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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类

洛阳伽蓝记校注卷第四(下)

繁体中文】  作者:(魏)杨炫之   发布:2016年05月3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一一〕魏书彧传:‘彧少有才学,时誉甚美。……少与从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并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时人莫能定其优劣。尚书郎范阳卢思道谓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学虽无优劣,然安丰少于造次,中山皂白太多,未若 济南(按彧初袭父昌封济南,故云)风流沈雅。时人为之语曰:三王楚琳琅,未若济南备员方。彧姿制闲裕,吐发流靡,琅邪王诵,有名人也,见之未尝不心醉忘疲。’ 又‘彧美风韵,善进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则。博览群书,不为章句。’元彧墓志云:‘王风神闲旷,直置自远,辞彩润彻,无辈当时。’据本传及此记文,志语亦不尽为谀墓之词。
  〔一二〕三元即旧阴历正月初一日,以岁之始、月之始,日之始,故谓之三元。尔雅释诂: ‘肇,始也。’
  〔一三〕文选一班固东都赋云:‘春王三朝,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 所言虽是汉事,但历代正朝制度大抵相同。
  〔一四〕金蝉,冠饰。汉官仪上云: ‘侍中金蝉左貂。金取坚刚,百炼不秏;蝉居高食洁,目在腋下。……貂蝉不见传记者,因物论义。予览战国策,乃知赵武灵王胡服也。其后秦始皇破赵得其冠,以赐侍中。高祖灭秦,亦复如之。’
  〔一五〕周礼天官司书疏:‘在君前以笏记事,后代用簿,即今手版。’
  〔一六〕元彧墓志亦云:‘出入承明,逶迤复道,光华振鹭,领袖群龙。’
  〔一七〕尔雅释诂云:‘采寮,官也。’郭璞注:‘官地为采,同官为寮。’寮与僚通。
  〔一八〕丝桐谓琴。文选二十三王粲七哀诗:‘丝桐感人情,为我发悲音。’李善注:‘史记曰:驺忌以鼓琴见齐威王, 王曰:夫治国家,何为丝桐之间乎?’又文选十三月赋注引桓谭新论:‘神农始削桐为琴,练丝为弦。’
  〔一九〕汉书九十七外戚列传班倢□ 传:‘酌羽觞兮销忧。’注:‘
  孟康曰:羽觞,爵也,作生爵形,有头尾羽翼。如淳曰:以玳瑁覆翠羽于下彻上见。师古曰:孟说是也。’
  〔二0〕元彧墓志亦云:‘东合晨开,西园夕宴。孙枝激响,芳醴徐行。涌泉时注,悬何不竭。府迹寰中,游神击表。’
  〔二一〕广雅释诂:‘褊,□也。’ 集韵入声陌韵□为郤之或字。按□与隙通,褊□犹言狭陋。
  〔二二〕晋书四十三山涛传云:‘涛饮酒至八斗方醉。帝欲试之,乃以酒八斗饮涛而密益其酒,涛极本量而至。’
  〔二三〕魏书彧传:‘尔朱世隆率部北叛,诏彧防河阴。及尔朱兆率众奄至,彧出东掖门,为贼所获。见兆,辞色不屈,为群胡所欧,薨。’又七庄帝纪:永安三年(五三0年)十二月‘甲辰,尔朱兆、尔朱度律自富平津上率骑涉渡以袭京城,……帝出云龙门,兆逼帝幸永宁佛寺,杀皇子并杀司徒公临淮王彧、左仆射范阳王诲。’元彧墓志谓‘值圮运有终,殷忧且至。人諆俄改,天命□移,崩榱之祸奄臻,舍玦之慕空结。’词意隐约,即指此事。
  〔二四〕水经谷水注云:‘谷水又南迳平乐观东,…华峤后汉书曰:灵帝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今于上西门外无他基观,惟西明门外独有此台,巍然广秀,疑即平乐观也。又言皇女稚殇,埋于台侧,故复名之曰皇女台。’ 元河南志三云:‘
  (西阳)门外四里御道南,洛阳大市,周八里。市东南有皇女台,或云:汉时皇殇女,埋于台侧,故以名。又有汉梁冀宅。’按二书记皇女台皆不言梁冀造,元河南志记后魏宫阙都依据伽蓝记,此文与谷水注合,且又别出梁冀宅,疑伽蓝记文有讹脱。
  〔二五〕梁冀,后汉书六十四有传。
  〔二六〕侯刚字干之,本出寒微,以善于鼎俎进。与元□为姻党,进为侍中左卫将军,魏书九十三恩幸列传有传。按侯刚墓志云:‘以魏孝昌二年,岁次鹑火,三月庚子朔,十一日庚戌,寝疾,薨于洛阳中练里第。’此侯刚宅疑即是中练里第。
  〔二七〕水经谷水注云:‘谷水自阊阖门而南,迳土山东。水西三里有阪,阪上有土山,汉大将军梁冀所成。筑土为山,植木成苑。张璠汉记曰:山多峭阪,以象二崤。积金玉,采捕禽兽以充其中。’ 后汉书六十四梁冀传云:‘冀乃大起第舍,……又广开园囿,采土筑山,十里九阪,以象二崤。深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
  〔二八〕隋书三十地理志云:‘洛阳得土之中,赋贡所均,故周公作洛,此焉攸在。其俗尚商贾,机巧成俗。故汉志云:周人之失,巧伪趍利,贱义贵财,此亦自古然矣。’按魏书九肃宗纪:正光三年(五二二)十二月‘丁亥,以牧守妄立碑颂,辄兴寺塔,第宅丰侈,店肆商贩;诏中尉端衡肃厉威风,以见事纠劾。七品六品禄足代耕,亦不听锢贴店肆,争利城市。’是当时贾贩,不止平民。官僚贪虐好货,而奸商与之勾结,垄断占利以致巨富者,亦可想知。
  〔二九〕史记一百二十五佞幸列传邓通传:‘(汉)文帝……于是赐邓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其富如此。’
  〔三0〕后汉书十郭皇后纪:‘(郭)况(郭后弟)迁大鸿胪,帝数幸其第,会公卿诸侯亲家饮燕,赏赐金钱缣帛,丰 盛莫比。京师号况家为金穴。’
  〔三一〕壮士歌当即陇上歌。乐府诗集八十五陇上歌题解云:‘晋书载记曰:刘曜围陈安于陇城,安败,南走陕中。曜使将平先丘中伯率劲骑追安,安与壮士十余骑于陕中格战。安左手奋七尺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近交则刀矛俱发,辄害五六;远则双带鞬服,左右驰射而走。平先亦壮健绝人,与安搏战,三交,夺其蛇矛而退,遂追斩于涧曲。安善于抚接,吉凶夷险,与众同之,及其死,陇上为之歌。曜闻而嘉伤,命乐府歌之。’又载其歌词云:‘陇上壮士有陈安,躯干虽小腹中宽。爱养将士同心肝,□骢父马铁□鞍。七尺大刀奋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战始三交失蛇矛。弃我□骢窜岩幽,为我外援而悬头。西流之水东流河,一去不还奈子何!’
  〔三二〕项羽吟疑即拔山歌。乐府诗集五十八力拔山操解题云:‘汉书曰:项羽壁垓下,军少食尽,汉率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惊曰:汉已得楚乎?何楚人多也?起饮帐中,有美人姓虞氏常从,骏马名骓常骑。乃悲歌慷慨,自为歌诗,歌数曲,美人和之。羽泣下数行,遂上马溃围南出。平明,汉军迺觉。按琴曲有力拔山操,项羽所作也。近世又有虞美人曲,亦出于此。’歌辞云:‘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又有无名氏项王歌云:‘无复拔山力,谁论盖世才?欲知汉骑汉,但听楚歌哀。悲看骓马去,泣望舣舟来?’
