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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陇文化

传说趣闻—“凤阙”与“金铜仙人”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在今西安市北郊,三桥车辆厂以北的低堡子附近有一片雄伟壮观的古宫遗址,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汉建章宫遗址。
传说汉武帝时代,国富兵强。好大喜功的汉武帝刘彻享受够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又进一步想着成仙飞升、长生不老。于是他处处学着秦始皇的样子,不但派许多方士入海为他寻求蓬莱不死药,还亲自多次登名山游海滨寻访神仙,虽屡屡受骗,却仍执迷不悟。这年,汉武帝再次登泰山,临渤海,冀有所获,谁知仍未见到仙人和蓬莱三岛的踪影,只得怏怏而归。
谁知“祸”不单行,他心爱的柏梁殿也被大火烧毁了!极端讲迷信的汉武帝立即招集众方士讨论这件事的吉凶。公孙卿说:“昔日黄帝筑青灵台,筑成才十二日,便被大火所焚,于是他又建造了明庭,明庭,就是后来著名的甘泉宫啊。”方士们都随声附合。越地来的方士勇之进一步说:“我们越地的风俗是,凡发生火灾。就另盖房屋,而且一定盖得比原来的高大,用高大的房屋来压胜灾星,火灾便少了。”汉武帝听他这么一说,便不顾长安城中尚有长乐、未央,桂宫、北宫和明光宫等多处宫殿,决定在长安城西兴建更大的宫殿——建章宫,用以胜服火灾。
汉帝刘彻气魄很大,立即诏全国名工巧匠汇集长安,按照汉武帝“大”的要求,绘图规划、破土动工,修筑建章宫。不知动用了多少民力、物力,终于筑成了可以与秦始皇阿房宫比美的建章宫!建章宫计有千门万户之大,前殿的高度比未央宫还要高。前殿的东边建筑了高三十五丈的凤阙,为长安地区最高大的建筑之一,因为上面放着铜凤凰,所以被叫做凤阙。前殿之西是宽广的唐中大殿,离唐中殿数十里的地方筑有饲养着猛虎并能做斗虎表演的虎圈。前殿以北挖了一个大水池,名曰“太乙池”。池中央有一座高二十余丈的渐台,渐台上筑有华美的宫室。渐台周围还筑有蓬莱、方丈,瀛州、壶梁等五座仙山。在太乙池的北岸卧着长三丈宽五尺的石鱼,西岸爬着两只六尺长的大海龟石雕……整个太乙池象征着漂浮有五座仙人山的渤海。这样汉武帝在建章宫中便能看见并随心所欲地“跨海”登上每一座仙人山了!只是可惜这些“仙人山”上没有仙人!汉武帝心中仍感到不足。
方士们见汉武帝闷闷不乐,害怕大祸临头,便纷纷向他建议。说是只要设法取得天上北斗星降下的“仙露”,再拿此仙露调上蓝田与和田的美玉碎屑一起服下,便可长生不老,常服更能身轻如羽,白日飞升。那么,如何方能取得天上北斗降下之仙露呢?那也“方便”,只要尽可能高地筑一座“神明台”,上立铜仙人以盘承之即可。于是,汉武帝按照方士们七嘴八舌的“设计”,令人动工筑起了一座拔地五十丈高的神明台于建章宫中。神明台上竖立起高达二十丈的铜制仙人,名曰“金铜仙人”。这金铜仙人双手高举过头,手托一个金铜承露盘,接承夜半时分由北斗下降之“仙露”。有了“仙露”,还需有存美玉兼制玉屑的所在,于是地基高十二丈的玉堂便应运而“生”。为了引动北斗慷慨地赐降“仙露”,神明台旁还筑起了高五十丈的“井干台”,这是一座全部用巨木建筑起来的带天桥的高楼,为引北斗星君暂歇在上面。周围广立凤凰,驼鸟等石雕珍禽,以作“凤凰鸣”引诱北斗到来……方士们真正是千方百计地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啊!但汉武帝服了这不易得的“仙露玉屑饮”后,身体并未变轻,反而越来越重了,如此,何日方能身轻如羽、白日飞升呢?恐怕连长生不死的目的也难达到吧!
