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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趣闻

草原英雄一:相识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05年08月22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少年仰望着灰蓝色的天空和远处背阳黝黑的山峦,落日已大半没下,晚风吹了起来掠过草地和溪流涌向少年,带起他厚重衣衫的边角。少年骑下是一匹骨瘦嶙峋的老马,马儿正低着头啃食地上的青草,在盈满疲倦的马眼下面有着深深的泪漕,也许它随时都会倒在晚风中。
    深草色头发的少年有张宽阔的脸,还有非常浓密的眉毛,他的嘴角有个性的向上略翘,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如同初翔在天空的小鹰那样犀利却彷徨的眼神。少年有宽阔的肩背,他斜背着一张弓,那是一张硬弓,从挂在马鞍上的狐狸和野兔可以看出,少年能够使用它。
    少年在还不能称其为少年的时候,也曾这样看过落日。当时总有一个强壮且刚强的人陪伴在他的身边,并用有力的大手将他举起放在肩头。“多么美的草原和落日”。那时的少年会不耐烦的要求回去。“孩子,你能看见的所有一切都将是父亲送给你的礼物,快快长大吧,我的小鹰”。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少年的心中。他曾默默的向天神祈祷“父亲,你活过来吧”。
    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辉消失在山头,远处的天空只留下如同一条橙色彩带样的云光。少年黯然的拔转马头,马儿轻轻的甩甩头,缓慢的驮着少年颠簸而去。
    在深没及膝的草地中匍匐着一群饥饿的草原狼,它们早已经注视着前方的猎物,当少年驱马向它们走来的时候,它们再也按奈不住,迅速的奔窜上去。头狼是一只独眼的公狼,看去非常凶狠强健,它一口咬向了老马的前腿,老马吃痛,悲鸣着的仰天而起,前蹄猛的空踢,将头狼抛了出去。
    头狼着地一滚随即便站了起来,一阵呼嚎后少年和坐骑已经被团团围住。少年拔出腰刀,向扑上来的群狼砍去,杀了几头恶狼,狼群便放弃对马上少年的攻击,转而攻击老马,在狼群的数次围攻后,老马终于倒下,少年也被重重的抛在地上。头狼又是一阵呼嚎,狼群便将少年围了起来。少年拿着腰刀,不停的挥砍扑上来的恶狼,但是狼实在太多了,他的脸上,手臂,胸前和大腿上全是狼的爪印和咬伤。“已经没有办法了,狼腹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吗?”少年喘着粗气“不,我要活着”。地上四散着十数具狼尸,少年挥舞着腰刀再次将渐渐围拢的狼群杀退,但是转眼间,狼群又围了上来。“不行了,我死定了”。
    飕的一声,一只火箭破空射来。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晚就象一颗流星似的飞了过来,刺进头狼的身体,头狼连声哀嚎倒在地上,狼群失去了领袖顿时混乱起来,对少年的攻击明显缓解。随着猎兽号角声的响起,狼群四散而逃。
    少年依然站着,望向火箭出现的地方。随后听到了人声,少年看见的是一个高壮的中年人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面颊白皙的少年。“你还好吗?”来的少年问。“没事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请问叫什么名字”。来的少年说“我叫耶~~”。中年人突然吼道“元熙,别胡说”。白皙少年点点头“我叫元熙,他是我的父亲叫元洪,你呢?”。少年说“我叫铁木真”。名叫元洪的中年人轻轻的‘噫’了一声问“你真叫铁木真么?”。铁木真点点头。“你的父亲叫也速该”元洪问。铁木真又点点头。元洪长叹一声指着远处对铁木真说“我们就住在那边的山里,欢迎你来做客”。铁木真说“好,我明天就会去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元洪让儿子元熙把自己的黑马给铁木真骑了回去,元熙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还是允了。伤痕累累的铁木真就此逃过一劫。
    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伦坐在帐篷中,因为铁木真还没有回来,所以他叫所有的男孩子都出去寻找他们的哥哥铁木真。坐在诃额伦旁边的是铁木真的妹妹铁木仑。铁木仑安慰母亲说“大哥是天神的化身,他不会有事的”。诃额伦点点头,在她的记忆中铁木真出生的时候确实与一般的孩子不一样。那时,也速该也还在世并且是驰骋草原的无敌英雄。现在呢?敌人毒死了丈夫,由于也速该的死,自己一家也被孩子的叔伯遗弃。也速该想到这些不由眼中有些湿润了。她自己本来是被也速该抢来的,后来却爱上了也速该,现在她发誓要养育好也速该留下的孩子,完成也速该的遗愿。
    在帐篷外响起了马蹄声,诃额伦赶忙跑了出去“是我儿铁木真回来了吗?”诃额伦边跑边喊。待她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却害怕起来。来的是遗弃了铁木真母子的叔伯投靠的泰赤乌人。此时泰赤乌人已经完全将铁木真兄弟视为了自己的敌人。“这不是铁木真的母亲吗?你的儿子还没有死光吗,我们捉住了想偷我部马匹的别勒古台,你想要看看他吗?”泰赤乌人说完一挥手,有两个人架着奄奄一息的别勒古台走了上来。“孩子”诃额伦叫道。别勒古台抬起头“母亲,我没有偷他们的马”,话音未落,旁边的泰赤乌人一巴掌扇在别勒古台的脸上。“放开我的哥哥”铁木仑拿着腰刀站在母亲的身后,诃额伦也拔出腰刀喝道“不要以为也速该死了,你们就能够欺负他的遗孤,有胆量就上来试试吧”。泰赤乌人不由都是一愣。
