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树和流浪的猪

    
    以前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根据老师的要求背下了陶铸先生的作品《松树的风格》。由于记性不太好，背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河倒流。可能由于以前太辛苦于这篇作品吧，以后见到松树都认真的观察它们的形态，成长和死亡。
    发现了一些书中没有提到的现象：比如松树被砍了就不能再发芽，它老是弯弯曲曲的，想用来做点什么比较难，还有比较招虫来咬它自己。想象中，它在沼泽地里不能生根，不能生长，不知我这样推测对不对呢？
    松树是种我们这儿很多的树，在五十至七十年代时，用飞机播了很多，到八十年代时，几乎所有的山头全长满了松树。可是，在八五年至八七年间，所有农村的松树几乎被砍光了。树被砍光之后，小溪的水少了很多，小河也变小了。鱼儿不再象小时候那样，随便用撮箕一捞就可以弄上十来条。
    回到书上吧，后来，我发现，松树和孔子也有关，知道了松树在相当程度上承载着道德的重任，也就是有相当数量的人喜欢把精神寄托在松树上，或是希望松树能给予自己精神上诸多东西。对于希望如此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方式。
    可是，我却不怎么喜欢它，特别是别人强迫或暗示我以松树的方式生活和工作时，更不喜欢了。因为，我做不到那样。打个难听的比方吧，有人要把我送到戈壁滩上劳动，或是谁送我去那儿牢改，我肯定我不出三个月不是累死就是病死或是怕都怕死了，当然，能逃跑我还是尽量逃跑的。
    我还知道，松树很有用，它的全身都可以用来烧水煮饭，它的油脂还可以用来作相当多的用途。根据人类以人类为本的思维方式，松树“全身是宝”。顺便说一下，大自然的虫还可以分为“害虫”和“益虫”。人类一直嫌自己不够多，别的什么多一些，就吓得不得了。当然，叫我种的东西里面有“害虫”，我还是不高兴的。
    话又扯远了，这都怪我象风一样没个定性，哦哦，说到这里，如果要叫我和什么东西拉上个“比喻”或精神寄托的什么，我愿象风，它无形，不用负责任，它自由。也愿象水，水是种有目标的东西，不到大海不罢休！就连你的饭锅里水蒸发到天空了，最终总要以各种方式到达大海的。
    我的儿子很听我的话，但我不想用风或用水的精神去鼓励他做什么，他有他的方式，小小年纪，既聪明又圆滑。绝不肯说另一个人的不好，这一点，我永远比不上他。仅此，我又凭什么强迫他或暗示他选择我的方式呢？
    关于圆滑，历来很多人不喜欢它，嘿嘿，我很喜欢呢。河中的石头，只有让自己圆滑了才能到达远方，到达想到的大海，当然，不一定到了。可是，有棱有角的石头却绝到不了大海。当然，你看了我写的这个，故意坐上车，坐上飞机，坐上船，口袋里装一四方或九方棱角石，到海边丢进海里，然后跑来扯我的衣领吼声如牛的。
    另外，离大海很近很近的有棱有角的石头还是可以到达大海的，不用着急。
    我指的是我这里的石头，刚好离大海二千华里。
    不信，你到海边去找出一块从我这里冲到海边的不被磨了棱角的石头给我看，我又请你喝点什么都愿意呢。除了西北方吹来的风。
    一般来说，河里的石头是相当坚硬的，无论它是什么形状，特别是被磨得圆滑的石头，它们相互挤挨，相互前行，大水一来，跑得飞快。以前，我以为河里圆滑的石头全是水冲刷的结果，谁知不全是，有相当多是还没有到河里就圆滑了的。不信，你去爬些高山，你去挖些深洞，就会发现，哪儿都有圆滑的石头，它们不一定要到大海哦。
    我说话爱前后矛盾，就象你二十年前说“只爱你一人，爱你到死”一样。
    不过，你要挖洞时，请小心，不要弄成“矿难”哦。
    唉，说起“矿难”我又想到我写的这个东西开始时的“松树”了。这有点哆嗦，如果不哆嗦，又不容易真实。我想我们有时被哄大的，做统治的，总怕广大的人民群众不老实当“人民群众”，于是用植物和动物假设许多道德高度来要求饿了想吃，饱了想自由，自由了想当家作主的“百姓”。
    觉醒未必有用，觉醒却没有勇气，有了勇气却没有“势”作后盾，终究是小跳虫一个，一群又怎么样？
    终于觉得应该写到“流浪的猪”了。
    我一直不认为猪是贪吃贪睡的那种动物，这都是人惯出来的。在我们这里的农村，很多人曾经把猪象狗一样放养，于是，那些猪到处找吃，几乎所有的树根，几乎所有的垃圾，它都去嗅，去拱。很多泥土被猪拱翻了，谁家菜园围得不结实，里面的菜准在猪嘴里受苦受难，轮不上在人的嘴里滋巴滋巴有味道。但这样的猪不附合人的最大要求，因为长不快，长不肥。
    于是，这样的猪肉现在很少得吃了，尽管到处跑的猪的肉结实，很好吃。
    从这里可以很轻易的联想到，在相当程度上，我们的精神和思想是被“圈养”的。又容易肥，又容易管理，跑又跑不动，又有数量。
    当然，我可以不想给“圈养”，可以跳栏逃跑，但终究要捉回来，如果再跑几次，死期也到了。
    因为，猪对人一定要有“用”，要按照人的计划长肉，定期宰杀。
    我把自己比作猪了吗？我很困惑，一直有比我更聪明的猪，在人为的猪圈里，镇压我这样不想在猪栏长大的猪。
    由于松树几乎没有了，我们这儿的野猪也越来越少了。野猪是种很凶猛的动物，它完全不按照人类的设想行动。据我知道的一些，野猪一般不攻击人类，但当它感觉你威胁到它的安全时，它就对你发动攻击。它的攻击不亚于虎的威力，它那有力的嘴巴用力一拱，能把人的大腿碰断，手臂粗的树也能一拱而断！如果一头野猪碰上一只老虎，它们的体重相当，你想是谁得胜呢？
    一些猎人说，如果狼想要吃掉野猪，不死几个在猪的嘴里是不成功的。当然，狼的团结我又很佩服了。
    写到这里，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再写下去了。
    我想赖了，就象喝酒喝不了一样，想溜了。如果我溜了，你就把其它酒喝了吧。

【来源：互联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