汉武帝见“仙露玉屑饮”不灵验,又闷闷不乐起来。他身边的方士们也担起心来,他们一方面已黔驴技穷,另一方面又怕再“创造”出来的鬼话骗不了疑心越来越重的汉武帝。怎么办呢,总不能束手待毙吧?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去求武帝的侍臣东方朔帮忙,因为东方朔不但知识渊博,写了《十洲记》这么一卷书,看得汉武帝神魂颠倒,整日价想着去海上神洲飞升成仙,而且他能言善谑,死人都能让他逗笑。
东方朔虽然讨,厌这伙不学无术却要骗取金帛和高位的方士,但却答应帮他们的忙,条件是他们必须走开,别让汉武帝看到他们。这伙方士保命心切,便一个个暂时躲了起来,另寻找出头的时机。
再说汉武帝几天没见众方士的面,觉得奇怪,因为这些人平时总是围着汉武帝,真有点形影不离的味道呢。东方朔便说,这些方士全到昆仑山去为皇帝请王母娘娘去了,不请来王母,他们决不敢回来。汉武帝见东方朔说的一本正经,不但信以为真,而且非常高兴。于是东方朔便与汉武帝大谈起王母娘娘其人其事来。着重说了周穆王西游时,受到王母热情接待的详情,又惋惜地说:“周穆王让宴乐和瑶池的美景搞懵了,以至乐而忘返,连把向王母讨不死药这样的大事也给忘了,多可惜呀!如果皇帝见了王母娘娘,可别乐得忘了讨不死药啊。”这些话很入汉武帝的耳,直听得他嘴角直流涎水。
于是谈王母、盼王母,便成了汉武帝每日吊在嘴上的话题和每夜梦里的神思。
终于有一天,来了一位黄衣使者,自称是王母娘娘的使者,告诉汉武帝,王母娘娘七月七日将来这里一会儿。汉武帝喜出望外,亲自参与清扫宫室,并点上九华灯恭迎。七月七日这天正午,有三足的青鸟从西方飞来落在殿前,汉武帝正在骇怪,东方朔告诉他:“青鸟,王母之使者也,王母必夕至。”傍晚,紫色的云气在建章里外缭绕,雷声隆隆,王母娘娘乘紫玉宝车来到大殿,顿时异香在整个建章宫里弥漫开来。武帝拜见王母后,顾不得瞻仰王母的丰姿仙态,也顾不得慰问路途的辛苦劳顿,一开口便是求赐不死之药!——他是害怕自己也像周穆王那样乐而忘事呢,还是求不死之药比周穆王,秦始皇更为迫切?
没承想王娘一听此言,柳眉倒竖,脸色顿变,一件件地数落刘彻欲望太多,劳民伤财、衰竭国力,说他舍不得抛弃世间穷奢极欲的享乐和富贵,不够格吃长生不死药,就是修筑再高的“神明台”、派再多方士登山入海寻求,也无济于事!一顿训戒数落,使得刘彻的头垂得更低了!他自觉得心里仿佛明白一点儿了。王母见刘彻有所悔悟,便温和下来说, “当然,你刘彻还是做了一些好事的,也还算有缘,正赶上仙桃成熟,不象那位浪荡帝王周穆,乐而忘返荒了国政民事,因而他也无缘,虽不远万里赶到昆仑瑶池,仙桃刚刚开花,到结果还得等千年!所以连一口也未尝着。”说完,她让仙姬用玉盘给刘彻献上硕大鲜艳的仙桃。刘彻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顿觉耳聪目明,精神倍增,仿佛一下子年少了十数岁。
这时,有谁从窗外朝里偷看,刘彻一眼便认出偷看者是自己的侍臣东方朔,他有心招呼他也进来吃一颗仙桃,可心里又实在舍不得:“少吃一颗仙桃,说不定要少我一季(十二年)寿命哩!”于是他只装没瞧见他,自顾自地海吃着。谁知王母娘娘却笑吟吟地说:“这个在窗外偷看的小儿,曾经三次来偷我的仙桃。”
刘彻一听又愣傻了,心想:“王母娘娘说起东方朔来多亲切自如呀,仿佛他俩是青梅竹马之交似的!她说他偷了三次仙桃,而仙桃树结一次桃是三千年,那么推算起来,东方朔少说也有九千多岁了!——他必定也是位大仙吧……”刘彻吃完一盘仙桃,把剩下的桃核全藏进袖筒,心想日后种仙桃吃,不怕不长生不老!
谁知王母冷笑道,“这是天上的净洁之物,用尘世的粪土是种不活的,你就别白费精神了!这也正如想长生不老一样,自古以来想长生都只讲究道德,哪有吃长生药能行的?该醒了吧?!”
王母娘娘乘着紫玉宝车回昆仑瑶池去了,东方朔也跟着失踪了,那伙隐藏待时的方士,以为时运又来了,便回到武帝刘彻身边摇唇鼓舌编造起新的谎言花样来,谁料武帝竟悔悟自己以往愚笨受惑的过失,并当着群臣说:“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食不过饱,适当服药,方可健康少疾。”说毕,当着群臣之面,把方士们全部赶走,不留一个!
不但武帝刘彻的寻仙求药行径终成泡影,就是他为“胜服”火灾,而大兴土木修筑起来的超大型宫殿——建章宫,也在王莽篡权引起的统治阶级内部争杀之火和农民大起义的烈焰中,被烧成了一片焦土残垣!
可能建章宫毕竟是太大太结实了(这当然是劳动人民的功绩!),所以虽经西汉末年之毁灭性大火和近两千年的风雨消融,它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十分可观的遗迹,使我们得以窥测它当日宏伟壮观、出类拔萃的风姿。你看,遗址上的“凤阙”仍然矗立着,因而至今人们仍传颂着一首古民谣:“长安城西双圆阙,上有一双铜(应为“凤”)宿。一鸣五谷生,再鸣五谷熟。”建章宫前殿遗址上留有巨大的天然牲柱础石,出土有几何纹铺地方砖和“与天无极”“长乐未央”瓦当等。还出土有长方形陶质建筑脊饰构件,上有篆铭:“延年益寿,与天相侍,日月同光。”,太液池遗址中的蓬莱仙岛遗迹尚存,三丈长的大石鱼亦已出土……所有这些,当与传说故事有着密切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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