    “母亲”远远的传来了声音。“是铁木真哥哥”铁木仑说。泰赤乌人又是一惊,他们知道铁木真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却勇武过人。‘飕’的一声,羽箭破空而来。为首的泰赤乌人连声惨叫跌下马来。泰赤乌人愤怒的扔下别勒古台,向着铁木真冲去,当他们透过火把的光芒看清铁木真全身染血样子的时候全都惊呆了“魔鬼,魔鬼”有人喊了起来。铁木真挥舞着腰刀冲上前去,喊叫的人头颅便掉在地上。“我就是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这片草原的主人”铁木真喊道。泰赤乌人就如同群狼一样的将铁木真包围起来。不久前才和野狼搏斗的铁木真又勇敢的和
    泰赤乌人拼杀起来。一段时间后铁木真由于体力不济,被一个泰赤乌人用刀扫落马下,晕了过去。“将他抓回去在我部的宴庆上活剐了也速该的儿子,那么就证明了我们泰赤乌人完全有能力征服这片草原”一个泰赤乌人说。这个人叫博干豁儿,三十多岁,鹰鼻小眼为人狡诈,在泰赤乌人部落中有些名望。“对,就这样干”泰赤乌人说。
    “母亲,母亲”远远的出现了数点火光。“是铁木真的兄弟们”博干豁儿说“那么我们都回去吧,只要没有了铁木真,他们什么也干不了”。泰赤乌人呼啸着跑向远方。“不要追了,如果铁木真真是受到神明庇佑的人,那么他会活着回来的”诃额伦悲伤的说。在她心中已经出现了铁木真被剥皮掏心的图画,但是在她眼前躺着半死的别勒古台让她犹豫起来‘与其让现在活着的人都被泰赤乌人杀死,还不如放弃铁木真’。诃额伦摇摇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铁木仑赶紧扶起母亲。“将别勒古台抬到帐篷里去”。诃额伦撇开儿女走向帐篷,泪水不停的从她脸上滑落。
    等到铁木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铁木真稍微的纳动身体,全身痛得就如同要散架了一般。慢慢睁开了双眼就看见周围全是泰赤乌人。”这就是也速该的狗崽子”说话的人是铁木真的叔父脱朵延。在脱朵延的心中怀着对铁木真父亲也速该的仇恨。事情要从也速该的叔父,脱朵延的父亲再世时说起。忽都哈汗是个少有开明豁达的君主,他在四十岁之前没有生出一个男孩,于是便相中了勇武过人的侄子也速该作为后嗣来接替部落头领,凑巧的是在刚刚宣布了也速该继承权的时候,忽都哈汗的妻子告诉丈夫自己怀了身孕,当时的也速该十二岁。在以后的岁月中也速该一直作为继承人的身份存在,而一天天长大的脱朵延对这个年长堂兄的敌意也在与日俱增。最后终于闹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忽都哈汗站了出来,对侄子和儿子说“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但是我希望你们兄弟能和睦相处,在此我决定谁先战胜塔塔尔人,谁就是国王。在这一仗中,也速该生擒了塔塔尔人头目铁木真兀格,获得了继承权。恰好就在这时候也速该的第一个儿子诞生,于是也速该将儿子命名为铁木真。也速该当上君主后并没有为难年轻的堂弟,并将部落的重要事务交给脱朵延处理。但是脱朵延并不感动依然念念不忘族长的位置,直到也速该的死。部族便四乱起来,此时的脱朵延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统卸部众,这加深了他对堂兄的仇恨。
    “明天各大部落的汗都会来,到时再扒下他的皮”脱朵延恶狠狠的说。在多年以前,人们这样描述草原“到处都是强盗和背叛者,儿子不再服从父母,兄弟之间也用刀剑来解决问题,部落的首领成为强者手中的珍宝,马因为过度的疲劳和得不到休息而死去,那里就如同地狱一样的可怕,每个人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而现在的草原似乎又回到了那样的时代。
    铁木真愤怒的看向自己的叔父,他从小就讨厌这个口是心非的人。还有一件事决定了铁木真的仇恨。那是在也速该刚死的时候,部落一片混乱,于是脱朵延便想夺得族长的位置,他却受到也速该和自己共同的老师察次哈老人的坚决反对,察次哈老人对待铁木真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铁木真很敬爱这个有学士的老人。脱朵延在单独和自己的老师察次哈老人会谈的时候杀死了老人。这件事导致了部落的分裂和瓦解。当时的铁木真十三岁。“就是那个人,害死了父亲”铁木真心中隐约有这样的念头。也速该是在宴会上被塔塔尔人毒死的,而一同前去的脱朵延却没有中毒。在父亲死后铁木真就当头喝问脱朵延为什么没有中毒,脱朵延铁青着脸猛的扇了铁木真一记耳光,理由是铁木真目无尊长。察次哈老人的死更激起了铁木真的仇恨,但在母亲诃额伦的阻止下,铁木真一家还是带着仇恨和屈辱离开了部族。
    “向狼一样的小崽子,你就只有今天可以活了”脱朵延说。在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这是一个叫塔雪不儿花的人留下的,塔雪不儿花是也速该手下的一员捍将,现在他的部落就在喀尔喀河的上游。脱朵延笑着走开了。
    铁木真静静的躺在囚栏里,他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于是挺起头来。“你是铁木真吗?”来的人是一个黑瘦的少年。“你是谁”铁木真问。“我叫沈白”少年说“这里有些食物和一柄小刀,原老天保佑你能逃出去”沈白说完,将一包用草叶包好的东西递了进去。“为什么救我?”铁木真问。“因为我的父亲曾受到过也速该汗的恩德”沈白说完就走了。
    “是吗?”铁木真默默的说。这时他想起了父亲,眼前同时也出现了脱朵延的模样。“就是死我也要先为父亲报仇”铁木真想。在吃了食物后,铁木真的体力得到了恢复,他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囚栏的北面是擀难河,因为能听见河水的声音,相信应该不是很远。南面对着的就是泰赤乌人的帐篷,“脱朵延的房子也在其中,我要小心的观察”铁木真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死脱朵延,现在因为听见擀难河水声,铁木真便认真的考虑起杀死脱朵延的逃跑线路。
