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作客徽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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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庆十七年(1812年)龚自珍的父亲龚丽正在徽州府走马上任,这年龚自珍21岁。从来徽州一直到第四年父亲调任离开,他很多时间就住在徽州府衙的大院里。他的外祖父著名的汉学家段玉裁已是79岁的老人了,但关心外孙心切,曾不断有信寄到徽州府衙,要外孙好学上进。他在给外孙的信中写道:“徽州有可师之程易田先生,其可友者不知凡几也,如此好师友好资质而不锐意读书,此有待矣,负此时光?”在徽州的几年里,龚自珍还参加了父亲主持的徽州府志的编纂,他所担任的是“甄综人物、搜辑掌故”部分。为此他很下了一些功夫。他曾有一篇《与徽州府志局纂修诸子书》,阐述了他对纂修复志的一些看法,如“府志为省志底本,以储他日之史立传,宜繁不宜简。”他还特别留心了徽州大姓的研究,他以6年时间完成了《徽州府志氏族表》一书。当然在这几年里,他也登上了黄山,并有《黄山铭》一篇记下他对黄山的特别感受。又作过颇为其外祖父称赞的《明良论》四篇,说是“犹见此才,而死吾不恨矣。”府衙院中,有一棵唐代的桂花树,时人尊之为“辛丈人”。龚自珍在离开徽州前,或有感于身世抱负、离愁别绪,乃作有《别辛丈人》一铭,非常伤感地写有“相依者四年,兹将别去,为文使听之。......丈人之情,逝今去兹。何年再经,花开月满,照吾留铭。”
就在徽州的几年,龚自珍的婚姻爱巢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先是他随父母来徽州,4月即又护送母亲回吴中外祖父家,并和舅舅的女儿成了婚。婚后他偕爱妻前来徽州,但想不到第二年爱妻因病却被误为有孕,半年以后,终不可治,卒于徽州府署,当时他在京赴考,归皖已不及见,新婚燕尔,瞬即永诀,其悲伤可知。
这一历史轶事,民国版《歙县志》有记,“段玉裁游歙,视其婿龚丽正居徽州署。”陈从周教授于1970年下放歙县,后来回沪写过许多徽州古建筑的文章,其中有一篇写道:“徽州府衙,今尚存大部分,予访其翠微楼及老桂,楼已不存。龚自珍之父曾为徽州知府,故龚自珍亦一度客是处。”老人卧榻数年,于月前去世,可惜他没有听见恢复徽州府衙这一令他高兴的喜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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