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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趣闻

文人赌徒: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

繁体中文】  作者:佚名   发布:2010年04月25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提到赌博,人们总不免将其与市井中人、帮会无赖、商贾政客连在一起,很少想到清雅狷介的士大夫也会涉足赌界,甚至沉湎其中的。的确也有不少文化人以卫道者自居,认赌博为不耻,“考之于道艺,则非孔氏之门也;以变诈为务,则非忠信之事,以劫杀为名,则非仁者之意也。”(魏•韦曜《博士论》)因之“圣人不学,学者不览”(唐•李翰《通典序》)。
    殊不知文人们也并非桃园之人,方外逋客,也是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尤其是中国博文化有博弈共处的传统,士大夫中间以六博、格塞、棋奕为雅尚者不少,如果碰到责难或者有心理不平衡之时,就会搬出孔圣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论语•阳货》)的箴言,或防人之口,或聊以自慰。于是,千百年来文人们参赌聚赌之事时有发生,不绝如缕。
    考察传统士大夫参赌聚赌的历史现象并究其原因,除了上述一般性人性因素以及文人们特有的“雅尚”外,似乎都与社会变动相关,无论六朝、唐末还是晚明,都是朝纲紊乱,名教式微,社会剧烈动荡时期,在这些特殊时期,士子们参赌成风自然有特殊的内涵,远非一般市井细民“唯胜是图”所能涵括。对于他们来说,赌博或者是一种对于名教束缚的抗争与发泄;或者是对于社会变动、英雄末世的彷徨与无奈;或者干脆就是一种嗜好,一种中国传统士大夫于案牍劳形之余特有的消遣方式。
    魏晋六朝的士大夫们在礼崩乐坏、社会稳定平衡状态被打破的特殊环境中,大都逾越礼制,放浪形骸,表现出一种随心所欲、适意潇洒的生活态度。这种士林风气在赌博活动中往往表现得淋漓尽致。袁彦道与桓宣武赌樗蒲,稍不顺意,即“厉色掷去五木”;而桓南郡“与诸兄弟各养鹅共斗”,其鹅每斗皆输,一怒之下,竟在夜晚潜入别人家鹅栏中,“取诸兄弟鹅悉杀之”(《世说新语•忿狷》)。
    在他们那里,博戏之游戏规则被视作儿戏,越规逾制已近似无赖。
    魏晋六朝士人赌博,其赌注不仅都下得很大,也很奇特。但他们在赢后,处理赌注的方式却很有趣,体现出放达随意的典型的魏晋风度。谢安与谢玄虽以别墅作赌,其赌注不可谓不大,但其目的并不在赌钱物,仍然在于追求一种潇洒倜傥的士族风度。赢了别墅,又随手送给别人,简直视金钱为粪土。
    在魏晋士人那里,人生的最高境界是“物我两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要能充分舒展自己的性情,什么纲常伦理,什么世俗忧乐都可以置之不顾。
    前线将士击败了来犯敌军,正在下围棋的谢安竟“了无喜色”,不经意地将捷报随手丢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小儿辈遂已破贼”。而阮籍母亲病殁,得到报丧的噩耗后,竟仍然要求对手“留与决赌”。这些将喜怒甚至纲常人伦置之不顾,在常人看来是怪诞不羁的行为,其实是在两个不同层面上表现了所谓的“魏晋风度”,即刻意追求名士声名和企图摆脱凡世间一切世俗束缚,而追求一种脱俗与狂放的人生与日常生活意态。从史籍对谢安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这种“刻意”痕迹。谢安将战报“便摄放在床上”、“徐答”等动作,矫情做作,强掩内心喜悦之情态跃然纸上,而“过户限,心喜甚,不觉屐齿之折”,其于人后竟得意忘形,则进一步反衬出那种追求名士声名,刻意掩饰喜怒哀乐的虚矫做作。
    所以《晋书》作者对谢安评价是“矫情镇物”。阮籍的“不以己悲”是另一种类型,他把丧母之痛在人前深深地掩藏起来,而用“决赌”、“饮酒”等逾越礼制的行为来表示对世俗名教的不屑与抗争。但这并不是说他不悲不痛不孝,“举声一号,呕血数升”,可谓动人心魄,感彻肺腑。因此,相比之下,阮籍的脱俗与狂疏较之谢安就来得自然、真切,既是一位脱俗与疏狂的典型魏晋士大,同时又是一个不失真性情的铁血男儿。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几个盛世之一。盛唐时期,国力强盛,民气雄劲,士林间弥漫着一股乐观、豪迈之风。“即使是享乐、颓丧、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李泽厚《美的历程•盛唐之音》)同样是赌博,尽管它仍然保存魏晋名士笑傲权贵、蔑视世俗、注重声名与追求现实享受等流韵余风,但在精神实质上却大有差别。
    李白与杜甫,两位杰出诗人都十分欣赏刘毅那种“家无儋石输百万”的胆略和气概。“有时六博快壮心,绕床三匝呼一掷”(李白),“冯陵大叫呼五曰,袒跣不肯成枭卢。英雄有时亦如此,邂逅岂即非良图”(杜甫)。这实际上是盛唐时期士大夫阶层渴望建功立业、博取功名的英雄主义精神的一种折射。
    在盛唐士大夫那里,赌博已不是有些魏晋士大夫矫情与博取名士声名的工具,而是一种单纯的嬉戏与游乐,“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博戏与饮酒赋诗同样是人生的主要内容,因此,无论是骆宾王的“好与博徒游”,(《旧唐书•文苑传》),陈子昂的“尚气决,弋博自如”(《新唐书•陈子昂传》),还是崔灏的“有俊才、无士行,好蒲博饮酒”(《旧唐书•文苑传》),都没有什么功利目的,只不过是人的自然本性的真实表现。“咸阳客舍一事无,相与博塞为欢娱”(杜甫),“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这是何等的畅意!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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