    铁木真用小刀一点点的将囚栏上的橼木划成能够用力踢开的样子,便静静的等待着逃跑的时机。这是他已经发现了脱朵延的帐篷,值得庆幸的是那里离囚栏并不太远。草原的气候是早上和晚上冷下午和傍晚热,而今天的天气却有些异常,到了下午的时候,从北方飘过来一大块云,后来云彩越聚越多渐渐的变成了乌云。整个天空在黑了下来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三点。“机会来了“铁木真猛的踢开囚栏向脱朵延的帐篷冲去。泰赤乌人都在全力的收拾谱在地上的皮毛和晒肉,还要将活物赶进圈中,所以显得有些混乱,当时也没有人注意到铁木真。
    铁木真冲进帐篷看准了脱朵延的样子,扑上去就是一刺,脱朵延张着惊谔的大嘴倒在地上。这时外面就有人吼了起来“铁木真跑了,快来人哪,铁木真跑了”。在铁木真踢坏囚栏的时候,故意的将靠擀难河的北面囚栏踢破,这样的行为迷惑了泰赤乌人“铁木真跑到擀难河里去了,不能让他跑掉”外面的泰赤乌人喊了起来。铁木真探出头想外面望了望,发现几乎所有的泰赤乌人都跑向擀难河那边去了。于是他悄悄的留出帐篷,跑向泰赤乌人的马栏。当泰赤乌人全力的在擀难河上下搜索的时候,却发现部族的马全跑了出去。博干豁儿怪叫道“是铁木真,我们都上当了,铁木真骑马跑了”于是,泰赤乌人全都跑上岸却追赶奔马。“等等”博干豁儿说“得留下一些人,另外还得派通知各部落的汗,就说因为暴雨将至所以宴会延期举行”。在这样的安排下,泰赤乌人冷静下来。“他是怎样跑出来的?”博干豁儿疑惑的说,他走向关铁木真的囚栏”是刀痕,一定是有人帮助他”博干豁儿对着剩下的人吼道“让我知道是谁帮助了那个狼崽子,那么他将荣幸的拥有和狼崽子一样的死法”。博干豁儿的伯父是泰赤乌部族长,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族长却是狡诈的博干豁儿。
    “脱朵延死了”这时有人发现了脱朵延的尸体。“别管他”博干豁儿说“那条死狗早就该死了,现在我们要将躲藏在附近的狼崽子找出来”。“他不是骑马跑掉了吗?”有人说。“不会的,我闻到了狼崽子的气味,他是只聪明的狼崽子”博干豁儿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并需眯着眼不停的用目光向四周扫射,那样子就向一只真正的狼。
    铁木真确实没有骑马逃走,他反复的考虑了当时的情况,当时暴风雨就要来了,自己遍体鳞伤,所剩的体力根本无法撑到回家,就会被泰赤乌人追上,况且就算回到家里,追上来的泰赤乌人也会将自己一家人都杀死的。于是,他在泰赤乌人混乱的时候就潜伏在了擀难河里,料想刚刚大呼上当的泰赤乌人是不会再搜索河岸的,等到夜深了,再悄悄的逃跑。但是铁木真的想法还是显得有些幼稚和主观了。“留下来的人分成三队,你们去搜索河岸,你们去搜索帐篷,你们去搜索营地的四周”博干豁儿说“因为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在博干豁儿的心中,铁木真浑身染血举着腰刀的样子和那句‘我就是也速该的儿子,这片草原的主人’让博干豁儿诧恨不已‘那是个决不能让他长大的人,不然泰赤乌就会覆灭的”博干豁儿一直到死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以至后来他用这样的话说服了一个又一个有或没有同样想法的人。
    铁木真墩在水里,只露出了头,他一动不动就如同石头一样。渐渐有火光移动过来。并伴随着人声“刚才不是已经搜索过这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搜呢?我想那个铁木真早已经逃掉了”。另一个人说“我也这样认为,何不干脆将也速该的遗孤全都杀掉呢?”。铁木真听得心中一紧,不由想‘难道他们已经派人去杀母亲和弟妹了”。这时又一个泰赤乌人说“博干豁儿是很精明的,他已经派人去了”。铁木真一听,差点叫出了声。“不好,我得去救母亲”铁木真想。岸上的泰赤乌人并没有认真的搜索,在他们看来铁木真是不可能躲在河里的。等他们慢慢的随河岸走远,铁木真就从水里爬上了岸,他身上的衣衫本就厚重,此是更是拖水带泥沉重无比,铁木真脱下衣衫,赤露上身伏在岸边,他拨开挡在眼前的青草,注视着远处泰赤乌人的营地,等待着机会。
    就在他认真观察的时候,背后却冷不丁有人咳嗽了一声。铁木真心中抖然一震,转过身去象受伤的猎豹一样的看着那个泰赤乌人。泰赤乌人是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健壮男子,他也看见了铁木真。“铁木真,别说话”那个男人说。这时铁木真听见近处有人问道“锁尔末你干什么不走了?”。名叫锁尔末的男人说“我在撒尿,你们先走吧”。待那些泰赤乌人走远后。锁尔末说“铁木真,你快逃吧,顺着那边走,那方有一户人家是我兄弟,你到那里去藏身吧”。“谢谢你”铁木真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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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到天快明时,铁木真才看见远处似乎是有火光,此时铁木真的心中只想着快快找到锁尔末说的那户人家,好借了马匹去援救母亲和兄弟们,一路上他都是靠着这股精神力量强撑过来的。他向火光的所在走了一段,此时天空已经开始翻蓝了,每低头走上几步再望向天空越觉得天比刚才亮了许多“天已经亮了,不知道母亲和兄弟们此时怎么样,会被泰赤乌人杀死吗?”。由于天亮的缘故,铁木真更加担心起亲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全身的伤痛和极度的疲劳。铁木真象是在与狂风拼搏的勇士一样勉强的向前,以至于在一处小丘前被荆棘绊倒,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幸好坡下堆放着一些柴草接住了已经昏迷的铁木真。
