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第七十七 易十三
【繁体中文】 作者:(宋)朱熹著 黎靖德编 发布:2016年05月3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说卦
「赞于神明」,犹言「治于人」相似,谓为人所治也。「赞于神明」,神明所赞也。圣人用「于」字,恁地用。不然,只当说「幽赞神明」。此却是说见助于神明。
「赞」,只是「赞化育」之「赞」,不解便说那赞命于神明。这只就道他为神明所赞,所以生出这般物事来,与人做卦。
「生蓍」,便是「大衍之数五十」,如何恰限生出百茎物事,教人做筮用?到那「参天两地」,方是取数处。看得来「阴阳刚柔」四字,「阴阳」指二老,「刚柔」指二少。
问:「『参天两地』,旧说以为五生数中,天参地两,不知其说如何?」曰:「如此只是三天两地,不见参两之意。『参天』者,参而三之;『两地』者,两之以二也。以方员而言,则七八九六之数,都自此而起。」问:「以方员而言,『参两』,如天之员径一,则以围三而参之;地之方径一,则以围四而两之否?」曰:「然。」
问「参天两地而倚数」。曰:「天圆,得数之三;地方,得数之四。一画中有三画,三画中参之则为九,此天之数也。阳道常饶,阴道常乏。地之数不能为三,止于两而已。三而两之为六,故六为坤。」
「参天两地而倚数。」一个天,参之为三;一个地,两之为二。三三为九,三二为六。两其三,一其二,为八。两其二,一其三,为七。二老为阴阳,二少为柔刚。参,不是三之数,是「往参焉」之「参」。「兼三才而两之。」初刚而二柔,按:下二爻于三极为地。三仁而四义,按:中二爻于三极为人。五阳而上阴。按:上二爻于三极为天。阳化为阴,只恁地消缩去无痕迹,故谓之化。阴变为阳,其势浸长,便较突兀,有头面,故谓之变。阴少于阳,气理数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
「参天两地而倚数」,此在揲蓍上说。参者,元是个三数底物事,自家从而三之;两者,元是个两数底物事,自家从而两之。虽然,却只是说得个三在,未见得成何数。「倚数」云者,似把几件物事挨放这里。如已有三数,更把个三数倚在这里成六,又把个三数物事倚在此成九。两亦如之。
一个天,参之则三;一个地,两之则二。数便从此起。此与「大衍之数五十」,各自说一个道理,不须合来看。然要合也合得。一个三,一个二,衍之则成十,便是五十。
天下之数,都只始于三、二。谓如阳数九,只是三三而九之;阴数六,只是三二而六之。故孔子云「参天两地而倚数」,此数之本也。康节却云「非天地之正数」,是他见得不尽。康节却以四为数。
「倚数」,倚,是靠在那里。且如先得个三,又得个三,只成六;更得个三,方成九。若得个二,却成八。恁地倚得数出来。有人说「参」作「三」,谓一、三、五;「两」,谓二、四。一、三、五固是天数,二、四固是地数。然而这却是积数,不是倚数。
问:「『观变于阴阳而立卦』,观变是就蓍数上观否?」曰:「恐只是就阴阳上观,未用说到蓍数处。」学履。
「观变于阴阳」,且统说道有几画阴,几画阳,成个甚卦。「发挥刚柔」,却是就七八九六上说。初间做这卦时,未晓得是变与不变。及至发挥出刚柔了,方知这是老阴、少阴,那是老阳、少阳。
问:「『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发挥于刚柔而生爻。』既有卦,则有爻矣;先言卦,而后言爻,何也?」曰:「自作易言之,则有爻而后有卦。此却似自后人观圣人作易而言。方其立卦时,只见是卦;及细别之,则有六爻。」问:「阴阳、刚柔,一也,而别言之,何也?」曰:「『观变于阴阳』,近于造化而言;『发挥刚柔』,近于人事而言。且如泰卦,以卦言之,只见得『小往大来』、阴阳消长之意;爻里面便有『包荒』之类。」
问:「近见先生易诗云:『立卦生爻自有因,两仪四象已前陈。』『因』字之义如何?」曰:「卦爻因仪象而生。立,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意。」又问:「『生爻』指言重卦否?」曰:「然。」
