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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饮食

酒仙、酒圣、酒神、酒怪、酒鬼、酒徒

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人生难免喝酒,喝酒难免喝醉,喝醉境界不同。善饮之人因喝醉之后的表态,可分为几个境界:一为酒仙;二为酒圣;三为酒神;四为酒怪;五为酒鬼;六为酒徒。

所谓酒仙,自然是酒量非凡,此外,还应有一定的酒文化,酒品很高,但不再乎酒的品质。酒仙的特点,一为常饮、善饮,二为每饮必醉,三为醉后常有佳作。虽饮酒过量,但神智活跃,思路清晰,不仅善饮,且善言,妙趣横生,且逻辑清晰,佳句连连,尽显幽默睿智。此等之人,酒后文章常超常态,以至于佳作频出。酒仙多出自文人或以文人自居的豪爽之人,因其一有闲时,二有学识之积累,三有随兴所至之性格。纵观历史,最无愧于酒仙者,非唐代大诗人李白莫属。杜甫《饮中八仙歌》或许维妙维肖地为我们解释了酒仙的境界:“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潇洒、骄狂而富有才气的酒仙形象跃然纸上。而李白自己的诗篇中,也有大量因酒而成的诗句。《月下独酌》,又怎能看作是一个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将进酒》又凭空为这酒仙增添了几分豪气,“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在酒的面前,金钱贵物如同粪土,爱酒爱到这份境界,诗词写到这份境界,怕不是任何一个文人所能媲美,更不是一个寻常饮酒之人能所为。中国文学史中,酒与文似乎有着不可分割渊源,文人之中,善饮且善写的文人不在少数,但能到李太白之境界的却数寥寥。后汉的政 治家、军事家、文学家曹阿瞒(曹操),虽有横塑赋诗,成就《短歌行》的壮举,但政 治家和军事家的理性,不可能让这个重量级的政 治人物经常性地饮醉高歌。南宋女词人李清照,也有酒醉晚归,误入藕塘的窘态,但与太白相比,应是九牛一毛;传说中的刘伶固然善饮,但因着偏执于酒而文学作品不足而失去与李白对决的机会;苏东坡、陶渊明等人,虽有与太白一较高下的实力,但以作品的酒精含量来论高下的话,胜出者仍当为太白。只是不知道,当今饮酒之人,又有几人及太白先生之一二。

所谓酒圣,作为传说中的最早酿酒者,酒圣当为杜康。杜康是否饮酒,却无记载,而中国酿酒的起源,却与杜康有着密切的联系,已有若干史书和地方志对此做了记录。作为最早的酿酒者,对酒的研究自然是非常人所及,因此,所谓的酒圣,应该是不一定善饮,但对饮酒的度掌握得得心应手;不一定每饮必醉,但对酒的起源、酒的文化、酒的品质有极丰富的知识和见解,对各类酒的品质、香型、口感、制作过程等如数家珍,对饮酒的礼节、方法极其讲究,对酒文化的了解,胜于饮酒本自,虽无李白之文采,却有更多的知识。由此看来,当今能称之为酒圣者,怕是少之又少了。

所谓酒神,与酒圣不同。酒神酒量很高,常人难以迄及,酒品极佳,轻易不喝酒,但一旦喝酒,便极有讲究,也极有品赏水平。以此来衡量,历史上可称之为酒神的也可屈指数来,而其中最称职者,非陶渊明、白居易莫属了。陶、白二人皆是能饮能酿之人,官位可以不要,酒却不可不得,即使为官时,也要狂饮豪酿。当今,为官之人狂饮者自然众多,然而,亲自酿酒者又有几何?酿酒有很多的讲究,能酿之人自然会饮,会饮非指豪喝,豪饮是指以多饮为乐,而忽视了酒的本来味道。会饮而是能饮出情调、饮出讲究、饮出品味。豪饮之人不一定善饮,豪饮之人也不一定能饮出酒中真味,而这真味必然只有善饮之人方能品味,故此,能饮出酒中真味者,方为酒神。

所谓酒怪,怪者,怪异不同于常人也。自然酒怪当是指饮酒之后的行为与常人有异的人。回顾历史,能称之为酒怪者,当首推传说中的济公。然而,济公本身又似乎有些精神上的毛病,因此,济公先生喝起酒来,不仅有异于常人,也有异于寻常的饮酒之人,特别是饮醉之后,表现怪异,常有出乎意料之举止言行。而今之所谓酒怪,即有济公先生之遗风,也有拓展之内容。现今之酒怪,大体可以通过两个方面来衡量:一是饮酒之后,行为怪异,亦哭、亦笑,行不端庄,言不达意,却不惹事生非;二是饮酒习惯怪异,或是将各类酒品混了来喝,或是早起便要饮酒,一日不饮便浑身乏力,宛若大病。够上述两条之一者,便可称之为酒怪。环顾当今社会,酒怪者不在少数,多以创新之名搞些怪异的喝法,饮醉之后行为怪异者亦众,笔者说,或许当真是个借酒消愁的社会?

所谓酒鬼者,非指醉卒于酒桌之人,而是指有些酒量,寻常人无法灌其醉,但没有酒品,没有酒文化,上不了大雅之堂,遇上高手,必醉无疑的人。更有甚者,借酒生事,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中国历史上也曾经有过对酒鬼的记载,但细细读来,历史上记录的众多酒鬼,依绩归为酒仙、酒圣或酒神似乎更为合适,真正记录的酒鬼的,当属《水浒》中记录的众多酒鬼。当初也许为了渲染绿林英雄的豪气,施耐庵老先生才用太多的笔墨来写喝酒这件事。水浒众英雄,逢事必喝,喝必有喝醉的,喝醉的必有惹事的。鲁智深喝醉了,不仅大闹了五台山,还将一棵长得好生生的柳树连根拔掉,好在园林部门没有找他,才成就了千古绝唱;武松喝醉了,凭白打死了一条好大虫,也好在动物保护部门没有追究责任,才逃过一劫;但他不思悔改,酒醉之后又醉打蒋门神,不管真醉假醉,终被发配;宋江喝醉了搞了一首反诗来,被抓起来发配了;李逵喝醉了,便在聚义厅大闹起来,打起了自家兄弟等等,以其言行,称之为酒鬼确不为过。现今酒鬼似乎更多,酒后不顾后果,疯狂行事者,还有颇多酒后胆量倍增之人,惹事生非,胡作非为。看来“酒壮怂人胆”之语并无差错,尤其对于酒鬼而言。

所谓酒徒,当是嗜酒如命,又没有酒量,逢酒必喝,喝酒必醉之徒。这类饮酒之人不足挂齿。饮酒之时,即无酒神之品味,也无酒圣之定力,更无酒仙之妙句,甚至无酒怪之创新,无酒鬼之酒量。饮醉之后,言语无序,即无酒鬼惹事生非之勇气,也无酒怪可爱之诡异,或丑态百出、或醉卧街头。喝到一定程度,不需劝酒,便会自斟自饮,目无他人,口出狂言,信口开河、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一遇事端便又避之而恐不及,活脱脱的跳梁小丑。此类酒徒,当为中国酒文化之耻辱,与其同饮避之尤恐不及。酒者,或者说是好酒之徒,实为饮酒者的最低境界。

当今社会,酒仙、酒圣、酒神难觅其踪,而酒怪、酒鬼、酒徒却众多,不能不说是中国目前酒文化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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