    铁木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毡毯上,旁边跪着一个漂亮的少女。“父亲,哥哥,这个人醒了”少女向外喊道。踏进帐篷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全身赤黑面相凶狠的少年,这个少年有着如同虎豹般让人震慑的眼睛,双臂粗壮,肌肉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铁木真注视着黑面少年,一语不发。老人笑了笑说“我名叫锁儿罕,这是我儿赤老温和女儿合达安,我们并非歹人”。铁木真想了想说“我叫铁木真,现在正被仇人追杀”。老人不由一震,注视着铁木真。此时铁木真已经握紧拳头,紧盯着赤老温,帐篷中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样,赤老温也用锐利的眼睛盯着躺在毡毯上的铁木真,‘啊~~!’此时合达安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不由随口呼出声来。铁木真一跃而起,对着赤老温的面部就是一拳,赤老温单手接住拳锋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铁木真的胳臂,伸出腿去轻巧一靠便将铁木真摔在地上,一手按住铁木真说“我瞧你却象个歹人,我父子三人好意救你,你却还想暗中袭击,别说就你那些本领,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人也不是我的对手”。铁木真心中不服说“若不是我身有伤痛,体力不支就是十个八个和你一样的人也不是我的对手”。赤老温喝笑一声“由你这被打爬在地上的人逞强,我也不恼,你越是逞强就越是受罪”。
    “快快住手”老人这才缓过神来向儿子说。赤老温却是不放说”这分明是个歹人,没有道理就这样放掉他”。“他不是歹人,他是也速该汗的儿子,你快放开他”老人急道。赤老温不由啊了一声道“你就是铁木真么?”。铁木真本是愤怒之极,却被赤老温千斤大力制住了,后来听见老人说话,显然对方并非和泰赤乌人有联系反而却知道自己的父亲也速该,想必并不是敌人,这时却听见赤老温问了这样一句话。“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叫铁木真”铁木真站起来说。“因为刚才你的眼光太吓人了,所以我只注意你了,没有听见”赤老温笑了起来,此时的赤老温却完全跟一个孩子一样。铁木真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赤老温也笑了起来。
    在吃晚饭的时候。“也速该汗救过我,但是部落瓦解时的情况并不允许我做出选择,我反而想即便留在部落等着人来杀还不入先潜到泰赤乌部落去,所以我虽然跟着脱朵延来到泰赤乌部落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忘记也速该汗和他的遗族”锁儿罕老人说完,用审慎的眼神望向铁木真。在他看来铁木真能否有等同于也速该的气度才是一个关键,如果没有,他就不会为了一个蠢才而冒险。铁木真点点头“您的确是个精明的人,草原是混乱地方,每个人生存的目的就是活着,所以您的做法没有错,错的是草原没有一个真正的制度,如果我用武力统一了草原那么就一定要制订一套完备的法度,让混乱归于次序”。铁木真眼中闪烁着亮光“这也是我父亲的愿望,但是他死了,我会这样接着做的,而且一定会成功”。锁儿罕老人惊讶的看着铁木真,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的抱负和胸襟如此浩大,在他自己的印象中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只是一个用武功平复混乱的人,对于建立法度这样新奇的提议,锁儿罕老人不由思索起来“统一草原,建立法度,确实没有人想过,也没有人敢想”。锁儿罕老人看向铁木真,这个少年全身散发着一种刚强的魅力,让老人也不由神往,老人想“如果我再年轻四十岁,那么我也将会是统一草原的缔造者之一了”。老人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赤老温。似乎赤老温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和铁木真的对话。“你说得真好,铁木真哥哥”合达安说道。锁儿罕老人又看向自己的女儿,笑了笑。
    吃完饭后铁木真和赤老温一起回到帐篷。“你的力气可真大”铁木真对赤老温说。“是呀,我从小力气就很大”赤老温说“不过你也不错呀,昨天按住你可费了好大的劲”。“是吗?”铁木真笑了起来“你想过长大后干什么吗?”。赤老温说“当个有很多肥羊和牛马的大富人”。铁木真问“要是有人来抢你的羊和牛马怎么办?”。赤老温说“他们敢,我到时还不打死他们”。铁木真接着问“如果敌人非常多你打不过他们怎么办?”“我可没想过”赤老温摇摇头说“你呢?你想干什么?”。“当国王”铁木真说。“我当将军成吗?”赤老温笑着说。“好,我让你成为大将军”铁木真也笑了起来。“对了”铁木真问“怎么这间帐篷里有两张床呢?”。赤老温说“我还有个哥哥,因为去了叔叔家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空着”。“你哥哥叫什么名字?”铁木真问。“他叫沈白”赤老温说。”沈白吗?”铁木真眼前浮现出了在泰赤乌囚栏前递给自己食物和小刀少年的样子。‘对了,这里的主人叫锁儿罕,而我在擀难河边碰见的人名叫锁尔末,他们是一家人吗?”铁木真想。“你的叔叔叫锁尔末吗?”铁木真问。“是呀,我哥哥就是去他那里了”赤老温说。铁木真不由感慨起来,安然睡下。然而有一件事情他却忘记了。
    “这柄刀就插在脱朵延的胸口上”一个泰赤乌人说。博干豁儿接过刀来,看了看对着手下的人说“这柄短刀上面绣着一只狼头,我以前见过它,却想不起来了,你们想想”。“这是锁尔末的刀”有人说道。“好个锁尔末”博干豁儿冷笑起来。
    半夜的时候帐篷外响起了马蹄声。“父亲,父亲”远远的传来声音惊醒了帐篷中熟睡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沈白”锁儿罕老人问。“不好了,博干豁儿发现是我们救了铁木真,杀死了叔叔并向这里来了”沈白悲伤的说。“冷静些,只要没有证据他是不敢为难我们的”锁儿罕老人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他现在是草原最大部族克烈族的客人,而且现在老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克烈族的土地。“你也别歇了,去叫些人来”老人对着儿子说。之所以要沈白去叫援手,是因为他为人要比赤老温冷静得多。沈白的马踢声还没有消失,远处已经出现了火光。“怎么这样快”锁儿罕老人没料到追兵如此急速“糟糕,铁木真还在帐篷里”老人此时也有些惊慌起来,汗水出现在额头。草原的天气很少有晚上燥热的情况,便是有也只是出现在夏季最热的几天中,而今天晚上却相当的热。