  〔三三〕崔延伯,博陵人,魏书七十三有传。
  〔三四〕通鉴一百五十梁武帝普通五年(五二四。当魏孝明帝正光五年):‘夏四月,高平镇民赫连恩等反,推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攻高平镇,以应(破六韩)拔陵。魏将卢祖迁击破之,琛北走。 ’十一月‘高平人攻杀卜胡,共迎胡琛。’高平,后魏属原州,在今甘肃省固原县。
  〔三五〕按北史五十六魏兰根传云: ‘孝昌初,为岐州刺史从行台。萧宝夤讨破宛川,俘其人为奴婢,以美女十人赏兰根。兰根辞曰:此县介于强虏,故成背叛。今当恤其饥寒,奈何并充仆隶?于是尽以归其父兄。’于此可以证当时官吏因军乱而虐害百姓者固极众。
  〔三六〕通鉴一百五十梁武帝普通六年(五二五。当魏孝明帝正光六年)四月:‘胡琛据高平,遣其将万俟丑奴、宿勤明达等寇魏泾州。’后魏时泾州在今甘肃省东部泾川一带。
  〔三七〕旰食即早食。左传昭公二十年:‘(伍)奢闻(伍)员不来,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杜注:‘将有吴忧,不得早食。’
  〔三八〕张方桥见本卷末永明寺条。
  〔三九〕元河南志二后汉城阙宫殿古迹云:‘夕阳亭,城西。又按晋贾充出镇长安,百寮饯送于此,自旦及暮,故曰夕阳亭。疑因其旧名。’
  〔四0〕祖道见本书卷三景明寺条注。
  〔四一〕孟子万章篇:‘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
  〔四二〕汉书六十五东方朔传:‘郡国狗马、蹴鞠、剑客辐凑。’
  〔四三〕魏书延伯传云:‘延伯有气力,少以勇壮闻。’‘常为统帅,胆气绝人。兼有谋略,所在征讨,咸立战功。’
  〔四四〕酉阳杂俎六乐篇:‘有田僧超能吹笳,为壮士歌、项羽吟。将军崔延伯出师,每临敌,令僧超为壮士声,遂单马入阵。’当即本此。
  〔四五〕魏书延伯传:‘正光五年(五二四)秋,……封当利县开国男,……寻……改封新丰,进爵为子。时莫折念生兄天生下陇东寇,征西将军元志为天生所擒。贼众甚盛,进屯黑水。诏延伯为使持节征西将军西道都督,与行台萧宝夤讨之。宝夤与延伯结垒马嵬,南北相去百余步。……延伯选精兵数千,下渡黑水,列陈西进,以向贼营。宝夤率众于水东寻原西北以示后继。于时贼众大盛,水西一里,营营连接。延伯迳至贼垒,扬威胁之,徐而还退。贼以延伯众少,开营竞追,众过十倍,临水逼蹙。宝夤亲观之,惧有亏损。延伯不与其战,身自殿后,抽众东渡,转运如神。须臾济尽,徐乃自渡。贼众夺气,相率还营。宝夤大悦,谓官属曰:崔公古之关、张也。……后日,延伯勒众而出,宝夤为后拒。天生悉众来战,延伯申令将士,身先士卒,陷其前锋。于是勇锐竞进,大破之,俘斩十余万,追奔及于小陇。秦贼劲彊,诸将所惮。朝廷动议遣将,咸云非延伯无以定之,果能克敌。’按肃宗纪记此事在孝昌元年(五二五年)正月,云:‘萧宝夤、崔延伯大破秦贼于黑水,斩获数万,天生退走入陇西。泾、岐及陇东悉平。’盖延伯受命征讨,在正光五年,破莫折天生在明年,故此云二年之间。
  〔四六〕吕氏春秋十四本味篇云:‘ 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四七〕魏书延伯传:‘于时万俟丑奴、宿勤明达等寇掠泾川。……延伯既破秦贼,乃与(萧)宝夤率众会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马八千匹,军威甚盛。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十里当原城,时或轻骑暂来挑战,大兵未交,便示奔北。延伯矜功负胜,遂唱议先驱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锁柱,教习彊兵,负而趋走,号为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讨贼,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且缓师。宝夤、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阅。俄而宿勤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陈,贼势摧挫,便尔逐北,迳造其营。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遂大败,死伤者将有二万。宝夤敛军退保泾州。延伯脩缮器械,购募骁勇,复从泾川西进,去贼彭抗谷栅七里结营。延伯耻前挫辱,不报宝夤,独出袭贼,大破之,俄顷间平其数栅。贼皆逃遁,见兵人采掠,散乱不整,还来冲突,遂大奔败。延伯中流矢,为贼所害。士卒死者万余人。延伯善将抚,能得众心。……时大寇未平,而延伯死,朝野叹惧焉。’
  〔四八〕水经河水注四云:‘(蒲阪)魏秦州刺史治,太和迁都,罢州置河东郡。郡多流杂,谓之徙民。民有姓刘名堕者,宿擅工酿。采挹河流,酝成芳酎,悬食同枯枝枝之年,排于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然香醑之色,清白若滫浆焉。别调氛氲,不与佗同。兰薰麝越,自成馨逸,方土之贡选,最佳酌矣。自王公庶友,牵拂相招者,每云:索郎有顾,思同旅语。索郎,反语为桑落也。更为籍征之隽句,中书之英谈。’按白堕疑为刘堕之字。据河水注则其始擅业于河东,后盖迁于京师,或者为别设分肆于洛。
  〔四九〕齐民要术七笨曲并酒篇云: ‘河东颐白酒法:六月七月作。用笨曲,陈者弥佳,□ 治细锉,曲一斗,熟水三斗, 黍米七斗。曲杀多少,各随门法。常于瓮中酿;无好瓮者,用先酿酒大瓮,净洗曝干,侧瓮着地作之。旦起,煮甘水,至日午,令汤色白乃止。量取三斗着盆中。日西,淘米四斗,使净即浸。夜半炊作,再馏饭,令四更中熟,下黍饭席上薄摊,令极冷,于黍饭初熟时浸曲向晓。昧旦日未出时下酿,以手搦破块,仰置勿盖;日西,更淘三斗米浸炊,还令四更中稍熟,摊极冷,日出前酘之,亦搦块破,明日便熟。押出之酒,气香美乃胜桑落时作者。六月中唯得作一石米酒,停得三五日。七月半后,稍稍多作,于北向户大屋中作之第一。如无北向户屋,于清凉处亦得然。要须日未出前,清凉时下黍,日出已后熟。即不成一石米者,前炊五斗半,后炊四斗半。’所记酿酒法,略与此同,唯此言经一旬,要术言三五日,稍有差异。据此知当时河东人多善酿酒,刘白堕为其尤着名者。
  〔五0〕南青州原为东徐州,魏孝文帝太和二十二年(四九八)改。在今山东省沂水县一带。
  〔五一〕毛鸿宾,北史四十九有传。本传云:‘尔朱天光自关中还洛,夷、夏心所忌者,皆将自随。鸿宾亦领乡中壮武二千人以从。洛中素闻其名,衣冠贫冗者竞与之交。寻拜西兖州刺史。羇寓倦游之士,四座常满。……转南青州刺史,未几,征还。’
  〔五二〕春醪即春酒。齐民要术七有作春酒法云:‘治曲欲净,锉曲欲细,曝曲欲干,以正月晦日多收河水井水。若咸不堪淗米,下馈亦不得。大率一斗曲杀米七斗,用水四斗,率以此加减之。’‘酘常令寒食前得再酘乃佳,过此便稍晚。若邂逅不得早酿者,春水虽臭,仍自中用。淘米必须极净,常洗手剔甲,勿令手有咸气,则令酒动, 不得过夏。’
  〔五三〕说文车部輀字云:‘丧车也。’段玉裁注本改輀作□,云:‘文选注、玉篇、广韵、龙龛手鉴皆作□。从重而者,盖丧车多饰,如丧大记所载致为繁缛。而者须也,多饰如须之下垂,故从重而,亦以而为声。’
  〔五四〕文选八司马相如上林赋云: ‘靓□刻饰。’李善注:‘郭璞曰:靓□,粉白黛黑也。’
  〔五五〕魏书一百十二灵异志云:‘ 肃宗熙平二年(五一七)自春,京师有狐魅截人发,人相惊恐。六月壬辰,灵太后召诸截发者,使崇训卫尉刘腾鞭之于千秋门外,事同太和也。’(按同书云:太和元年五月辛亥,有狐魅截人发,时文明太后临朝,行多不正之征也。)
  〔五六〕史记一百二十六滑稽列传云:‘张缇绛帷。’正义:‘顾野王云:黄赤色也。又音啼,厚缯也。’
  〔五七〕八珍见本书卷三报德寺条注。
  〔五八〕此议魏书无之,可以补史之缺。
  〔五九〕酉阳杂俎十三冥迹篇云:‘ 魏韦英卒后,妻梁氏嫁向子集。嫁日,英归至庭,呼曰:阿梁,卿忘我耶?子集惊,张弓射之,即变为桃人茅马。’当即本此。
  〔六0〕元顺为任城王澄子,魏书十九有传。元瑱为北海王详子,魏书二十一有传。
  〔六一〕庄子逍遥游篇云:‘齐谐者,志怪者也。’故以名此里。
  〔六二〕张方沟当是张方桥下之沟名,见本卷后永明寺条注。
