧群显异。虽复摄心之传,时或漏言,而茂绩芳仪,更开正级,不可怪也。’
  〔二〕 祇洹,梵名,亦译作祇陀,即祇树给孤独园。翻译名义集三帝王篇:祇陀‘或云祇洹。……西域记云:逝多,唐言胜林。旧曰祇陀,讹也。诸经言祇树者,西域记云:时给孤独愿建精舍,佛命舍利子随瞻揆焉。唯太子逝多园地爽垲。寻诣太子,具以情告。太子戏言:金遍乃卖。善施闻之,心豁如也。即出金藏,随言布地。有少未满,太子请留曰:佛诚良田,宜植善种。即于空地,建立精舍。世尊即告阿难曰:自今已来,应谓此地为逝多树给孤独园。’本文是指禅房内脩法处所。
  〔三〕 脩禅法须要静寂,宜于山栖穴处,如北朝鹿苑之石窟与嵩高之少林寺、嵩阳寺等,皆为当时有名之禅寺。此禅房在城内,故云想同岩谷,以示其地之幽静。
  〔四〕 高僧传十竺佛图澄传:‘澄坐绳床,烧安息香,□愿数百言。’绳坐是坐绳床,亦即坐禅床。绳床之形制,据南 海寄归内法传:‘西方僧众将食之时,必须人人净洗手足,各各别踞小床。高可七寸,方才一尺,藤绳织内,脚圆且轻,卑幼之流小拈随事。双足蹋地,前置□盂。… …东夏诸寺,床高二尺以上,此则无不合坐,坐有高床之过。……然灵岩四禅床,高一尺。古德所制,良有来由。’
  〔五〕 结跏即结跏趺坐。慧琳一切经音义八:‘案金刚顶及毗卢遮那等经,坐法差别非一,今略有三(疑当作二)种。一曰吉祥,二曰降魔。凡坐皆以先以右趾押左股,后以左趾押右股,此即左押右,手亦左居上,名曰降魔坐。诸禅宗多传此坐。若依明藏教瑜伽法门,即传吉祥为上,降魔坐有时而用。其吉祥坐先以左趾押右股,后以右趾押左股,令二足掌仰于二股之上。手亦右押左仰,安跏趺之上,名为吉祥坐。 ……若依秘密瑜伽身语意业,举动威仪,无非密印,坐法差别,并须师授。或曰半加,或名贤坐,或像轮王,或住调伏,与此法相应,即授此坐,皆佛密意有所示也。’数息就是数息观,五停心观之一种。数出入之息,使心想停静。梵名阿那波那,阿那是入息,波那是出息,亦见慧琳音义二十六。
  〔六〕 魏书八十四儒林传有传。
  〔七〕 本传作范阳涿人。按范阳郡在幽州,治涿,见魏书地形志。故城在今河北省涿县。
  〔八〕 本传:‘少聪敏,专经为学。居拒马河,将一老婢作食,妻子不自随从。又避地大宁山,不营世事,居无所禁,惟在注解。……止于园舍,情均郊野,谦恭守道,贞素自得,由是世号居士。’
  〔九〕 汉书叙传:‘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按魏书本传‘景裕注周易、尚书、孝经、论语、礼记、老子, 其毛诗、春秋左氏未讫。’
  〔一0〕本传:‘前废帝初,除国子博士,参议正声,甚见亲遇,待以不臣之礼。……普泰初,后除国子博士,进退其间,未曾有得失之色。’
  〔一一〕本传:‘景裕虽不聚徒教,所注易大行世。’按卢景裕之易学传授,据北史儒林传云:‘自魏末大儒徐遵明门下讲郑玄所注周易,遵明以传卢景裕及清河崔瑾。景裕传权会、郭茂。权会早入邺都,郭茂恒在门下教授。其后能言易者,多出郭茂之门。’隋书经籍志云:‘周易一帙十卷,卢氏注。’旧唐书经籍志、唐书艺文志同。称卢氏,不题名,马国翰玉函山房丛书辑本序以为即卢景裕。
