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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序:五、一个传统文化到达颠峰的王朝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11年02月28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记得曾经有学者讲过:宋朝的经济并不发达,其文化何以那样辉煌灿烂?我的研究生也问过类似的问题,甚至有人根据文化的发展必然与经济同步的“原则”断定,宋代的文化并不值得称扬,既然它的国力是积贫积弱,他的文化也必然是积贫积弱。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宋朝究竟是不是积贫积弱?什么又叫做不积贫积弱?积贫积弱的衡量尺度是什么?举例来说:清朝是不是积贫积弱?如果说是,那为什么乾隆时期金银多得没处用,竟用来铸造什么用处也没有的金钟?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又亡了国?答案出来了:康、乾是盛世,道、咸转衰了。再举个例子,晋朝是不是积贫积弱?如果说是,为什么石崇和王恺斗富连皇帝都感到吃惊?如果不是,又为什么饿殍遍野?答案又出来了:银子不缺,就看藏在谁家里。我们再来看宋朝。赵匡胤刚即位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皇宫都没有,不久南征北战,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伪国,后蜀孟昶天府之国的大量银钱运到了汴京;南汉刘鋹靠广州港贸易赚的银钱运到了汴京;江南富国南唐更多的银钱也运到了汴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赵匡胤并没有用它来大兴土木,而是在汴京建了一座封桩库储存起来。这个库的性质相当于赵匡胤的小金库,别人不能过问,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他的本意是把这些银子留起来,待时机成熟时,收复被后晋石敬瑭割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截止到他驾崩,库里有多少钱,一直是个迷。直到他辞世之后,赵光义才有机会打开封桩库,这一看把他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钱,怎么用啊!此其一。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释掉的不仅仅是军阀们的枪杆子,还有财权。唐朝中期以来,地方军阀不买皇帝的仗,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手里既有枪又有钱。五代时期就更不用说了。赵匡胤一方面释了军阀们的兵权,另一方面在全国设立转运使,把财权收归国有,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得从皇帝腰包里讨钱花,还敢和皇帝对着干吗?所以说宋朝初期一点儿也不积贫积弱,太宗打北汉时何以气壮如牛?为什么又三番两次攻打契丹?真宗澶渊之盟,为什么敢许给契丹每年几十万的银绢?当时的国库里有的是钱!你能说这时的宋朝是积贫积弱吗?真宗实在是个败家子,澶渊之盟后,又是封泰山,又是祠汾阴,又是封老子庙,又是建玉清昭应宫,把家底折腾得差不多了,到仁宗时期,日子就不那么宽裕了。再加上西夏人要打仗,契丹人趁势威逼宋朝增加了将近一倍的岁贡,赵匡胤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底越来越少。俗话说穷则思变,神宗开始思变了。王安石的变法主张恰好符合了他的心思,当然也就势在必行。变法的结果是什么?是清明上河之图,是东京梦华之录,是修建比颐和园还要壮观数倍的艮岳,是方腊的起义,是宋江的起义!宋朝是富了还是穷了?恐怕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南宋积贫积弱吗?南宋官僚过的日子,看看吴自牧的《梦粱录》、周密的《武林旧事》、无名氏的《西湖老人繁盛录》,就能略见一斑。南宋人把杭州叫作“销金锅”,有多少钱尽管往锅里扔,顷刻间就化为乌有。整个宋朝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虽然被西夏切断了,但海上的贸易并没有断,广州、泉州、宁波三大国际港口,来钱比唐朝的丝绸之路多多了,照样有的是银钱,否则杭州怎么能成为销金锅呢?不管是正常的富有也好,畸形的富有也好,宋朝人并不像后人想像的那么穷。宋朝官吏的俸禄,比别的朝代都要多,这也是赵匡胤时期就定下的“以禄养廉”的方针。在这样的前提和背景之下的宋朝文化,怎么不该到达一个颠峰呢?宋朝的文化不但是一种很难超越的颠峰文化,而且是比较纯粹的本生文化,这是因为宋朝的士子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西域被切断,造成宋代文化大幅度、大面积、全方位的回归。与唐朝文化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格:唐朝是个本土文化和西方文化交融的形态,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公孙大娘的剑、梨园里的《霓裳羽衣舞》,乐坊里的《菩萨蛮》、《苏幕遮》,洛阳的唐三彩,甚至以丰满为美的杨玉环、以剽悍为美的安禄山,无处不散发着西域文化的气息,如果用个标签式的词概括一下,应该是奔放和浓烈。宋朝士子则不然,他们大部分人的思维都比较细腻,善于思考。由于文人治国的方针长久深入人心,他们在汲汲于名利的同时,很注意保持自己的修养和尊严。在宋朝,学问不精深、文学不高妙,就会被人瞧不起,弥漫在士林之中的是一种文人相高、文人相轻的气氛。众所周知的“唐宋八大家”中的宋代六家,其实只是以欧阳修为首形成的一个文人集团,并不能说宋代的散文除了这几个人之外都是二流。类似这种性质的集团还有不少,诸如以苏轼为代表的蜀党和以程颢为代表的洛党、苏门四学士、江西诗派等等。文人有他们自身的长处和弱点,长处是自以为是,有独立的思考,能产生出很独到的见解;弱点也是自以为是,人人以为握龙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封闭自我,排斥他人,其结果是心胸狭隘,互相攻讦,搞得人人都不愉快。宋朝心胸最广的要算苏轼了,高文虎《蓼花洲闲录》里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苏子瞻泛爱天下士,无贤不肖,欢如也。尝言:‘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小儿。’子由晦默少许可,尝戒子瞻择友,子瞻曰:‘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此乃一病。’”在苏轼身上,还能找到一些唐朝人的豪放,但他弟弟苏辙的劝告却很耐人寻味,或者说很能代表宋代知识分子的心态,他劝苏轼谨慎择友,不能见个人就当朋友,心里话都倒给人家。但这并不影响宋代文人的创造力,反而起到了一种敦促的作用,以至每个人都要不断地提高自我学养,否则便会在士林中失去位置。他们把从前人那里学来的东西进行重新的归纳和思考,使得六朝以来渐渐衰微的传统文化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宋朝的士子是一群勤于思辩的人,也是我们今天学习和继承传统文化接力跑中的前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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