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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博览—破解八大山人研究的谜团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历史上有些文化名人,其生平家世往往给后人留下一系列的谜团。如大诗人陶渊明,其生平、身世与故里,就是争论不休的话题。而明末清初大画家八大山人生平身世名号与故居,也给后人留下了一系列的谜团,有了说不完的话题。

八大山人(1626-1705)生于江西南昌,明亡后一度为僧,并“坚佛称宗师”,后又还俗。他有很高的传统文化修养,深受儒释道影响。诗文奇奥幽涩,书法遒健秀润;绘画精妙,尤擅长花鸟、山水画,生动奇特,继承宋元以来诗书画印合一的传统,将大写意的文人画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峰,成为一代宗师。近十年来,江西美术出版社矢志不舍,兀兀穷年,行程数万里,奔走十五个省市各博物馆、美术馆、画院以及私人收藏家手中,拍摄八大作品;有的则委托海外华裔学人,在国外博物馆摄得不少真迹。所有作品,均经资深书画鉴定家甄别,剔除赝品与有争议之作,务必存真求全。又经过两年集中精力的整理编辑,终于在2000年出版了《八大山人全集》,一举荣获了当年国家图书奖。我有幸读到此书,这可说是迄今为止有关八大山人最为全面、最为丰富的汇编,一至四卷为八大山人的书画诗文汇编,而我最为感兴趣的是第五卷附编论文,搜集历年发表的具有真知卓见的论文,精选50余篇,并特邀对八大研究有素的专家就其生平交游、名号、花鸟画、山水画、书法、诗文等方面撰写论文。从中可以了解到对八大山人四十年来研究的进展情况。

八大山人的生平,随着专家们的考证,有些问题逐渐明朗并取得共识,但还有一些问题尚无法弄清楚,有待新材料的发现。1960年在江西奉新县奉先寺发现的《个山小像》上,有八大自题及他人题跋26处,为研究八大生平身世最可靠的材料,从而引起学术界的极大兴趣。最早目睹并研究此小像的李旦先生,是八大山人纪念馆首任馆长,他发表了《八大山人丛考及牛石慧考》一文,揭开八大生平研究的序幕。此文认为八大山人就是清初修复青云谱的道士朱道朗,从而认定八大“欲觅一个自在场头”,曾隐居于此。对于八大即朱道朗之说,北京学者汪世清作《八大山人不是朱道朗》进行反驳。还有叶叶《读朱道朗〈跋癯仙筮吉肘后经〉后》一文,据此跋考证朱道朗并非八大,并将两人活动进行编年比较,找出年龄的差异与各自不同的封藩世系,以及在宗教信仰活动方面的显著区别,遂得大白于天下。只有当朱道朗与八大山人混为一谈的生平剥离开来,才能有效地解决八大生平的一些疑团,获得较为清晰的了解。

据此,则今存南昌市郊的八大山人故居的真伪问题就有必要重新认识。的确,八大的题款也好,诗文也好,看不出他与青云谱有任何瓜葛。他自题的居所与斋号只有黄竹园、在芙山房、驴屋、歌草堂、禊堂等,究竟其地在南昌哪个地方,还难以考证;他葬哪里,至今也还是个谜,现在八大山人纪念馆内的墓,只有今人建的一座衣冠冢。

由于李旦在《丛考》一文中谈到:当时“胡亦堂由新昌(即奉新县)调临川为知县,他听说八大很有名,便以延请为词,邀去作客,诱他为清廷效功,这使他十分愤怒,遂佯为疯癫,独自走回南昌,不久他乃回到青云谱,并在这里度过花甲华诞。”中外不少学者鉴于八大山人的王孙身世,宗教地位,孤高愤世的性格,多从民族主义立场推敲八大与胡亦堂的关系,认为两者必当如仇敌。叶叶撰文反对此一推论,认为与事实真相相距尚远。他以大量的资料论证胡亦堂是一关心民生、重视文化的好官。考证八大应邀居留临川的时间是在康熙十八年春夏之际,八大曾在新昌(今宜丰县)就与时任知县的胡亦堂相识,此时受到礼遇,并与胡亦堂邀来的一批文人相与唱和,情真意挚,并无受逼的迹象。八大绝非处于充满敌意的环境里,反之,他花了不少时间访古探胜,结交诗友。一定要把八大加工为参加过反清运动的民族英雄人物,并无根据。至于他为什么在临川时发狂,乃是因为宗教虔诚与家国之痛二者间的矛盾无法解决所至。

关于八大山人之号的含义也有不同看法,清代张庚《国朝画征录》说:“每观山人书画,款题八大二字,必联缀其画,山人二字亦然,类哭之笑之,字意盖有在也。”此说流传甚广。但在八十年代,蔡星仪据其书迹考证,八大早年与晚年的有不少题款并不联缀而写,并无哭笑之义(《关于八大山人研究的几个问题》)。而龙科宝《画记》所说:“尝持八大人园觉经,遂自号曰八大”的说法,似更符合八大思想心理发展的历程。饶宗颐先生则认为哭之笑之,可从“道谛”方面加以观察,他从《五灯会元》等书中找出禅林中忽哭忽笑的例子来印证,如百丈祖师“适来哭,如今笑”等。而八大在胡亦堂座上“忽痛哭、忽大笑竟日,”应是一种顿悟后的心理变态,并非精神错乱。至于其印章“掣颠”、“刃庵”之义与《个山像赞》所云“白刃颜庵”之语都出自洞宗法门。也有的学者根据八大山人自书“山人陶八”,认为此语是指道士。而萧燕翼则认为“陶”为朱字的隐语。因范蠡功成后隐居经商累家产钜万,自号陶朱公,并以八大《陶颂》一诗为证:“小陶语大陶,各自一宗祖。烂醉及中原,中原在何许。”(《八大山人之名号》)

《八大山人全集》的确是二十世纪有关八大山人研究里程碑式的建构,标明其研究领域在不断扩大并纵深发展。就其生平家世、名号的真伪问题也就是在不断排除谬见的迷雾,走向庐山真面目,使人们逐渐对八大有一较清醒的认识。但还不能说是一切问题有了最后定案,有的只是孤证,有的至今毫无线索,还继续有待新资料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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