  〔六三〕说苑辨物篇:‘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天子处中州而制八荒耳。’
  〔六四〕梁萧统文选序云:‘词人才子,则名溢于缥囊。’缥,帛青白色。缥囊即盛书之布囊。
  〔六五〕尔雅释天:‘四时和谓之玉烛。’邢昺疏引尸子仁意篇述太平之事云:‘烛于玉烛,饮于醴泉,畅于永风。……四气和,正光照,此之谓玉烛。’
  〔六六〕汉书二十四食货志云:‘故贫民常衣牛马之衣,而食犬彘之食。’按牛马之衣即牛衣马衣。汉书七十六王章传云:‘章疾病,无被,卧牛衣中。’颜注:‘牛衣,编乱麻为之,今俗呼为龙具者。’左传定公八年云:‘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 ’杜注:‘马褐,马衣也。’淮南子览冥训云:‘短褐不完。’高注:‘短褐处器物之人也。……褐,毛布,如今之马衣也。’
  〔六七〕元琛,魏书二十有传。本传云:‘琛妃世宗舅女,高皇后妹。琛凭恃内外,多所受纳,贪惏之极。’
  〔六八〕高阳谓高阳王雍。衡为车辕端横木,争衡即争先。高阳豪侈,见于本书卷三高阳王寺条。
  〔六九〕玄应一切经音义八:‘瓶罐,又作灌●二形,同古乱反,汲器。’
  〔七0〕篪,竹乐器。
  〔七一〕乐府诗集四十五清商曲辞有团扇郎歌,解题云:‘古今乐录曰:团扇郎歌者,晋中书令王□捉白团扇与嫂婢谢芳姿,有爱,情好甚笃。嫂捶挞婢过苦,王东亭闻而止之。芳姿素善歌,嫂令歌一曲,当赦之,应声歌曰:白团扇,辛苦五流连,是郎眼所见。□闻,更问之:汝歌何遗?芳姿即改云:白团扇,□□非昔容,羞与郎相见。 后人因而歌之。’团扇歌当即是此。
  〔七二〕陇上声见前壮士歌注。
  〔七三〕乐府诗集二十五折杨柳歌辞:‘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是快马健儿为当时北土之习用语。
  〔七四〕魏书琛传:‘出为秦州刺史。在州聚敛,百姓吁嗟。属东益、南秦二州氐反,诏琛为行台,仍充都督,还摄州事。琛性贪暴,既捴军省,求欲无厌。百姓患害,有甚狼虎。进讨氐羌,大被摧破,土卒死者千数,率众走还。’
  〔七五〕波斯国见本书卷三宣阳门外条注。
  〔七六〕晋书三十三石崇传云:‘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恺以□澳釜,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崇涂屋以椒,恺用赤石脂。崇、恺争豪如此。’
  〔七七〕晋书三武帝纪:咸宁四年(二七八)‘十一月辛巳,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帝以奇技异服,典礼所禁,焚之于殿前。’胡三省通鉴八十晋纪注:‘雉头毛采炫燿,集以为裘。’
  〔七八〕列钱青琐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注。
  〔七九〕胡三省通鉴一百四十九梁纪注:‘后汉书:大秦国出水精,以为宫室柱及食器。’
  〔八0〕前书注:‘本草衍义曰:马脑非石非玉,自是一类,有红白黑色三种,亦有纹如缠丝者,生西国玉石间。’
  〔八一〕前书注:‘王逸论:或问玉符,曰:赤如鸡冠,黄如蒸栗,白如脂肪,黑如点漆,玉之符也。’
  〔八二〕尔雅释言:‘牦,罽也。’ 郭璞注:‘毛牦所以为罽。’郝懿行义疏:‘罽者●之 □借也。说文云:●,西胡毳布也。又云:纰,氐人● 也。通作罽,王会篇伊尹四方令曰:正西纰罽为献。后汉书西南夷传:冉駹夷,其人能作旄毡斑罽。盖罽之有文者称斑矣。’
  〔八三〕雾縠谓绉纱细如雾者,说文糸部縠字云:‘细縳也。’段玉裁注:‘縳之细者也。诗玼兮玼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绊也。传曰:礼有展衣者,以丹縠为衣。……絺之靡者为绉。……笺云:绉絺,絺之蹙蹙者是也。此谓里衣绉絺,外服丹縠。衣縠与绉絺,正一类也。今之绉纱,古之縠也。周礼谓之沙,注谓之沙縠,疏云:轻者为沙,绉者为縠。按古祇作沙,无纱字。’
  〔八四〕□,集韵去声候韵音透,云:‘吴俗谓绵一片。’缬,玉篇糸部云:‘彩缬也。’ ,说文糸部云:‘大丝缯也。’段玉裁注:‘大丝,轻常丝为大也。’绫,说文糸部云:‘东齐谓布帛之细者曰绫。’玉篇糸部云:‘文缯。’彩,汉书九十一货殖传注:‘帛之有色者曰采。’按彩与采通。越葛犹葛越,书禹贡:‘岛夷卉服。’孔传:‘南海岛夷草服葛越。’孔疏:‘葛越,南方布名,用葛为之。左思吴都赋云:蕉葛升越,弱于罗纨是也。’按吴都赋刘逵注: ‘蕉葛,葛之细者。升越,越之细者。’
  〔八五〕元融字永兴,魏书十九有传。
  〔八六〕魏书融传云:‘领河南尹,加征东将军。性尤贪残,恣情聚敛,为中尉纠弹,削除官爵。’
  〔八七〕元继为元□之父,魏书十六有传。
  〔八八〕论语子罕篇:‘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八九〕后汉书一百五吕布传:‘刘备领徐州,居下邳,与袁术相拒于淮上,术欲引布击备,乃与布书曰:……术生年以来,不闻天下有刘备。’
  〔九0〕魏书一百十食货志云:‘自魏德既广,西域东夷,贡其珍物,充于王府。又于南垂,立互市以致南货,羽毛齿革之属,无远不至。神龟、正光之际,府藏盈溢,灵太后曾令公卿已下,任力负物而取之。’
  〔九一〕魏书十三灵皇后胡氏传云: ‘(胡太后)后幸左藏,王公嫔主已下从者百余人,皆令任力负布绢,即以赐之。多者过二百匹,少者百余匹,唯长乐公主手持绢二十匹而出,示不异众而无劳也。世称其廉。仪同陈留公李崇、章武王融并以所负过多,颠仆于地。崇乃伤腰,融至损脚。时人为之语曰: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秽我明主。’不及崔光,而所记长乐公主事与光事相类,疑为传闻异辞。通鉴一百四十九云:‘胡太后尝幸绢藏,命王公嫔主从行者百余人,各自负绢,称力取之,少者不减百余匹。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章武王融负绢过重,颠仆于地。崇伤腰,融损足,太后夺其绢使空出,时人笑之。……侍中崔光止取两匹。太后怪其少,对曰:臣两手,唯堪两匹。众皆愧之。’当即本伽蓝记。
  〔九二〕河阴之役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及注。赵翼陔余丛考十六云:‘夷三族本秦之酷法, ……沿及三国、六朝,此刑不废,而元魏尤最惨。卫王仪之弟觚使于燕为所杀,太祖平中山,收害觚者傅高霸、程同等夷五族。崔浩之诛 也,清河崔氏无远近皆死,又波及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皆母党妻党及女家,俱诛矣。……刑罚之滥,至此极矣。迨孝文帝始减令五族者降止同祖,三族者止一门,门诛者止其身,……稍轻减矣。然一人犯法,累及门族,仕宦时未必共享其福,诛戮时乃共受其祸,揆诸罪人不孥之义,可痛心也!卒之河阴之役,诸元为尔朱氏歼灭几尽。北齐文宣帝又以光武中兴,为王莽杀诸刘不尽,乃大杀元氏子孙,本纪谓杀三千余人。元韶传谓死者七百二十余人。岂非当日族诛之报耶?’按赵氏之言,当是有为而发。其据因果报应之说,以推论河阴之役固非,然于此可以见积怨于人,受祸亦烈。
  〔九三〕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云:‘ 河阴之酷,朝士死者,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京邑第宅,略为寺矣。’
  〔九四〕河间寺当是因旧为河间王宅而名,犹高阳寺之为高阳王宅。
  〔九五〕文选八司马相如上林赋云: ‘蹇产沟渎。’注:‘张揖曰:……蹇产,诘曲也。’
  〔九六〕文选二张衡西京赋云:‘阊阖之内,别风嶕峣。’说文山部峣字云:‘焦峣,山□。 ’焦与嶕、礁通。
  〔九七〕梁孝王兔苑见前冲觉寺条注。
