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巡航郑和真腊考

    
    契子
    郑和七下西洋，每次大小航舰约共二百七十艘，每船载运七百到一千人不等，每趟近两万士官兵参加，其中『舌人』应包括南洋诸岛和波斯、印度、回族等，土著语言就是由昆仑奴担任『舌人』翻译。
    郑和浩浩荡荡的出使，重用依赖的是昆仑奴，那么离开占城后，有可能经过昆仑岛否？昆仑岛分成左右两岛中间以狭滩相隔，如遇台风船只可以驶进狭滩里避风，岛上安海村渔民曾经服事阮福映王，一八六三年大昆仑东南辟为囚牢，一九五一年置省、行政特区，我所知道的最详尽资料在越南胡志明市外港头顿地区，有一个类似红毛城改建的博物馆，其中陈列着明朝沉船上的各种瓷器、船器、航海日志等，这就是一条沉没在昆山岛狭滩的古船被打捞上岸，据知，明朝的瓷器在中国古董市场应该还是相当有价值的，尤其是真正明朝彩绘的瓷器，犹胜过青花瓷器。该馆中彩绘瓷不多，青花瓷倒是不少保存情况尚可，其中光是珊瑚附生碗就已经可观。不过真正值得探究的是，考古学家应该去鉴定当时贸易船只的规模和科技。南海中因为特殊的台风气候，沉船一定很多，而当时船为取得淡水，多沿岸航行，南海中沿岸如今多属于沙底，恐怕需要更多技术支持，当然丰富的沈船宝藏绝对够多。若昆仑岛沉船与郑和无关，郑和是否曾经去过『真腊』？
    『真腊，在占城南，顺风三昼夜可至。隋、唐及宋皆朝贡。宋庆元中，灭占城而并其地，因改国名曰占腊。』这段叙述，分明占城与真腊有所区别。
    周达观真腊风土记
    『元时仍称真腊。自温州开洋，行丁未针。历闽、广海外诸州港口，过七洲洋，经交趾洋到占城。又自占城顺风可半月到真蒲，乃其境也。又自真蒲行坤申针，过昆仑洋，入港元。港凡数十，惟第四港可入，蓁悉以沙浅故不通巨舟。然而弥望皆修藤古木，黄沙白苇，仓座未易辨认，故舟人以寻港为难事。自「港口」北行，顺水可半月，抵其地曰查南，乃其属郡也。又自查南换小舟，顺水可十余日，过半路村、佛村，渡淡洋，可抵其地曰干傍，取城五十里。』
    扶南于公元前一世纪由天竺婆罗门教力士（罗汉）娶女王柳叶建立，属印度与少数民族混血，当时文化高于四邻，三世纪吴左太冲吴都赋记为扶南国。汉朝时扶南国（柬埔寨）经四川进贡甘蔗芭蕉，两千年前甘蔗为柬国特产，故四川自古特产芭蕉、甘蔗，实地访问坚江、河仙确实芭蕉种类繁多，购买时必须整序依层数计价，迄今当地华人流传『贡蕉』说法。公元前二○六年，汉灭秦，秦宗族沿江避难南迁，建国于百细滩地，继续南进建Samborprei，柬埔寨先王并扶南国而建真腊，真腊Chanla（秦来）柬语呼华人Chan。六一七年(Icanavarmani)统一全境与中国交遣使节。七世纪真腊分为陆真腊、水真腊，八○六年闇耶跋摩二世建婆罗门吴哥城，一一一二年苏利耶跋摩建吴哥小城（吴哥窟），复远征占婆，疆土远及占婆，故宋称占腊。水真腊沿九龙江迄于海，一三五一年暹逻大举进攻，真腊放弃著名古都，另建罗壁城，一四三一年复受挫。从此注定夹于越南与泰国间，且王室不合政争频频，十三世纪元军压境万象国崛起，真腊仅有今日高棉。周观达真腊风土志继续称『真腊』国，并且抵达吴哥窟，法人依此篇记载发现吴哥窟遗址，并且开始复旧工作，期间经过日军占领中断，战后继续重建工作，由于石砖编号资料遗失，工程异常艰难，近年向外界开放成为观光重地。