    马冲到了老人面前停了下来,随即听到了博干豁儿略显尖细的声音。“尊敬的锁儿罕老人,在下向您请安了”博干豁儿将火把对着老人,观察着老人的表情。“怎么这么多的汗呢?锁儿罕老人”博干豁儿说。老人笑了起来“因为天神在发脾气,瞧你的脸上不是有更多的汗吗?”老人的语气相当轻松,心却是悬在半空。“你儿子难道没有告诉你,你兄弟的死讯吗?你为什么还这样轻松?你不恨我吗?”博干豁儿说“告诉我铁木真在那里,我就饶你性命”。博干豁儿连珠一样的问题确实让老人有些吃不消。“谁是铁木真?”老人装起糊涂来。博干豁儿眼角的肌肉微微的抽动着骂道“别以为我是个傻子,你这条老狗”博干豁儿向身后的人说“将他抓起来,在我们找到铁木真后,一起杀掉”。
    铁木真推醒赤老温,赤老温眼见泰赤乌人要抓父亲便冲了出去和泰赤乌人扭打起来。铁木真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也吃了些食物,但是身体受的伤却没有好,他也知道如果泰赤乌人搜到了自己那么锁儿罕一家连同自己都会死在泰赤乌人手中,正如同铁木真自己所说的那时的多数草原人一生都在为了活着而生存。
    帐篷的后角被人揭了起来“铁木真哥哥,你快过来”声音是合达安的。铁木真走过去。合达安说“你得藏起来,快跟我来吧”。当铁木真从背面出帐篷的时候,帐篷的正面已经被人撩开了。“没有人”一个泰赤乌人说。“要搜仔细”博干豁儿四下张望。“跟我来”合达安小声的对铁木真说。铁木真点点头,俩人缓慢的匍匐前进,直到帐篷东面的羊圈里。羊圈里堆放着很大一堆羊毛“钻进去”合达安说。铁木真扒开羊毛钻了进去。合达安则在外面将羊毛整理好。“你不躲进来吗?”铁木真问。“不,这里藏不下两个人”合达安说。
    “完全没有人”泰赤乌人搜索了所有的帐篷,对博干豁儿说。“不对,他应该还有个女儿,去羊圈那边搜”博干豁儿说。此时赤老温被四个健壮的泰赤乌人押了起来。博干豁儿回头看了看赤老温“有人说,锁儿罕老人的女儿就象映在擀难河水里初升的月儿那样美,我看是不能相信的”。
    “谁说的?”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合达安掩盖好铁木真后走了出去,站在博干豁儿的面前,在火把下的合达安显得娇小可人。看得博干豁儿不禁吸了一口气“果然名不需传”。合达安说“这里没有敌人,请你放开我的父亲和哥哥”。博干豁儿挥挥手命令人放开了锁儿罕父子。“怎么样,愿意做我的妻子吗?”博干豁儿问。“不愿意”合达安说“克烈的王子和我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我们已经定下了婚姻”。博干豁儿轻哼了一声,眼睛开始象四周扫视。“我儿沈白已经去克烈部请人来调解我们之间的纷争了,对于我兄弟的死,我自己也不想太过问,毕竟他是泰赤乌部的人”锁儿罕老人说。博干豁儿又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快。
    铁木真藏在羊圈中由于天气酷热加上又在羊毛之内,待得久了难受得真是要就此晕过去。博干豁儿站在羊圈外指着羊毛对人说“去把羊毛扒开看看”。于是就有泰赤乌人上去扒。待扒了一阵,博干豁儿突然看见远处出现火光。“是我儿回来了”锁儿罕老人喜道。来的正是沈白和数十个克烈族人。博干豁儿与克烈族人谈了起来,最后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等到事情都解决了,锁儿罕一家急忙赶到羊圈里。“铁木真哥哥,你快出来呀”合达安连叫了几声也没有回答,沈白和赤老温扒开羊毛才将已经昏死的铁木真救了出来。
    等到第三天清晨,铁木真终于醒了过来,在他坐起来的时候,看见了满面笑意的锁儿罕老人以及面带羞涩的合达安,强壮卤莽的赤老温和黑瘦却精明的沈白,铁木真向他们说”如此大恩,我铁木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在吃了午饭后,铁木真向他们逐一道别,锁儿罕老人送给他一匹红马和弓箭,对他说“你的母亲并不是个普通人,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事,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合达安递上来的是一包烤肉和干粮,当铁木真策马欲行的时候,合达安问“铁木真哥哥,你还会回来吗?”。铁木真转头对合达安说“你为我提心吊胆,愁暖防饥,我终身都不会忘记你的。如果有那样的一天,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说完策马而去。
    到第二天傍晚,铁木真回到了家,那里有被焚烧后的痕迹,帐篷和围栏都已经毁坏,铁木真在废墟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心中悬石不由落地,但却不知道母亲和兄弟们现在去了那里,眼见斜阳西下,自己孤身长影不由伤感起来。铁木真取出合达安为他备下的烤肉和干粮,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心中荡漾起一股暖流,那匹红马也紧跟在他的旁边,啃着地上的青草。落日最后的一点光明消失在远山那边。“又是一个落日”铁木真站起身来,对着西方吼道“我要力量,我要军队,我要成为草原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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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一段时间,铁木真在草原上四处流浪,他走过了许多土地,淌过许多河流,在他的心中仍然有着强烈的愿望,一半是对亲人的情感,而另一半是渴盼力量的思考。他来到了喀尔喀河的上游,河水在那里起了回旋,造成一片平静的河泊。青碧的天空将河水染上颜色,那是一种令人舒爽的蓝色调,水红花艳丽的点点绽放,茂密水草间栖息着的群鸟,唱起高歌,跳起舞蹈,欢迎着少年的来到,风更将平静美好草原的芳香带给了骑在红马上的铁木真,铁木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会到喀尔喀草原来,是因为这里的札只剌惕部首领曾是自己父亲手下的将军和亲信,‘也许自己的母亲也会来这里’铁木真想及亲人,心中更显轻快,忙策马急行。
