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加斯加～“红岛”散记

    汽车在略显颠簸的公路上行进，红岛在我们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个像一艘巨轮停泊在非洲大陆东南方印度洋上的世界第四大岛将会给我们带来些什么呢？
    首都塔那那利佛是一座高原山城，它的名字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安塔那那利佛，当地土语的意思是“一千个村庄的城市”。这里具有亚非混合风格，同时也有殖民色彩。因为自1500年第一个西方人，也就是葡萄牙著名航海家第亚哥•迪亚斯到达马达加斯加岛后，不少西方国家一直窥视着该岛，1896年马达加斯加沦为法国殖民地，在此后的60多年里，马达加斯加人民多次举行争取民族独立的起义斗争，直至1960年6月26日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一天既是马达加斯加的独立日，也是国庆日。
    独立后的马达加斯加经济上仍以农牧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各方面存在着不少困难，被联合国列为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这是殖民主义者长期掠夺性统治的后果。
    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原因，马达加斯加岛上居民的组成比较复杂，他们的祖先来自东南亚、非洲大陆和阿拉伯等不同地区，各民族长期共存融合，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民族----马达加斯加民族。也使这里有着别具一格的民情风俗。这里的人们常说：“我们既不是非洲人，我们也不是亚洲人，我们是与众不同的人。”言语中透露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独立意识，座落在首都市中心为纪念1947年爆发的反对法国殖民统治起义50周年而新树立的纪念碑，就是这种民族精神的最好象征。
    桑巴瓦是马达加斯加岛东北部临海的一个小城镇，桑巴瓦河携带着红色的泥沙、静静地流淌过这里注入大海，也为小镇增添了一丝色彩。因为这里驻有中国医疗队，并且有华侨长期居住和生活，所以当地人对我们并不感到陌生，在交往中，耳边偶尔还能响起中文你好的问候声。我们在这里也第一次看到了马达加斯加的特产----驼峰牛，这种牛因背上长有高而肥大的峰而得名并成为马达加斯加的一种象征。不过使桑巴瓦出名的原因是这里盛产世界上稀少的名贵天然香料---华尼拉果。在我国又称为香荚兰。跟随着当地的农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们来到华尼拉生长茂盛的一块地方，这里四周一片碧绿，到处是整齐的华尼拉的攀藤。据说华尼拉的故乡在墨西哥，1860年弗洛朗•吉内把华尼拉果引入了马达加斯加，到1896年，岛上已经普遍种植这种名贵的香料植物了，而在华尼拉的故乡墨西哥，它们却几乎已经绝迹。种植华尼拉的确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从插条到开花结果需要五、六年的时间，这期间，农民们要为之树桩搭架以遮荫蔽日，要不断剪技以免藤蔓疯长，还要人工授粉，以保证果实的饱满，而到了收获的时候，农民们更是要夜以继日地采摘、忙碌。
    桑巴瓦最有名的一家加工华尼拉果的工厂由一位名叫罗八的老华侨和其家族经营着，墙上由政府颁发的荣誉证书是对老人及其家族几十年来辛劳的肯定。我们在桑巴瓦采访时，还没有到华尼拉果的收获季节，工厂里只有长期雇用的20几个工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打开贮有华尼拉果的铝箱，凭借手感和嗅觉检查每一小捆华尼拉果的质量，果皮外表带有白色针状结晶体的华尼拉果才是最好的。华尼拉果是马达加斯加重要的外汇收入之一，因此马达加斯加政府对华尼拉的生产、采摘、收购、加工、储藏和出口都极为重视，采摘日期、收购期限、收购等级和价格都用法令的形式加以规定和颁发。对非法收购或倒卖华尼拉者，要加以重惩。形状类似豆角，绿色无味的华尼拉果，在经过热水浸泡、长达四个月的晾晒、烘干和至少两年的打包贮存之后，呈深褐色的果实才会散发出浓烈的馨香，成为名贵的天然香料，被广泛用于食品工业和化妆品工业，它通常是制作糕点、冷饮、糖果、巧克力、甜食和露酒以及高级香水和药品的香料。了解了华尼拉果如此复杂的生产加工程序，我们忽然领悟到，名冠群香的华尼拉并不是大自然的直接恩赐，而是马达加斯加人民以自己的劳动和智慧献给人类的宝贵礼物。
    世人最初是通过阿拉伯传奇故事《天方夜谭》、以及马可波罗的《威尼斯航海记》了解到马达加斯加是个物产丰饶的地方，而我们这次马岛之行则更为马达加斯加人的艺术天才和智慧所倾倒。这家规模不大的商店里汇集了岛上所有具有代表性的工艺品。木制的台灯和落地灯不仅造型别致，灯罩上绘画的颜色也十分鲜艳和醒目，关于马达加斯加岛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字统计，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和岛上所饲养的驼峰牛的比例1：1.5，这种高比例也使当地有多种利用牛角制作的工艺品。马达加斯加的蝴蝶特别多，达800多种。用蝴蝶制成的标本好像巧夺天工的图案画，而在热带的阳光下观看蝴蝶飞舞则又是一份特殊的享受。大自然慷慨的赋予马达加斯加丰富的矿产资源，使马岛又有“矿物博物馆”的美称。当地人介绍说，除尚未正式发现钻石外，地球上所有的宝石马国或多或少都有出产。这大概就是十分有名的“孤独棋”产生于马岛的一个重要原因，“孤独棋”的棋盘呈园形，上面有37个小园坑，摆上同等数量、用五光十色、不同种类的矿石所制成的圆球做为棋子，可以多个人玩，也可以一个人玩，玩的规则十分简单，最后棋盘上只剩下孤单单的一个圆球就算是赢了。工艺精良的马达加斯加刺绣制品大多反映当地人的日常生活场景和风俗习惯，因此有人说它们也是一幅幅马岛现实生活的画卷。
    马达加斯加岛上气候湿润，植物繁茂，四季郁郁葱葱，鲜花盛开。我们在一次采访归来的途中偶然路过首都塔那那利佛市中心的一个花市，大家不约而同的为之所吸引，要求司机停下车子，来到卖花的商贩中间，听说我们是来自中国的摄影队，几分钟前还十分好奇、甚至有些不安的买者和卖者都很快平静了下来，有人还十分友好的向我们打招呼，这反尔使我们又产生了好奇心。陪同解释原因说，这几年极少有外国摄影队来马达加斯加拍摄，不过对于中国马达加斯加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中国政府援建马岛修建了几百公路长的公路、全国第一个体育馆，中国农业技术专家帮助当地培育蔬菜良种，中国医疗队神奇般的医术都使我们对中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尽管生活还不十分如意，但人们对美的追求仍然没有停止，一张张质朴、平静的面孔，触动了我们内心。在来马岛之前曾看到过这样一段话：结束殖民主义统治后马达加斯加已经逐渐摆脱各方面处于低谷的状况。如今这艘巨轮正拨开面前的风浪向远方驶去，那是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也就是我们对这块世界上最古老的陆块的最衷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