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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湘文化

人文历史—湖湘正义录初编之序(二)

以稿换稿】【繁体】  作者: 佚名   来源: 网络整理   阅读 次  【    】【收藏

  正如“火葬”,在某一段历史时间里,它被认为是“非文明”,属中央政治与文明禁止的对象,而在今天看来,它又被认为是“文明”的,反而“土葬”被当作“非文明”的,进入“文明”的“边缘”。在民俗学田野考察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巫师可能是当地的“精神领袖”与“文化”权威或者“精英人物”,但在“中央”看来,它是被排斥的“非文明”现象,无法进入“历史”。在“边缘”地区,活跃着许多类似“文明”地区的士绅阶层的各种“精英人物”,他们在湖湘文化的传承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我们可以相信在湖南地域文化“历史”之中,活跃于“边缘”地区的许多“精英人物”被无情“埋没”而没有进入由“中央”写就的“历史”,以致无法从记载中找到他们的资料进行研究。

  假如湖南人才欲走入“历史”,必须“出得湖”,接受“中央”“正义”,主动进入“中央”政治与文明等级秩序之中。而相反,湖南倒是禅宗发展的重要阵地。譬如唐代诗僧齐已“未曾将一字,容易谒诸侯”,这种独立不迁、不愿曲学阿世、拒绝“归化”“正义”的人,是不可能进入“中央”的。

  宋室南渡以后,湖南的“开发”步伐加剧。湘中理学兴起,书院教育风行,湖南逐渐凸显入“中央”政治与文明的视野。王安石主政改革,加强“中央”政治与文明权威,朝野即出现一股“反动”思潮,甚至于王以后的整个宋代都笼罩在这种思想运动之中。南宋民间书院以反科举相标榜,对抗“中央”。胡安国父子、张栻、朱熹在湖南传播“道学”,扩张“中央”政治与文明,湖湘学派虽盛极一时,然衡麓学子登陴抗元几乎全部殉难之后,湖湘学派即寝息不闻。这表明当时的湖南人仍然处于反抗和消解“中央”的“边缘”。

  明代禁毁民间讲学,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实行科举八股取士,湖南仍然“边缘”的“黑暗”地区。在王船山那里,诸如《宋论》、《读通鉴论》、《黄书》、《噩梦》、《俟解》等,其振豪杰的精神,我们看到他试图消解“中央”一元专制扼杀真生命的努力。即使在晚清时代,湖南人才辈出,士人主动“归化”“中央”口口声声信奉“程朱理学”,“大儒”如唐鉴、曾国藩、罗泽南、刘蓉之流,其成就仍不过是末流的理学“爱好者”,跪在偶像身下,徒拾唾液而已。清季湖南人才多靠军功累进,视科举功名为路边苦李,譬如左宗棠虽主动信仰程朱,也不过是一举人。乃至胡林翼、皮锡瑞等人大肆抨击科举制度扼杀真人才。这种对“中央”政治与文明的对抗,表明湖南“归化”“中央”,进入“历史”的一种尴尬处境。

  罗泽南家贫而屡遭不幸,仍坚持“正学”不渝,至战死沙场。胡林翼幼承庭训,其家学以“奋志气”求豪杰为首,不信邪,不信命,少年放荡恣睢,中年始“归化”读书,开府贵州,不畏贫瘠,剿“匪”于深林,锐健果敢。及至晚年罹病,犹勇猛精进。曾国藩继承了他祖父的慓悍,“打脱牙齿和血吞”,坚忍不拔,顽强凶猛。左宗棠入赘妻家,耐艰苦,晚年始“出山”,平定×,嗜杀好战,累功入“中央”军机处,因其禀赋“野蛮”习气不可革,不久即被赶出正“中央”。而曾国藩之弟曾国荃,似乎给世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凶狠的屠夫。正是如此,我们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湖南人的与生俱来的秉性。

  咸同之世,湖南“精英人物”以军功进入国家政治与文明等级秩序的“中央”,获得各种实际利益(左宗棠云:“天下皆贫,湖南独富;天下皆贱,湖南独贵。”),获得相当的话语权,并通过“实力”的博弈逐步影响和制定“中央”游戏规则(正义)。当时的湖南人步入了“历史”之后,加上乡邦友朋的党援,以致湖湘士人潮水般走入了“中央”等级秩序中。他们大肆强调“历史”“正义”,表彰先贤与忠烈,修祠兴学,“规训”后人。而如李元度因练军不接受曾国藩的成规、“虚报战功”和“战败脱逃”,最终被赶出“历史”,成为被“惩罚”“边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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