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化—地方曲艺:沁人心脾的“可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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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地方曲艺源远流长,多彩多姿,在漫长的岁月中成为各族人民最欢迎的文化娱乐方式之一。
平弦
平弦是青海地方曲艺中影响较大的曲种之一。它又叫“赋子”, 或名“赋腔”。这是因为在它的众多曲调中,最基本的一个曲调的名称叫做“赋子”。它的曲调优美,绚丽典雅,曲词格律严谨,诗词化程度较高,可以说是青海地方曲艺中的“阳春白雪”。
平弦是属于联曲体的一种曲艺形式。只唱不说,每个唱段都配有表达情绪与情节的固定的曲调,这些曲调又是早已成套的,十分丰富,被艺人称作“十八杂腔,二十四调”,实际上,现已记录到包括曲牌在内的各种曲调有 50 多个。
艺人们依照平弦表现题材与曲调表达情绪的不同,将平弦曲目的段子分为赋子、背工、杂腔、小点儿四类。每个段子的组成,在开头部分都配有叫做“前岔”的曲词,在结尾部份配有叫做“后岔”的曲词。所以,一个完整的平弦段子是由“前岔”和“赋子”或“背工”、或“杂腔”、或“小点儿”等类曲词,加上“后岔”构成的。
贤孝
“贤孝”得名于它演唱的大部份曲目内容,是弃恶扬善,表贤道孝,劝化人心。
青海贤孝分两大流派,即西宁贤孝与河州贤孝。西宁贤孝曲词悠长,委婉动听。除了主要的“西宁贤孝”调以外,在发展过程中还包括老弦、官弦、下莲、弦叶儿落四个古代小曲的曲调,它们的音乐风格很统一。在这些曲调中,除了下弦是六字句式外,其余都是以七字句为基础的唱词结构。
在西宁贤孝中,将长篇作品叫做“大传”。有的大传作品可连唱七八个晚上。大传的特点是唱说间杂,说的部份叫“白板”。 “白板”可以说到百句以上,很有“刚口”一一即抑扬顿挫,是名符其实的讲唱文学。著名的作品有《白鹦哥吊孝》、《方四娘》等,不下百余部。其中短篇的称作小段儿,只唱不说,主要曲目有《白猿盗桃》、《芦花记》等 50 余篇。
河州贤孝产生于与青海接壤的甘肃临夏,因临夏古称河州而得名。河州贤孝在青海流传有近百年的历史。河州贤孝的曲目内容,除历史故事、民间故事的段子外,以表现河州地区近代史上的历史事件的段子最为著名。如表现清代撒拉族、回族人民起义的《河州事变歌》;反映民国初年西北军阀割据,民陷水火的《刘郁芬坐兰州》、《尕司令》;表现人民战争的《解放大西北》等长篇段子。其惊人的写实能力,诙谐、夸张的艺术手法,将复杂的历史事件表现得有声有色,将人物刻划得呼之欲出,再现了人民群众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艺术天才,使其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是河州地区文史资料的艺术性记录。
总之,青海贤孝曲调优美而流畅,善于叙事,表现曲折复杂的故事,刻划人物细致,富有浪漫色彩, 艺人能随时随地现场发挥,熟练地运用各种修辞手法,具有鲜明的地方和民间特色。
道情
青海道情和全国各地的道情曲调虽然不同,但是也有渔鼓和筒板作为伴奏乐器。这两件乐器的存在,说明青海道情是从内地传来的。
青海道情的句式,一般是上下对句的七言句子。但是它的段落构成很考究,有说白、韵白、念诗和唱词。在说、韵、唱之间还配有符合故事情节发展情绪的当地民歌、小调、牌子等乐曲间奏,十分中听。唱词部分用的道情调分为“阴腔”和“阳腔”两类。这两个曲调可单独用,也可以交替用,两调风格统一,优美委婉。整段故事的演唱过程,韵白与唱词不断交替出现,成为讲唱文学中一种特殊形式。
青海道情的书目,现在见到的已有 30 余部。《湘子传》句数长达五千行,通过湘子出家的故事,对封建礼法的罪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揭露,表达了人民群众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愿望和要求。其它作品如《无量传》、《卖药》、《崔家巷》等,在语言、历史、神话传说、民俗、美学等方面,都有一定研究和欣赏价值。
越弦以表现民间生活故事的题材见长,这是它为广大群众传唱的原因之一。其曲目《小姑贤》、《冯爷站店》、《刻财鬼》 等,均是广为流传的作品。越弦是联曲体的一种曲艺形式。曲调流畅动人,它的曲牌和主要曲调有 50 余个。
一个越弦段子一般由前岔——前背工——其它主要曲调五更、西京、岗词、紧诉、慢诉、东调、剪能花等——后背工 ——后岔构成。作为音乐部分的曲调与曲词紧密结合,是表达情绪的有力手段,所以曲词受到曲调的限制,有着比较严谨的格律,要求曲词合辙押韵,按其格律填词。词语要求通俗生动,近如口语,没有咬文嚼字,冷僻酸涩的痕迹,具有民间文学语言特征,表现力丰富。
