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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陇文化

丝绸之路—古国古城—苏巴什古城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行影   来源: 乐途旅游网   阅读 次  【    】【收藏

穿过库车县城,一路向北走出绿洲穿过荒滩,来到一处河边台地,包车司机刘师傅告诉我这里就是苏巴什古城遗址。买票进去,偌大的古城遗址只有我一个游客。烈日炙烤下荒凉的沙石蒸腾出一股股热浪,远处的蓝天白云下荒芜的秃山露出铁青的灰色。荒台土墙之间,依稀可以分辨出古城的轮廓。

走进古城遗址,坐在城墙上,闭上眼睛,心逐渐宁静下来,辽阔的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耳边一阵阵炽热的风吹过,伴着凄惨肃杀的声响,一种沧桑感油然而生,仿佛听到来自远古的声音在吟唱述说着古城千年来兴衰变迁的故事。睁开眼,残垣断壁和想象中曾经繁荣的古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强烈地感受着“昔日繁华都不在,人去城已空的”的悲凉。

苏巴什古城,位于×库车城郊的北山龙口,古城前方,三山对峙,地势险要。并有山泉由龙口喷薄而出,汇入蜿蜒曲折的库车河。古代,苏巴什是有名的女儿国。古城傍山而建,面积约五千平方米。虽历尽沧桑,但旧城堡的墙垛、台墩、烽火台、瞭望孔仍依稀可辩。城堡之上,视野开阔,龙口喷泉,层叠山峦,一切尽收眼帘。身临其境,不难想象女儿国当年的雄伟气派。

相传女儿国由于水质原因,历代只育女不生男,绝无男丁。当地的姑娘从不外嫁,外地小伙只有入赘女儿国,做过门女婿,才能和她们结婚。但婚后也尽生女孩,世代如此。女儿国属母氏社会,国王、文武官员以至卫队长,掌权者均是女性。宫廷杂役,生产劳动,守卫城堡等等,全属入赘女婿(男人)职责。

女儿国曾经显赫一时。当时,山上的游牧部落,唾涎这块风水宝地,曾多次入侵。他们举着马刀、骑着战马,把城堡围得水泄不通,企图威逼国王献地投降。但女儿国举国上下,万众一心,誓死守城。所有官兵皆走上城堡,用匕首、弓箭、长茅、石块坚守国土。加上城内粮食充足,饮水方便,后勤供应均有保障。特别是头上插着羽毛,肩上披着纱巾,身着战袍的女卫队长,昼夜到城头巡视,部队士气大振。她们趁入侵者久攻不下,人困马乏,军心涣散之际,女卫队长率领全体战士,连夜冲出城堡,奋勇投出手中的长茅,尤如万箭齐发,打得敌军人仰马翻,最后不得不狼狈逃窜。

历史无情,一度称雄的女儿国,后来还是消亡了。据说,女儿国的覆没,并非外敌入侵所致,而是由于一次地震引起的山洪暴发,一夜之间,滔滔洪水即将城堡吞没,女儿国也随之消亡。

据史料记载:苏巴什故城建于魏晋,鼎盛于隋唐。7世纪中叶,安西都护府移设龟兹后,这里更是高僧云集,佛事兴隆,晨钟暮鼓,梵音高唱。9世纪后佛教在龟兹开始衰落,13世纪后苏巴什寺被废弃。

相传公元4世纪,龟兹高僧鸠摩罗什曾在大寺升座,为西域各国王公讲经,弘扬佛法。公元630年,唐代高僧玄奘也曾经慕名到这里讲经两个多月,并在所著《大唐西域记》中记载:“荒城北四十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厘,而东西随称。佛像庄严,殆越人工。”

据说遗址中出土文物较多,以婆罗谜文字的经卷最为珍贵,它们大多写在桦树皮上。1890年,鲍尔古书的发现轰动世界,被称为是西域探险家考察的一个爆发点。20世纪初,有多支外国考察队光顾过这里。1907年,法国的伯希在西寺发掘了6只舍利盒。

城内建筑遗址比比皆是,从发掘情况看,早期文化层为新石器时代晚期,有石器、骨器、陶片。还发现少量铜器和汉五铢钱。从晚期文化层中,曾出土排列整齐的一组大陶缸共33只。还出土了铺地用的莲纹花砖、蓝纹砖、筒砖,其纹饰、形状与唐代长安大明宫的铺地砖略同。此外,还出土有乾元通宝、开元通玉、中字钱和大历元宝等古钱币。

