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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羊的文化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羊的图腾
  羊是人类最早开始狩猎和驯养的动物之一。据考古发现,距今大约8000年前的河南新郑裴李岗文化遗址以及距今约7000年前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遗址中,都已出现了陶羊……可以说,在中华文明的进程中,“羊”所起的作用甚至超过了“龙”。中华人文祖伏羲、炎帝都与“羊”有着“血缘关系”,“三皇”中的伏羲、神农最早都以“羊”为部落图腾。据考,伏羲曾受“羊角柱”的启发,发明了推动中华文明进程的“八卦”; 尧舜时代的大法官皋陶曾借助独角神羊断案,从而实现古代司法公平;汉代董仲舒将儒家文化的核心精华“仁”、“义”、“礼”赋予到羊的身上,赞叹羊是“美”、“祥”之物; 明代甚至将“羊之跪乳”编进儿童启蒙读物《增广贤文》中,将羊塑造成懂得感恩的典范……“羊的基因”几乎渗透进中国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
  中国第一个朝代——夏,已经有了养羊的记载。《楚辞·天问》中云,夏启在征服了有扈氏以后,把俘虏罚作“牧竖”,强迫他们“牧夫牛羊”,即成为牧畜的奴隶,这段史料讲明,夏朝已出现饲养牛羊的奴隶了。 到了商代,中国的农牧业已经发展到一定的水平,畜牧在商代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马、牛、羊、猪、犬、鸡”这个六畜概念已形成。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周代的养羊业到了比较发达的水平。产生于周代的《诗经》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集,在三百零五篇中提到羊的就有十多篇。《无羊》篇反映周宣王时期的养羊业相当兴盛。春秋战国时期,对羊的繁殖和经济价值更为重视了,如《礼记》记载:“大夫无故不杀羊”,“大夫不坐羊,士不坐犬。” 等等。
  从文化的角度来看,人类文明发生的关键是发明植物的种植和动物的喂养。人类倘若不会种植植物和饲养动物,将永远处于渔猎采集的原始阶段,文明也就无从产生。从攫取性的渔猎生产过渡到生产性的农牧业生产,是人类社会的一次大革命。这次大革命给人类社会带来极大的变化,居住方式也开始由游徒过渡到定居,从而逐步告别从动物界遗留下来的本能的生产活动和居住方式。
  “五羊衔谷”的神话相传发生在我国开始进入文明社会不久,畜牧业已很发达的周朝。中华民族进入文明社会离不开物质基础,在我国首先是畜牧业发展,羊最早被驯化,从而解决了先民们饥饿和美餐问题。从吃鱼到吃羊,是中华饮食文明进步的巨大转变。因此,羊对炎黄祖先的活动、生活最重要。从渔猎时代的野生动物作为食物的主要来源,到懂得收养有了猎物的累积进入畜牧时期,食物有了积蓄。“畜”就是食物积“蓄”的开始,五畜成为养生食物的主食,其中以羊为主。
 

 
  羊的文字
  羊除了对中华传统文化观念的形成和民俗民风产生了深远影响外,从中国汉字的字源、语源等文字学的研究中,我们同样能捕捉到大量关于羊与早期文化生成关系的信息。最早可见的文字资料卜辞表明,殷商时期已经“六畜”俱全,而在《甲骨文字典》里,以马、牛、羊、鸡、犬、豕这“六畜”为字根的汉字中,羊部字数最多:字数依次为:羊部45文;豕部36文;犬部33文;牛部20文;马部21文;鸡部3文。其中羊部字占明显优势,其余次之。羊在六畜中占据头等地位,就为中国古代人首先将情感价值投入并凝聚到羊身上提供了物质基础。殷商时期是我国传统文化生发的重要时期。殷人对羊的特别关注也必将使羊对传统文化观念的塑成产生深远的影响。经历西周与春秋战国的文化整合和沉淀,最迟不晚于西汉,一些关于羊的文化观念最终定型,现将其荦荦大者列举于此:“羊大为美”、“羊鱼为鲜”、“羊食为养”、“羊言为善”、“羊我为義”……渗透着“羊文化”的很多汉字至今仍值得我们细细品味与咀嚼。
 