  建春门内御道南,吴集证本此条虽提行,但仍低一格,与下文均作为景林寺之子注。有勾盾〔一〕、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勾作句,同。典农〔二〕、籍田〔三〕三署。籍田南有司农寺。御道北有空地,拟作东宫〔四〕,晋中朝〔五〕时太仓处也。太仓南太平寰宇记三、元河南志三皆作‘西南’。有翟泉,周回三里,即春秋所谓王子虎、晋狐偃盟于翟泉也〔六〕。犁犹澄清,洞底明静,绿君亭本静作净。 鳞甲溍藏,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藏作泳。绿君亭本注云:‘
  一作泳。’辨其鱼鳖。吴琯本、汉魏本、鳌作鳖,同。高祖于泉北置河南尹〔七〕,中朝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中上有晋字。时吴集证本无时字。步广里也〔八〕。
  泉西有华林园〔九〕,高祖以泉在园东,因名元河南志三名下有为字。苍龙海。华林园中有大海,即汉(魏)各本皆作汉。按天渊池为三国魏所凿,见注。汉东京无天渊池,此汉字不合,疑是魏字之误。天渊池〔一0〕,池中犹有文帝吴集证云:‘文字上疑脱去魏字。’按上汉字乃魏字之误,故此迳云文帝,并无脱字,吴说未允。九华台〔一一〕。高祖于台上造清凉殿〔一二〕。世宗在海内作蓬莱山〔一三〕,山上有仙人馆。上吴琯本、汉魏本上作 山。有钓台殿,并作虹蜺阁,乘虚来往。至于三月禊日〔一四〕,季秋巳吴琯本、汉魏本巳作良。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作九。吴集证云:‘按古人春秋脩禊,皆用上巳,各本误也。’按秋禊用上巳,各书未见,吴说不知何据。辰,皇帝驾龙舟鹢首〔一五〕,游于其上。吴琯本、汉魏本上作山。海西有藏冰室,六月出冰以给百官。海西南有景山。玉海一百六十历代殿名后魏有景阳殿,似即此殿。若然,山字疑当作阳。殿〔一六〕。山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山字。按据下‘山西有姮娥峰’句例,当有山字。东有羲和岭,岭上有温风室;山西有姮娥峰,峰上有露寒吴琯本、汉魏本露寒作寒露。按羲和岭与姮娥峰相对,温风室与寒露馆亦相对,此文似以作寒露为是。馆,并飞阁相通,凌山跨谷。山北有玄武池〔一七〕,山南有清暑殿〔一八〕。殿东有临涧亭,殿西有临危台。
  景阳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阳下有观字。山南有百果园,果列作林,太平御览九百六十五引此句作‘果别作一林’。林各有御览有下有一字。堂。有仙人枣〔一九〕,长五寸,把之两头俱出,核细如针。御览针作针,同。霜降乃熟,食之甚美。俗传云出昆仑山,一曰西王母枣〔二0〕。又有仙人桃,其色赤,表里照彻,得霜即熟。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作‘得严霜乃熟’。太平御览九百六十七作‘得霜乃熟’。亦出昆仑山,一曰御览曰下有西字。王母桃也〔二一〕。
  柰林唐钩沈本柰改作果。南有曾慥类说六有作百,误。石碑一所,魏明帝魏明帝之明字疑当作文,说见下‘为其羽翼’注。所立也,题云‘苗水经谷水注作茅,下同。类说作苗,与此同。茨之碑。’高祖于碑北作苗茨堂〔二二〕。永安中年,庄帝习马射〔二三〕于华林园,百官皆来读碑,疑苗字误。国子博士李同轨〔二四〕曰:‘魏明英才,世称三公(祖)〔二五〕,祖(公)各本公祖皆作祖公,此盖倒误,今正。干、〔仲〕各本皆有仲字,此脱去,今补。宣〔二六〕,□〔为〕吴集证本亦空格,各本皆作为,今补。其羽翼〔二七〕,但未知本意如何,不得言误也。’炫之时为奉朝请〔二八〕,因即释曰:‘以蒿覆之,类说作‘以蒿芝’,误。故言苗茨〔二九〕,何误之有?’众咸称善,以为得其旨归。