    真腊宋书称占腊，元书称瞰浦只，清称本底国。与阮越争霸后入贡受越保护封为高棉国，秦来与(china)真腊发音接近，不仅日本人称中国为支那，法人称越高寮为印度支那，即今天柬埔寨应该无误，西方又有波旁王朝的古称。另外「殊城周咨录」「皇民象胥录」「武备志」「古今图书集成」「明史外国传」近代史书均称高棉。西人称Palembang（波旁）。根据郑和七次出航记载，有三次抵达旧港，「瀛涯胜揽」「郑和家谱」均称旧港国，「星槎胜览」「西洋番国志」也称作旧港。「西洋朝贡典录」「明会典」「罪惟录」称为三佛齐国。旧港在苏门答腊，因此高棉与旧港应该是两个地方。
    柬国并没有出海良港，过去唯一的河口港目前由越南所占领（十七世纪末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地图载KAMKAU港口），越南曾在坚江省美林社『澳腰港』发掘古时帆樯，有金币及女妆用具（铜镜）古物，坚江美林社即澳腰港，扶南古城址在巴栖山（是否即芳城现址不确定），据说东湖常有神仙出没，所以称河仙。郑和第一次征安南，俘获旧港酋长陈祖义。所谓安南即越南陈朝，在越南文献中称明朝干预，叙述的范围大致在九龙江口以南地区，郑和第一次出航，年代记录为永乐三年，回航为永乐五年，恰当九龙江口战役激烈之时，越史无法记载究竟旧港位置，若旧港即今天河仙，显然当时已经成为汉人移垦之地，况陈祖义即汉人名，或许旧港是一个海盗根据地。
    引述：昆仑之谜三中国境内外之昆仑苏雪林
    『昆仑（Komr）民族，约当纪元前一千年初，由亚洲高原，遵伊芳拉瓦底江（Irawadi）潞〈怒〉江（Salween）湄南江（Menan）澜沧江（Mekong）等流域，徙居恒河以东各地。』昆仑奴在大陆学术界的讨论可以称为中国历史的最大谜题，网络上有数千小说提到昆仑奴，有称非洲黑人，有称爪哇土番，各种奇怪的形容叙述，但多半没有提到像周达观所述的繁衍问题，在中国富足承平的时代，人民有钱赎身，奴婢往往还是缺乏的，且中国传统社会就是有因为生活困顿，卖身为奴的习惯，以渡过动乱社会的黯淡期，这是中国人现实的一面。昆仑奴有时还被形容成身怀绝技的异能之士，小说作者当然系捕风捉影的演述，不过，昆仑奴来到中国，学会中国语言后当然可能描述自己出生地，或是记忆中的航程，这也是下西洋的一种依凭吧？
    至于郑和曾否出使真腊，有些航图绘停留过，依周观达记载与元朝邦交，且正当真腊活跃之期，时间上正是暹逻进攻吴哥城前后，或者未使派往吴哥城，舰队直接开往暹逻，大海船或有可能进入内港，即使像九龙江这样的河流，要整个船队进入溯流而上，简直是冒非常大的风险，将使海船陷于包围挨打的困境，任何人在越战的影片中可以看见湄公河流速不慢，且暗藏沙洲浅滩，在泛滥期河道随时都会改变，若是进入河仙港这样的码头碇泊，还随时可以撤入大海，真腊从元朝以前就对中国进贡，这一点外交保障应该不成问题，且按照周达观的叙述，「从『港口』北行，顺水可半月。」到明朝郑和时代出使应该也是依循同样路径登陆，当地的地势平缓，每年新历八、九、十月是泛滥期，「秋七月始至，六月回舟」，以农历换算等于泛滥中期至，次年刚泛滥即返，以当时船只大小绝对有可能从港口直接以海船入港，再溯河流一段，目前台商多半从越南西贡往西，经朱笃入柬普寨，并不绕经河仙边界，若能够从河仙溯湄公河实地踏勘，应可以求证，至于『昆仑奴』部分，也就是一并勘履昆山岛了。
    这两件在郑和下西洋的历史事件中，仅是一部份文字考据，却是相当重要的关键，因为在更远的航程中，语文不同且相隔六百年，更难考据真确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实地去考察，以科学方法收集有关的证据，否则难以确切找出动机和目的，例如四海总图分明将地球画成球形，难不成当时已有人知道地球是圆的？郑和出航在成祖初即位时，第一趟或者是兴灭继绝，继而发现海外侨民，又更进一步想通往西方世界？泰国是佛教国，郑和本身是回族哈只，沟通西方世界或者是一步一步的转念，那么过程经历七次也是合理的。只是这些考据资料还有更进一步的研究必要。