  追光寺,元河南志三、说郛四光皆作先。侍中尚书令东平王略〔一〕之宅也。略生而岐嶷〔二〕,幼则张合校本则作而。老成,博洽群书,好道不倦〔三〕。神龟中,为黄门侍郎。元□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作义。照旷阁本、吴集证本作乂。专政,虐加宰辅〔四〕。略密与其兄相州刺史中山王熙〔五〕欲吴琯本、汉魏本欲作故。起义兵,问罪君侧,雄规不就,衅起同吴琯本、汉魏本同作周。谋。略兄弟吴琯本、汉魏本兄弟作‘弟兄 ’。四人,并罹涂炭〔六〕。唯略一身逃命江右〔七〕。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 真意堂本右作左。萧衍素闻略名,见其器度宽雅,文学优瞻(赡),各本皆作赡,是,今据正。甚敬重之,谓曰:‘洛中如王者几人?’略对曰:‘臣在吴琯本、汉魏本无在字。本朝之日,承乏摄官〔八〕。至于宗庙之美,百官之富,鸳鸾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鸾作鸯。接翼〔九〕,杞梓成阴〔一0〕,如臣之比,赵咨所云:车载斗量,不可数尽〔一一〕。’衍大笑,乃封略为中山王,食邑千户,仪比王子;又除宣城太守,给鼓吹一部,剑卒千人。略为政清肃,甚有治声。江东朝贵,侈于矜尚,见略入朝,莫不惮其进止。寻迁信武将军、衡州刺史〔一二〕。孝昌元年,明帝宥吴人江革,请略归国〔一三〕。江革〔一四〕者,萧衍之大将也。萧衍谓曰:‘朕宁失江革,不得无王。’略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重略字。曰:‘臣遭家祸难,白骨未收。乞还本朝,叙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叙作收。录存没。’因即悲泣〔一五〕,衍哀而遣之。乃赐钱五百万、金二百斤、银五百斤、锦绣吴琯本、汉魏本锦绣作‘绣锦’。宝玩之物不可称数。亲帅百官送于江上,作五言诗赠者百余人。凡见礼敬 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礼敬作‘敬礼。’如亲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亲作此。比〔
  一六〕。略始济淮,明帝拜略侍中,义阳王,食邑千户〔一七〕。略至阙,诏曰:‘昔刘苍好善,利建东平〔一八〕,曹植能文,大启陈国〔一九〕,是用声彪盘 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吴集证本盘作磐,同。石〔二0〕,义郁维城〔二一〕。侍中义阳王略体自藩华,门勋夙着,内润外朗,兄弟伟如。既见义忘家,捐生殉吴琯本、汉魏本殉作□。国,永言忠烈,何日忘之!往虽弛担为梁〔二二〕,按为字疑当作伪。今便言旋阙下,吴琯本、汉魏本阙下作‘ 诣阙’。有志有节,能始能终,方传美丹青〔二三〕,悬诸日月。略前未至之日,即心立称,故封义阳。 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阳下有王字。然国既吴琯本、汉魏本无既字。边地〔二四〕,寓食他邑,求之二三,未为尽善,宜比德均封,追芳曩烈,可改封东平王,户数如前。 ’寻进尚书令、仪同三司,领国子祭酒,侍中如故〔二五〕。略从容闲雅,本自天资,出南入北,转复高迈,言论动止,朝野师模。建义元年,薨于河阴,赠太保,谥曰‘文贞’〔二六〕。嗣王景式〔二七〕舍宅为此寺。
  注 释
  〔一〕 元略字俊兴,魏书十九有传。
  〔二〕 诗大雅生民:‘克岐克嶷。 ’毛传:‘岐,知意也。嶷,识也。’郑笺:‘能匍匐,则岐岐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嶷然有所识别也。’
  〔三〕 元略墓志云:‘君高朗幼标,令问夙远。如璧之质,处琳琅以先奇;维国之桢,排山川而独颖。游志儒林,宅心仁苑。礼穷训则,义周物轨。信等脱剑,惠深赠纻。器博公琰,笔茂子云。汪汪焉量溢万顷,济济焉实怀多士。’
  〔四〕 宰辅谓清河王怿。
  〔五〕 元熙字真兴,魏书十九有传。
  〔六〕 魏书元熙传:‘初,熙兄弟并为清河王怿所昵。及刘腾、元□隔绝二宫,矫诏杀怿。熙乃起兵。……熙兵起甫十日,为其长史柳元章、别驾游荆、魏郡太守李孝怡率诸城人鼓噪而入,杀熙左右四十余人。执熙置之高楼,并其子弟。□遣尚书左丞卢同斩之于邺街,传首京师。…熙临刑为五言诗示其寮吏曰:义实动君子,主辱死忠臣,何以明是节,将解七尺身。……长子景献、次仲献、次叔献,并与熙同被害。 ’又熙弟诱传云:‘出为右将军南秦州刺史,□斩之于岐州。’又熙弟纂传云:‘为司徒祭酒,闻熙举兵,因逃奔至邺,至即见擒,与熙俱死。’元熙墓志云:‘正光元年(五二0),奸臣擅命,离隔二宫,贼害贤辅。王投袂奋戈,志不俟旦,唱起义兵,将为晋阳之举,远近翕然,赴若响会。而天未悔祸,衅起不疑。同义爪牙,受贼重饵,翻然改图,千里同逆。变起仓卒,受制群凶。八月廿四日,与季弟司徒祭酒纂、世子景献、第二子员外散骑侍郎仲献、第三子叔献同时被害。第四子叔仁,年小得免。王临刑陶然,神色不变,援翰赋诗,与友朋告别,词义慷慨,酸动旁人。’元诱墓志:‘正光元年九月三日,薨于岐州,春秋卅七。捐珠之悲既切,罢市之慕逾酸。虽复冤耻寻申,而松●方合。’虽不明言因何而死,但按其词义及年月,则当由熙案而及害无疑。按中山王英五子,长子攸,早卒,不及熙之难。熙与弟诱、纂先后被杀,略逃奔梁,故云‘兄弟四人,并罹涂炭’。
  〔七〕 魏书略传:‘清河王怿死后,□黜略为怀朔镇副将。未及赴任,会熙起兵,与略书来去。寻值熙败,略遂潜行,自讬河内司马始宾。始宾便为荻筏,夜与略俱渡盟津,诣上党屯留县栗法光。法光素敦信义,忻而纳之。略旧识刁双,时为西河太守,略复归之。停止经年,双乃令从子昌送略潜遁江左,萧衍甚礼敬之,封略为中山王,邑一千户,宣城太守。’ 元略墓志:‘正光之初,元昆作蕃,投杼横集,滥尘安忍。在原之●,事切当时。遂潜影去洛,避刃越江,卖买同价,宁此过也?’
  〔八〕 左传成公二年:‘摄官承乏。’杜注:‘摄承空乏。’
  〔九〕 鸳与鹓通,鸳鸾皆凤族,以比喻贤人。
  〔一0〕国语楚语上:‘(声子)对曰:晋卿不若楚,其大夫则贤。其大夫皆卿才也,若杞梓皮革焉,楚实遗之。虽楚有材,不能用也。’韦昭注,‘杞梓,良材也。’
  〔一一〕三国志吴志吴主孙权传注引吴书云:‘(赵)咨字德度,南阳人,博闻多识,应对辩捷。……使魏,魏文帝善之。嘲咨曰:吴王颇知学乎?咨曰:吴王浮江万艘,带甲百万,任贤使能,志存经略,虽有余闲,博览书传历史,籍采奇异,不效书生寻章摘句而已。帝曰:吴可征不?对曰:大国有征伐之兵,小国有备御之固。又曰:吴难魏不?对曰:带甲百万,江、汉为池,何难之有。又曰:吴如大夫者几人?咨曰:聪明特达者八九十人,如臣之比,车载斗量,不可胜数。’
  〔一二〕魏书略传:‘徐州刺史元法僧据城南叛,州内士庶皆为法僧拥逼。衍乃以略为大都督,令诣彭城接诱初附。……衍寻遣其豫章王综镇徐州,征略与法僧同还。……衍复除略衡州刺史。’
  〔一三〕前书。‘会(萧)综以城归国。综长史江革、司马祖□,将士五千人悉见禽虏。肃宗敕有司遣革等还南,因以征略,(萧)衍乃备礼遣之。’
  〔一四〕江革,梁书三十六有传。
  〔一五〕魏书略传:‘略虽在江南,自以家祸,晨夜哭泣,身若居丧。’元略墓志:‘伪主萧氏,雅相器尚,等秩亲枝,齐赏密廗。而庄舄之念,虽荣愿本;渭阳之恋,遍楚心目。’
  〔一六〕魏书略传:‘略之将还也,(萧)衍为置酒饯别,赐金银百斤。衍之百官悉送别江上,遣其右卫徐确率百余人送至京师。’
  〔一七〕前书:‘肃宗诏光禄大夫刁双境首劳问,又敕徐州赐绢布各一千匹,除略侍中、义阳王,食邑一千户。还达石人驿亭,诏宗室亲党内外百官先相识者听迎之。近郊,赐帛三千匹、宅一区、粟五千石、奴婢三十人。……其略所至,一餐一宿之处无不沾赏。’
  〔一八〕后汉书七十二光武十王列传:‘东平宪王苍,建武十五年(
  三九)封东平公。十七年(四一)进爵为王。苍少好经书,雅有智思,为人美须髯,要带十围。显宗(刘庄)甚爱重之,及即位,拜为骠骑将军,置长史掾史员四十人,位在三公上。’
  〔一九〕三国志魏志十九陈思王植传:‘年十岁余,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善属文。’ 黄初‘六年(二二五)正月,其二月以陈四县封植为陈王,邑三千五百户。’
  〔二0〕史记十孝文本纪:‘高帝封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此所谓磐石之宗也。’索隐:‘ 言其固如磐石。’盘与磐通。
  〔二一〕诗大雅板:‘宗子维城。’ 郑笺:‘宗子谓王之适子也。’
  〔二二〕弛担犹息肩。左传庄公二十二年:‘弛于负担。’杜预注:‘弛,去离也。’
  〔二三〕丹青谓丹砂青雘之类,绘画所用。汉书五十四苏武传:‘虽古竹帛所载,丹青所画,何以过子卿?’