  柰林唐钩沈本柰改作果。西有都堂,有流觞池〔三0〕,堂东有扶桑海。凡此诸海,皆有石窦流于地下,西通谷水,东连阳渠〔三一〕,亦与翟泉相连。若旱魃为害〔三二〕,吴集证本害作虐,云:‘各本作害,误。’谷水注之不竭;离毕滂润〔三三〕,阳谷吴集证云:‘谷当作渠。’泄之不盈。至于鳞甲异品,羽毛殊类,濯波浮浪,如似自然也。
  注 释
  〔一〕 汉书十九百官公卿表有钩盾,颜师古注:‘钩盾主近苑囿。’通典二十六:钩盾署 ‘汉钩盾令,宦者,典诸近园苑游观之事,属少府。后汉亦有之。晋大鸿胪属官有钩盾令。’
  〔二〕 通典二十六:‘典农中郎将、典农都尉、典农校尉,并曹公(即曹操)置。晋武帝太始二年(二六六),罢农为郡县,后复有之。’
  〔三〕 汉书十九百官公卿表大司农属官有籍田令丞。通典二十六:‘籍田令,掌耕国庙社稷之田。于周为甸师。汉文帝初立籍田令。汉东京及魏并不置,晋武太始十年复置。’
  〔四〕 东宫即太子宫。诗卫风硕人:‘东宫之妹。’毛传:‘东宫,齐太子也。’孔疏: ‘太子居东宫,因以东宫表太子。’按建春门路名东宫街(见水经谷水注),当是因此东宫地以名。
  〔五〕 中朝见本卷长秋寺注。
  〔六〕 春秋僖公二十九年:‘夏六月,会王人、晋人、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左氏传:‘公会王子 虎、晋狐偃、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涂、秦小子慭盟于翟泉。’水经谷水注:‘(天渊)池水又东流,入洛阳县之南池,池即故翟泉也。南北百一十步,东西七十步。……今案周威烈王葬洛阳城内东北隅,景王□在洛阳太仓中。翟泉在两冢之间侧,广莫门道东,建春门路北,路即东宫街也,于洛阳为东北。’
  〔七〕 魏书一百十三官氏志河南尹第三品。元河南志三:‘河南尹廨,翟泉之北。’
  〔八〕 水经谷水注引陆机洛阳记: ‘步广里在洛阳城内宫东。’元河南志二:‘步广里在翟泉侧,晋起居注曰:永嘉元年,里内地陷,有二鹅出,一苍一白,苍者冲天,白者在地。陈留孝廉董养曰:步广里即周之翟泉,旧盟会之地也。(下略)’
  〔九〕 洛阳图经:‘华林园在城内东北隅,魏明帝起,名芳林园,齐王芳改为华林。’(文选二十应贞华林园集诗注引)魏书九十三恩幸列传茹皓传:‘迁骠骑将军,领华林诸作。皓性微工巧,多所兴立。为山于天渊池西,采掘北邙及南山佳石。徙竹汝、颍,罗莳其间,经构楼馆,列于上下。树草栽木,颇有野致,世宗心悦之。’
  〔一0〕三国志二魏志文帝纪:黄初五年(二二四)‘是岁穿天渊池。’
  〔一一〕前书:黄初七年(二二六) ‘三月,筑九华台。’
  〔一二〕玉海一百六十历代殿名后魏有清凉殿。
