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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何处浴红衣?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长卿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天气渐冷,衣装也愈加厚重,人便也迟钝起来。书,也懒得读下去,桌上的脚边的,早堆得如山丘一般,买来了,只是大略翻翻,字里行间的深意,却是半点体会不到。前几日,去拜访一位旧友,他新搬了住所,正是凌乱不堪之际,我看人,是只看他读什么书的,读什么书,书读得怎样,他的志向人品便一目了然。
    信手捡起他书桌上的一本烂书,不禁哑然失笑,竟然是五年前我送给他的,上边还有图书馆的标签,那书是我从一个女人手中买来的,她是社科院的图书管理员,平日贩卖点多余无用的馆藏书谋些贴补。这年代,书籍实在没什么用处,那类枯燥饶舌类似牛皮筋的书册,大概自出版的日子就没几个人愿意读。她把书卖给我,于她于我于写作者都是大大的好处,只是亏空的是国家的补贴,这让我心下稍有愧疚。
    这书,我送他的时候崭新崭新的,只是微微折了几页,我不是个爱书人,折页划线太过平常,倘是读得高兴,总会把它送给朋友分享一下,但那类藏书家我是从来不送的,我觉得他们只对版本和书目更感兴趣。
    现在,那书已经近乎破碎,我不清楚要怎样翻才能翻成这样。信手一拈,那纸页都已柔软发黑,随便一放,便自动打开到某一页,第三卷第二章,那是我认为写得最精彩的一部分,看起来,他也被这部分吸引了。他是个把哲学当作小说来读的人,他从没有过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一直很羡慕他这种天分。
    读书是一件冷清的事,真正的思想,终归是寂寞的,无论作者还是读者,都要承受这份不热闹。他现在是一份文化杂志的主编,口口声声谈论的都是思想,眼球的每一次转动想的却是金钱。
    他以前讥讽过我,“骂美国人是容易的,骂GCD是困难的。”
    现在我可以讥讽他:“骂GCD是容易的,骂自己的老板是困难的。”
    他和我说,他的女友一直在痛恨他的边缘化,说他的生活太过不正常。我哈哈大笑,“你要是边缘,那我算什么?”
    我与这个世界像两团快速飞离的星云,他们的热闹,好像再也与我无关。记得前几年我四处寻找一本地震科学的论著,到处都买不到,最后找到出版社,他们说:“已经绝版了……而且不会再印了。”
    在我极度失望的时候,一个编辑把自己的藏书贡献了出来,他说,“如果我老师活着,他会送给你一本,但现在我只有这一本,所以你一定要还给我。”
    对于书,我始终有着复杂的感情,但现在,我已经极少去逛书店,那里的书,内容太薄太薄,薄得让人觉得花钱好可惜。朋友对我的吝啬表示理解,所以他们也经常给我弄些读书卡。
    “读不起书!”我每次下载的时候都这么骂,一页两毛五,一篇百页的论文就是二十五,下载一本书经常要上百,比去书店买书还贵,我经常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怒骂这些奸商学阀,所以朋友总说我肝火越来越盛。
    我努力的平息怨气,近乎文雅的背出一首诗来,“洲渚都教鸿雁占,鸳鸯何处浴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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