  〔二四〕按义阳郡,北魏有南司州、豫州、南朔州、北江州等地;义阳县有属豫州义阳郡、西楚州汝阳郡、南司州义阳 郡、南朔州义阳郡、北江州义阳郡等地,元略始封之义阳不知属于何地。
  〔二五〕魏书略传:‘寻改封东平王,又拜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左卫将军、侍中如故。又本官领国子祭酒,迁大将军、尚书令。灵太后甚宠任之。……于时天下多事,军国万端,略守常自保,无他裨益,唯唯具臣而已。’元略墓志:‘ 以孝昌元年(五二五),旋轴象魏。孝明皇帝以君往滥家难,归阙诚深,锡兹茅土,用隆节胤。封东平王,食邑二千。云网既收,迅翮复举,即授侍中、左卫将军,加车骑大将军,寻迁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领国子祭酒。俄陟尚书令,吐纳两圣之言,总裁百揆之职。’
  〔二六〕魏书略传:‘尔朱荣,略之姑夫,略素轻忽。略又党于郑俨、徐纥,荣兼衔之。荣之入洛也,见害于河阴。赠以本官加太保、司空、徐州刺史,谥曰文贞。’元略墓志:‘民悖四方,主弃万国,则百莫储,维虺斯应。母后握机,竟权宗氏,将使产、禄之门,再闻今日。大将军荣远举义旗,无契而会,效逾叔牙,中兴魏道,乃欲赏罚贤谀,用允群光,而和光未分,暴酷麾下,皓月沉明,垂棘丧宝,……春秋册有三。以大魏建义元年(五二八)岁次戊申四月丙辰朔十三日戊辰,薨于洛阳之北邙。……宸居追叹,赠侔博陆,诏赠太保、徐州刺史,谥曰文贞。’
  〔二七〕元略墓志:‘世子●字景式。’魏书略传作‘景式’,与此同,盖●后以字行。志可以补史阙。
  融觉寺,清河文献王怿所立也,在阊阖门外御道南。有五层浮图一所,与冲觉寺齐等。佛殿僧房,充溢一吴琯本、汉魏本无一字。按续僧传三十云:‘廊宇充溢,周于三里。’则又作三字。里。比丘昙谟最〔一〕 太平御览六百五十五最作●,下同。善于禅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禅作义。御览作释。学,讲涅槃、花严,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吴集证本花作华。僧徙(徒)各本作徒,今正。千人。天竺国胡沙门菩提流支〔二〕见而御览而下有徒字。礼之,号为菩萨。流支解佛义,知名西土御览下重西土二字,属下句。诸夷号为罗汉〔
  三〕。晓魏言及隶书,翻十地,楞伽及诸经论二十三部〔四〕,虽石室之写金言〔五〕,草堂之传真教〔六〕,不能过也。流支读昙谟最大乘义章,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义在大字上,讹。每弹指赞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赞作赞,同。御览亦作赞。叹,唱言微妙,即为胡书写之,传之绿君亭本、真意堂本无之字,御览亦无之字。于西域。〔西域〕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下重‘西域’二字,属下句。按御览亦重西域二字。依文义当重,今补。 沙门常东向遥礼之,号昙谟最为御览无昙谟最为四字。东方圣人〔七〕。
  注 释
  〔一〕 昙谟最见本书卷二崇真寺条注。
  〔二〕 读高僧传一菩提流支传:‘ 菩提流支,魏言道希,北天竺人也。遍通三藏,妙入总持。志在宏法,广流视听,遂挟道宵征,远莅葱左。以魏永平之初,来游东夏。宣武皇帝下敕引劳,供拟殷华。处之永宁大寺,四事将给,七百梵僧,敕以流支为译经之元匠也。其寺本孝明皇帝熙平元年,灵太后胡氏所立。……先是流支奉敕,创翻十地。宣武皇帝命章一日亲对笔受,然后方付沙门僧辩等,讫尽论文。佛法隆盛,英俊蔚然,相从传授,孜孜如也。帝(此帝非宣武帝)又敕清信士李廓撰众经录。……廓又云:三藏法师流支房内,经论梵本,可有万夹。所翻新文笔受□本,满一间屋。’
  〔三〕 罗汉即阿罗汉,翻译名义集一三乘通号篇:‘大论云:阿罗名贼,汉名破;一切烦恼贼破。复次,阿罗汉,一切漏尽故,应得一切世间诸天人供养。又阿名不,罗汉名生,后世中更不生,是名阿罗汉。法华疏云:阿●经 云应真,瑞应云真人,悉是无生释罗汉也。或言无翻,名含三义。无明糠脱,后世田中,不受生死果报,故云不生。九十八使烦恼尽,故名杀贼。具智断功德,堪为人天福田,故言应供。含此三义,故存梵名。’
  〔四〕 按续僧传据李廓经录、大唐内典录、古今译经图记、皆言流支所译经论三十九部,一百二十七卷。此言二十三部,当是炫之未睹李录,就所见知以言。内典录四详载其目云:‘佛名经一十二卷,正光年出。入楞伽经二十卷,延昌二年(五一三)译,第二出,与宋跋陀罗四卷楞伽,广略为异,沙门僧朗、道湛笔受。大萨遮尼干子受记经十卷,正光元年(五二0)于洛阳为司州牧汝南王于第出,或七卷。法集经八卷,延昌四年(五一五)于洛阳出,僧朗笔受,或六卷,见法上录。胜思惟梵天所问经六卷,神龟元年(五一八)于洛阳出,第三出,与法护出六卷持心经、十四卷思益经同见法上录。深密解脱经五卷,延昌三年(五一四)于洛阳出,僧辩笔受,见法上录。奋迅王问经二卷,第二译,与秦世罗什出自在王经同本。不增不减经二卷,正光年于洛阳译,或一卷。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永平二年(五0九)于胡相国第出,僧朗笔受,与罗什出小异,见法上录。差摩波帝受记经,正光年洛阳出。佛语经,僧朗笔受。不必定入印经,觉意笔受。无字宝箧经,僧朗笔受。大方等修多罗经,第二出与转有经同本异译。弥勒菩萨所问经,与大乘要慧经同本别出,于赵欣宅译,觉意笔受。第一义法胜经。迦耶顶经,第二出,与罗什菩提经同本,一名迦耶顶经论,别出异名,僧朗笔受。文殊师利巡行经,觉意笔受。一切法高王经,与诸法勇王经同本别出。护诸童子陀罗尼经,捡失本,今获。谤佛经,第二出,与法护决定总持经同本别名,一云决定总持经。十地经论一十二卷,李廓录云:初译,宣武皇帝亲一日自手笔受,然 后方付沙门僧辩讫了。胜思惟经论一十卷,普泰元年(五三一)洛阳元桃杨宅出,僧朗、僧辩笔受。弥勒菩萨所问经一十卷,在洛阳赵欣宅出。宝积经论四卷。实性论四卷。金刚般若经论三卷,永平二年(五0九)于胡相国宅出,僧朗笔受。顺中论二卷,侍中崔光笔受。妙法莲华经论二卷,昙林笔受并制序。迦耶顶经论二卷,天平二年(
  五三五)邺城殷周寺出,一云文殊师利问菩提心经论,僧辩、道湛笔受。三具足经论,正始五年(五0八)出,侍中崔光笔受。无量寿优波提舍经论,普泰元年(五三一)僧辩笔受。宝髻菩萨四法论。[秘书工作:msgz.org]经,昙林笔受。十二因缘论。百字论。破外道四宗论。破外道涅槃论。译众经论目录。右三十九部,合一百二十七卷,梁武帝世,北天竺国三藏法师菩提流支,……从魏永平二年(五0九)至天平年(五三四--五三七),其间凡历二十余载,在洛及邺译。’
  〔五〕 弘明集一牟融理惑论:‘(汉明帝遣使)于大月支写佛经四十二章,藏在兰台石室第十四间。’
  〔六〕 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鸠摩罗什为姚兴所敬,于长安草堂寺集义学八百人,重译经本。罗什聪辩有渊思,达东西方言。时沙门道彤、僧略、道恒、道●、僧肇、昙影等与罗什共相提挈,发明幽致,诸深大经论十有余部,更定章句,辞义通明,至今沙门共所祖习。’
  〔七〕 续僧传三十昙无最传:‘后敕住洛都融觉寺,寺即清河文献王怿所立。廊宇充溢,周于三里。最善宏敷导,妙达涅槃、华严。僧徒数千人,常业无怠。天竺沙门菩提留支见而礼之,号为东土菩萨。尝读最之所撰大乘义章,每弹指唱善,□为梵字,寄传大夏。彼方读者,皆东向礼之为圣人矣。’按鸠摩罗什称释道安是东方圣人, 见魏书释老志及高僧传,在昙无最之前。