    九龙江自朱笃凿运河出东湖海口。我曾经派公司车载三位经理出发往河仙实地旅游，实际上河仙港就是泻湖，出口约一百多公尺宽，水流依潮汐改变方向，湖面宽而且广不见对岸，朱笃运河可以调节湄公河水量，法人再从东湖引水修建运河，经过石灰石产地水泥和木材走运河运输，驳船约数日可抵达西贡。运河的优点是可做漕运、分洪、改善水质，因水位低又近海岸，所以河面随潮汐起伏。湖口因为军事作用被军方用趸船封锁，车辆可以从上方跳板通行，两边实行交通管制单向通车，行人则可步行双向通过，翻译好意交涉的结果，基于安全的理由我们不须下车步行，但是，我认为下车步行反而安全，至少不会淹死在车中，我决定和当地人一样走过跳板，我的直觉是这个河口的水深至少在十几米以上，也就是万顿级船只可以通过，若不是腹地问题，何仙真是可以成为一个中型港口的，自西贡港以下似乎就是缺乏良港，固然造成堤岸的繁荣，河仙还有着印证历史的意义，就拿眼前的繁荣情况，我感觉是一个休闲渡假的风景区。河仙十景中未包括南岸姑苏山，面对烟雾迷蒙的东湖，我不禁联想到勾践复国之后，传说范蠡携西施隐居西湖之中的典故，惠帝呢？极有可能避到这里吧！河仙的东湖和杭州的西湖朦胧之美确有几分相似啊！
    东湖在柬国边境这一侧从前的城墙『芳城』依然可辨，为军事防卫需要将边境设在彼岸是正确的，越柬边境经过数百年用兵，大致上将何仙及江城、东湖纳入越南版图，并且努力的列入越南的正式文献中，反观柬方有不少反对声音，但是近年因为波布政权的影响，流民相当多但精神沮丧，给我洗衣的老妇、以及越籍干部的秘书都是柬民，提及有关边界的问题，效忠主子的柬民顺服绝少说话，越籍干部则夸张柬国的恶行霸道，强调柬国宣称说有扇椰子的地方皆归柬国版图，其实越在边境、富国岛尚有重兵把守，我亲自见到岛上驻军来到我处兜售军品（中国制造），林地中偶然挖出过地雷和炮弹都是边界战争的证据。美军著名的三角洲部队，就是在此地长期作战得名，当时据当地人说公路上全是地雷，先是柬普寨埋后来是美军最后是越共也埋，到后来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地雷，没有人车敢通行，连运河中都有水雷，现在你有车坐就不错了，最好不要离开马路。
    在越南只要不犯罪，就不会被送往昆山岛，不过他们并不像是昆仑奴，他们只是逃避波布政权的统治，甘愿当越南的次等公民，我的其中一个年轻翻译自告奋勇带我来到河仙，因为他当初逃难（解放）就是从这条路抵达泰国曼谷，但是在曼谷集中营关了数年后又被泰国遣返，当时柬国也发生战乱政变，其中许多柬国难民变成好友，他说只要我敢他可以送我通过柬国边境，但是怎样回来得靠我自己。河仙有人工饲养玳瑁的海池，只要给当地人一点小费，他便将活玳瑁抓出来供我们拍照，一只至少有二十五公斤重，这还算是刚成熟的雌玳瑁，玳瑁与海龟（绿蠵龟）不同，英文称(hawksbill)海龟SeaTurtle或greenturtle，主要区别方法就是在钩吻、鳞片，海龟则是六角的背壳、平颚。鳞片就是可以分剥下的玳瑁，年龄和颜色成正比，花纹及可用的厚度决定价格，但是也有偏爱浅色透明的，是故又大又透明的玳瑁绝对稀少，由于越南政府开始管制玳瑁出口，使得工厂业务萧条萎缩，老板同意出清存货的前提下才让看货，于是我只好狠心购买最昂贵的十二寸玳瑁扇子一副，当然比西贡的价格便宜一些而且保证真货，我的翻译告诉我这是玳瑁原产地，自古迄今现在是这行有史以来最惨淡的情况了。