  祥:羊与中国传统×信仰有关,被视为吉祥的象征渊源极早。《墨子#明鬼下》云:有恐后世子孙不能敬以取羊。这里的羊字就是祥的意思。出土的西汉铜洗:纹面、吉祥,二字常写作:吉羊。许慎《说文#羊部》云:羊,祥也。《示部》祥下说:福也。从示羊声,一曰善。王国维《观堂集林》也说:祥,古文作羊。从古文羊、祥通用可以看出,在古人心目中,羊显然是吉祥的象征。羊优异的膳食品质则会强化人们对羊的情感,从而把它视为吉祥的象征、仁义的规范,甚至视为神化的图腾和×的圣物。其意为:吉也,从言从羊。羊被视为仁义祥物,原因应首先在于羊性温顺,易于驯养,并可为人们提供鲜美的滋味和丰富的营养。在崇尚甚至迷信自然的时代,羊的这种品格极易被神化,或被寄予种种美好的想象,或视为神物、或视为精灵。古代的祭祀活动将羊作为三大用牲之一,用以作为人、天沟通的使者,其原因也在这里。
 
  養:養字源于羊。《说文#食部》:養,供養也。从食羊声,,古文養。许慎把養字视为形声字,但分析養字的原始结构,它又是一个会意字,乃一人献羊之象,其字根就是羊。,当时,豢养的家畜主要有羊、豕(猪)、犬、牛、马、鸡六畜,羊居首位。其原因在于,羊在六畜中,主给膳也。正因为如此,意指,膳食的“羞”字和意为供养的“養”字都把羊作为它们的字根。所以王筠说::凡食品,皆以羞统之,,是羊为膳主,故字不从牛、犬等字而从羊也。六畜之中,人们选择羊作为给膳之主,是因为羊易于豢养。很显然,羊的宜养性是大型的牛、马和以饲料为食的猪所无法比拟的。而其所提供的膳食品质和数量又是犬和鸡这些小型家畜、家禽也无法比拟的。与養字密切相关的另一个字是羞字,其原始意思与養相似,《说文#丑部》云:羞,进献也。从羊,羊所进也。不过,前者意思倾向于由食物带来的滋养,所以有供养之意;后者则倾向于指食物本身,所以羞乃馐的本字,,食物的总称。至于羔、羹等字,更是直接由羊字派生出来。
 
  善:《说文》有“美与善同义”之说。“善”(古与膳相通)是口中有羊,“用膳”就是吃羊饱肚子,从“月”表明当时是以肉食为主食。善为会意字,有竞言羊或羊竞言之意,但不论从哪个方面讲,善字都与羊字关系密切。羊被视为善的化身,不仅在于它是人类优秀的生物伙伴和食物来源,更在于它的品格被人类认同,并融入人的价值观中。在中国古代人的价值观念的形成中,真善美是连在一起的。学者臧克和在研究这一问题是,提出了较系统的看法。他指出:我国古代人审美价值判断活动与饮食、与自身的繁衍、与物产羊被视为善的化身,不仅在于它是人类优秀的生物伙伴和食物来源,更在于它的品格被人类认同,并融入人的价值观中。羊性情温顺、宽厚仁义、知礼有仪,其美德让人景仰。据文 献反映,人们很早已经把羊的道德视为人的道德准则和榜样。《诗经#召南#羔羊》序曰: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德如羔羊也。为什么说人德如羔羊?孔颖达解释道,《宗伯》注云:羔取其群而不失其类。在古人的观念里,羊是美善的象征。《诗经》中有一手首篇名为“羔羊”的诗,用羔羊比喻品德高尚的卿大夫。
 