  〔一三〕水经谷水注:‘谷水又东枝分南入华林园,历疏圃南。圃中有古玉井,井悉以□玉为之,以缁石为口,工作精密,犹不变古,灿焉如新。又迳琼华宫南,历景阳山北。山有都亭,堂上结方湖,湖中起御坐石也。御坐前建 蓬莱山。曲池接筵,飞沼拂席,南面射侯,夹席武峙,背山堂上则石崎岖,岩嶂峻险。云台风观,缨峦带阜。游观者升降阿阁,出入虹陛,望之状凫没鸾举矣。其中引水飞皋,倾澜瀑布,或枉渚声溜,潺潺不断。竹柏荫于层石,绣薄丛于泉侧。微□暂拂,则芳溢于六空,实为神居矣。其水东注天渊池,池中有魏文帝九华台,殿基悉是洛中故碑累之,今造钓台于其上。’叙述颇详,与此可互证。
  〔一四〕广雅释天:‘禊,祭也。’ 晋书礼志:‘汉仪季春上巳,官及百姓皆禊于东流水上,洗濯祓除,去宿垢。而自魏以后,但用三日,不以上巳也。晋中朝,公卿以下至于庶人皆禊洛水之侧。赵王伦篡位,三日,会天泉(即渊字,避唐讳。下同)池,诛张林。怀帝亦会天泉池赋诗。陆机云:天泉池南石沟引御沟水,池西积石为禊堂,本水流杯饮酒。亦不言曲水。’后魏修禊亦在天渊池,与晋中朝相同。
  〔一五〕淮南子本经训:‘龙舟鹢首,浮吹以娱。’高诱注:‘龙舟,大舟也,刻为龙文。鹢,大鸟也,画其像着船颈,故曰鹢首。’宋书十五礼志引月令:‘暮春,天子始乘舟。’又引蔡邕章句:‘ 阳气和暖,鲔鱼时至,将取以荐寝庙,故因是乘舟禊于名川也。’据此,驾舟以祓禊,犹承袭汉风。
  〔一六〕三国志魏志二十五高堂隆传:‘景初元年(二三七),……帝愈增崇宫殿,雕饰楼阁。凿太行之石英,采谷城之文石,起景阳山于芳林之园,建昭阳殿于太极之北。铸作黄龙凤皇奇伟之兽,饰金墉、陵云台、陵霄阙。百役繁兴,作者万数,公卿以下至于学生莫不展力。帝乃躬自握土以率之。’魏书六十四郭祚传:‘高祖曾幸华林园,因观故景阳山。祚曰:山以仁静,水以智流,愿陛下脩之。高祖曰:魏明以奢失于前,朕何为袭之。’
  〔一七〕玉海一百七十四历代池名后魏有玄武池。
  〔一八〕玉海一百六十历代殿名后魏有清暑殿。
  〔一九〕酉阳杂俎十八木篇:‘晋时太仓南有翟泉;泉西有华林园;园有仙人枣,长五寸,核细如针。’
  〔二0〕太平御览九百六十五引晋宫阙名:‘华林园枣六十二株,王母枣十四株。’
  〔二一〕太平御览九百六十七引晋宫阙名:‘华林园桃七百三十株,白桃三株,侯桃三株。 ’据此,华林园之枣林及桃林,在晋时已有,此是旧林或新栽,则无从考知。
  〔二二〕水经谷水注:‘(天渊)池南直魏文帝茅茨堂,前有茅茨碑,是黄初中所立也。’ 赵一清校释:‘洛阳伽蓝记曰:华林南有石碑一所(下省)云云。陈氏耀文天中记曰:炫之魏人,亲释苗茨之义,道元谓黄初所立,误矣。一清按天渊池,黄初五年所穿;九华台,黄初七年所筑。或茅茨堂亦丕所建,特其碑是叡所立,未可知也。’按魏书十九任城王澄传云:‘车驾还洛,引见王公侍臣于清徽堂。……次之凝闲堂,高祖曰:名目要有其义,此盖取夫子闲居之义。不可纵奢以忘俭,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后作茅茨堂。’与本文同以此堂为后魏高祖所置,与水经注不同。杨炫之亲见碑文,所说当可信。疑水经注之魏文帝应作孝文帝,即高祖,因下文黄初年号,为后人改孝作魏而误。赵氏说‘茅茨堂亦丕所建’,乃未细读伽蓝记文之疏忽。至于石碑则疑是黄初时立,伽蓝记上文之魏明帝或是魏文帝之误,说见下。
  〔二三〕马射即习骑射。通典七十七:‘北齐三月三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射所,升堂即坐。皇太子及群官坐定,登歌进 酒行爵,皇帝入便殿更衣,以出骅骝,令进御马,有司进弓矢。帝射讫,还御坐,射悬侯,又毕。群官皆射五埒。 ……又季秋大射,皇帝备大驾,常服御七宝辇,射七埒。’北齐制度大抵承袭后魏,马射之仪想来当亦仿佛。