    在札只剌惕部首领塔雪不儿花的帐篷前,远远跑来一个英武少年,少年有一张瘦削的脸,一对灰色的眸子,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梁,他身体结实高挑,给人一眼看去精明强悍的感觉。在当时的草原这样俊美的少年可不多见。
    少年一只手上提着张宽大的强弓,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死去的巨鹰。少年匆忙的跨进帐篷,”父亲,这是孩儿的猎物”少年微喘着对塔雪不儿花用骄傲并高兴的声音说。这个少年的嗓音却有些特别,在阳刚中透露出几分阴柔。塔雪不儿花高兴的说“这是我儿扎木合射下的第一只鹰,现在他才十四岁,将来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父亲”扎木合说“我的目标是统一蒙古草原”。塔雪不儿花大笑起来。
    这时有人进来帐篷禀告”有个自称是铁木真的孩子要见您”。“铁木真?”塔雪不儿花思索起来“难道是也速该的儿子?让他进来”。过了片刻,“您好”铁木真走进帐篷。“你是也速该的儿子吗?”塔雪不儿花问。铁木真的眉头微微的一皱,在他眼中,这个自己父亲以前的手下竟然在直呼先主的名字,实在令人厌恶,不过这种带有强烈反感的想法在一瞬之间便消失了,毕竟铁木真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要别人依照自己想法行事的时候。“是的”铁木真说“我的母亲曾说,您是先父的好朋友”铁木真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塔雪不儿花,塔雪不儿花并没有提出异议相反却有些洋洋自得。“现在我们一家遇到了危险”铁木真缓慢的说“听说您是草原上最慷慨善良的人,加上您又是先父的知几,所以小侄才远来拜见”铁木真说话的时候几乎都一直在注意着塔雪不儿花的表情。
    “父亲”站在一旁的札木合说道“这个人在欺骗你”。铁木真一惊,看向那个正在微笑的美男子。“我是札木合”札木合说“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父亲的表情?”。铁木真说“因为叔父有张如同雕塑般面庞,给人以力量和敬意的感觉,就如同我的父亲”。铁木真真诚的说。“是这样吗?”札木合问道,此是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微笑,甚至露出杀意。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铁木真大吃一惊。
    “好了,札木合”塔雪不儿花笑着说“也速该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别为难你的兄弟”。他的话是说给两个少年听的,他却没有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少年相互对视,在眼中迸出的激烈火花。“铁木真贤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塔雪不儿花问。“是这样的~~”铁木真说。“父亲,我出去了”札木合的脸上恢复了笑意对铁木真说“你是个有趣的人”。铁木真注视着他“你也是”。两个少年相对笑了起来。
    铁木真将不久前自己一家与泰赤乌人发生冲突的事说了一遍。“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塔雪不儿花说“可惜,你的母亲和兄弟们并没有到喀尔喀来,不过我会帮助你的,就在这里住下吧,铁木真”。铁木真摇头说“叔父,我得自己去寻找母亲他们,虽然前道有苦难和危险,但是却阻挡不了我的脚步”。塔雪不儿花点点头“好孩子,不愧是也速该的后人,我就送给你一把战刀吧,这可是你父亲曾经用过的东西,我一直保存着”。铁木真接过战刀,踏出帐篷。
    帐篷外面站着札木合。“铁木真,跟我来”札木合翻身上马。“你要干什么?”铁木真也跨上红马。“我想跟你比试比试”札木合仰起鞭来狠狠的向坐骑抽了一鞭,急驰而去。铁木真也不示弱,纵马紧跟在札木合的身后。“那是个可怕的地方,铁木真”札木合在马上说“会让你送命的”。“不管什么可怕的地方,只要你敢去我就敢”。“那你就跟紧点”札木合又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铁木真却并没有持鞭,他只是提了提缰绳,红马象知道主人的意思那样紧紧的跟在札木合的身后。
    一前一后的两个少年纵马在草原上追逐,似乎铁木真总是要落在札木合的身后。“到了”札木合勒停了坐骑,指着前方一片宽旷的草地说“那是神狼之穴,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你敢进去吗?”。铁木真望向那片如同一弯钩月样靠在喀尔喀河边弥漫着神秘和危险的草地摇了摇头“我不会作无用而危险的事情,因为我还要去寻找母亲”。“你是个胆小鬼,铁木真”札木合说完,纵马向神狼之穴奔去。“别去,札木合”铁木真喊道,眼见札木合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铁木真犹豫片刻后决定回札只剌惕部寻求救援。“啊~~~~”顺风传来了一声叫喊。‘难道是札木合出事了’铁木真想,虽然那个英俊少年有一颗不可琢磨的心,不过自己不能见死不救。于是,铁木真也策马向神狼之穴走去。
