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岂可妄称大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16年06月07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看罢《大宋提刑官》,不由想到这个话题。历史地看,宋是绝然不可称大的。首先宋的版图就不够大,无法和汉、唐、元、明、清相比那是一定的,范仲淹所写的边塞诗,只在今天的延安一带,和唐朝的边塞已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了。而宋慈这个提刑官生活在南宋,南宋和大更是相去甚远,最为重要的当然还不是版图而是格局。宋人的格局之小,在历代王朝中不说之最也可算名列前茅。倘若读《宋史》或宋人笔记,立马就能感受到宋朝人活得有几分窝囊。
不说宋朝的天下是怎样取巧而来,也不说宋朝有两个皇帝做了金人的俘虏,只看宋朝的外交以及朝臣永无了结的相互攻讧,就能发现宋朝人在历史上不仅格局小,而且开了一些坏头,为后来的历史树立了极为恶劣的榜样。从宋代的帝王层面看,格局最大的也就是宋太祖。可宋太祖把孟昶俘虏后,只让他在京城活了七天,那原因不外乎是要让花蕊夫人死心塌地跟他上床,这和霸占人妻又谋人性命绝无区别,不过是因为有权在手,做起来只需动口不动手而已。宋太宗的格局又不如他哥,奸污小周后还容不得李煜写《虞美人》发泄,硬让李煜服牵机药而死。这样的皇帝当然带不出能容人的大臣。欧阳修有一篇非常著名的文章,即《朋党论》。从文章的角度看,绝对是篇好文章,但又不能不承认这是篇极其无奈的文章。可以肯定地说《朋党论》出现在宋朝,简直就是历史的必然,人际关系的复杂,没有那个朝代可与宋朝相比。有宋一代,几乎没有不曾被弹劾过的官员,也几乎没有不曾遭遇贬斥的官员,从开国宰相赵普算起,寇准、丁谓、韩琦、范仲淹、欧阳修、司马光、王安石、苏轼、蔡京等都曾被贬,就是帮宋朝打下半壁江山的曹彬也曾一度受到怀疑和冷遇。后人论史,爱分忠奸,这是读史的一条底线,但其中有很多问题又比单纯的忠与奸复杂。宋朝的京官总是相互排斥、相互拆台,搞到后来,终于创造出“党人”一说。在所有朝代中,没有那个朝代的官员会如宋朝官员那样拉帮结派。王安石要变法,议论一出,立马遭到韩琦、司马光等人的反对,所有的反对者都被贬出京城,而所有的赞成者都能得到提拔。如此用人,朝中无党无派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受到皇帝欣赏的司马光也只能远避洛阳去写《资治通鉴》,而《通鉴》写好后也差点被蔡卞销毁。等到皇帝也不太想变法时,受贬的官员再度回京,新法也就不了了之。这其中意气相争的成份很大,容不下一点不同意见,听不得一点不同声音。仅从这一点来说,宋朝就不能称大。
宋朝出了个文豪苏东坡。苏东坡的文章不仅今人叫好,就是当时的皇帝也极喜爱,这也表明并非所有的皇帝都不识货。然而,苏东坡还是被一贬再贬,一直贬到了海南,只差开除“球籍”了。如果要看宋朝掌权者贬人出京时的心态,就知道党争把人心扭曲到了怎样的程度,只要可能就把人往恶地去贬,就是赵普也做过这样的坏事。苏东坡遭贬,不过是因为写诗,这实际上是开了一个极可怕的坏头。中国此前的历史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唐朝的李白敢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类大气的诗,杜甫更敢写“有吏夜捉人”这种近似新闻报道的“三吏三别”。这除了李杜的才华外,是和唐朝的格局大分不开的,唐朝人有这样的量容得下这些富有生命的东西,而宋朝人已经没有这样的量了。苏东坡的文章极好,但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即苦中作乐,是一种看透了后无可奈何的快乐。这样的文章确能打动一切失意者的灵魂,并具有很强的历史穿透力,苏文是足以不朽的。唐朝的大格局成就了李杜,而宋朝的小格局则成就了苏东坡。就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看,其中也透露了不少宋朝小格局的信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一会儿居庙堂一会儿处江湖,是宋朝官员常有的遭遇,所以范仲淹必然要这样说,如果搞不懂这一点就不能真正理解这句话,也不能理解由此引发的“是以进亦忧和退亦忧”以及“先天下之忧而忧”这些话的历史背景。虽说唐朝也有“牛李党争”,但如宋朝这样贯穿整个王朝的党争,还真是不多。所以宋朝会出现“党人碑”,即把政敌的姓名全刻在碑上,想让其遗臭万年。可以这样说,中国传统文化的毒素在宋朝来了一次总爆发,谁有心研究什么是“窝里斗”,《宋史》是部极好的素材。
也正因为如此,宋朝才会积贫积弱,也才会出现岳飞屈死风波亭这样的冤案。而这样的积贫积弱以及自毁长城,导致宋朝的外交实在不像样。澶渊之盟是打赢了后还要赔款的城下之盟,南宋与北朝签订的和约极其屈辱:共遵诚信,虔守欢盟,以风土之宜,助军旅之费,每岁以绢二十万匹,银一十万两。这真是丢了山河还赔钱。南宋岁币使安节去送银绢,金人以为质量不好,不肯收,安节说:“宁死于此。不得交,誓不回。”如此屈辱的外交回来后还受提拔。这样一个王朝如果也称之为大,那实在是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汉唐了。
宋朝的历史告诉后人,“窝里斗”是极害人的,形成“窝里斗”的制度更可怕。但愿今天的中国人真能从宋朝的积贫积弱中认识到这一点。
来源:《文汇报》
也正因为如此,宋朝才会积贫积弱,也才会出现岳飞屈死风波亭这样的冤案。而这样的积贫积弱以及自毁长城,导致宋朝的外交实在不像样。澶渊之盟是打赢了后还要赔款的城下之盟,南宋与北朝签订的和约极其屈辱:共遵诚信,虔守欢盟,以风土之宜,助军旅之费,每岁以绢二十万匹,银一十万两。这真是丢了山河还赔钱。南宋岁币使安节去送银绢,金人以为质量不好,不肯收,安节说:“宁死于此。不得交,誓不回。”如此屈辱的外交回来后还受提拔。这样一个王朝如果也称之为大,那实在是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汉唐了。
宋朝的历史告诉后人,“窝里斗”是极害人的,形成“窝里斗”的制度更可怕。但愿今天的中国人真能从宋朝的积贫积弱中认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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