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剧剧目系列《水西门》（节选）

剧情

后周郭王(威)登基，天下即将大乱，曹仁全家难在京地安身，故返原郡水西门前，乐享田园。魏豹因郭王无道，牵领众家弟兄，在熊耳山前打富济贫，自立为王。赵匣胤在郭王面前，夸下海口：单人匹马前奔燕京，刺杀刘化王。

曹仁全家路过熊耳山前，被魏豹弟兄掳去，适逢赵匡胤前来，打败魏豹，救下曹仁母子返家。刘化王夜梦赵匡胤前来行刺，第二日派崔龙在水西门前捉拿。赵匡胤假装下江贸易，路过水西门前，被崔龙拿住，押赵金殿候审。时曹仁已下江贸易去了，其弟曹杰游玩水西门前，见赵汇胤被拿，便回家禀知母亲，请出嫂嫂，妹妹，订计前去搭救。到得金殿，郑氏以曹仁儿相称，曹杰以哥哥相称，张氏以丈夫相称，刘化王信以为真，让赵匡胤随郑氏回曹府安宿，第二日会同文武同审。赵匡胤夜宿曹府，梦见华陀下世，将他身上肉瘤割去。第二日上到金殿，刘化王命文武检查果无肉瘤。便信以为曹仁，命他金殿之上舞起刀枪。赵匡胤便趁此机会，杀死刘化王，逃出燕京回朝去了。此剧又名“困曹府”、“割瘤讨封”、“闹金街”“四红图”。见“盛世宏图”传奇及“残唐五代演义”“飞龙传”。

场 次

第一场 曹家回原郡 第七场 匡胤被捆拿

第二场 魏豹下山岗 第八场 曹家设巧计

第三场 匡胤赴燕京 第九场 化王中计谋

第四场 曹家得搭救 第十场 华陀显妙术

第五场 崔龙巡四门 第十一场 匡胤除化王

第六场 曹仁走江湖

人 物 表

曹 仁① 须 生 宦 裔 佘 标 杂 将

郑 氏 老 旦 老夫人 张 龙 杂 将

张 氏 正 旦 少夫人(合魂) 赵 虎 杂 将

曹 杰② 小 生 宦 裔 石守能 武 生 豪 杰

曹瑞莲 花 旦 小姑娘 石守信 武 生 豪 杰

魏 豹 净 大 王 张光远 须 生 豪 杰

赵匡胤 红 生 豪 杰 郑子明 二 净 豪 杰

崔 龙 须 生 大 将 华 陀 老 生 神 仙

刘化王 须 生 燕 王 内 侍 杂 内 侍

杨 滚 老 生 火山王 校 尉 杂 校 尉

第一场 曹家回原郡

(曹仁上)

曹 仁：（引）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涛) 豪杰身贫志不贫，掌中无刀怎杀人。一心要摘天边月，可叹足下不生云。

曹仁，我父曹弘殷，汉王驾下为臣，官拜武举孝廉之职。叮叹我父血战疆场而死，不料郭王登基， 眼看天下大乱，我母子难以在京地安身。有心回转原郡水西门前，乐享田园，不免请出母亲一同商议。母亲在上，你儿拜请!

（郑氏、张氏、曹瑞莲、曹杰同上)

郑 氏：（引）曹仁一声请，上前问分明。

曹 仁：见过母亲!

郑 氏：我儿坐下，请出为娘为了何事?

曹 仁：请出母亲非为别意，不幸爹爹疆场废命，郭王登基，天下百姓不安，我母子难以在此地久站，有心奉母回转原郡水西门前，乐享田园，自拼自食。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郑 氏；我儿言者是理。你也知道郭王登基，天下慌慌大乱，我们不免回转原郡。准备车马！(郑氏、张氏、曹瑞莲、曹杰同下。曹仁留场备马)

曹 仁：有请母亲!(郑氏、曹瑞连上坐轿。张氏、曹杰上与曹仁俱乘马同下)

第二场 魏豹下山岗

（四喽卒引魏豹上)