    绿蠵龟已经是国际上列名的（濒临）保育动物，玳瑁绝对是已经绝迹类，很好奇于鳞片的如何演化，不同于海龟就可能是鱼类，啄吻钩状又似乎代表玳瑁可能属于鸟类，我浅薄的生物知识，主观告诉我生物起始的浑沌期，应该是去氧核醣核酸随机的重组，进化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是其中偶然适应的品种能够保留下来，四只脚的最多，接上翅膀的就是鸟，有些不飞有些会水，四肢都成鳍又会水的就是鱼。玳瑁的生态研究应该和龟差不多，如果你要骂我购买保育动物，我仅能说非常对不起，我若没买它一样，同行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一定在其它场合反对我打击我，真的墙上还有好几只完整的玳瑁壳，还都不是长大成熟的玳瑁，我绝对同情它的遭遇，也真的是为了顺利此行。我的想法就是神通郑和当年的想法；为何下西洋？秦汉以来毒冒（玳瑁）、翠羽（孔雀毛）犀角、象牙、沉香、珊瑚、香料、珍珠、玛瑙都以交广为集散地....这些不就是郑和下西洋的经济动机是什么，没有带回这些东西，皇帝会同意再走更远吗？
    此行也见到河仙（镇）华侨后裔、郑王庙，此郑王与郑和丝毫无关，乃是缅甸潮州人郑昭曾与暹逻争霸屡逼真腊，但此庙应是暹王所立莫公玖家祠忠义祠，且内有世袭墓夫后裔，朝代规制待查。十七世纪起，经营此地的是明朝后裔莫公玖（敬玖），广东雷州府海康县黎郭社人，中原沦陷义不事虏（说逃亡也可以），距离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一四三三年）已经两百年。获真腊王信赖封府尹（屋牙）经营河仙迪石一带五万平方公里地面，几经缅、暹百年战乱，子孙三代继续经营，使河仙终于归越南。
    三百年后一九五二年初，国民党黄杰的湖南部队，当初从广西逃到海南岛再从海南撤退到河仙对岸的富国岛，然后解除WZ折返台湾，就有一部份军人不愿缴械，如今他们的后裔还在富国岛，据说已经有些移民到河仙坚江开垦，至于在大勒、西贡也有一些国民党村落。此行我特别留心观察，但是华侨多半已经失散失联，在当地生根发展，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找寻，仅碰到一位黑龙江省籍的军中女护士、三位大勒来的河南老兵，似乎生活不输给当地人，但是思乡的感觉充满他们风霜的脸庞，尤其令我感觉她（他）们对我全身上下打量的，满是欣羡的眼神，当时若曾熟悉我的母亲在我长期离家后，就是这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似乎想将我全身上下每吋肌肤鉴定真实，确定我是同一个炎黄子孙，仔细的聆听我讲的每一个字，然后对另一个老兵说了一句我永生难忘的话；『他的爸妈都是跟咱们一样的吗！』我内心对他们有着无比敬意加上怜惜，一瞬间，我感觉他们根本就是我的亲人，这时我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同胞』感觉。
    从坚江省的省会迪石出发，沿着运河公路笔直的走，大约一个小时后可以清楚看见富国岛隐没海岸线的踪迹，过了运河的第一个出海口就是红树林的养殖区域，包括离岛在内本来都属于石灰岩地形，因为三角洲的填海作用，部分在内陆的露头石灰山，变成水泥厂光秃秃的采矿山，至于留落在海中的当然就是石灰岩岛礁，由于泥岸虾蟹丰富，这种胎生植物偏布潮间带，提供了虾蟹最安全的保障，整个三角洲沿海都是红树林的天下。