  大觉寺,广平王怀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怀作环。舍宅也,吴琯本、汉魏本无也字。在融觉寺西一里许。北瞻芒岭,南眺洛汭,东望宫阙,西顾旗亭〔一〕,禅(神)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禅作神,义长,今从正。皋显敞〔二〕,实为胜地。是以温子升各本升作升,下同。碑云:‘面水背山,左朝右市’ 是也。环吴琯本环讹作坏。吴集证本作怀。按环作环绕解,义亦通。不必从吴集证本改作怀。 所居之堂,上置七佛〔三〕。林池飞阁,比之景明。至于春风动树,则兰开紫叶,秋霜降草,则菊吐黄花;吴琯本、汉魏本花作华,同。名德大僧,寂以遣烦。永熙年中,平阳王即位〔四〕,造砖浮图一所,是土石之工,穷精极丽。诏中书舍人温子升以为文也〔五〕。
  注 释
  〔一〕 旗亭见本书卷二龙华寺条注。
  〔二〕 文选二张衡西京赋:‘寔惟地之奥区神皋。’李善注:‘广雅曰:皋,局也。谓神明之界局也。’
  〔三〕 法苑珠林十三七佛部:‘如长阿含经云: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名毗婆尸,人寿八万岁。复过去三十一劫有佛出世,名尸弃,人寿七万岁。复过去三十一劫有佛出世,名毗舍浮,人寿六万岁。复过去此贤劫中有佛出世,名拘楼孙,人寿五万岁。又贤劫中有佛出世,名拘那含,人寿四万岁。又贤劫中有佛出世,名迦叶,人寿二万岁。我今出世,人寿百岁,少出多减。依智度、迦延论,据释迦人寿一万岁,世时合出,为观众生一万岁已来,无机可度,乃至百岁。众生见苦敦逼,劫欲将末,故出乎世。故论云:劫末佛兴。’
  〔四〕 平阳王即孝武帝(元脩),为广平王怀之子,即位事见卷二平等寺条及注。
  〔五〕 艺文类聚七十七有温子升大觉寺碑云:‘维天地开辟,阴阳转运,明则有日月,幽则有鬼神。初地辽远,末路悠长,自始及终,从凡至圣,积骨成山,祇劫莫数,垂衣拂石,恒河难计。及冠日示梦,蒙罗见谒。应世降神,感物开化,颜如满月,心若盈泉。体道独悟,含灵自晓,居三殿以长想,出四门而永虑,声色莫之留,荣位不能屈,道成树下,光属天上。变化靡穷,神通无及,置须弥于葶苈,纳世界于微尘。辟慈悲之门,开仁寿之路,殛(当是拯之讹)烦恼于三涂,济苦难于五浊。非但化及天龙,教被人鬼;固亦福沾行雁,道洽游鱼。但群生无感,独尊罢应,杂色照烂,诸山摇动。布金沙而弗受,建宝盖而未留,遂上微妙之台,永升智慧之殿。而天人慕德,像法兴灵,图影西山,承光东壁。主上乃据地图,揽天镜,乘六龙,朝万国,牢笼宇宙,襟带江山。道济横流,德昌颓历,四门穆穆,百僚师师,乘法船以径度,驾天轮而高举。神功宝业,既被无边;鸿名懋赏,方在不朽。抵掌措言,虽不尽言;执笔书事,其能已乎?’文系节录,故此所引‘面山背水,左朝右市’句,缺而不具。又按宋赵明诚金石录二十一谓此碑阴题银青光禄大夫臣韩毅书,并云:‘据北史毅鲁郡人,工正书,神武用为博士,以教彭城景思王攸,当时碑碣往往不着名字,毅以书知名,故特自着之也。然遣迹见于今者,独此碑耳。’
  永明寺,宣武皇帝所立也,在大觉寺东。时佛法经像,盛于洛阳,异国沙门,咸来辐辏,负锡持经,适兹药(乐)绿君亭本、真意堂本药作乐,义长,今从正。吴琯本、魏汉本作洛。土,世宗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世宗作‘宣武’。故立此寺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寺下有俾字。以憩之〔一〕。房庑连□,一千余间。庭列脩竹,檐拂高松,吴琯本、汉魏本松作□。 奇花异草,骈阗□砌。百国沙门三千余人,西域远者,乃至大秦国〔二〕,尽天地之西垂,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垂作陲。□〔耕耘〕各本无空格。照旷阁本下有‘耕耘’二字,今从补。绩纺,百姓野居,吴琯本、汉魏本居作店。邑屋相望,吴琯本、汉魏本屋作房。唐钩沈云:‘绩纺百姓野店邑房相望十字,绝不可解。疑当作纺绩遍野,店屋相望。’按唐说增删太多,不足从。衣服车马,拟仪中国。南中有歌营国〔三〕,去京师甚远,风土吴琯本、汉魏本风土作‘土风’。隔绝,世不与中国交通;虽二汉及魏亦未曾至也。今始有沙门《焉子》绿君亭本、真意堂本无焉子二字。按焉子盖为下文‘至焉 ’而倒讹,今据衍。善(菩)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善作菩,今从正。 提拔陀〔至焉〕,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下有‘至焉’二字。今据补。自云:‘北行一月日,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日字。至勾稚国〔四〕。北行十一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一作二。日,至孙典(典孙)国〔五〕。按孙典乃典孙之倒误,说见注,今正。下同。从孙典(典孙)国北行三十日,至扶南国〔六〕,方五千里,南夷之国,最为强吴琯本、汉魏本无强字。大。民户殷吴琯本、汉魏本殷下有富字。多,出明珠今玉及水精珍异,饶□榔。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吴集证本□作槟,同。从扶南国北行一月,至林邑国〔七〕。出林邑,入萧衍国〔八〕。’拔陀至杨州〔九〕,吴琯本、汉魏本杨作阳。吴集证本作扬。岁余,随杨州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杨作扬。比丘法融来至京师。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下重‘京师’二字。沙门问其南方风俗,拔陀云:‘古有(有古)奴调国〔一0〕,苏继庼先生云:‘按菩提拔陀之奴调国一名,与万震之奴调州名同,然其于奴调国所叙,则又与万震之姑奴港同,故其奴调国是否即万震之奴调洲,遂不无可疑(按苏先生所举万震之姑奴港与奴调洲为载于南洲异物志者,具详于本书附注)。窃意今本伽蓝记于菩提拔陀所云,殆字有倒植,其文似本作有古奴调国,乘四轮马为车。古奴调可还原为梵文,即kurnadvipa,调字为梵文dvipa  之省译,义为洲,亦可训国或大陆。惟古奴调国一名,既揭有国字,仍存调字者,此亦如康泰之伽那调洲(按见水经注一引扶南传)一名也。菩提拔陀为印度之宗教家,并非历史家,何至举古代西亚国名与中国人相告语,故今本伽蓝记所载古有奴调国,当为有古奴调国之讹误。’(枝扈黎大江与迦那调洲考)按苏先生此论极碻。拔陀所云诸国风土,皆为当时实情,以答覆沙门询问风俗语,若是引举古国,反觉答非所问,渺不相涉。且奴调国乘四轮马为车、又与南洲异物志姑调国相同,见注,则此古有二字必为有古之倒误无疑,今从正。乘四轮马为车。斯调国〔一一〕出火浣布,以树皮为之。其树入火不燃〔一二〕。凡南方诸国,皆因城廓(郭) 吴琯本、汉魏本、吴集证本廓作郭。今从正。而居,多饶珍丽。民俗淳善,质直好义,亦与西国吴琯本、汉魏本、绿君亭本,真意堂本国作域。大秦、安息〔一三〕、身毒〔一四〕诸国交通往来,或三方四方,浮浪吴琯本、汉魏本浪作海。乘风,百日便至。率奉佛教,好生恶煞。’各本煞作杀,同。
  寺西有宜牛(年)里。元河南志三牛作年。汉晋洛阳宫城图后魏京城亦作宜年里。疑各本皆误,今从作年。里内有陈留王景皓、侍中安定公胡元吉等〔一五〕二宅。景皓者,河内(州)按河内,郡名,属司州,不置刺史,当从北史作河州,见注,今正。刺史陈留庄王祚〔
