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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文化

中国工农红军著名将领朱云卿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朱云卿,广东梅县人,历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红一军团、红一方面军参谋长,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代部长等职,是中国工农红军著名的将领之一。

朱云卿于1907年出生,早年考入梅县官立学校,1917年到印度尼西亚打工,1924年秋回到广州,考入黄埔军校(第3期),1925年10月,参加讨伐军阀陈炯明的第二次东征。同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初,黄埔军校毕业后,分配到广东省农民协会军事部工作。10月调到韶关,任中共北江特委委员、北江农军学校主任。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中共北江特委奉命集结北江农军北上,与国民党反动派展开斗争。朱云卿任广东北江农民自卫军北上总指挥部参谋长,与副总指挥周其鉴等率部北上,于6月到达武汉。7月,北江农民自卫军以东征讨蒋名义,开赴九江,参加南昌起义。

1927年12月,朱云卿随工农革命军第1师第1团第3营从茶陵上井冈山。不久担任该团参谋长。1928年4月,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保存下来的部队和毛泽东率领的工农革命军在宁冈砻市会师。5月4日,两支部队合编成工农革命军第4军(6月改称工农红军第4军)。原工农革命军第1团编为第4军第11师31团,朱云卿任团长。任职期间,在毛泽东、朱德直接指挥下,朱云卿率领该团进行了草市坳、龙源口、围困永新、保卫黄洋界等著名战斗,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1929年3月,红4军在福建长汀整编后,朱云卿调任红4军参谋长。次年6月下旬,红军第1军团在长汀成立,朱云卿任军团参谋长。1930年8月,红1军团和红3军团在浏阳组建红一方面军,朱云卿任参谋长。任职期间,朱云卿积极协助毛泽东、朱德主持起草并组织实施战役战斗计划,取得了第一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并活捉了敌前线总指挥兼18师师长张辉瓒。

1931年3月,蒋介石调集20万军队对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二次“围剿”。此时,朱云卿被任命为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部代理部长,在紧张的战斗准备工作中,朱云卿积劳成疾,被战友们送进东固红军后方医院治疗,21日,遇刺身亡,时年24岁。(按:当时,国民党为了配合军事行动,专门成立了“宣抚署”,进行策反和暗杀活动。朱云卿参谋长就是在后方医院遭到国民党特务暗杀的。)

将星陨落,三军动哀。

附录一:龙源口大捷

1928年6月,蒋介石命令江西的朱培德和湖南的鲁涤平调集军队进剿井冈山。朱培德接到蒋介石的电令,马上部署对井冈山的军事进攻。

19日,在江西吉安二十七师师部,杨如轩接待了前线总指挥杨池生。

“如轩兄,这次总指挥奉蒋总司令之命,令你我二人联合行动。老兄有何高见?”

杨如轩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那种趾高气扬的气质。他连连摆手:“池生兄过谦了。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此次进剿,全仰仗老兄。”

杨池生却踌躇满志、跃跃欲试地说:“老兄过谦,我就当仁不让了。我两人率部齐头并进,一同进驻永新。而后一起沿永宁公路,直插古城。你我形成左右前后策应之势,一举歼灭朱、毛的主力!”

俩人密谋好这次军事行动,首先占领永新。

大战在即,毛泽东此时正在池塘村搞农村调查。

21日,贺子珍在村头的大树下,正和几个贫民骨干研究打土豪分田地的事。看见有一个连排队经过这里,贺子珍和几个贫民站起身,鼓掌欢迎。

队伍走进了村,毛泽东和前委秘书谭政、警卫员从后面走来。

贺子珍看见了毛泽东,毛泽东也看见了贺子珍。贺子珍脸色一红,正要打招呼,毛泽东倒先开了口:“子珍,你也在这里?”

贺子珍红着脸说:“我在这里领导打土豪、分田运动。”

“好嘛。我是来搞调查的。来来,认识一下。”毛泽东把谭政介绍给贺子珍:“这是前委秘书谭政同志。”

谭政大方地和贺子珍握手。

毛泽东解释说:“谭政同志刚调前委不久。这是贺子珍同志。”

贺子珍嫣然一笑。

毛泽东还告诉她:“我已经在永新走了几个地方,作了一些调查。这次到池塘来,也是为了调查。随来的还有县委的刘真和胡波二同志。你住在哪里呀?”