问:「『和顺道德而理于义』,是就圣人上说?是就易上说?」曰:「是说易。」又问:「和顺,是圣人和顺否?」曰:「是易去『和顺道德而理于义』。如吉凶消长之道顺而无逆,是『和顺道德』也。『理于义』,则又极其细而言,随事各得其宜之谓也。『和顺道德』,如『极高明』;『理于义』,如『道中庸』。」学履。
「和顺道德而理于义」,是统说底;「穷理、尽性、至命」,是分说底。上一句是离合言之,下一句以浅深言之。凡卦中所说,莫非和顺那道德,不悖了他。「理于义」,是细分他,逐事上各有个义理。「和顺」字、「理」字,最好看。圣人下这般字,改移不得。不似今时,抹了却添几字,都不妨。
圣人作易时,其中固是具得许多道理,人能体之而尽,则便似那易。他说那吉凶悔吝处,莫非「和顺道德理于义,穷理尽性」之事。这一句本是说易之书如此,后人说去学问上,却是借他底。然这上也有意思,皆是自浅至深。
道理须是与自家心相契,方是得他,所以要穷理。忠信进德之类,皆穷理之事。易中自具得许多道理,便是教人穷理、循理。
「穷理」,是理会得道理穷尽;「尽性」,是做到尽处。如能事父,然后尽仁之性;能事君,然后尽义之性。
「穷理」是穷得物,尽得人性,到得那天命,所以说道「性命之源」。
「穷理」,是「知」字上说;「尽性」,是「仁」字上说,言能造其极也。至于「范围天地」,是「至命」,言与造化一般。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这物事齐整不乱,其所从来一也。
「穷理尽性至于命」,本是就易上说。易上皆说物理,便是「穷理尽性」,即此便是「至命」。诸先生把来就人上说,能「穷理尽性」了,方「至于命」。
问「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曰:「此言作易者如此,从来不合将做学者事看。如孟子『尽心、知性、知天』之说,岂与此是一串?却是学者事,只于穷理上着工夫。穷得理时,性与命在其中矣。横渠之说未当。」
或问:「『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程子之说如何?」曰:「理、性、命,只是一物,故知则皆知,尽则皆尽,不可以次序言。但知与尽,却有次第耳。」
伯丰问:「『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程、张之说孰是?」曰:「各是一说。程子皆以见言,不如张子有作用。穷理是见,尽性是行,觉得程子是说得快了。如为子知所以孝,为臣知所以忠,此穷理也;为子能孝,为臣能忠,此尽性也。能穷此理,充其性之所有,方谓之『尽』。『以至于命』,是拖脚,却说得于天者。尽性,是我之所至也;至命,是说天之所以予我者耳。昔尝与人论舜事,『「舜尽事亲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化,瞽瞍厎豫而天下之为人父子者定。」知此者,是穷理者也;能此者,尽性者也』。」
「昔者圣人之作易,将以顺性命之理。」圣人作易,只是要发挥性命之理,模写那个物事。下文所说「阴阳」、「刚柔」、「仁义」,便是性中有这个物事。「顺性命之理」,只是要发挥性命之理。
问:「『将以顺性命之理』而下,言立天、地、人之道,乃继之以『兼三才而两之』,此恐言圣人作易之由,如『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始作八卦』相似。盖圣人见得三才之理,只是阴阳、刚柔、仁义,故为两仪、四象。八卦,也只是这道理;六画而成卦,也只是这道理。」曰:「圣人见得天下只是这两个物事,故作易只是模写出这底。」问:「模写出来,便所谓『顺性命之理』。『性命之理』,便是阴阳、刚柔、仁义否?」曰:「便是『顺性命之理』。」问:「『兼三才』如何分?」曰:「以一卦言之:上两画是天,中两画是人,下两画是地;两卦各自看:则上与三是天,五与二为人,四与初为地。」问:「以八卦言之:则九三者天之阳,六三者天之阴,九二者人之仁,六二者人之义,初九者地之刚,初六者地之柔,不知是否?」曰:「恁地看也得。如上便是天之阴,三便是天之阳;五便是人之仁,二便是人之义;四便是地之柔,初便是地之刚。」