  一六〕之子,立吴琯本、汉魏本自等二宅至立十七字脱去。性虚豁,少有大度,爱人好事,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事作士。按事士通。待物无遗。夙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夙作尤。善玄言道家〔一七〕之业,遂舍半宅,安置佛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佛作僧。徒,演唱大乘数部,并进京师大德超、光、●、荣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荣作药。四法师〔一八〕,三藏胡沙门菩吴集证本菩作善,讹。提流支〔一九〕等咸预其席。诸方伎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伎作技,同。术之士,莫不归赴。时有吴琯本、汉魏本时有作‘有时’。奉朝请孟仲晖〔二0〕者,武城太平御览六百五十四武城作‘武威’。人也。父宾, 按御览无宾字。金城太守。晖志性聪明,学兼释氏,四谛之义〔二一〕,穷其旨归。御览旨作指。恒吴琯本恒讹作怕。汉魏本作前。来造第,御览无来造第三字。与沙门论议,时号为玄宗先生。晖遂造人中夹贮(纻)吴琯本、汉魏本夹贮作侠纻。吴集证云:‘贮当是纻之讹。’按法苑珠林二十二敬佛篇有隋凝观寺僧法度造夹纻释迦像一躯,则此贮字当误,吴说是也。今从吴琯等本改正。人中像亦见本书二崇真寺条。像一躯,相好端严,希世所有,置皓前厅,须臾弥宝坐。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坐作座,下同。永安二年中,此像每夜行绕其坐,四面脚迹,隐地成文。于是士庶异之,咸来观瞩,由是发心者,亦复无量。永熙三年秋,忽然自去,莫知所之。其年冬,而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无而字。京师迁邺〔二二〕。武定五年,晖为洛州开府长史,重加采访,寥无影迹。
  出阊阖门城外七里元河南志里下有有字。长分桥。中朝时以谷水浚急,注于城下,多坏民家,元河南志家作舍。立石桥以限之,长〔二三〕则分流入洛,故名曰长分桥。或云:‘晋河间王在长安,遣张方吴琯本、汉魏本、真意堂本方作芳。征长沙王,营军于此〔二四〕,因元河南志因下有名字。为张方桥也。’未知孰是。今民间讹语吴琯本、汉魏本讹语作‘语讹’。真意堂本无语字。元河南志亦作语讹。号为张夫人桥。朝士送迎,多在此处。
  长分桥西有千金堰〔二五〕,计其水利,日益千金,因以为名。昔都水使者陈□吴集证本 □作勰。按水经注作协,同。所造,令备夫一千,岁恒修之。
  注 释
  〔一〕 通鉴一百四十七:‘时佛教盛于洛阳,沙门之外,自西域来者三千余人,魏主别为之立永明寺千余间以处之。’
  〔二〕 大秦国见本书卷三宣阳门外四里条注。
  〔三〕 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洲异物志云:‘歌营国在勾稚南,可一月行到。其南文湾中有洲名蒲头,上有居人,皆黑如漆,齿耳白,眼赤,男女皆裸形。’注:‘康泰扶南土俗文载西去常望海退,则遮船将鸡猪山果易铁器。’又日本人藤田丰八叶调斯调及私诃条考云:‘歌营又作加营,太平御览卷三五九引康泰吴时外国事云:加营国王好马,月支贾人常以舶载马到加营国,国王悉为售之。若于路羁绊,但将头皮示王,王亦售其半价。其云月氐贾人以舶载马到加营国者,从其所在观之,似甚奇异。然史记大宛传正义引康泰外国传云:外国称天下有三众,中国为人众,大秦为宝众,月氐为马众。由是观之,由海路输入加营国之马匹,似来自月氐者。总之,乃因加营国王好马,由海路输入多数马匹,王以高价购之,此似事实。时虽颇晚,然马哥波罗亦称作马八儿(Maabar)地方,不牧马而从Kis(Kais), Hormes (
  Hormuz),Dofar (Zafar ),Soer (Soh●r ),Aden等处输入多数马匹,价格甚昂,致国富之大半为之消耗。R●shidudin及Wass●f亦有同样之记述。其输入地为Kulam (Coilum,Quilon )。宋周去非岭外代答故临条云:监篦国递年贩象牛,大食贩马,前来此国货卖。又元汪大渊岛夷志略古里佛条亦云:蓄好马,自西极来,故以舶载至此国。每疋互易,动金钱千百,或至四千为率,否则番人议其国空乏也。…… 至于故临,新唐书地理志下广州通海夷道云:至师子国,其北海岸,距南天竺大岸百里。又西四日行,经没来国,南天竺之最南境。其云没来(Koulam-malay)者,玄奘西域记卷十之秣罗矩吒Malaya-kuta(Malaya-kula),亦不外此也。由上观之,加营、歌营(Ka-yim )似Kata (Kula )转化为 Kulam之译音。’(
  中国南海古代交通丛考页五五七,何健民译)苏继庼加营国考(南洋学报七卷一辑)驳藤田之说,列举四点:(一)故临港之开发系在九世纪,即当我唐中叶之时。此港形势虽优超,然而九世纪以前,并未有多大之利用。(二)就中国载籍于加营国或歌营国与锡兰岛(按指斯调国)所揭之距离而观,亦可断定加营或歌营与故临并非同为一地。(三)故临如与古里佛同为一地,而古里佛之佛字音,当为故临末一M音转为F音而成。我国南部沿海方音,将M音转为F音,其例虽多,然恒在M音与其后某一母音拼读时始有之。若M后无任何一母音与之拼读,而有此转音者,尚未之见。可知故临与古里佛决非同地异译。(四)南州异物志云歌营西南有加陈。如以加营或歌营即南印西部没来海岸之故临,然南印为一向南尖削之半岛,故临本身已逼处海隅,尚有何地可以位置加陈?若以加陈应在没来海岸某地,则加营 或歌营非在加陈之东北不可,不能谓其在没来海岸。所驳颇有理,藤田之说不能成立。然则歌营国应当今何地?苏氏云:‘ 按南印有古国曰恭瞿(Kongu-de●a )奄有今加因八多(Koimbatur或Coimbatore )及南部莎楞(Salem )一带,为太米耳族(Tamils )所建诸国之一。当其盛时,没来海岸有许多地方,亦隶此国版图。恭瞿国后并入鸡罗国,(Kerala ),惟其合并究在何时,已不易考,大概当为五世纪以后之事。恭瞿本为一联邦,其在今加因八多区域及其附近地方之一邦,名为  Koyampadi  或Koyammuturu,而其都城亦同此名,今加因八多城乃其遗也。窃意吴时外国传与扶南土俗传着录之加营国,南州异物志与洛阳伽蓝记着录之歌营国,殆即Koyam(Padi )或Koyam(Muturu )之省译也。’‘加因八多位于南印西部内陆,西与没来海岸相去约有七十余哩,东与注辈海岸相去约二百哩,虽非一濒海都会,然其在南印地理上、经济上、交通上、政治上之地位,均向称重要。’(同上书)
  〔四〕 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州异物志云:‘勾稚国去与游(与游疑是典逊之讹)八百里,有江口西南向,东北行极大崎头,出涨海中,浅而多磁石。’苏继庼加营国考云:‘南州异物志与洛阳伽蓝记均以句稚为自歌营国来中国之中途要站。按勾稚,吴时外国传(见水经注卷一引)作拘利,……拘利一名,又见梁书卷五四中天竺传与通典卷一八八薄剌国条,皆为  Tokola 之省译。托勒密(Ptolemy )地志亦揭有此名,为马来半岛西岸北纬十度泊沾河(Pakchan )一带地方称。巴利文名白豆蔻曰Tokola,马来半岛素以此为名产,故南海贸易家遂以其产品为其地方之名。’
  〔五〕 按孙典国当作典孙国,典孙二字误倒,即梁书之顿逊国。梁书五十四扶南国传云: ‘其(扶南国)南界三千余里,有顿逊国,在海崎上,地方千里。城去海十里,有五王,并羁属扶南。顿逊之东界通交州;其西界接天竺、安息徼外诸国,往还交市。所以然者,顿逊回入海中千余里,涨海无崖岸,船舶未曾得迳过也。其市东西交会,日有万余人,珍物货宝,无所不有。又有酒树似安石榴,采其花汁,停瓮中,数日成酒。’通典一百八十八顿逊国下注云:‘一曰典逊。’梁书扶南传又作典孙(传云:‘攻屈都昆、九稚、典孙等十余国。’九稚当即勾稚)。太平御览七百八十八引南州异物志:‘顿逊在扶南三千余里:本为别国。扶南先王范蔓有勇略,讨服之。今属扶南。’按之地理及各书所述,此当是顿逊国无疑。顿逊今地,法人伯布和谓Schlegel 以为即Tenasserim(见扶南考,冯承钧译,史地丛考续编)