1958年,国家对于这里开始保护性的发掘,北京大学教授黄文弼先生曾带人在此进行考古发掘,出土了大量的铜器、铁器、陶器、壁画、泥塑、木简等文物,光铜钱就有500多枚。1902年,日东的大谷瑞探险队在库车周围的石窟和佛寺遗址进行大肆挖掘。在苏巴什佛寺遗址中挖出了一个木质彩绘有翼童子舍利盒,盒盖上绘有裸体带翼童子四人,盒身彩绘一组由21人组成的形象十分生动的乐舞图。在这组图中有的舞者脸上戴有面具。这是古代龟兹地区非常流行的“苏幕遮”舞,戴面具是这种舞蹈的典型艺术表现形式。

《大唐西域记·屈支国》称:“屈支国东西千余里,南北六百余里,国大都城,周十七八里”。屈支即龟兹。文中之“大都城”就是这里。汉代名延城,唐代名伊罗卢城,均为龟兹国都。如今东、南北三面仍有残存城墙,系夯土建筑。周长7公里。东墙长 1446米,高约7.66米;墙外每隔 40米左右有长宽各4.8米的马面。南墙长1809米,断续残留。北墙长过 2000米,高 2.4米。西墙已无迹可寻。

在维吾尔语中“苏巴什”是“水的源头”或“龙口”的意思,因其正处于北山龙口,所以当地人便习惯地称它为“苏巴什古城”。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除了受到伊斯兰教灭佛时的毁坏外,“文革”期间的破坏更为严重。放眼望去那一片层层叠叠的黄土丘,实在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被誉为“西域佛教中心”的讲经堂!登上最高的土包、隔河举目远眺,这座曾被历代龟兹的高僧们所赞叹的:“西域佛屠,最为第一”的古城现在是何其荒芜!

在一处处高台残垣之间走了一大圈,来到了一处土砖砌的高台,传说这里就是当年玄奘在龟兹国逗留两个月讲经的寺院——传说中的苏巴什昭怙厘佛寺遗址 ,也称耶利巴哥拉塞遗址。

中国古代著名的三大佛经翻译家之一龟兹高僧鸠摩罗什就曾应龟兹王之邀,在苏巴什佛寺升座为西域诸国信佛之王公、众人宣讲佛法。史载,龟兹王崇信佛法,其国民皆信佛法,国内寺刹塔庙一百多座,僧徒五千多人。这一时期正是唐安西都护府统辖西域的历史时期,此时的龟兹国地域广大,“东西千余里,南北六百余里”,龟兹国建都伊罗卢城,国势强盛。其地并有汉代时的姑墨、温宿、尉头(现巴楚县境内)三国之地。

1978年库车县文物管理所考古人员曾在苏巴什西寺佛塔西北部被洪水冲刷出的一个洞口发现一处墓穴。墓穴内有一个彩绘木棺,棺内有木质龙头,丝绸织品等物品和一具人骨。这具棺木及出土遗物现藏于库车县文物馆里。棺木内葬有一个青年女子,青年女子身上有一堆小骨头,是个婴儿的遗骨,于是判断她死于难产。遗体身材高大,年纪大约在25岁,此女额骨扁平,与《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古龟兹人生子“以木压头欲其扁”的习俗相吻合。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一个古龟兹人的墓葬。随葬品中还有一件最为引人注目的东西,是一个木雕龙头,说明墓主是个有一定身份的人,很可能与龟兹王室有关。但一个身孕女子为何葬于佛寺,至今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僧徒清肃,诚为勤励。东昭怙厘佛堂中有玉石,面广二尺余,色带黄白,状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迹,长尺有八寸,广余六寸矣。或有斋日,照烛光明。“这是玄奘西去印度取经路过这里时龟兹佛教鼎盛时期的写照。从近年来在该寺出土的文物看,苏巴什佛寺始建于龟兹白氏王朝崇尚佛教的历史时期,其时代约当东晋时期,而衰败于公元13世纪后伊斯兰教的传入。

苏巴什佛寺遗址是国务院1996年公布的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作为×现存的最大的佛教文化遗址,苏巴什佛寺在历史上曾经沿用近千年。它在汉唐时期丝绸之路上著名的龟兹古国享有盛誉,自魏晋至唐宋时期,一直是西域重要文化中心之一,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发挥过十分重要的作用。该佛寺遗址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它的建造技法基本上涵盖了土遗址的不同建造形式,是我国西北干旱区,乃至中亚地区土遗址的典型代表。

走出古城遗址,短短一个小时的游览让我和这个千年前的文明匆匆邂逅,又匆匆离开。古城依然如故,千年来曾迎接了无数丝绸之路上来来往往的商队、士兵、僧侣……如今,古城一如既往地敞开胸怀,迎来送往着世界各地的游客,用它骨感苍凉的身驱展示历史的兴衰变迁,目送一位位过客之后,在萧瑟的风伴随下继续沉睡在一片大漠土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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