贺子珍往前一指:“就在前面。”

“好,我们走吧。”毛泽东说着先头里走去。

夜幕降临,村中各家的窗户里透出一缕缕灯光。在一处农家的屋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原来,毛泽东正在召开调查会。贺子珍在一边认真地作记录。

调查会正开到高潮,谭政从外进来对毛泽东悄声伏耳。

毛泽东随谭政走出屋子,来到屋外。谭政告诉他:“刚才送来情报,说是杨如轩和杨池生两个师五个团的兵力,已经快逼近县城。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想偷袭我们。”

毛泽东关切地问:“住在县城的部队和群众得到通知没有?”

谭政说:“部队和地方党组织都作了部署和安排。”

毛泽东听后松了一口气。又问:“湖南的敌人有什么动静?”

“据来人讲,湖南的敌人还是沿茶陵到酃县一线设防。”

毛泽东听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到了屋里。他当即宣布:

“调查会就开到这里。江西的两只羊已全部出动,大家回去立即布置群众转移。”

来开调查会的人同毛泽东辞别后,陆续离屋而去,屋中就剩毛泽东和贺子珍。毛泽东对望着他的贺子珍说:“子珍,我也要连夜出发,你也快转移吧。”

贺子珍无声地点点头,真有点难舍难分。

毛泽东和部队连夜出发了,第二天清晨,来到了新城。紧接着召开了红四军连以上领导和军直人员大会,有一百多人到会。会场上的气氛比较热烈,大家在相互讨论。

毛泽东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就适时把握时机,大声告诉大家:“同志们,大家在讨论中发表了很好的意见,集中到一起,不外乎两点:一是打弱不打强,二是打歼灭战。因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究竟谁强谁弱?大家也谈到了。湘军吴尚的五个团,摆在茶陵到酃县一线,以往虽然同我们有过一些接触,那都是一些小的战斗。目前,从心理上和装备上,都处在一个良好的状态。赣军呢?情况就大不一样。杨如轩同我们打过几仗;都吃过我们的亏。尤其是上一次,差一点当了俘虏。上下都有一种恐惧心理。杨池生呢?虽然没有同我们打过大仗,他想给南昌的朱培德和南京的那位蒋先生露一次脸。尽管这样,他的部下也有一种‘打马骡子惊’的恐惧。这样一分析,我们该先打谁?”

“打江西的二羊(杨)!”

下面不少人大声说。

毛泽东高兴地表示:“对!打掉江西的‘两只羊’,好过端午节。”

下面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毛泽东鼓着掌转向也在鼓掌的朱德,对大家说:“同志们,现在请朱军长下达作战命令。”

下面又响起一阵掌声。

朱德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命令道:“同志们,这次的作战部署是这样的:我和陈毅同志随胡少海的二十九团及朱云卿带领的三十一团一营,在新七溪岭负责解决杨池生从龙源口方向进攻的李文彬团。参谋长王尔琢带领二十八团,负责解决老七溪岭杨如轩的两个团。没有参加这次战斗的部队,负责监视和骚扰西面的敌人,保证主力打好这一仗。”

新、老七溪岭高耸巍峨,永宁公路从中穿过,龙源口桥是这里的交通要道。山中静悄悄,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腾。

会议结束后,朱德和陈毅带领胡少海、朱云卿等人连夜上了新七溪岭最高点,勘察地形。山林中模模糊糊,视线不良。他们来到了制高点望月亭,环视左右,仍是黑茫茫一片。

弯弯的新月,已经落下了山。朱德望望山下,一片朦朦胧胧,只看见对面老七溪岭的轮廓。

23日,太阳升到半空中。杨池生部的李文彬率部到了龙源口桥,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他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新七溪岭。突然发现山上有人影晃动。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一个营长命令道:“把炮调来,对准新七溪岭,给我狠狠地轰!”

营长转身到了后面,不一会调来了几门迫击炮,很快作好了射击准备。

李文彬下达口令:“放!”