  〔六〕 梁书五十四扶南国传:‘扶南国在日南郡之南,海西大湾中。去日南可七千里,在林邑西南三千余里。城去海五百里,有大江,广十里,西北流,东入于海。其国轮广三千余里。土地洿下而平博,气候风俗,大较与林邑同。出金、银、铜、锡、沈木香、象牙、孔翠、五色鹦鹉。……今其国人皆丑黑拳发,所居不穿井,数十家共一池引汲之。俗事天神。天神以铜为像,二面者四手,四面者八手,手各有所持,或小儿,或鸟兽,或日月。其王出入乘象,嫔侍亦然。王坐则偏踞翘膝,垂左膝至地,以白叠敷前,设金盆香炉于其上。国俗,居丧则剃除须发。死者有四葬,水葬则投之江流;火葬则焚为灰烬;土葬则瘗埋之;鸟葬则弃之中野。人性贪□无礼义,男女恣其奔随。’扶南国今地之方位,伯希和扶南考内‘以为昔之扶南在原则上祇能为今之柬埔寨与下南圻, Basse-Cochinchine 。’(史地丛考续编页二十七,冯承钧译)
  〔七〕 梁书五十四林邑国传:‘林邑国者本汉日南郡象林县,古越裳之界也。……其地纵广可六百里。城去海百二十里,去日南界四百余里,北接九德郡。其南界水步道二百余里有西国(国当作图)夷,亦称王,马援植两铜柱表汉界也。其国有金山,石皆赤色。其中生金。金夜则出飞,状如萤火。又出玳瑁、贝齿、吉贝、沈木香。……其国俗,居处为阁,名曰于阑。门户皆北向。书树叶为纸。男女皆以横幅吉贝绕腰以下,谓之千漫,亦曰都漫。穿耳贯小镮。贵者着革屣,贱者跣行,自林邑、扶南以南诸国皆然也。其王着法服,加璎珞,如佛像之饰。出则乘象,吹螺击鼓,罩吉贝伞,以吉贝为幡旗。国不设刑法,有罪者,使象踏杀之。其大姓号婆罗门。嫁娶必用八月,女先求男,由贱男而贵女也。同姓还相婚姻,使婆罗门引婿见妇,握手相付,□曰:吉利吉利。以为成礼。死者焚之中野,谓之火葬。其寡妇孤居,散发至老。国王事尼干道,铸金银人像,大十围。’按林邑在今越南北境。
  〔八〕 萧衍国谓南朝梁国。
  〔九〕 梁朝扬州区域甚广,领丹阳、吴、会稽、吴兴、新安、新宁、临海、建安等八郡,见洪齮孙补梁疆域志。此文所指,疑是今福建、浙江沿海一带地区。
  〔一0〕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州异物志云:‘姑奴国去歌营八千里,民人万余户,皆乘四辕车,驾二马或四马,四会所集也。舶船常有百余艘,市会万余人,昼夜作市。船皆鸣鼓吹角,人民衣被中国。’
  〔一一〕太平御览七百八十七引南州异物志云:‘斯调,海中洲名也,在歌营东南可三千里。上有王国,城市街巷。土地沃美。’斯调之今地,藤田丰八以为即今之锡兰,见叶调斯调及私诃条考(中国古代南海交通丛考,何健民译),法人费琅以为即爪哇,见叶调斯调与爪哇(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续编,冯承钧译),又以为在苏门答剌,见苏门答剌古国考(冯承钧译)。综合各说,似以藤田氏说为可从。
  〔一二〕三国志魏志四裴注引异物志云:‘斯调国有火州,在南海中。其土有野火,春夏自生,秋冬自死。有木生于其中而不消也,枝皮更活,秋冬火死,则皆枯瘁。其俗常冬采其皮以为布,色小青黑。若尘垢污之,便投火中,则更鲜明也。’火浣布即石绵。
  〔一三〕魏书一百二西域传:‘安息国在葱岭西,都蔚搜城。北与康居,西与波斯相接。在大月氏西北,去代二万一千五百里。’冯承钧西域地名 Partava 条云:‘古波斯语安息国名,中世波斯语作Partu,希腊古地志作Parthyaea,梵语作Pahlava,前汉书安息传安息国王治番兜城,又乌弋离传北与朴桃接,北宋本三国志有排特,兹三名疑皆为其对音。’
  〔一四〕身毒即印度。
  〔一五〕胡元吉名祥,国珍子,胡太后之异母弟,袭爵封安定郡公,见魏书八十三外戚列传。
  〔一六〕北史十五魏诸宗室传:‘(陈留王)建弟嫡子祚,字龙寿。宣武校艺,每于岁暮诏令教习讲武。初,建以子罪失爵,祚欲求本封,有司奏听祚袭公,其王爵不轻与,求更议,诏从之。卒于河州刺史。节闵时赠侍中尚书仆 射。 ’据此则元祚未袭爵为王,与记语不合,未知孰是。景皓,魏书及北史皆未载,此可以补史之阙。
  〔一七〕按此道家盖指佛教,四十二章经称佛教为释道或道法,牟融理惑论称释教为佛道,又僧徒亦称道人,可证古时称道家非如后人专指道教而言。
  〔一八〕唐晏钩沈:‘魏书释老志:当时名僧有僧暹、惠光、道希、法荣。此云超、光、● 、荣,疑当作暹、光、晞、荣。’按记所举诸僧名固不与释老志相同,唐氏改字强以合之,其说非是。超疑是僧超,●疑是智诞,●诞字形相近而讹。二人亦见于释老志,在孝文、宣武时,并着名声。慧光为少林寺佛陀禅师之弟子,续高僧传二十七有传。荣疑是道荣,曾到僧伽施国,即本书卷五宋云求经所引道荣传者,或作道药(详见彼注),与吴琯等本作药字亦合。
  〔一九〕菩提流支见前融觉寺条注。
  〔二0〕新唐书五十八艺文志有孟仲晖七贤传七卷,与此孟仲晖殆是一人。
  〔二一〕四谛即四圣谛,佛教语。大般涅槃经:‘所谓四圣谛,苦、集、灭、道,是名四圣谛。迦叶,苦者逼迫相,集者能生长相,灭者寂灭相,道者大乘相。复次,善男子,苦者现相,集者转相,灭者除相,道者能除相。复次,善男子,苦者有三相:苦苦相,行苦相,坏苦相,集者二十五有,灭者灭二十五有,道者修戒定慧。’
  〔二二〕迁邺事见本书卷首序注。
  〔二三〕长读如涨。
  〔二四〕晋书六十张方传:‘永宁中,(河间王)颙表讨齐王冏,遣方领兵二万为前锋。及冏被长沙王乂所杀,颙及成都王颖复表讨乂,遣方率众自幽谷入屯河南。惠帝遣左将军皇甫商距之,方以潜军破商之众,遂入城。乂奉帝讨方于城内,方军望见乘舆,于是小退。……方退壁于十三里桥。……乃夜前进,逼洛城七里。乂既新捷,不以为意,忽闻方垒成,乃出战,败绩。东海王越等执乂送于金墉城,方使郅辅取乂还营炙杀之。于是大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西还长安。’十三里桥疑即长分桥。又太平御览七十三引晋后略云:‘张方围京邑,决千金堰水,沟渠枯涸,井多无泉。’
  〔二五〕水经谷水注:‘谷水又东流迳干祭门北,……东至千金堨。河南十二县境簿曰:河南县城东十五里有千金堨。洛阳记曰:千金堨旧堰谷水,魏时更脩此堰,谓之千金堨。积石为堨,而开沟渠五所,谓之五龙渠。渠上立堨,堨之东首立一石人。石人腹上刻勒云:太和五年(二三一)二月八日庚戌造筑此堨,更开沟渠,此水衡渠上其水(朱笺:当云此水冲渠止其水),助其坚也。必经年历世,是故部立石人以记之云尔。盖魏明帝脩王、张故绩也。堨是都水使者陈协所造。语林曰:陈协数进阮步兵酒。后晋文王欲脩九龙堰,阮举协,文王用之。掘地得古承水铜龙六枚,堰遂成。水历堨东注,谓之千金渠。逮于晋世,大水暴注,沟渎泄坏,又广功焉。石人东□下文云:太始七年(二七一)六月二十三日,大水迸瀑,出常流上三丈,荡坏二堨,五龙泄水,南注泻下;加岁久漱啮,每涝即坏,历载消弃大功,今故无令遏。更于西开泄,名曰代龙渠。地形正平,诚得为泄,至理千金,不与水势激争,无由当坏。由其卑下,水得逾上漱啮故也。今增高千金于旧一丈四尺。五龙自然, 必历世无患。若五龙岁久复坏,可转于西更开二堨。二渠合用二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八功,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起作,功重人少,到八年四月二十日毕。代龙渠即九龙渠也。后张方入洛,破千金堨。永嘉初,汝阴太守李矩、汝南太守袁孚修之,以利漕运,公私赖之。水积年,渠堨颓毁,石砌殆尽,遗基见存。朝廷太和(按此太和是北魏孝文帝年号,故云朝廷)中修复故堨。按千金堨石人西□下文云:若沟渠久疏深,引水者当于河南城北石碛西更开渠北出,使首狐邱故沟东下。因故易就,碛坚便时。事业已讫,然后见之。加边方多事,人力苦少,又渠堨新成,未患于水,是以不敢预修通之。若于后当复兴功者,宜就西碛。故书之于石,以遗后贤矣。虽石碛沦败,故迹可凭,准之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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