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和亚里士多德的一次激烈争论

    孟子和亚里士多德是同时代的人，两者相差12年，孟子（公元前372---289），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322）。这是我假设互相知晓对方学说和互懂对方语言后而产生的一次对话。
    在公元前330年的一天，亚里士多德从雅典万里迢迢地来到邹国土地上，拜访了大名鼎鼎的亚圣----孟夫子孟轲先生。以下是两人之间的交谈。
    亚：孟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你的学说我也看过，但并不苟同。
    孟：你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但同样我也不赞成你的学说。我认为“仁义”学说放之各国皆准的道理。一个国王如果行仁道，不破坏百姓生活，在田耕，有树砍，有鱼捞，有肉吃，这样的国家才会富强，人民才会归顺。
    亚：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较简单，那如果国王不实行仁道呢？
    孟：人民可以起来推翻他，正所谓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
    亚：这样就太残酷了，整个国家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为什么不可以象雅典一样实行民主选举呢？在雅典，所有男性公民可自由选举他们的元首，凡是大事情都由公民大会表决再作出决定。这样公民们都可以参政，可以表达自己的声音，城邦元首根据多数公民的决议来执行决定。如城邦元首做得不好，到了一定期限，没继续当选就得下台。有了这种制度，雅典的执政者决不敢胡作非为。
    孟：但据我所知，你的师爷苏格拉底就是被公民表决大会杀死的。所谓礼不到庶民，百姓有时也很愚昧，事事都由百姓作主，天下岂不大乱？
    亚：苏格拉底被杀是一个悲剧，但在君主独裁国家，事事都是君主一个人说了算，无人约束，他要杀谁就杀谁，正所谓“兔死狗烹”，吴王夫差是怎么杀伍子胥，越王勾践成功后是怎样对待其手下，你是心知肚明的。我认为没有君主也可以，正所谓国家的产生不过是给公民提供到至善生活的手段，离开了公民，国家也就没有意义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民主，这样才能发挥众人的智慧，希腊不是靠民主击败强大的波斯吗？
    孟：无君都可以，你这样的说法简直是禽兽所为，另外你帮助亚历山大入侵吞并诸国，助纣为虐，实在是不仁不义的行为。
    亚：亚历山大的独裁侵略我是不支持的，但亚历山大每到各地，传播希腊文化，同时也吸收各地的文明，使马其顿更加强大。现时我对你的仁义看法也不认同。你的仁义，君臣、父子、师生这三者之间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假如父亲、老师错了，难道不指出，还要继续遵循他们的要求去做吗？我认为这是一种没有独立性的表现，就象柏拉图是我的老师，但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他的“理念”学说一直是我所反对的。我认为世界就是客观存在的。
    孟：你这样说，真的是大逆不道，不尊不孝不敬难道还是人吗？
    亚：人是世界上最具智慧的动物，不能盲从，要有自己的独立思想，还要不断去探索追求真理。因为真理是最符合自然的思想，并不是最符合某个人的思想。
    孟：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人在这个社会上首先要孝顺父母，因为父母生我养我，父母的话我们要听取。其次要尊敬师长，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使我们获得知识，摆脱愚昧，而长者经验丰富，使我们少走弯路，难道不值得我们敬重吗？最后就是要忠君了，君权天授，有了君主，国家才稳定，人民就会安居乐业。作为好的臣子，只要好好辅助君王，提供好的建议，让他施行仁政，这样才是一个忠孝仁义的人。
    亚：我始终认为你的仁义道德比较虚伪，而且要靠人的自觉约束，要知道人还是有自私自利的一面，缺少外界约束就难免胡来，即使君王也并不是天授。在我希腊的不少城邦，元首是让公民们选举出来，他想要继续做，就会较多考虑公民的利益，做事情也要通过公民大会通过，我想贵国如果这样，君王想不施行仁政也不行。在这方面，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法律约束，而不是简单的道德说教。对于父母亲、长者、老师，我的看法也不同于你，况且长者、父母、老师都有错的地方，如果他们错了，我们还要盲从吗？
    孟：要知道父母、老师都是我们的恩人，即使他们有不足的地方，我们也要替他们维护，不要让他们丢脸或者受到惩罚，另外对待亲人怎样也是仁义道德的规范，如我们富贵了，就要让我们的亲人生活得更幸福，这才是仁义的典范。
    亚：我认为这是荒谬之言。一个社会要前进、稳定就一定要有法律约束，并不单纯只有道德的制约。另外你的仁义只顾亲情、友情、师情及君臣之情，那么陌生人之间的感情呢？况且这种仁义感情都是一方绝对盲从另一方，并不公平。还有有些不良企图的人则可借助所谓的权势亲人来胡作非为，最后整个社会更是得不偿失。
    孟：但如果一个社会不仁不义，那人民只会自私自利，目无尊长，这不是会遭受更大的灭顶之灾吗？
    亚：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看我所在的雅典城邦，没有忠君思想，公民间都是平等关系。它一样在众多城邦国中是较强大的一个。另外，听说你母亲为你学好习曾搬了三次家，是吗？
    孟：小时候，我家住在墓地附近，当时我看到了这么多人拜祭，于是就对拜祭产生了兴趣，而忽视了学习。母亲知道后就把家搬到了集市附近，搬了新家后，我又对市场交易发生了兴趣，但对学习还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于是母亲最后就把家搬到了学校隔壁。从此以后，我就一心一意地学习。没有母亲三次搬家，我的学识就没那么丰富，所以母亲的恩情一生也报不完。
    亚：我觉得你母亲这样做并不好，她扼杀了你其他方面的能力，让你成为一个只读经书、古书而其他方面一无所知的人，其实如果是我，住在墓地附近，就可以考察各种各样的殡葬风俗，从而可以看出这些地方的发展历史。如果住在市场附近，我就可以熟悉一下市场交易的规则，接触更多不同的人，从而丰富自己的人生经验，这些都是一种学习过程。
    孟：读好孔子等圣人的书比起学其他东西都有意义得多。
    亚：不，象我，每个方面都去涉足一下，这样才是学识丰富，如我写了几百卷书，范围涉及政治、哲学、历史、物理、动物、植物学等，我还通过自己的实践推测到地球是圆的，比起你只通晓一种学说范围广得多。
    孟：这只不过是细枝末节而已，对社会起不到很大的推动作用，只有每个人都有仁义之心，整个社会才能健康发展。
    亚：我已经说过一个社会不能只有道德，还要有制度，同时科技进步也是一个很大的推动力。没有这些科技进步，我们还生活在部落时代。
    孟：好了，我也不说那么多，最后希望你在这里玩得开心点，毕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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