    不必亲自践履岛上，可以知道热带的石灰岩岛屿，充满着海榕树、海菠萝和怪石嵯峨的岩洞，没有人踪，这群美丽的热带岛屿，远看是躺在蓝丝绒里的绿蘑菇，靠内陆的这边浅海泥岸是黄浊的，瘦长的椰子林就这么直接插在海中，任由波浪就一阵一阵的穿过脚下，在北越只有下龙湾可以媲美。我知道只要再多跨出海一步，我就脱离了欧亚大陆板块，再向南是七下西洋的马来半岛，往东是浩瀚南中国海。海南岛的天涯海角，我知道因为它单调、灰暗的海滩，使人感觉心灰意冷。在台湾的东部海岸公路，向南一直通到佳洛水、风吹沙、垦丁南湾，你看到的是深黑色来自日本黑潮的寒冷海潮的海，离岸不远就是陡直下降几百公尺的太平洋海沟，你知道离开海岸就是几万公里外的美洲大陆。可在这儿，陆连中国的中南半岛最南端，进入暹逻湾的入口，北纬距赤道仅仅七纬度的热带海岸，可以厘清明朝时候郑和曾经来过的地方，给我的感觉是充满希望的，活泼可爱又光明的。
    郑和从河仙加水添米之后，船上载满了玳瑁、翡翠扬帆出发往印度、波斯，他想打通并建立一条海上丝路，于元潮灭亡之后，绕过阻绝欧亚通商的四大钦察汗国，直接达到北非洲、去阿拉伯的麦加朝圣，重新继唐朝打开西域丝路之后，再创造一次中国的辉煌历史文明，在甘英抵达波斯国红海滨之后，成为历史上走的更远的中国人，他的宝船上装满欧洲人愿意用金币购买的，江南的上等丝绸、江西的瓷器。靠着千里眼和顺风耳将自己绑在桅杆定风旗下的瞭望巢的忠诚，完成燕王对他的无比信任与自我使命感，他已经抵达莫三鼻克，只要再多行几天几夜就可以率先发现好望角。听说那里的钻石长在悬崖峭壁鹰巢之上，只要将牛肉丢崖壁上，秃鹰抢食牛肉会将不小心啄到的钻石吐出来，人就可以到悬崖峭壁下捡回钻石卖给波斯人，就可以换到印度的布匹，其实非洲土人并不懂得区分玻璃与钻石，郑和只要将瓷器生产过程中附带产品玻璃，作成珠串，一样可以换到犀牛角、象牙、长颈鹿（麒麟）。
    可惜这时郑和已经老了，成祖（永乐皇帝）已经驾崩，明朝因为专制极权内部发生变乱，有人说当年郑和再多走一步领先到达好望角，恐怕历史将会改写，因为大西洋流会将他绕过西非直接送到西班牙，今天的纽约时报只有中文版，这些都是幻想，和我的幻想一样，要不是中国人有太多的政治，哪里需要分七次航行，总行程加起来已经环绕地球了，当时若由中国证明地球是圆的，哪里来的中土、中原、中央，当然中国这个观念已经消失了，自古以来中国人总是认为自己在世界的中间，其实是非常政治的，那些在北京中住着的，从来不曾离开过北京的人，或者从来不曾离开到过南海的人，他们认为『占领了北京首都，就是代表了中国，也就占领了世界的中心，咱们哪也甭去。』他们哪里会承认郑和的存在？哪里会告诉人民真实的情况，如果不打开另一个丝路，中国不可能有汉唐的光荣，永远也不会有四夷来朝贡称臣，明朝的永乐皇帝那么短短三十年的光荣都将很快的消失了。
    郑和一次又一次的出航，我相信他的内心是清楚的，每一次不要走太远，只要走到一些新的国家，最好是远比中国落后蛮荒的国度，或者拒绝朝贡时擒其番王弃于东市，然后置其郡县（纳入版图），这样可以证明中国是世界的独强，是世界的中心，就可以满足皇上的思想了。皇上究竟是要寻访惠帝下落吗？是政治的目的吗？哪一种政治思想？惠帝怎可能跑到阿拉伯去？中国那些犬儒，从来没有向人民说过真话。