  美:羊天生丽质,模样可爱。但在中国,美的本义和审美意识,首先是从吃起源的。“美”字所包含的最初的美意识,即味觉审美意识,是人类其它审美的先河。对味觉审美的崇拜,是人类审美活动的源泉,因此“美”——上为“羊”,下为“火”,其对“美”的诠释可想而知。“美”字起源另一说法是源于古人劳动或喜庆时,头戴羊角载歌载舞之人,所谓“羊大为美”。味觉和视觉两方面看到了羊与美的关联,但是仍旧不够全面。从中国古代的具体情况看,中国传统审美取向的形成与羊的确关系密切,美字不仅产生于对羊的味觉感受和视觉感受,同时还产生于对羊的精神感受。味觉感受和视觉感受是直观的,精神感受是意象的。它们尽管都是美产生的重要条件,但后者似乎更为重要。所以,董仲舒先生说:盖人以羊为美味,故善有吉美之义。并最终导致羊大为美观念的生成。羊成为美的化身,于是它的美德就具有了人格的意义,而美的意义也随之得到了扩展和引申,有了素质优良、价格贵重、完美淳良、巨大功业、志趣高尚、称赞褒奖等意思。
  日本美学家今道友信先生在《关于美》一书中指出汉语美字中的羊字一定要和《论语》中告朔之饩羊联系起来理解,是牺牲的象征。他说:美比作为道德最高概念的善还要高一级,美相当于×里所说的圣,美是与圣具有同等高度的概念,甚至是作为×里的道德而存在的最高概念。在他看来,美是羊这种牺牲的衍生,因而具有一定的×意蕴。此话不无道理。
 
  義:羊不仅是中国传统中的道德楷模,也民中国传统礼仪法则。关于义的含义,《说文》云:己之威仪也。因此,義实际上是仪则、法度的含义。就字形分析,義是由羊和我组成的会意字。其意为我把羊置于头顶,人羊一体,羊的品质也就内化为我的品质,于是我就像羊一样有了仪则,有了法度。我之为羊为什么就有了仪则、法度的含义?从分析法的字源意义中可以找到答案。法的原文做灋是个会意字。《说文》云: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灋从廌廌即獬豸,是神话传说中的神羊,有明辨是非曲直的本领。古典文献对此记载甚详,《尔雅翼#廌》云:廌似山羊,一角,一名神羊,一名獬,东北荒中兽也。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总以其角去触那理亏的一方。所以在古代法制文化中,羊(廌)是法度的象征,是公平、公证执法和避除邪恶的象征。獬豸(神羊)公证执法,因此羊是有“义”之物。所谓羔羊之义,说的也是人格化了的羊的优秀的道德品质。
 
  群:《诗经》有“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说文》徐铉注:“羊性好群。”由此产生“群众”,体现了中华民族注重群体的特征。群——合群,是羊的一个重要特性。佛教中有群生(一切生物);群立(站立在人群中);群有(佛教指众生或万物);群品(万事万物;佛教指众生)。更行重要的,羊群而不党,“羔取其群而不失其类”,与当下要么一盘散沙,要么“结党营私”相比,是中华民族最应该坚守的。
  当然,由羊引出的汉字还有很多很多,如羊同阳,羊同鲜,羊同和,等等。阳光温暖大地,它于人太重要了,有太阳才有生命;而羊象征吉祥,有羊才能万事如意。中国古代被称为“八音之首”的羯鼓,是用羊皮为材料。原始人在劳动之余,戴上羊角,边歌边舞。其“五音十二律”是我国早期的音乐系统理论。五音是依据牛、羊、鸡、猪和马“五畜”发出的声音表示五声音阶,其中羊叫的声音为“商”。因羊秉性温和,合群不党,善良随和,吉祥如意,而乐是“天地之和”,不偏不倚、不过无不及,是为大德大美。由此,中国人的一切美好的事物总与羊有关,如人们把母体孕育胎儿的胞衣称为“羊膜”,供胎儿生命的液体称为“羊水”。在动物学上,还把“羊膜动物”作为高级动物的一种划分标准。“羊灯”,更是一种吉祥器物,亦称“金羊灯”。《艺文类聚》中“金羊载耀,作明以续”,说的就是羊灯照明吉祥万象。羊车,是古代宫中的小车,即“祥车”,取吉祥之意……
 