随着几声炮响,远处的山坡上升腾起硝烟。

在老七溪岭,杨如轩部的张疤子团长正率军前进,突然听到新七溪岭方向传来了炮声,立即命令道:“快,抢占老七溪岭!”

老七溪岭背面,林彪带领一营刚到山下,也听到了炮声,他手一挥,大声喊道:“同志们,快上山抢占制高点。”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往山上冲。

两军在老七溪岭,发起了争夺制高点的抢夺战。

新七溪岭的李文彬部,正向山上发起全线进攻。当他们到了半山腰,仍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大着胆子向前冲。

望月亭,是这里的制高点,战士们趴在阵地上,严阵以待。朱德和陈毅在临时指挥所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动静。这时,伍若兰带领军宣传队到了望月亭。

陈毅诧异地问:“你们怎么上来了?”

伍若兰大方地说:“我们来为你们助阵。”

朱德此时还能说什么,他告诉她:“让队员们靠后一点。”

伍若兰对队员吩咐道:“大家注意安全。”

十几名女队员应着退到了后面,伍若兰却留在朱德的身边。

朱德看见敌人临近了,命令道:“打!”

步枪、机枪、鸟铳一起开火,冲在前面的敌人倒下一大片。

敌人倚仗着好装备,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胡少海不停地在阵地上来回检查、督战。二十九团虽然顽强抵抗,由于火力太弱,压制不住敌人。十连的战士仅剩十几个人了,眼看敌人就到了下面的风车口,情况十分危机。

朱德见此有点急了。他赶到一边的机枪阵地,抱起机枪,跃出战壕,向敌人一阵猛射。

敌人在李文彬团长的督促下,仍冒死向上冲。

伍若兰看见朱德完全暴露在敌人枪口下,她不顾一切地跑来,向敌人投出一枚手榴弹,随即从腰间拔出双枪,左右开弓,接连打死几个敌人。不利的局面扭转了。

胡少海指挥战士一阵排枪射击,敌人又丢下十几具尸体,匆忙撤退。

朱德来到二连阵地,看到阵地上战士的尸体躺了一大片,心中一阵隐隐作疼。胡少海向他表示“我们牺牲的就是剩下一个人,也决不让敌人从我们这里跨前一步!”

朱德告诉他:“杨池生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攻的,我们都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让阵地上的战士到后面休息,把预备队三十一团的一营拉上来。”

胡少海还要说什么。

朱德严肃地命令他:“快去执行吧!”

朱云卿带领一营到了前沿阵地来接防,胡少海带战士撤出阵地。

李文彬躲在半山腰中的一块石头旁,用望远镜向山上观察。他在望远镜中看到:几个军官用枪逼迫士兵向上爬,到了风车口,仍不见山上动静。士兵离阵地前沿愈来愈近。他边观察着边连声说:“好!上去了。”

前沿阵地上,朱云卿望了望上来的敌人,小声对曾士峨交代道:“把敌人放近一些打。”

曾士峨重复一句:“放近一些打。”

敌人不见动静,好像胆子又大了一些,弯着的腰直了起来。

朱云卿看到时机已到,大吼一声:“打!”

战士们一个齐射,把敌人撂倒几十个。

这时,敌人的一挺机枪占据了有利位置,向我三连阵地疯狂扫射。阵地上的战士一下死伤多人,损失惨重,连长也牺牲了。朱云卿看到这一情景,不顾一切地跑到机枪前,一下推开机枪手,亲自操纵机枪,把仇恨都集中到枪口,愤怒地射向敌人。三连阵地来了人,向他报告阵地上连长和二十多个同志都牺牲了。

朱云卿放下机枪,两眼冒着怒火,向敌人投去一瞥,而后大声命令道:“曾士峨,你去代理连长。一定要守住阵地!”

曾士峨向他表示:“请团长放心。人在阵地在!”

曾士峨来到三连阵地,对幸存的同志说:“同志们,我是曾士峨,是你们的代理连长。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指挥。”

“连长,敌人又上来了。”有人喊道。

曾士峨盯住前方,看到敌人临近了,发出一声怒吼:“打!”

敌人退却下去走了一截,又被军官堵截回来。曾士峨审时度势,命令道:“大家作好冲锋准备。”战士整理枪支,准备冲锋。

敌人在密集火力的掩护下又渐渐靠近阵地。

“同志们,冲啊!”