    郑和，当他夜观星斗、日观规咎之余每次想到这件真理，皇帝为何不要他往东走，大洋的彼端，日出之地只有一个扶桑国吗？琉球的后面有些什么国家？为什么朱隶不要我往东，连台湾都不能去？如果他先到台湾，（地震之岛惠帝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然后顺着吕宋、婆罗洲最后到达澳洲，他为何绕过新加坡一直往西？当然是丝路贸易。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抵大漠，西起天山，东达于海，南方呢？总是令北京的皇帝不安和踌躇，南方往往是容易驯服的，每一个历朝各代的皇帝都知道，从来北方都是战争的来源，秦始皇也知道所以筑长城，因为只有能抵挡北方入侵的人可以当皇帝，就是天子，连第一个从南方打到北方，进入北京的蒋介石都清楚。后来，开山海关的吴三桂不是不知道这一点，满清入关了；后来中国人学会了，天下第一关可以随便打开。中国人也学会了，反正朱隶的天下也就是『靖难』来的，那来的奉天承运，整个政治就是骗局。
    他的功劳已经使皇帝授与南京（应天府）提督，是什么伟大的功劳使然？光是从南洋带回的知识和发现，已经是当时全世界的最进步的第一手天文、地理讯息，眼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地球是圆的，中国不是世界的中心，天圆地方这个观念就要被打破了，他仍必须一次又一次从南方出发下西洋，他不用说也有人帮他说了，同行的王景洪、费信、马欢，及【星槎圣览】费信、【西洋番国志】巩珍、【皇明象胥录】茅瑞征【武备志】茅元仪等，都帮他记录了各种航海所得的发现，这些太学大学士都是当时社会的菁英，天圆地方这个观念就是不愿意打破，当然，那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甚至到了民国居然还没有发扬光大，还有人说中国人一向是爱好和平的，只要向中国进贡称臣，决不会用兵征服消灭其国族，看到今天的南洋，看到新加坡，其实中国人最政治的。
    至于郑和为什么没有将航海上的发现告诉皇帝，因为他是太监吧我想。其实，资治通鉴已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者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可能他已经告诉皇帝了，只不过皇帝想一想说，百姓只要懂耕田就好，懂那么多多累啊！何况你若是告诉百姓你种的地是个球，他会说皇帝八成是疯了！我想，就算是郑和，当时全中国除了皇帝之外，最有权威的人，就是没有哥白尼的勇气，在经过七次的远程航海之后，没有勇气告诉他的主子，『往东一直走最后会到达西方！』或者说；『不如咱调一个方向吧！皇帝。』。所以到后来，全中国人经由小道消息，经过一些留洋学生冒死的办报宣传，都相信地球是圆的的时候，只有慈禧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后来有一天小李子终于告诉慈禧，南方康有为、梁启超、孙逸仙这些革命党说咱们脚下踩的地是个球，他们要皇上维新变法，这维新就是学洋人造反。你猜慈禧怎么说？慈禧说；『我管它是个球还是个龟儿子，一样要让老娘踩在脚底下。』所以，义和团事件八国联军进入北京，慈禧叫太监将珍妃踩到井里淹死了，这个束手无策的光绪皇帝，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价值何在？最后也死在慈禧前面。

【来源：网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