魏 豹：(诗)咱好比一只猛兽，在深山偶得病疾。豺狼虎豹把咱欺，猿猴对面来作戏。有一日病体痊愈，下山去抖抖毛衣。大吼一声惊天地，我要把世界分离。

本大王混江蛟魏豹，可恨郭王登基无道，我率领众家弟兄来在熊耳山前，自立为王。上山落草为寇，虽然声名不好，还能作到打富济贫。今日天气清明，理应下山劫掠。众弟兄一拥下山!(下)

第三场 匡胤赴燕京

(赵匡胤上)

赵匡胤：(引)眼观星和斗，志气绕长虹。

(诗)墙上挂面惊蛰龙，男儿志气乘长风。毫光闪闪冲牛斗，吐气昂昂贯日虹。豪杰赵匡胤，家乡山西人氏①。我父赵弘殷，官朝。二老生我上世，我生得面貌奇形怪状，懒于读书，我才飘流江湖。行走黄上岗前，遇见二位好友柴子耀，郑子明，我三人结拜如同手足。后来行走董家桥前，路过打了五虎。我弟兄分散，柴大哥下得淮西，才官封侯爵地位，与我修通书信前去求官。弟兄花园饮酒，耳听鱼池鬼哭神号。我手执刁弓，一箭射去，箭中郭王左目。第二晨早柴大哥将我领上金殿，朝王见驾。郭王一眼观见，言 说我是夜梦仇人，将我推出午门问斩。多亏柴大哥保本，才救下我一条活命，将我一双爹娘下在监中。我在金殿夸下海口：愿单人独骑奔上燕京，刺杀刘化。今日天气晴红，理应起身了!

(唱上吊快板)

赵匡胤出官营自思自叹，悔不该在金殿口卖浪言。燕京地有三十六王子，我一人怎能够大功成全。

我也曾与弟兄捎书信转，但不知众弟兄可到此间。迈动了虎步往前赶，我见了咬脐王命难保全。

(下)

第四场 曹家得搭救

(郑氏、曹瑞连上)

郑 氏：(唱)行走在熊耳山仔细观看，

(曹仁、张氏、曹杰上抖马)

(唱多多板)

山又高路又狭好不险然。

(原板)观前面悬岩并陡坎，观后面耸耸峨峨是深山。看黄莺在松林曾把翅闪，观猿猴手捧仙桃玩。坐之在车辇内仔细观看，猛想起当年事一番：我老爷在朝中身为官宦，孝廉武举在朝班。天不幸在疆场曾把命断，家丢下五口人好不孤单。有郭王登了基朝纲大变，只害得众黎民叫苦连天。一家人在京地难以扎站，回转在水西门去务田园。叫曹仁催坐马尽往前赶，(放腔)

人吼马叫为那般。(住板)

曹 仁：母亲，耳听人喊马叫，家眷松林躲避，你儿去在山岔路口观看明白。

(四喽卒引魏豹上)

魏 豹：胆大的客人，有金帛与大王留下。

曹 仁：青天白昼胆敢抢夺黎民。看刀!

(杀败四喽卒。魏豹又杀败曹仁)

(赵匡胤上)

赵匡胤：咡嘿!耳听人喊马叫，待我登高一观。

(曹仁上、魏豹追，曹仁败下)

魏 豹：众弟兄，将满门家眷掳了过来!

(下)

赵匡胤：咡嘿！强人无理。两军阵前，一人怕一人足之够也。难道说儿要赶尽杀绝?待我脱了大衣，解下盘龙棍，打上前去。

(曹仁上、魏豹追、赵匡胤接杀，魏豹败下。四喽卒上，接战败下，魏豹又上接战，被赵打倒在地。四喽卒俱跪下)

魏 豹

四喽卒：好汉饶命！

赵匡胤：胆大的强人!还不快将满门家眷放出松林。

魏 豹：是!快将满门放将出来。

(曹仁满门上)

赵匡胤：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从今向后务要改邪归正。如其不然，我的盘龙棍难逃。

魏 豹：谢过英雄!

赵匡胤：去吧!(魏豹带喽卒下)

曹 仁：多蒙恩人搭救!

赵匡胤；好说了！

曹 仁：恩人留下名来，日后也好以恩报恩。

赵匡胤：本当留名，我声名太大，请来对礼。

曹 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赵匡胤：今日一别，后会有期。你把赵字牢牢记住，我便去了。（下）

郑 氏：这般时候随定为娘，我们缓缓行走。（同下）

① 宋史是涿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