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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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庵位于西安市东南50公里的秦岭北麓玉山脚下的蓝水畔。这个地方郁郁青山屏列,潺潺蓝水合抱,自然景色十分宜人,并以其洋洋大观、精巧无比的壁塑而名闻遐迩。
水陆庵始建年代,一说是六朝,一说是唐代。它原是悟真峪北普陀蓝渚庵内的水陆殿,悟真峪由王顺山和覆车山间的峡谷构成,蓝水自峪内蜿蜒流出,清流激湍。峪内外遍建佛家丛林,分布在南峪深处的群寺为甫普陀,分布在峪北王家滩一带的群寺为北普陀。水陆庵适在北普陀的最西端。诸寺中尤以上、下悟真寺最为著名,这里建筑宏丽,禅房幽静,常住僧达千人以上。净土宗的创始人善导和尚,高僧净业、法诚、慧远等,都先后住此。游人香客络绎不绝,寺内香火盛极一时,号称香山居士的白居易在此流连五昼夜,兴犹未尽,在他的《游悟真寺》诗中,对这里的建筑环境有精彩描述:“日月光不透,绿荫相交连”,“房廊与台殿,高下随峰峦”,“佛檐虹霏征,绕栋云回旋”。至于殿堂内陈设之豪华,更是“六楹悬玉镜,四座敷金钿。黑夜自光明,不等灯烛燃”。所以有人断定这里的古刹丛林始建于佛教盛行的六朝。到了封建经济、文化高度发展的隋唐盛世,多次重修扩建,臻于极盛,水陆庵仅是这个规模宏大、佛寺林立的佛教盛地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可信的。唐末因兵火焚毁,逐渐败落,随着我国江南地区的开发,经济、政治中心东移,长安失去了国都的地位,这些寺院当然也难以恢复昔日的盛况。据清道光年间的《水陆庵碑》记载,明朝分封在西安的秦王朱怀×(左土右卷)常游于此,喜好此地山水峻秀,庵内殿宇佛像精密庄严,所以,尊奉水陆庵为秦王府的佛堂,并捐银整修了殿宇,彩绘了佛像。清道光二年(1822)和民国九年(1920),都进行过大规模整修。
全国解放后,人民政府也数度拨款修葺,特别是1981年对全庵殿宇进行了全面整修。
水陆庵的建筑形式与一般寺宇大致相似,惟受地形限制,处在四面蓝水环抱的鱼形岛上。寺院建筑均坐西面东。前有山门五间,门内南北两厢各有十三间寮房,中轴线上有前殿五间,中殿三间,大雄宝殿五间,殿堂法制轩昂精严,建筑基本呈明代风格。前殿、中殿内的壁塑,毁于民国年间的修建中,主体建筑大雄宝殿内的佛像和壁塑得以幸存。进入大殿迎门,中隔壁分为三个区间:①中隔正壁间塑释迦、药师、阿弥陀三佛,均趺坐须弥座上。释迦牟尼佛左右侍立着迦叶、阿难。药师、阿弥陀两佛左右侧,也各有胁侍侍立,均五指合十。最令人注目的是三尊佛像均有金碧辉煌的背光。据记载,这三面背光是明嘉靖年间整修时补装上的,做工极为精美。佛的背光均呈莲瓣形。释迦的背光上有四佛、八大菩萨、四大金刚、八部护法等。阿弥陀佛身后的背光上则有西方三圣,中为阿弥陀,左为观世音菩萨,右为大势至菩萨,另外尚有象征西方极乐世界的庞大的伎乐队伍。药师佛的背光上则是东方三圣,中为药师佛,左右各为日光、月光二菩萨。中隔正壁的背面塑有三大菩萨。观音高座在龙台之上,左为文殊菩萨骑青狮,右为普贤菩萨骑白象。②中隔北壁间,正面是地藏菩萨,背墙上是地藏变。北壁间背面是十六臂观音像,像后壁上则是妙善公主剜眼割手为父治病的经变故事。③中隔南壁间,正面是药王菩萨,壁上则是我国历代名医的塑像,药王菩萨两侧各有一小殿,分别供奉药王孙思邈和神医华陀。南壁向背面则是孔雀灵王的塑像,身后为孔雀灵王的经变故事,大殿内的南北山墙上塑像故事内容均相向对称。最低层则为二十四诸天的塑像,与人身等高,南北山墙下各有十二诸天相对侍立。第二层则是五百罗汉渡海故事,实际用概括的手法简化为五十罗汉,南北山墙各25个。第三层则为佛传故事,北山墙上塑“降生” “出家”“逾城”“成道”等前四相,南山墙上塑“降魔”“×”“涅槃”“分舍利”等后四相,大殿内左右的东西檐墙下亦有塑像和壁塑。东檐墙正中有庐舍那佛,佛后壁塑则为佛道儒三教教主像,中为释迦,左为老子,右为孔子。而西檐墙壁上则为“兜率天”,描绘的是所谓天堂净土的极乐世界。
水陆庵的群像生动传神,色彩斑斓。它塑造了神佛、菩萨,罗汉、天王、护法等各种神柢的形象,而且表现了与其身份相应的艺术性格。如佛的形象,都是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给人以佛法无边、不得不信仰的感受;而菩萨的形象,则多是雍容秀美,体态婀娜,温柔娴静,慈善可亲,使人们深信她们确是以大慈大悲、普度众生为怀的。至于胁侍的弟子和供养的天人,则是温顺虔诚,一心皈依的形象。大殿内南北山墙下二十四诸天的塑像,更是五光十色,形象各异;有的姿态安详;有的三头六臂;有的须发飞动,怒目瞪视;有的肌肉隆起,凶猛逼人;有的甲胄俱全,如出征的将帅;有的肌体裸露,如陷阵的勇士。有挽髻的,有戴冠的;有执剑戟兵器的,有弄虫蛇法物的。威武雄健,神奇怖厉。
壁塑内容丰富,布局精妙,洋洋大观。无论描绘天上或是人间。实际都是现实世界的写生图画。其中人物有帝王、将相、隶役走卒、商贩屠户、农樵牧渔、妇孺仆妪。又布以山川河海、金殿玉宇、古刹宝塔、园林瀑布。还点缀着花卉、城池、街市,以及珍禽异兽,构成一幅幅包罗万象、气势磅礴、浩瀚无垠的大千世界。难怪当地群众常用“三石六斗菜籽”这个难以估量的数字,来形容壁塑人物和花卉禽兽之众多。壁塑中的佛本生和各种经变故事,都采取连环联接的形式,通过山石的回环、林木的交错、庙宇的掩映、云水的衔接,把许多不同的画面连成彼此相通的艺术整体。至于壁塑中各类形象的生动逼真,个性的鲜明,构图的精练,色彩的明快,都是令人赞叹不已的。
总之,当人们步入水陆庵的大雄宝殿之后,首先感觉到的是肃穆、神秘和敬畏,甚至连长气也不能吐出。可见古代匠师们所塑造的这些神佛的形象,是从×宣传的需要出发,充分收到了使信徒膜拜顶礼、虔心皈依的实际效果。今天它已是我们学习雕塑艺术时可供借鉴的极其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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