打搅儿,是青海地方曲艺中一个很别致的曲种,其篇幅短小,风格诙谐、幽默。早年,打搅儿是在演唱长篇曲目的间歇中演唱的。当演唱到大传“贤孝”中那些悲苦的情节时,听众唏嘘感叹,哽咽哭泣,说唱只好中断。为了使听众情绪上得到调节,书场气氛上得到缓和,艺人们便说“打一个搅儿吧!”就是另外唱一个节奏明快而逗趣儿的小段儿。之后,再把原来的演唱继续下去。从说唱的连贯性来说,这一停顿是打搅了故事情节的连续发展,所以把这类小段曲目叫做“打搅儿”,其含义是不属于正式演唱的故事。后来,“打搅儿”的曲目逐渐增多,独自形成以讽喻见长,以幽默风趣为格调的一个曲种。它在河湟流域广泛流传。
打搅儿的曲调,是由越弦曲艺中的“莲花”调为主旋律,在节奏上进行了创造变化而形成的。其节奏感明快而跳跃,很适宜表现那些风趣、滑稽、幽默的故事内容。它以大胆、泼辣、幻想、夸张的手法,讽喻生活中各种不合理、不道德的现象为主题,以独特的手法,表现生活的种种情趣、认识、经验与知识。在“打搅儿”的欢笑声中,人们不仅得到艺术享受,也收到了寓教于乐的社会效果。
水越弦,倒江水,顾名思义,是形容艺人的讲唱十分流畅,如江水滔滔一泻不止。
它是类似快书、顺口溜的一种诵说曲艺。押韵十分灵活,节奏不如快书明朗,但韵味很浓。艺人手执两个碰铃,无论在大街小巷,庙会街市,炕头田间,敲起碰铃,就可作场开讲。由于曲目的方言特色和乡土气息敦厚浓烈,加上艺人见景生情,即兴编词,往往引得听众纷纷围拢,专心聆听,喜形于色,笑声不绝,如《马步芳出逃》中描写解放大军己兵临城下,马步芳仍官迷心窍,在兰州上任西北军政长官时说“兰州事杂人口繁,要想统治难上难。虽然名义上当长官,人心不顺也枉然,这才是癩蛤蟆过门坎——又墩尻子又墩脸。”
青海的越弦,约在清代中期由陕西传入。青海著名越弦艺人郭福堂,早年曾在陕西马大辫子门下学艺,足迹遍及陕、甘、青各地。越弦在青海的发展过程中,艺人们吸收了大量的民间小调及古代小曲,从唱腔、道白、语言、风格诸多方面进行了丰富。从人物描摹到历史事件、新闻时事、山川景物,无一不在它表说的范围。其显著特点是反映现实生活十分敏捷。如反映清末湟中农民起义的《元山造反》、《董蜡匠》、反映民国初年西北地区政治混乱状况的《国民军到青海》、反映青海人民获得新生的《解放青海》等,都是当时编唱,脍炙人口而广泛流传的作品。
唱“倒江水”的著名艺人老万,因抨击时政,被马步芳抓去问罪。老万十分机智,当他见到马步芳时,就唱“倒江水”,“说骡子驮的迫击炮,主席不杀我的我知道……”其幽默风趣,外褒实贬的语言,弄得马步芳十分尴尬,不好下台,只好给他赏了 20 元大洋了事。太平秧歌也叫“太平歌”、“唱秧歌”,在西宁地区最为流行唱秧歌,历来被认为是祈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盛世祥兆,也是每年农历正月初一到十五,在街头巷尾演唱的群众曲艺活动。
太平秧歌的传统作品,内容很丰富。如有表达人们美好愿望的吉祥颂词《太平年》、表现人们热爱生活,风趣幽默的《白婆娘》、《黑婆娘》,针贬时弊的《抽洋烟》、《耍摩登》;表演口技的《飞凤凰》,具有讽刺意义而又诙谐的《错中错》、歌唱新生活的《要土改》等。多数段子演唱的则是长篇历史故事,如《三国》、《宋将》、《东周列国》等。其中有一个中篇段子叫《沙陀国搬兵》,描述西突厥后裔李克用在唐代的生活历史。从文艺作品的角度来看,它的语言通俗,描述真切,是一部不可多得的通俗文学作品。
青海民间小调主要流传在青海东部的河湟地区。在黄河、湟水之滨,沃野千里,风景秀丽,聚居着各族勤劳淳朴的人民。他们不但创造着美好的生活,也创作了优美动听,传情写意的民歌小调。小调被群众称“家曲”,在演唱时不受时间、环境、对象的限制,由于小调根植本乡本土,与地方语言结合紧密,饱孕浓郁的民间情调,展现绚丽的乡土风姿,深受人们喜爱,得以长期在汉、回、土、撒拉各族群众中广泛流传。小调象历史长河中扬帆鼓浪的轻舟,随着生活的变异而更新,具有茁壮的生命力,是民族民间歌坛上一朵光彩夺目、芳香袭人的蓓蕾。
小调的歌词,形象生动,寓意深刻,加上衬词的穿插,很有特色。常见的多为七言四句,如:柳暗花明又一年,正是杏花二(呀)月天,人强马壮扩生产,湟水两岸歌声喧。小调歌词反映的社会面极为宽广,涉及生活的各个角落,浓缩着不同时代的风华,是历史流光的折射,群众心声的表述。如反映历史故事的《孟姜女》、《平贵囚窑》,反映旧社会妇女苦难生活的《新媳妇诉五更》,反映节候时令和田园风光的《新四季》,反映解放后新生活的《坐上火车浪西宁》等。
小调的曲调丰富,旋律优美柔婉,流畅清丽,音域不宽,进行平稳,长于叙事抒情,小词的节拍,常见的为 2/4、4/4 拍。调式以五声音阶徽调式和商调式为主。微调式明快,商调式温馨,使歌曲表现的感情色彩极为丰富,婀娜多姿。歌曲的结构,多以四个乐句为一曲,也有以上下两句为一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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