  〔二四〕李同轨,高邑人,魏书八十四儒林列传有传。本传:‘迁国子博士。’
  〔二五〕钟嵘诗品下:‘魏武帝、魏明帝诗,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叡不如丕,亦称三祖。’盖谓曹操、曹丕、曹叡。
  〔二六〕王粲字仲宣,刘桢字公干,三国志魏志二十一并有传。
  〔二七〕吴集证云:‘按明帝时,刘、王二人已殁,炫之不应谬误至此。按水经注池南直魏文帝茅茨堂,前有茅茨碑,是黄初中立。此当是刊本误以文帝为明帝也。陈耀文天中记据此以正善长之误谬,失之矣。’赵一清水经谷水注校释亦云:‘李同轨以公干、仲宣羽翼明帝,亦未是。刘、王皆丕客,至叡时二人骨朽久矣。’按李同轨魏书称其‘学综诸经,多所治诵’,恐无如此疏失。吴氏据谷水注‘茅茨碑黄初中立 ’语,以为本书刊本误以文帝为明帝,说当是。
  〔二八〕魏书一百十三官氏志奉朝请从第七品。通典二十九:‘奉朝请无员,本不为官,汉东京罢省,三公外戚皇室诸侯多奉朝请。奉朝请者,奉朝会请召而已。’
  〔二九〕吴集证云:‘按魏书任城王澄传:次之凝闲堂,高祖曰:此盖取天子闲居之义,不可纵奢以忘俭,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后作茅茨堂。则苗字是茅字之误也。按说文茨以茅苇盖屋,炫之盖据之以释碑,蒿疑茅字之讹。蒿,菣也,即香蒿也,不可以覆屋也。’按苗茨若作茅茨,意义易晓,百官不致疑误,无须解释。考说文苗字, 段注云:‘古或假苗为茅,如士相见礼古文艸茅作艸苗。洛阳伽蓝记所云魏时苗茨之碑,实即茅茨,取尧舜茅茨不翦也。’其说是也。又考集韵平声三萧眉镳切下有苗字,又有茅字,注:‘易拔茅连茹。郑康成读。’可见苗茅二字,古本相通。碑文用古文苗字,水经注与魏书改为今文茅字,固无差异,吴说有误。蒿字可以作稿或□之或字,见集韵上声皓韵。说文禾部:‘稿,秆也。’秆即干草,可以覆屋。蒿字亦不误,吴说并非。
  〔三0〕宋书十五礼志:‘魏明帝天渊池南设流柸石沟,燕群臣。’流觞池或即此地。(太平御览一百七十七引述征记:‘广阳门北,魏明帝流柸池犹有处所。’天渊池不在广阳门北,述征记所言,或另有其地。)
  〔三一〕水经谷水注:‘又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汉司空渔阳王梁之为河南也,将引谷水以溉京都,渠成而水不流,故以坐免。后张纯堰洛以通漕,洛中公私赡穣。是渠今引谷水,盖纯之创也。 ’
  〔三二〕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毛传:‘魃,旱神也。’
  〔三三〕诗小雅渐渐之石:‘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毛传:‘毕,噣也。月离阴星则雨。 ’郑笺:‘将有大雨,微气先见于天。’滂润与滂沱同义,雨多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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