    札木合回头看见铁木真并没有跟过来,心中甚是高兴“真是个胆小鬼”札木合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他第一眼看见铁木真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现在铁木真似乎被自己比下去了,札木合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其实札木合也并非是逞能,他早已经打定主要要闯神狼之穴了,在以前的许多日子里他做过很多尝试,现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神狼之穴其实是草原狼的巢穴,那里看去虽然平静美丽,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却是真正的死亡之地。草原上的人们对狼抱有一种敬怕的感情,在他们的神话故事中
    认为自己的祖先其实就是狼的化身。札木合小心的拔出腰刀,顺着以前自己探索的道路前进,在札木合的记忆里,部落的老人们曾说过,神狼之穴里住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白狼神,狼神有会喷火的眼睛,有尖利的牙和爪,狼神已经在那里长眠千年,它守护着秘宝,等待着举世无双的英雄来到。这样的话听在札木合的耳中便犹如在挑逗着这个少年一样,十二岁的札木合第一次闯进了神狼之穴,三天后部落的人们在喀尔喀河里发现了遍体鳞伤的少年。
    札木合慢慢的前进,这条道路的前方已经接近神狼之穴的中心,这里已并非自己探索过的地方。“嗷~~~”札木合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叫,接着猛兽便从草丛中探出头来。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纯黑色巨狼,它的周围站着数十头体型较小的狼,在大黑狼的头骨至鄂的地方有一条疤痕,这是札木合以前砍伤的。
    “嗷~~~”大黑狼又是低低呼嚎着,在它眼中已经认出了这个厉害的仇人。狼和人就这样僵持着。札木合跨下的白马低声喘气,札木合更将缰绳扯得笔直。突然,在札木合的身后出现了一条小狼,它悄悄的匍匐过来,猛的扑向了骑在马上的札木合。当札木合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无法避开扑来的狼身,札木合大叫一声挥刀斩去,自己却还是掉下马来。白马仰天呼啸,撒开四蹄,急奔而逃,在草丛的深处,札木合却被群狼围了起来。
    铁木真纵马跑近的时候,恰好看见札木合的白马奔跑出来,马儿的身后数条恶狼正急急的追赶,铁木真取下强弓,搭箭在弦,‘嗖’的一声羽箭激飞而去,将一条恶狼的身体穿透,狼群便散开了。白马甩开狼群向札只剌惕部方向跑去。铁木真看着及肩高的草丛犹豫起来,自己以前也曾差点丧命在狼腹,也知道群狼的厉害,现在却又要单独去狼穴救人,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这时原本明朗的天空却黑暗下来,并从远方传来隆隆雷声,天气瞬间的恶劣将神狼之穴及周边的一切都变得可怖起来。“还是去吧”铁木真想“如果连狼群都征服不了还谈什么征服草原呢?”铁木真跃下马来,在红马的身上拍了拍,向着札只剌惕部方向指去,红马嘶鸣一声,撒蹄向主人手指的方向跑去。
    铁木真拔出腰刀,一边拨开草丛一边小心前进,大约走了数百步,铁木真发现了札木合走过的道路,于是铁木真就顺着这条路向神狼之穴走去,周围的恶狼不时从铁木真的身后和四周扑上来,铁木真不停的挥砍,全身染得血红。渐渐接近神狼之穴的中心,铁木真周围袭击过来的狼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多了。铁木真停了下来撕下些布条包扎了伤口。这时铁木真耳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呼唤的声音,声音好象是自己的父亲也速该却又好象不是,铁木真站了起来,向着声音出现的地方走去。
    拨开草丛,铁木真看见了一片宽阔的平地,无疑这就是神狼之穴的中心了。铁木真紧张的看着前方,前方站着大大小小的数十头狼,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头面部有刀痕的黑色大狼。”嗷~~~~~“黑狼面对铁木真长啸起来,如同是欢迎的仪式一样,接着其余的狼也呼嚎起来,于是周边的群狼也都呼嚎起来,天空中闪下一道霹雳,而雷声却被淹没在了狼嚎中。
    铁木真用双手捂住耳朵,低下头去,突然他发现脚下的土地并非是泥土而是石地,铁木真用脚扫开覆盖在地上的枯草,看见雕刻在地上的狼的图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铁木真惊讶起来。狼嚎的巨大声音消失了,在铁木真的前方和四周,所有的恶狼也都没去了踪影,风带着雨水吹了过来,并吹起了起地上的枯草,一道霹雳破天般的劈下,借着亮光铁木真看见了一张画有狼和鹿的雕刻,闪电中雕刻分外耀眼,似乎到触及铁木真的灵魂,在狼和鹿的上方是青鸟托起的太阳和月亮,雕刻的下方无数的人民在顶礼膜拜。铁木真向前走去,‘这就是我蒙古民族的祖先,也就是我铁木真的祖先吗?’铁木真丝毫没有注意脚下。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洞‘啊~~~~’铁木真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4
    “醒醒,铁木真”在如同幻想的环境中铁木真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似乎飘荡在空中,包围着他的是一层淡淡的七彩霞光。“你是谁?”铁木真问道,他撑起身体向四周望去,在四周都是一片纯洁的白色,如同浓雾般将铁木真隔在当中。在铁木真的脚下他看见了飞快流走的蒙古大草原上的河流和山野还有千万头奔涌向前的骏马和野兽。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铁木真擦亮眼睛,在一个山头他发现了一个和自己长相酷似的人,那个人留有胡须,身上穿着耀眼的火红甲胄,他骑在红马上如同突兀的岩石样一动不动,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站在高处指挥着战争。突然,一只疾若流星般的羽箭射了过来,那个人中箭跌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而跌在地上的人却一翻身,猛的站了起身,他骑回到马上,面貌间没有一丝痛苦和惧意,他的身影显得更加雄武高壮,他擎起插在身边的高大旗帜,仰天大吼。“啊~~~~~~~~~”在浑重如同咆哮般的声音中他的战士们欢呼叫喊起来“成吉斯汗,草原的霸者,我们的主宰”,声音如同风暴般袭卷战场,他的敌人们顿时慌乱骚动起来。羽箭却仍然留在那个人的肩头,火红的甲胄上染满了强者的鲜血。