问:「『立天之道曰阴阳。』道,理也;阴阳,气也。何故以阴阳为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明道以为须着如此说。然器亦道,道亦器也。道未尝离乎器,道亦只是器之理。如这交椅是器,可坐便是交椅之理;人身是器,语言动作便是人之理。理只在器上,理与器未尝相离,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曰:「何谓『一』?」曰:「一,如一阖一辟谓之变。只是一阴了,又一阳,此便是道。寒了又暑,暑了又寒,这道理只循环不已。『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万古只如此。」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是以气言;「立地之道,曰柔与刚」,是以质言;『立人之道,曰仁与义』,是以理言。
阴阳,是阳中之阴阳;刚柔,是阴中之阴阳。刚柔以质言,是有个物了,见得是刚柔,柔底。阴阳以气言。
问:「仁是柔,如何却属乎刚?义是刚,如何却属乎柔?」曰:「盖仁本是柔底物事,发出来却刚。但看万物发生时,便自恁地奋迅出来,有刚底意思。义本是刚底物事,发出来却柔。但看万物肃杀时,便恁地收敛憔悴,有柔底意思。如人春夏间阳胜,却有懈怠处;秋冬间阴胜,却有健实处。」又问:「扬子云:『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如何?」曰:「仁体柔而用刚,义体刚而用柔。」铢曰:「此岂所谓『阳根阴,阴根阳』耶?」曰:「然。」
「阴阳」、「刚柔」、「仁义」,看来当曰「义与仁」,当以仁对阳。仁若不是阳刚,如何做得许多造化?义虽刚,却主于收敛,仁却主发舒。这也是阳中之阴,阴中之阳。互藏其根之意。且如今人用赏罚:到赐与人,自是无疑,便做将去;若是刑杀时,便迟疑不肯果决。这见得阳舒阴敛,仁属阳,义属阴处。
●问:「如何以仁比刚?」曰:「人施恩惠时,心自是直,无疑惮心。行刑罚时,心自是疑畏,万有一失则奈何?且如春生则气舒,自是刚;秋则气收而渐衰,自是柔。」学蒙。
「兼三才而两之」,兼,贯通也。通贯是理本如此。「两之」者,阴阳、刚柔、仁义也。
「兼三才而两之」,初刚而二柔,三仁而四义,五阳而六阴。「两之」,如言加一倍。本是一个,又各加一个为两。
问:「『分阴分阳,迭用柔刚。』阴阳、刚柔只是一理,兼而举之否?」曰:「然。」
问:「『山泽通气』,只为两卦相对,所以气通。」曰:「泽气升于山,为云,为雨,是山通泽之气;山之泉脉流于泽,为泉,为水,是泽通山之是两个之气相通。」学蒙。
「山泽通气,水火不相射。」山泽一高一下,而水脉相为灌输也;水火下然上沸,而不相灭息也。或曰:「『射』音『亦』,与『斁』同,言相为用而不相厌也。」
射,犹犯也。
「射」,一音「亦」,是不相厌之意;一音「食」,是不相害。水火本相杀灭,用一物隔着,却相为用。此二义皆通。学蒙。
问:「『射』,或音『石』,或音『亦』,孰是?」曰:「音『石』。水火与风雷山泽不相类,本是相克底物事,今却相应而不相害。」问:「若以不相厌射而言,则与上文『通气』、『相薄』之文相类,不知如何?」曰:「『不相射』,乃下文『不相悖』之意,『不相悖』,乃不相害也。水火本相害之物,便如未济之水火,亦是中间有物隔之;若无物隔之,则相害矣。此乃以其不害,而明其相应也。」
「数往者顺」,这一段,是从卦气上看来,也是从卦画生处看来。恁地方交错成六十四。
「易逆数也」,似康节说方可通。但方图则一向皆逆,若以圆图看,又只一半逆,不知如何。学蒙。
「雷以动之」以下四句,取象义多,故以象言。「艮以止之」以下四句,取卦义多,故以卦言。又曰:「唤山以止之,又不得;只得云『艮以止之』。」学蒙。
后四卦不言象,也只是偶然。到后两句说「干以君之,坤以藏之」,却恁地说得好!
