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大帝第七章:日落长河凤阙明(1)
【繁体中文】 作者:李新春 发布:2013年09月23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卫绾轻捻短须,更是淡然一笑道:“我昔日年少之时曾究研黄老易学,通奇门卜算之术,可与人相面,我刚才暗暗给将军相了一面,将军仪容奇异,乃是极富大贵之相,可位极人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非凡风度,试问大汉军中能有如此海纳百川之人,非周亚夫将军,更有何人?”
周亚夫不禁一阵豪爽大笑,道:“我周亚夫从来不信命运的,我自己就是我的命!”
卫绾坐在青牛上,稳了稳身体道:“信者有,不信者无,顺势而为!”
周亚夫道:“不过我少年之时,偶逢一位先生,给我相了一面,说我有生之年可封侯拜相,位列三公,富贵至极,可是却又说我不得善终,最终会被活活饿死!既然是富贵至极,自然是锦衣玉食,又怎会饿死呢,这不是自相矛盾的无稽之谈吗?”
卫绾不置可否,只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所倚,富贵如云,有云集时亦有云散之时,我奉将军一句话:无欲则安。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又生六欲,欲从心生,祸随欲行。人的七情六欲的波动就会主宰人的意念和行为,而祸乱就在人的一念之差中应用而生,你有什么样的作为,就会有什么样结果,祸与富全包含在前因后果之中。福缘虽不能万事永昌,连绵不绝,而祸端却可以预知避免,善于遏制自己心中yu望无节制地膨胀,就会避免诸多祸端的突袭,如此你方能在风雨之中立于不败之地,独善其身,这是你生在大汉帝国风水云团之中安身立命的制胜法宝。将军生性桀骜,性情暴戾,切记意气用事,率性而为,可保平安!”
“多谢卫老夫子指点迷津,亚夫会谨记如训!”
行不多时,便到了昌邑城,周亚夫引着卫绾进入汉军行营,吩咐身边的校尉,安顿卫绾在侧帐休息,传令全军奉卫绾为中军参军。
时已正午,周亚夫便在中军大帐设下宴席,专为卫绾接风洗尘,众将军列席。周亚夫当众举盏敬与卫绾道:“卫老夫子乃是贤良大儒,声名如雷,响彻江东,今日屈尊帐下,我汉军得一智囊,犹如虎添翼,乃是我等幸甚,社稷幸甚!”
众将也一同举盏,卫绾举盏含笑环顾众人,道:“多谢诸位将军盛情,老朽愧不敢当!”说完与众人同饮一盏。
酒过数巡,李广起身道:“如此饮酒太过乏味,不如让军士们奏响军乐助兴!”言讫,一扬手,帐外便笙箫悠扬,钟磬重叠,乐声大作,两队军士进入大帐,手舞足蹈,载歌载舞,顿时大帐内的气氛被渲染得活跃异常。
周亚夫道:“卫老夫子说过,有数条妙计可助我汉军出奇制胜,横扫叛军,何不趁此酒兴,说与众将军听听?”
卫绾道:“当前之势,汉军实力薄弱,周将军若能得到一人相助,扫平叛军,指日可待。此人可一步杀一人,万夫不当,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何人有如此神勇!”未等周亚夫开口,陈不识已抢先问道。
“洛阳大侠据孟!”卫绾道。
“我也久闻据孟大侠之名,名扬宇内,只是无缘得见!”周亚夫颇为遗憾地搁下手中的酒盏道。
“据孟侠肝义胆,豪爽大义,广布侠义,四海之内豪侠义士,无不仰慕敬重,江湖之中名高声威,亦是振臂一呼,风云乍起的人物,将军若能有大侠据孟来助,关中、中原、江东、淮阴等地的游侠义士必然慕名来投于将军帐下,得据孟一人如得一国之力,何愁叛军不除,天下不平?”卫绾啜了一口酒又道,“我与据孟昔日故交,我可助将军一臂之力,前往洛阳游说据孟归投周将军帐下!”
周亚夫闻听此言,喜不自禁,连忙起身亲自为卫绾斟满一盏,笑道:“卫老夫子德高望重,真乃大仁大义大智大贤之士,周某钦佩五体投地,在此周某代表众位将军谢过卫老夫子,鼎力相助!”言讫,把酒盏举道卫绾跟前,施一军礼,“请满饮此盏!”卫绾接盏而饮。
翌日卫绾只率十数骑,便装轻从,奔赴洛阳,游说大侠据孟。周亚夫亲自送出辕门之外,手指辕门下的一辆马车道:“这里有一千金,赠与大侠据孟,就说我周亚夫仰慕大侠声名已久,无缘得见,本应躬身去洛阳拜访,只应身负王命,军务在身,不能远行,谨以薄礼奉上,望笑纳之!”
卫绾立于马上,道:“将军诚意,卫绾定将一一俱诉,不负众望!”
卫绾马行数十步,忽然又回头顿住道:“周将军,我来之时,见睢阳至下邑途中,多有吴楚布置的伏兵夹道隐藏,将军可遣一上将,沿途悉数剿灭,以除后患!”言讫策马而去。
这边周亚夫在校场点起五千骑兵,命令李广、灌何两位将军,沿途清剿通往睢阳路径的伏兵。
夜幕降临,未央宫清凉阁殿前汉白玉石阶上,刘荣、阳信公主、刘彻、若夕四个人俯身跪地,已经被罚跪数个时辰了。“私自出宫,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景帝面色沉郁,声言俱厉地道,“不好好在宫里呆着,偷着出宫已是违反皇宫禁制,还敢进赌马场赌马,赌马也就罢了,闹市之中,还敢当街寻衅滋事,聚众殴斗,肆意妄为!你们依仗自己是皇子、公主的身份,皇家的势力,无法无天了吧?”
四人跪地只是低首无语,景帝冷冷一瞥道:“这回让你们尝到了身陷囹圄是何等的滋味,也好杀杀你们不可一世的狂妄之气!”
这时云阳宫的栗姬已然闻讯赶来,一踏进清凉阁的殿门,见刘荣几个正循规蹈矩地跪在石阶上,故意妩媚一笑,轻描淡写地道:“陛下,荣儿几个又犯什么错了,都是天真无邪的稚气作为,何故跟几个孩子生这么大的气呢?”景帝依旧冷颜厉色,睨了栗姬一眼,懒于言语。
小刘彻一听景帝说身陷囹圄几个字,不禁一阵委屈,声色可悯地道:“父皇,那个郅都真是个凶神恶煞,他把我们关在牢里面一天一夜,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牢里漆黑恶臭无比,哪是是人呆的地方啊!”
栗姬听了不禁怒道:“那郅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如此对待你们,你们是陛下的皇子,公主,千金之躯,再有错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吗?郅都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陛下,一定要惩治郅都,治他个十恶不赦的大不敬之罪!”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倒看郅都做的无不妥之处!满朝文武,朕见惯了那些亦步亦趋,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之辈,郅都持法刚正,不避权横,乃是难得的耿直之士,朕不但要赏赐他,还会重用他!”景帝一转身,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怒气,几乎喷薄而出,“反倒是你,平日里只知一味纵容溺爱,疏于管教,才惯坏了刘荣,身为皇长子,哪里像个长兄的模样,纵横街市,流连声色犬马,如此何以成大器!”栗姬被呵斥的无以言对,她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是低首默立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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