曾士峨首先跃出战壕,冒着弹雨第一个冲下去。全连的战士都跃出战壕随他扑向敌人。敌人猝不及防,丢下十几具尸体掉头就往后退。突然间,扑向敌人的战士遭到了暗算。大石后面隐蔽着敌人一挺机枪,突然疯狂射击。枪口喷射出一道道火焰。

曾士峨大吼一声:“卧倒!”

冲锋的战士全都卧倒。他看清了机枪的位子,大声命令道:“机枪掩护!”

战士瞄准敌人的机枪一起开火。敌人机枪的火力被吸引过来。

曾士峨只身向敌人的机枪匍匐过去,近了、又近了,敌人毫无察觉。只见他从一侧霍然跃出,一把抓住滚烫的枪管,猛的一甩,连人带枪都甩了出来。他抱起机枪向敌人扫射。

敌人的冲锋被打退了。朱德、陈毅、朱云卿、胡少海一起检查阵地。看得出,他们心情都很难过。但阵地前沿,敌人丢下的尸体更多。

正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战士们在修整战壕,老七溪岭方向还在响着激烈的枪炮声。

朱德关切地望着枪声阵阵的老七溪岭方向。

老七溪岭阵地上,杨如轩的两个团已爬上了制高点百步墩。敌人居高临下,向夺取山头的二十八团猛烈扫射。冲锋在前的战士倒下一片。

王尔琢把一营长林彪和二营长袁崇全唤到身边:“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占百步墩!”

林彪提议:“团长,敌人占据有利地形,对我们十分不利。

强攻也难奏效,不如往下撤。”

王尔琢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一撤,二十九团、三十一团和军部首长不是腹背受敌?”

林彪仍坚持道:“我们是主力,保住二十八团,损失还可以补回来。”

王尔琢怒不可遏:“决不能在关键时刻临阵逃脱,百步墩再危险,也要夺回来!马上组织冲锋!”

何长工来到这里:“团长,我看挑选骨干组成敢死队,分成几个小组,成梯队形攻击。把火力调到一个方向,吸引敌人火力,掩护攻击。”

王尔琢表示赞成:“好!你们马上去组织。组织好后,带到这里来。”

林彪和袁崇全唯唯喏喏地离去。

敌人的火力被吸引过去,林彪带领二十几个人的敢死队,人人腰挂四枚手榴弹,身背一把大刀,提着枪乘机利用树木的掩护,慢慢靠近百步墩。战士根据林彪的手势,取下手榴弹打开了盖,一起投向百步墩。

百步墩上一片爆炸声,掀起了层层土浪,敌人死伤过半。

林彪他们冲了上去,几十支枪一个齐射,打得敌人抱头鼠窜。这时,后续部队冲了上来。敌人连滚带爬潮水般地朝山下跑,二十八团的战士从山上往山下追赶。

敌人招架不住,全线撤退到龙源口桥附近。二杨的溃军汇到一起,如惊弓之鸟,乱糟糟地夺路而逃。红军战士高喊着从两面追杀上来。

李文彬等人退到了龙源口桥,利用河流作掩护,命令他的手下阻击。有一部分人利用自然地形,匆忙架枪,安装迫击炮,对准追击的红军队伍射击。追击的红军战士有不少人中弹倒地,和战士一起追击敌人的朱云卿命令部队卧倒,用火力压制敌人的火力。

二杨的前线指挥部,设在离此不远的白口村。他们是自信的,因为他们投入了一万多人兵力,进攻仅有几千人的红军。俩人耳闻激烈的枪炮声,也摆开了“楚河汉界”的拼杀。

俩人正厮杀到兴头上,手下来报,溃逃的士兵已经进了村子。

杨池生、杨如轩俩人听后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一起冲出指挥部。

白口街上,确实涌进了不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溃兵,后面还有不少人正在往里涌。

如此不堪一击。俩人面面相觑。

这时的白口村外,林彪正带领一营从侧面快速逼进他的指挥部。

彬彪的一营冲进村,扫射着往村中前进,来不及躲避的敌兵举枪投降。战士们看见前方有两个骑马的向村外逃去,知道是敌人的师长,在后面一阵猛追猛打。无奈马匹跑得太快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跑掉。