「帝出乎震」与「万物出乎震」,只这两段说文王卦。
「帝出乎震」,万物发生,便是他主宰,从这里出。「齐乎巽」,晓不得。离中虚明,可以为南方之卦。坤安在西南,不成西北方无地!西方肃杀之地,如何云「万物之所说」?干西北,也不可晓,如何阴阳只来这里相薄?「劳乎坎」,「劳」字去声,似乎慰劳之意;言万物皆归藏于此,去安存慰劳他。学蒙。
问:「『战乎干』,何也?」曰:「此处大抵难晓。恐是个肃杀收成底时节,故曰『战乎干』。」问:「何以谓之『阴阳相薄』?」曰:「干,阳也,乃居西北,故曰『阴阳相薄』。恐是如此,也见端的未得。」
问「劳乎坎」。曰:「恐是万物有所归,有个劳徕安定他之意。」
「劳乎坎」,是说万物休息底意。「成言乎艮」,艮在东北,是说万物终始处。
艮也者,「万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犹春冬之交,故其位在东北。
「『帝出乎震』以下,何以知其为文王之卦位?」曰:「康节之说如此。」问:「子细看此数段,前两段说伏羲卦位;后两段自『帝出乎震』以下说文王卦位。自『神者妙万物而为言』下有两段,前一段乃文王卦位,后段乃伏羲底。恐夫子之意,以为伏羲文王所定方位不同如此。然生育万物既如文王所次,则其方位非如伏羲所定,亦不能变化。既成万物,无伏羲底,则做文王底不出。窃恐文义如此说,较分明。」曰:「如是,则其归却主在伏羲上。恁地说也好。但后两段却除了乾坤,何也?」曰:「窃恐着一句『神者妙万物而为言』引起,则乾坤在其中矣。」曰:「恐是如此。」问:「且如雷风、水火、山泽,自不可唤做神。」曰:「神者,乃其所以动,所以桡者是也。」
文王八卦:坎艮震在东北,离坤兑在西南,所以分阴方、阳
文王八卦,不可晓处多,如离南坎北,离坎却不应在南北,且做水火居南北。兑也不属金。如今只是见他底惯了,一似合当恁地相似。
文王八卦,有些似京房卦气,不取卦画,只取卦名。京房卦气,以复中孚屯为次。复,阳气之始也;中孚,阳实在内而未发也;屯,始发而艰难也。只取名义。文王八卦配四方四时,离南坎北,震东兑西。若卦画,则不可移换。
「水火相逮」一段,又似与上面「水火不相射」同,又自是伏羲卦。
八卦次序,是伏羲底,此时未有文王次序。三索而为六子,这自是文王底。各自有个道理。
「震一索而得男」一段,看来不当专作揲蓍看。揲蓍有不依这序时,便说不通。大概只是干求于坤而得震坎艮,坤求于干而得巽离兑。一二三者,以其画之次序言也。
「『震一索而得男』,『索』字训『求』字否?」曰:「是。」又曰:「非『震一索而得男』,乃是一索得阳爻而后成震。」又曰:「一说,是就变体上说,谓就坤上求得一阳爻而成震卦。一说乃是揲蓍求卦,求得一阳,后面二阴便是震;求得一阴,后面二阳便是巽。」学蒙。
乾坤三索,则七八固有六子之象,然不可谓之六子之策。若谓少阴阳为六子之策,则乾坤为无少阴阳乎?
