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伯鹰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06年02月22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生平简介
潘伯鹰(1898--1966),安徽怀宁人。原名式,字伯鹰,号凫公、有发翁、却曲翁,別署孤云。早年从吴闿生学习经史文词。国共和谈时,曾担任国方代表章士钊的秘书。建国后,曾任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副主任委员、同济大学教授。对文学颇有造诣,曾著小说多种,后潜心于诗词及书法。是近代书坛“二王”书风的积极追崇者之一。著有《中国的书法》、《中国书法简论》、《玄隐庐诗》等。
近当代书家艺术特色
现当代的书法家浩如烟海,作品更是汗牛充栋,但似乎代表作品很难遴选。现当代书家们不是没有经典意识,而是心有旁鹜,不能专精。另外,日渐出现的职业化书写,已经使书法的技术性在日益熟练化的过程中沦于工艺化,书法的精神内涵日见苍白。漂亮的字日多,但动人的书法日少。有若如今街上时髦的女孩不少,然而真能打动人心者未见得很多。漂亮在外化,内美难寻觅。想象古代书家之为艺,举目看看今日书家之挥毫,真所谓用心不一,所造有异。仅以够得上学术水准的书家群体来看,上个世纪的百年,仍以民国时期书法为高。而新时期以来染着着“后”色彩的书法表现,观念多元,无所禁忌,标准必须重新厘定,是非尤难遽尔论断。若试行月旦人物,臧否得失,或不免于一孔之见。
现当代的书法家不妨约略分为社会名人书家、文人学者书家、职业书法家和画家书法家四类。二十世纪,名人辈出、文人辈出,职业书家也不算少,而画家书法也继明清以来而蔚成书法中之大观。孙中山、毛泽东、陈独秀、蒋介石、沈钧儒、周恩来等一大批人皆可划为名人书家,而其中以毛泽东为翘楚。他的书法大气磅礴而灵活多变,于千古书史自出一格。沈曾植、鲁迅、茅盾、叶圣陶、章太炎、章士钊、胡适、罗振玉、胡小石、郭沫若、启功等一批人是为文人学者书家,他们的书法个性极强,文化气息浓厚,有浓郁的书卷气,往往书写自然,以尺牍和手稿为上。而沈尹默、邓散木、徐生翁、白蕉、潘伯鹰、马公愚、陆维钊、李瑞清、郑诵先、郑孝胥、萧退、高二适等一大批书家,有相当长的岁月以书法为事业为生活,毕其功于一艺,终有所就,所作有法度、循规蹈矩,而能自张一帜,得以名家,为书法之正宗。最值得注意的是画家的书法,这支队伍不仅因从事画业而功力极深,更由于艺术感受力好而给书法带来了新鲜活力,不会被法度所拘,但也不至于去理法太远,因而其书法多能别有洞天。如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丰子恺、潘天寿、来楚生、林散之、刘海栗、李苦禅、李可染、石鲁、张大千、陆俨少等一大批画家均以画而能书名世,书中有画意,字带烟云气象,是对现代书法的别样贡献。
若以传统碑帖观念分之,又会出现另种区别。前谓碑帖融汇为现代时期的书法主流,其实,当代书法在“文革”的某种人为断裂之后仍然接续的是碑帖融汇的法脉,只不过更趋多元罢了。康有为可算是碑派巨子,代表了一种晚清之后的碑风书法。他的书法成就只在行草,夭矫多变而气势如奔腾之江河,有股英雄气在鼓荡,长在气象浩迈,短在或失于粗率。沈尹默为帖派大家,代表了对碑派书法的矫枉过正,以帖风书法为皈依,虽早年亦师碑,但最终扛起了帖牍书法的大旗。其书法温柔秀媚,与康氏之雄肆开张相径庭。而作为碑帖融汇主流的代表,则非于右任莫属。于氏虽亦沿清中后期碑学而来,一生着意在北碑,但其书法绝无李瑞清一流习碑之外化习气,而能得碑骨帖魂,以帖化碑、以碑汲帖,终成一代宗师。其书法之导引时风,影响可谓深远。相比于康之刚、沈之柔、康之阳、沈之阴,此派则刚柔并济、阴阳和谐,因此,几成数十年书风主脉。当代书法虽面貌多样,却概不出此种牢笼,可见于氏一脉余风所被。深究之,这种碑帖相参的书写,以雄逸为气,却能以柔雅为韵,深契中国文化“中和”之肯綮,故得以宏扬广布,其来实有自也。大师不外两种,一为开宗立派者开时尚者,一为独立于时尚之外者,此自中外艺术史考察以证知。如果说,吴昌硕、康有为、沈尹默、于右任等皆属于引领时尚的开宗派人物,则李叔同(弘一法师)、谢无量、徐生翁、王蘧常等则为逸出时尚而能独步者。尽管他们也或多或少受到碑学风气的影响,但综而论之,他们的书法是独步蹊径,自成格调的。特别是李叔同,其人生与文化境界令人不免有“高处不胜寒”之叹。其书法之空寂虚灵让人作世外想,真非言语可形容。其绝笔“悲欣交集”四字不啻于是现代书法史上的“兰亭序”。该作几乎是生命的大感动、大超脱时的只可有一、不可有二之作。
至于当代书法,则总体水平不及于现代时期,但在个别书家那里则有着殊为新异的创造。如活到了新时期的林散之,其草书的创意是空前的,他对笔法的“革命”也是大胆的,引画入书,成为一个特例。似乎也可以说,当代书法在沿着现代书法的余脉向多样化推演,只是因为缺少必要的书家人格修炼和文化积累而显得力不从心。如此说,并不意味着厚古薄今,当代书法不必也不可能重演近现代书法史,当代书法自有新的表演空间和表达方式。只是,面对这喧闹的书法场景让那些喜欢品咂中国传统文化的从容悠闲的人有点略觉不适应而已。
其实,人心在变,书法在变,一切都在改写和重组之中。当代的有才华的中青年书家不少,他们崭露头角的机会也愈来愈多,整个社会文化的景观变化也为书法的当代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这多少总让人欣慰。不过,在挑选这些人群中的代表性人物时,或许是时空距离的缘故,我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还是让我们能远一点观望为好。历史总会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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