    “成吉斯汗”铁木真完全被那个人的身影所征服,这样的情景就如同他时时在梦中梦见自己父亲冲杀战场的图画一样,为了天与地之间的喧嚣和杀戮,也为了自己的梦想,铁木真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当铁木真再次望向那个人,却发现他就是自己,而且自己也仿佛置身在了那庞大的战场之中。“木华黎”铁木真不由喊道。“我在”铁木真的身后传来一声回答“大汗有什么吩咐?”。铁木真向身后看去,在自己的身后站立着数十个矫健的将军,自己的兄弟们也在其中,站在众将军最前面的有四个人,铁木真注视着似曾相识的他们。“嗖”的一声又一只羽箭射了过来,射中了铁木真跨下的红马,红马悲鸣一声摔在地上,同时也将铁木真摔了下来。
    在铁木真着地的那一刹那,周围的图画都消失了,覆盖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铁木真”遥远的声音再次透过时空般清晰传来。“是谁?”铁木真大吼道“你是谁”。黑暗中,札木合的身体在一层青白色光辉笼罩下微笑着走了过来,站在了铁木真的身旁。“札木合,你没有事吗?”铁木真问道“当然没有”札木合说道“看那里,铁木真”。铁木真顺着札木合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一点银白色的亮光,光芒一点点的扩大,铁木真看见了一只银白色的狼和一头白色漂亮的鹿,在狼和鹿跑近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和一个美丽健康的女人。“我们的名字是孛儿帖赤那和豁埃马兰勒”男人和女人说“铁木真,札木合,我们的孩子,我们已经将太阳和月亮放在了你们的心中”。男人和女人说完就走了。“你们别走,别走”铁木真对着那对男女喊道。“铁木真,到圣山去,你的母亲就在那里”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第二天清晨,在喀尔喀河边,一个札只剌惕部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铁木真和札木合。两天后,铁木真在札只剌惕部的帐篷里清醒过来,同时,札木合也醒了过来。塔雪不儿花汗认为是铁木真救了自己的孩子札木合,所以他让两个少年结拜成安答,“我不和铁木真结拜”札木合说道。“为什么?”塔雪不儿花汗问。“因为,他是我的敌人”札木合说道。在札木合的父亲塔雪不儿花的坚持下,札木合和铁木真最终结拜成了兄弟。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铁木真和札木合这两个少年将来会成为主宰草原命运的人,犹如札木合口中所说,铁木真是自己的最大敌人。
    铁木真在傍晚赤金色光辉的照耀下沿着桑沽尔河驱马向前,这时是在他和札木合结拜成兄弟后的第十天。在神狼之穴里,如同梦一样情景给了他指引。“远方的高山就是圣山不尔罕了”铁木真在心中问道“我的亲人们真的会在这里吗?”。“铁木真哥哥”远远的传来喊声,铁木真不由勒停了坐骑,看见远处有一个人纵马奔来。“哈撒尔“铁木真喊了起来,喊声中包含着自己经历痛苦磨难的泪水和见到亲人后的喜悦。在夕阳光辉的照耀下兄弟两人拥抱在一起。”你长高了,也结实了,哈撒尔”铁木真说道“母亲和兄弟们都好吗?”。哈撒尔用手臂擦去脸上高兴的泪水,不住的点头。
    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诃额伦坐在帐篷中缝补着孩子们的衣裳,铁木仑也在一旁帮忙。这时,哈撒尔跨进了帐篷,“母亲”哈撒尔高兴的说“铁木真哥哥回来了”。诃额伦不由呆住了,手中的衣物都落在地上,眼中涌出泪水,坐一旁的铁木仑跑出帐篷,“母亲,铁木真哥哥真的回来了”铁木仑跨回帐篷搀扶起母亲,高兴的一起走了出去。当诃额伦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铁木真的时候,她哭泣起来,“母亲”铁木真扑上前跪在诃额伦的面前也哭出声来。“孩子,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诃额伦抚摩着铁木真的头发“要象你的父亲一样坚强,别哭了孩子”。铁木真慢慢止住了哭泣,扶起诃额伦进到帐篷里。
    铁木真的兄弟们相继回到家,当他们看见脱险归来兄长的时候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悲伤和高兴交杂着向他们袭来,他们无不流下了眼泪。别勒古台更是在一旁痛哭起来,他和铁木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泰赤乌人来袭击的时候,母亲诃额伦果断的舍弃了被泰赤乌人抓走的铁木真,她让孩子们背负着身受重伤的别勒古台离开了当时的家。虽然母亲的行为是为了整个家庭,但是在别勒古台的心里仍然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他一直都认为铁木真被泰赤乌人抓走是自己造成的,现在他的兄长铁木真平安的回来了,别勒古台泪留满面的看着铁木真。“我的兄弟们”铁木真说道“让我们一起来完成父亲留下的愿望吧”。铁木真的兄弟们点点头。在火光的照耀下,诃额伦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作为母亲的慈爱和骄傲,她想对苍天说“我的铁木真回来了”。
    第一章完。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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