卦象指文王卦言,所以干言「为寒,为冰」。
为干卦。「其究为躁卦。」此卦是巽下一爻变则为干,便是纯阳而躁动。此盖言巽反为震,震为决躁,故为躁卦。此亦不系大纲领处,无得工夫去点检他这般处。若恁地逐段理会得来,也无意思。
至之问:「艮何以为手?」曰:「手去捉定那物,便是艮。」又问:「捉物乃手之用,不见取象正意。」曰:「也只是大概略恁地。」安卿说:「麻衣以艮为鼻。」曰:「鼻者,面之山,晋管辂已如此说,亦各有取象。」又问:「麻衣以巽为手,取义于风之舞,非是为股。」先生蹙眉曰:「乱道如此之甚!」
序卦
问:「序卦,或以为非圣人之书,信乎?」曰:「此沙随程氏之说也。先儒以为非圣人之蕴,某以为谓之非圣人之精则可,谓非易之蕴则不可。周子分『精』与『蕴』字甚分明。序卦却正是易之蕴,事事夹杂,都有在里面。」问:「如何谓易之精?」曰:「如『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是易之精。」问:「如序卦中亦见消长进退之义,唤作不是精不得。」曰:「此正是事事夹杂,有在里面,正是蕴。须是自一个生出来以至于无穷,便是精。」
序卦自言天地万物男女夫妇,是因咸恒为夫妇之道说起,非如旧人分天道人事之说。大率上经用乾坤坎离为始终,下经便当用艮兑巽震为始终。
问:「序卦中有一二处不可晓处。如六十四卦独不言咸卦,何也?」曰:「『夫妇之道』,即咸也。」问:「恐亦如上经不言乾坤,但言天地,则乾坤可见否?」曰:「然。」问:「『不养则不可以动,故受之以大过』,何也?」曰:「动则过矣。故小过亦曰『有其信者必行之,故受之以小过』。」问:「『物不可终壮,故受之以晋』,壮与晋何别?」曰:「不但如此壮而已,又更须进一步也。」
问:「『礼义有所错』,『错』字,陆氏两音,如何?」曰:「只是作『措』字,谓礼义有所施设耳。」
问:「序卦中如所谓『缓必有所失』,似此等事,恐后人道不到。」曰:「然。」问:「『缓』字,恐不是迟缓之『缓』,乃是懈怠之意,故曰『解,缓也』。」曰:「缓,是散漫意。」问:「如纵弛之类?」曰:「然。」
杂卦
序卦杂卦,圣人去这里见有那无紧要底道理,也说则个了过去。然杂卦中亦有说得极精处。
「杂卦反对之义,只是反复,则其吉凶祸福,动静刚柔,皆相反了。」曰:「是如此。不知如何数卦又不对了。『大畜,时也』,也晓不得。又与无妄不相反,是如何?临观更有『与求』之义。临以二阳言之,则二阳可以临上四阴;以卦爻言之,则六五、上六又以上而临下。观自下而观上则为『观』,是平声;自上而为物之观,是去声。『噬嗑,食也;贲,无色也。』义虽可通,但不相反。『谦轻』,是以谦抑不自尊重。女待男而行,所以为渐。」
「谦轻而豫怠。」轻是卑小之义。豫是悦之极,便放倒了,如上六「冥豫」是也。
伊川说「未济男之穷」,为「三阳失位」,以为斯义得之。成都隐者见张钦夫说:「伊川之在涪也,方读易,有箍桶人以此问伊川,伊川不能答。其人云:「三阳失位。」火珠林上已有。伊川不曾看杂书,所以被他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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