  “五羊衔谷”与“三羊开泰”
  在中国民间传说中,羊同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一样伟大。普罗米修斯因盗天火给人间而被送上台,羊则因盗五谷种籽给人间而舍身取义。
  传说在远古洪荒时代,人间是没有五谷的,人类靠蔬菜和野草为生,严重的营养不良使人类面黄饥瘦。有一天秋天,一只神羊从天宫来到凡间,发现人类面有菜色,神情萎靡。问及原因,才知道人类不种粮食,连什么叫粮食也不知道。神羊善心大发,当即告诉人们下次一定给他们带些粮种来。原来当时只有天宫御田里才种有营养丰富的粮食。吝啬的玉帝不愿把粮食的美味拿给人类分享。神羊回到天宫后,趁半夜守护天神熟睡之际,偷偷溜进御田里,摘下五谷(稻、稷、麦、豆、麻),含在口中,趁天未亮,溜至凡间,人类听说神羊给他们带来了五谷种子,都十分好奇。神羊把种籽交给人类,又吩咐了种植五谷的方法,就静静地回到天宫去了。人类播下五谷种籽,当年就长出了庄稼。在收获时,人类见到五谷的穗,即似羊头,又像羊尾,收获的粮食又香又甜,收获的麻织成的衣裳又轻又暖。人们在秋收冬藏之后,便举行了盛大的祭奠仪式,以感谢神羊的送种之恩,这类秋收冬藏的农家祭祖仪式至今仍有部分农村在举行。
  盛大的祭羊仪式惊动了玉帝,玉帝又想到了人间出现五谷。立即想到神羊把谷各带给人间。查明情况后,玉帝迁怒神羊,命令天宫宰羊于人间,并要人们吃掉羊肉。第二年希奇的事儿发生了,在神羊行刑的地方,先是长出了青草,后来长出了羊羔,羊从此在人间传宗接代,以吃草为生,把自己的肉、奶无私地贡献给人类,人类则出于对羊舍身这种的感谢,每年都举行腊祭,以示纪念。当人类听说玉帝要挑十二种动物为人类生肖,并赐为神之后,人们一致推举羊作为这类生肖。尽管玉帝对羊盗谷之事耿耿于怀,但难拗众人意见,只好同意羊当上了生肖。
  中国文化中,羊与谷的美丽传说版本很多。又说大约在周朝时,广州连年灾荒,田野荒芜,农业失收,人民不得温饱。一天,南海的天空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并出现五朵彩色祥云,上有五位仙人,身穿五色彩衣,分别骑着不同毛色口衔稻穗的仙羊,降临广州。仙人把优良的稻穗赠给了广州人,并祝愿这一地区永无饥荒,祝罢仙人腾空飞逝,五只仙羊化为石羊留在广州山坡。从此,承仙之愿,稻穗飘香,年年丰收,广州便成为岭南最富庶的地方。这就是“五羊衔谷”的故事,也是广州“五羊城”、“穗城”、“羊城”名称的由来。
  羊在十二生肖中居第八位,与十二地支配属“未”。易卦以“兑为羊”。在五行中,羊属火,所以为火畜。羊可象征安泰。古语有“三羊开泰”之说。“三阳开泰”,最早出自《易经》。《易经》以十一月为复卦,一阳生于下;十二月为临卦,二阳生于下;正月为泰卦,三阳生于下。指冬去春来,阴消阳长,是吉利之象征。《易·泰》:“泰,小往大来,吉亨。”《宋史·乐志》:“三阳交泰,日新惟良。” “三阳开泰”的另一种解释为:11月冬至日的白昼最短,其后则白昼渐长。古人以为此乃阴气渐去而阳气始生,所以称冬至一阳生,腊月二阳生,正月三阳开泰。因此,旧时常用作新年起始的祝愿之辞。而“羊”与“阳”同音,久之便讹为“三羊开泰”。
  羊性素喜清洁,儒雅温和,温柔多情,娴静优雅,人见人爱。自古便为与中国先民朝夕相处之伙伴,深受人们喜爱。羊愿居于干燥整洁之处,饥餐青草,渴饮清泉,洁身自好,远离污秽。不像某些畜类,终日嬉戏于泥淖之中,饮溺餐矢,藏污纳垢,顾盼自得,不以为耻。岁月不居,人生苦短。值此岁末年初,我们似应念马之崇德,扬羊之至善,厚德载物,自强不息,为追求美好明天而努力同心,发奋进取,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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