龙源口的战斗已经结束,俘虏被战士押送走。三个团的战士涌上龙源口桥,举着枪、摇着旗,在欢呼,在跳跃。朱德、陈毅、王尔琢、朱云卿、胡少海、伍若兰等向龙源口桥走过来。

桥上的战士欢呼跳跃得更加厉害。

朱德他们到了桥头,战士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欢迎几位首长通过。

龙源口大捷后,井冈山根据地扩大到宁冈、永新、莲花三个全县,吉安、安福县各一小部分,遂川县北部,酃县东南部,割据区域的面积达七千二百多平方公里,共有五十多万人。用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里的话来说:“是为边界全盛时期。”

附录二:黄洋界保卫战

黄洋界位于罗霄山脉中段,万洋山的东北端,海拔1343米。它是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著名五大哨口之一,南离小井10余里,东到茨坪20余里,因此,素称井冈山的北大门。周围群峰耸峙,满山松杉竹木,枝叶繁茂,青翠欲滴,白云缭绕,云海茫茫,浩瀚无边,所以又有“汪洋界“之称。原坎坷不平的羊肠小道,时而在峡谷婉蜒,时而盘峰而上,两条小路汇于黄洋界哨口:一条向西经大陇至湖南酃县;一条向北经新城直抵永新。两路两旁陡峭绝壁,峡谷一眼望不到底,令人头晕目眩。

1928年8月下旬,湘赣西省敌人纠集四个团的兵力,乘我军大队在湖南桂东欲归未归之机,对井冈山根据地发动第二次“会剿”。

其时,留守井冈山的只有红31团团部和一个营。团长朱云卿和政治委员何挺颖得到情报后,立即采取对策。对营领导和三个连的连长、党代表说:“敌人已经出动两个团向井冈山进攻,决定留二连在敌后滞扰敌人,一、三连随团部连夜上山。”

8月23日,拂晓,黄洋界上云雾缭绕;山下白云翻飞。好像一片汪洋大海。

太阳冲破云层,冉冉升起。

山下,敌人黑压压趴了一地,注视黄洋界。

离黄洋界不远的腰子坑,是敌人的临时指挥所。师长熊震立在指挥所外,注视黄洋界方向。他见山上白茫茫一片,黄洋界主峰露出白云,显得高大、挺拔、神秘,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感。他这次受命进攻井冈山,带着踌躇满志的激情驱军到了井冈山。当他看到井冈山的险峻时,心中那股激情早跑得无影无踪了。此时的他,面对黄洋界,还真有点后怕呢。

敌参谋长来到他身边:“师座,前沿报告,山上没有动静。”

熊震眼睛一直盯着黄洋界,头也不回地说:“命令他们,用火力侦察。”

命令传到前沿阵地,一时间,黄洋界山下响起了敌人机枪的猛烈吼叫声。

山上的树枝被打断,石头上溅起道道火星,冒出阵阵白烟。

半个小时后,不见山上还击,敌人停止了射击。

山势险要的黄洋界没有动静,就像死了一般。在前线指挥的团长,心中直纳闷。怪事,难道被吓跑了?山上根本就没有人,摆的是“空城计”?还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下边的营长来问他怎么办,他也拿不定注意。

在腰子坑的指挥部里,师长熊震还立在那里,耳闻远处的机枪声,突然停止了。他正要问情况,参谋长又来到他身边:“报告师座,通过火力侦察还不见山上有动静。”

熊震一直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他终于弄明白了,红军是被他的强大阵势给吓跑了。他果断地命令道:“让他们全线发起攻击!”

黄洋界上随着几声隆隆的炮声,敌人的总攻击开始了。漫山遍野的敌人在机枪和炮火的掩护下,发起了第一次攻击。由于道路狭窄,敌人只能成一路鱼贯前进。进攻的速度很慢。

黄洋界的第一道防线阵地上,战士们抗击着敌人密集的炮火,纹丝不动地坚守在战壕中,两眼死死地盯着攻击的敌人。

连长曾士峨不断地提醒战士:“我们每人只有五发子弹,要瞄准敌人打,不要放空枪。大家要沉住气,把敌人放近一些,听统一号令再打。”

到了上午10点钟左右,敌人才有一部分接近黄洋界阵地。朱云卿看到敌人到了射程内,发出命令:“打!”

