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化—长安士女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小 中 大】【收藏】
“士女”指官宦人家或读书人家的家眷、女子。唐诗中关于这一层妇女的诗极少,杜甫《丽人行》前半对于曲江水边丽人的描写,应该即是指“士女”,与他的《秋兴八首》之八“佳人拾翠春相问”一句同,都是写长安士女的游春。唐时长安士女,行为其实是相当开放、相当自由的,绝不是像后世妇女那样的深居庭户,《开元天宝遗事》载:“长安士女游春野步,遇名花则设席藉草,以红裙递相插挂,以为宴幄,其奢逸如此也。”又:“都人士女,每至正月半后,各乘车骑马,供帐于园圃,或郊野中,为探春之宴。”这样开放、甚至放诞的行为,为宋,尤其是明清时妇女所绝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是无家长管束、无礼法制约的长安歌舞女或娼女所为,但记载中明言“士女”,且可与杜甫诗句“佳人拾翠春相问”等相对证。然而唐诗反映极少的原因,我们不妨作一点猜想:一是妇女的行为尽管开放,但世风却是良好健康的,流氓、游手好闲之徒绝不敢对士女们有所冒犯,诗人们亦不敢以轻慢的诗歌对士女们有所涉及;二是良家妇女,游春归游春,婚姻之事仍由家庭、父母及媒妁沟通,这一点可以从大量的笔记、小说中得到印证。唐代士人,凡涉风流之事,多是与歌舞妓或教娼之间。
下列各诗,应是反映长安士女少量诗歌中的几首:
紫台穹跨连绿波,红轩铅匣垂纤罗。中有一人金作面,隔幌玲拢遥可见。忽闻黄鸟鸣且悲,镜边含笑着春衣。罗袖婵娟似无力,行拾落花比容色。落花一度无再春,人生作乐须及晨。君不见楚王台上红颜子,今日皆成孤兔尘。
王翰《春女行》
骏马娇仍稳,春风灞岸晴。促来金镫短,扶上玉人轻。帽束云鬓乱,鞭笼翠袖明。不知从此去,何处更倾城?
佚名《美人骑马》
秦女窥人不解羞,攀花趁蝶出墙头。胸前空带宜男草,嫁得萧郎爱远游。
于鹄《题美人》
王翰、于鹄的诗都有些语涉轻保佚名《美人骑马》倒是一幅长安风俗画图。士女骑马习俗,已于杜甫《虢国夫人》诗可见。此诗“帽束云鬓乱”一句,见出唐代妇女装束的一些变异。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一书曾说:“隋及唐初,宫人骑马,多著羃。永徽以后,皆用帷帽。开元初遂俱用胡帽,民间因之相习成风。”并认为这是长安华人胡化的一种表现,所说极是。据《旧唐书·舆服志》,“羃离”之施,在于“全身障蔽,不欲途路窥之”;“帷帽”之施,“拖裙到颈,渐为显露”;至于“胡帽”,则“靓妆露面,无复障蔽”。关于羃离、帷帽、胡帽的区别,向达先生考之甚详,可参看。《虢国夫人》及《美人骑马》二诗所写女性,必着胡帽无疑,否贝诗人看不到骑马女性的容颜,也无从说起她们“淡扫娥眉”和“云鬓乱”。
由长安士女的骑马、着胡帽,可再及白居易的新乐府诗《时世妆》:
时世妆,时世妆,出自城中传四方。时世流行无远近,腮不施朱面无粉。乌膏注唇唇似泥,双眉画作八字低。妍蚩黑白失本态,妆成尽似含悲啼。圆髻无鬟堆髻样,斜红不晕赭面状……元和妆梳君记取,髻堆面赭非华风!
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诗中曾说上阳宫老宫女的妆饰是“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外人不见见应笑,天宝末年时世妆。”从玄宗天宝末年到宪宗元和间,不过五十年光景,长安士女的妆饰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且无论白居易对长安士女在妆饰“胡化”上的态度如何,可以看出长安士女在服饰、衣着、化妆方面感应流行妆饰和变化之快,而且,一旦在长安城里流行,又很快“传四方”,举国上下尽皆如此。这都反映了唐代女性的开放,而开放的策源地无疑是在长安。
白居易另有一首新乐府诗《井底引银瓶》叙述了一件长安士女与相爱者“私奔”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即使是在唐传奇和笔记里,都很少见到:
……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举动有殊姿。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笑随戏伴后园中,此时与君未相识。妄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聘则为妻奔是妄,不堪主祀奉蘋蘩。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情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此诗前序说:“止淫奔也。”诗人是反对这样的私奔行为的,但可以看出唐代士女虽然开放,其婚姻须由父母作主,媒妁为伐,否则,礼法上的制约(“聘则为妻奔是妾”)仍十分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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