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yaoooo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小 中 大】【收藏】
作家们并不总是好静不好动,杰克.伦敦简直算得上个拳击手,他细致地描写过拳赛,谈到拳头打在人脸上时,那震动会“一直传到肩头”,让人毫不怀疑他曾经揍过不少人的脸;海明威是打猎的好手,也爱其它彰显男子气的活动:斗牛、滑雪、上前线。说到拳击,他经常透露曾经教过某某某打拳,纠正过某某某出拳的姿势(但显然姿势还有待改进),但我对他始终表示怀疑(包括他的男子气);诺曼.梅勒似乎更擅长用刀,对此他的第五任妻子可以充分证明(所有作家的老婆都要当心,在老公喝酒时请妥善保管好厨房里的刀具,否则后果自负)。其他诸如温瑞安之流,尽管号称文武双修,还是将其归入运动爱好者算了。
还有某文学青年,曾经一举击败过三个老头儿……
在作家当中,我十分希望托尔斯泰和歌德打一场,采用十二回合的争夺拳王的赛制。托老头那方普希金似乎可以当教练(因为他有决斗经验),但说到一边按住拳击手左右太阳穴,盯着他的眼睛,一边用每分钟150个字的速度大声吼叫的派头,还是那博科夫来得更合适,“揍那德国佬的下巴,多出拳,对着那丛胡子狠狠打,把他打趴下,打掉他的牙托,打得他连‘语录体’和‘楼梯体’都分不清为止。”
德国那头黑格尔和席勒默不做声地给歌德饮水、擦汗、按摩,“右手再抬五公分,注意角度。”
之所以有这样的怪念头,是因为两个人无论身材、力气,乃至地位都旗鼓相当的缘故。托尔斯泰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壮得可怕,可以仰躺在地上,单臂撑起一个同样强壮的骑兵军官,到老年时仍然很少得病(除了几次梅毒);至于歌德,更有副巨人般的身材,约翰.彼得.爱克曼(德国作家,歌德晚年的助手和挚友)著《歌德谈话录)在一八三二年三月二十三日歌德死后所记最后一则写道:“遗体赤裸,只用一张白单子包着……弗雷德里希将单子揭到一旁,……他的胸脯强壮有力,宽阔,向上拱起……一个完美的人躺在我眼前,显出了了不起的美。”
还有什么运动象拳击这样简洁而深刻呢?两个赤裸上身的精壮男人,双眼睁大,肌肉紧张(所以需要不时跳动进行舒缓),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击中对手——或者被对手击中。假如把一场高手的恶斗用慢镜头播放,配乐用《今夜无人入睡》堪称绝妙:Timetosaygoodbye——突破防守的重拳带着震撼环绕打来,犹如陨石撞击地球——失败者脸部慢慢变形,肌肉和皮肤水波一样漾动,汗水“咻咻”地呈放射状飞溅,眼睛在那刻现出彷徨无助的神色,牙齿紧咬,手臂还在挥出,可头部神经的震荡使肌肉群瞬间瘫痪,接下来便是犹如山峰崩塌般的倒地——这时候该响起vin-ce-ro!(胜利)的高音,最高潮的部分优美、悲壮,如同华丽悲剧的结局般来临,观众的脸在那一刻变得狂喜、悲伤,难以自持或者歇斯底里,这是古罗马竞技场所有人大拇指朝下一竖那一刻,是的,K.O了。
这种野蛮的举动有时竟会有不可思议的美,当然这并不是鼓励你无缘无故用拳头捶别人的脑袋。小流氓的斗欧、作家们的对骂(很久以前他们偶尔也打架),还有其它运动中各种有意的身体接触——这里要把冰球除外,人们看冰球比赛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欣赏打架,假如一个体重90公斤的家伙拿着棍子狠狠把你撞倒,凑巧你也全身披挂手拿武器,不痛揍他一顿才怪呢——面对这种堂堂正正的搏杀显得那样软弱无力。我想有时候别人冒犯了你,用不着气得四肢冰凉,半夜拿写着他名字的纸人往树上钉。至于请三个证人,准备两把燧发手枪或者开刃的花篮护手重剑的做法也有些老套;包里掖块报纸包着的砖头未免又太俗。何不彬彬有礼地请他打一场呢?四个回合八个回合或者十二回合随便定,不过为大家的心脏着想,四个回合就足够了,当然拳套和牙托是必需品,毕竟指骨和牙齿都是昂贵而易损的部件,请小心保护——2004年的职业拳坛留给我的记忆是一个个倒地的场景:霍亚跪在拳台上用手捶地的痛苦表情;罗伊.琼斯第二回合的被击倒,仰躺在地、目光呆滞、难以置信;还有小克里琴科犹如波兰陷落一般的失败——他的下巴象一个敏感的按钮,只要轻轻一触,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巨人雄伟的身躯就变成了一根下锅的面条,他被击倒的次数相信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些神话和偶像们象保龄球瓶般被气势汹汹冲来的16磅重球撞得七零八落,在职业拳台最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站着体面(但是胆怯)地退出,比如刘易斯;一是手足并用,象辆嘎嘎作响的老车一样继续前行,最后还是被一脚踹下来,象可怜的霍利菲尔德。
霍普金斯,或许他是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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