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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历史—毛泽东笔下的平仄长征(一)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你用平平仄仄的枪声

  写诗

  二万五千里是最长的一行

  ——引自《诗人毛泽东》

  长征是华夏大地上气吞山河的英雄壮举,也是人类历史上的唯一。每每重温毛泽东长征诗词,徜徉在平仄长短的字里行间,内心的感觉总能超越惨烈、苍凉和悲壮。“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征又何尝不是一种意境呢?

  作为战略家兼诗人,无论环境和个人际遇如何,毛泽东总是敏锐地预见和捕捉光明。以创作于长征前的《清平乐·会昌》为例:当时,由于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排斥毛泽东的正确领导,在国民党军队第五次反革命大“围剿”中,中央红军严重受挫。后来毛泽东为自己作品作注时回忆到,当时形势危急,准备长征,心情郁闷。尽管如此,被“安排”在会昌调研的他仍然对革命事业抱定坚定的信念,在他眼中,不仅革命根据地“风景这边独好”,“更加郁郁葱葱”的远方同样孕育着希望,因此,他以跋涉者的豪迈,抒发着“踏遍青山人未老”的情怀。

  而长征中的毛泽东的确在“踏遍青山”。1934年10月,随中央红军出发的毛泽东一路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中。山,是对手,是朋友,也是诗人毛泽东的灵感之源。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他眼中之山、脚下之山、胸中之山,终而成为笔下之山: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三首以“山”为题的《十六字令》,没有具体写哪一座山,着意于对山的总体感觉。通篇不见一人,但处处皆人。山,成了宏大的喻体和象征物。不正是勇往直前的红军,成为中国革命赖以支撑的擎天巨柱吗?

  为庆祝娄山关战斗胜利而作的《忆秦娥·娄山关》,是毛泽东的得意之笔。娄山关之战发生在二渡赤水、再占遵义的途中,是毛泽东沉寂三年重掌兵权后的重要一役。战斗于拂晓打响,经过反复冲锋、肉搏,直到傍晚才占领了娄山关关口。这时太阳还没有落山,战场也未及打扫,登上娄山关的毛泽东心情依然沉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在毛泽东的视野中,茫茫山海和血红的落日形成强烈的刺激,似乎在警示:从会昌城外高峰到娄山之巅的“雄关漫道”,红军虽已跨过生死线,但前面的路也许更长、更险。然而,挫折和困难从来动摇不了毛泽东必胜的决心和信心,他已做好了“从头越”的心理准备。

  经过雪山、草地,克服重重困难,长征出发一年后的1935年10月,中央红军胜利到达陕北,在吴起镇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毛泽东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喷薄而出的诗兴之中,《清平乐·六盘山》、《念奴娇·昆仑》和《七律·长征》呼之欲出。

  六盘山是长征途中的最后一道天险。敌人布下重兵,妄图围歼长征红军于此。在毛泽东指挥下,红军避实击虚,歼灭阻截、尾追之敌,于10月7日翻越六盘山,化险为夷。“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望断南飞雁”的毛泽东此时在想什么呢?也许是眷恋着曾经“风景这边独好”的苏区根据地、牵挂着留在苏区坚持斗争的同志和战友;也许是在怀念那些倒在北上途中的烈士;也许是期待着依然在长征途中奋力前行的另外两支红军主力……当然,毛泽东更加欣喜的是,“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他敏锐地预感到,六盘山是一座里程碑,突破了它,就意味着长征的胜利。于是迫不及待地发出了“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追问。

  当万里长征在那首著名的七律里得以全景式的再现时,我们分明觉得,长征并非因为在诗里获得了诗意,长征本身就是诗。再回首,山已不再那么凶险,巨龙一样的五条大岭不过是微波细浪,气势磅礴的乌蒙山脉更像是滚动的泥丸。金沙江两岸高耸入云的山崖给人的感觉只是一种“暖”热,被敌人抽去桥板的大渡河上高悬的铁索,也仅仅有点“寒”意。连眼前岷山的千里风雪,也已变成让人欣喜的美景。虽只有56个字和一年的跨度,其真正的时空内涵却有着世界历史上最罕见的沉重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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