机枪、步枪和鸟铳一齐开火,冲在前面的敌人倒下一片。

有的战士往山下投掷滚木擂石。滚木擂石呼啸着滚下山去,砸得敌人躲闪不及。这时,贺子珍和伍若兰不失时机地带领群众摇旗呐喊。进攻的敌人在山下朝上看,几个山头上满山遍野都是晃动的红旗,到处是呐喊声,此起彼伏,像是有千军万马。

敌人撤退了下去。

在前线指挥的敌团长陈记良看到冲上去的人撤了下来,好不气恼。他走到步话机前,一把从呼叫的人员手中夺过来,喊道:“我是团长,下面加强火力掩护,重新组织冲锋,一定要拿下黄洋界!”

敌人的轻重机枪又疯狂地扫射起来,退下来的敌人又在长官的威逼下,掉过头继续向山上冲。

乘敌人重新组织攻击的当儿,战士抓紧时间抢修被打坏的工事。

负责监视敌人的刘满崽报告:“连长,敌人又开始冲锋了。”

曾士峨将一块石头摆放到机枪掩体前,趴到前沿往下看,敌人像蚂蚁一样冲上阵地。他不断地叮咛战士:“这一次,把敌人放得再近一些。”

团部通讯员跑到曾连长面前:“报告连长,团长命令转移阵地。”

曾士峨看看山下的敌人,下达了命令:“转移阵地。”

战士有次序地弯着腰转移阵地。

俄倾,敌人到了刚才红军撤出的阵地,不见一个人影。敌营长用步话机同山下通话。

“报告团长,阵地上的人全跑了!”

步话机中传来团长的声音:“好!他们被吓跑了,你们要加快速度,一定要抓住他们!”

敌营长回答:“明白,我一定抓住他们!”

他放下话筒,大声对正一点一点前进的士兵说:“弟兄们,这股土匪跑了,一定要抓住他们。抓得多了有赏!”

士兵一听红军被吓跑了,胆子也大了,嚎叫着向上冲。显然速度有些加快。敌人真以为红军被吓倒了,大着胆子往上爬,谁知刚接近前沿,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突然都一个个停住,人人抱住脚,又蹦又跳,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抱着脚不起来。后面的营长不知是为什么,还以为他们害怕不敢往上冲呢。“叭、叭”朝天上打了两枪,嘴里骂道:“他妈的!谁装熊我毙了谁!往上冲!”

后面的人继续冲,也遇到了同样的下场。有哭有叫。敌营长跑步上前,跑了几步,他也遇到了同样的下场,抱住脚坐在了地上。原来埋设的竹钉发挥了作用。

在黄洋界阵地上的战士,看着下面的敌人洋相百出,一个个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刘满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的班长有意问他:“满崽,敌人这么多,我们能打败他们?”刘满崽知道班长在开他的玩笑,自我解嘲地说:“班长,当时心中不是没底嘛。”旁边的一个战士朝他扮了个鬼脸。战士们又是一阵轰笑。

朱云卿走过来,大家才忍住笑。曾士峨看见忙迎上去。朱云卿问:“有困难吗?”

曾士峨说:“困难就是子弹少了点。要是再有一门炮就好了。”

朱云卿一喜:“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一门坏了的炮,送到修械所修理去了,不知修好了没有?好,我派人去取。”

朱云卿转身就走。曾士峨看见敌人已很近了,问:“团长,打吧。”朱云卿朝山下看看,狠狠地说:“打!”

曾士峨大声道:“同志们,打!”

枪声大作。

战斗一直进行到下午,敌人多次攻击也未奏效。在腰子坑的敌指挥所外,师长熊震躲在树下,看得出他情绪不高。团长陈记良匆匆而来。一直走到他身边说:“师座,都冲了三次,一直冲不上去。地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天气又热,你看是不是停一停再发起冲锋?”

熊震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好吧。下一次攻击,你要带头冲上去。”

陈记良满口答应:“我一定亲自上。”

敌人经过充分准备,将要作殊死拼搏时,一连长谭希同、贺敏学和一个战士背着一门迫击炮和三发炮弹上来了。

朱云卿亲自选好炮位,谭连长亲自架炮。一会准备停当,朱云卿指着山下腰子坑方向,说:“腰子坑是敌人的师指挥所,想法把敌人的指挥所给我炸开花。”

谭连长目测一下,心中计算了射程,而后调整距离、方向。

朱云卿不放心地问:“这炮修理好了吗?”

谭连长一边调整,一边回答:“我估计差不离,一会就调整好了。”

朱云卿心中没底,又问:“三发炮弹,有把握吗?”

谭连长笑笑:“你等着瞧吧。团长,开始吧?”

“开始!”

谭连长拿起炮弹放到炮口上,一松手,炮弹进了炮膛。

大家等了一会儿,不见炮响。原来是一发臭弹,在场的人大失所望。

“你们都走远一些。”谭连长见人都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开始取臭弹。他一边往外倒,一边说:“迫击炮,瞎胡闹,打不响,往外倒,倒不好,把命要。”炮弹取出来了,他丢到一边,又重新调整。结果,还是一发臭弹。

朱云卿都有些灰心了:“老谭,这一发怎么样?”

谭连长心中也没有底,可他嘴上却说:“没问题。”

太阳已经西斜,熊震看看天,催促陈记良:“马上带人上去。”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指挥所被炸掉一半。陈记良被掀翻在地。

熊震吓得躲到一边,半天才爬起来,战兢兢地走过去,陈记良倒在血泊中,一个劲地呻 吟。这时,来了不少士兵,把陈记良抬走。

熊震破口大骂:“他娘的,什么主力不在。怎么主力不在还有炮?一发就命中了,是神炮手。快撤!”

站在黄洋界阵地上,只能看见腰子坑腾起的烟雾,还弄不清是否炸到敌人指挥所。但从敌人的撤退中,也可以隐隐若若判断出,今天敌人要全线撤退了。

敌人今天撤退了,明天还会有大的军事行动。朱云卿要求部队连夜抢修被摧毁的工事,人不离阵地,枪不离手,都要严阵以待。

第二天拂晓,战士们趴在战壕里坚守了一夜,始终密切注视着山下。朱云卿、何挺颖和曾士峨检查着阵地,不敢有一丝马虎。

刘满崽朝着他们边跑边高兴地嚷:“连长,敌人昨夜偷偷逃跑了。”

战士们听后一下跳了起来,高兴地欢呼,庆祝胜利。

“我们胜利了!”

有的战士情不自禁地抬起刘满崽往空中抛……更多的战士在鼓掌叫好。

黄洋界保卫战胜利了。

9月26日,毛泽东和朱德、陈毅率领部队,从桂东经随川上了井冈山。在山上的部队排成长长的队伍欢迎主力部队。走在前面的毛泽东、朱德、陈毅不断地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当毛泽东听到井冈山军民打退敌人的第二次“会剿”时,高度地赞扬:“我守军不足一营,凭险抵抗,将敌击溃,保存了这个根据地。”

茨坪的一处店铺,成了毛泽东的住处。这天一早,贺子珍将宽大店台上的被褥卷成一卷,放到一边,又把砚台、笔、黄毛边纸摆好。俨然成了毛泽东的办公桌。出外散步的毛泽东兴致很高地走进来。他一进来就赞叹地说:“朱云卿他们真了不起,两个连打退敌人三个团。那一炮就像长了眼睛,一下摧垮了敌人的指挥部。真乃神炮也。”

贺子珍给他打来洗脸水,高兴地告诉他当时的情形:“当时,大人小孩都上了山,打旗的打旗,敲锣的敲锣。满山遍野好像就有千军万马。”

毛泽东洗着脸问:“当时,害怕吗?”

“刚开始,一说敌人来了那么多,够担心的。”贺子珍把毛巾递到毛泽东手里,继续说:“一打起来,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你们也有功。”毛泽东走到店台前坐下,正要磨墨,一眼看见砚台中早已磨好的墨,感激地看了贺子珍一眼。他铺好毛边纸,饱蘸笔墨,写下了《西江月o井冈山》: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报到敌军霄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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