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校注-东观汉记卷十四(下)
【繁体中文】 作者:(东汉)刘珍等撰/吴树平校注 发布:2016年05月31日 阅读: 次 【以稿换稿】
冯豹
冯豹,〔一〕字仲文,后母恶之,尝因豹夜卧,引刀斫之,正值其起,〔二〕中被获免。御览卷七0七
冯豹,字仲文,好儒学,以诗传教授,〔三〕乡里为之语曰:「道德斌斌冯仲文。」御览卷六一四
冯豹每奏事未报,常服省阁下,〔四〕或从昏至明。天子默使小黄门持被覆之,曰:「勿惊之。」御览卷七0七
豹为武威太守,视事二年,河西称之。〔五〕聚珍本
〔一〕「冯豹」,冯衍子,范晔后汉书卷二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正值其起」,此句聚珍本作「豹正起」。
〔三〕「以诗传教授」,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长好儒学,以诗、春秋教丽山下。」书钞卷九七引此上数句,文字全同。
〔四〕「省阁」,聚珍本作「省门」。按「省阁」二字是。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举孝廉,拜尚书郎,忠勤不懈。每奏事未报,常俯伏省阁,或从昏至明。」
〔五〕「河西称之」,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和帝初,数言边事,奏置戊己校尉,城郭诸国复率旧职。迁武威太守,视事二年,河西称之,复征入为尚书。」
田邑〔一〕
邑,冯翊莲芍人也。其先齐诸田,父丰,为王莽着威将军。邑有大节,涉学艺,能善属文。〔二〕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田邑,字伯玉,为上党太守。时更始遣鲍永、冯衍屯太原,永、衍恐其先降,说之曰:「晏婴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三〕御览卷三五二
邓禹使积弩将军冯愔将兵击邑,愔悉得邑母弟妻子。〔四〕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遣骑都尉弓里游、谏大夫何叔武,〔五〕即拜邑为上党太守。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衍与邑素誓刎颈,俱受重任。〔六〕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邑书曰:〔七〕「愚闻丈夫不释故而改图,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长故主败不能死,〔八〕新帝立不肯降,拥众而据壁,欲袭六国之从。与邑同事一朝,内为刎颈之盟,兴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长之国,坏父母之乡,首难结怨,轻弄凶器。人心难知,何意君长当为此计。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时,就烹于汉。智伯分国,即有三晋,欲大无已,身死地分,头为饮器。〔九〕君长衔命出征,拥带徒士,上党阨不能救,河东畔不能取,朝有颠沛之忧,国有分崩之祸,上无仇牧之节,〔一0〕下无不占之志。〔一一〕天之所坏,人不能支。君长将兵不与韩信同日而论,威行得众不及智伯万分之半,不见天时,不知厌足。欲明人臣之义,当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为。今故主已败,新主既成,四海为罗网,天下为敌人,举足遇害,动摇触患,履深泉之薄冰不为号,〔一二〕涉千钧之发机不知惧,何如其知也?绝鲍氏之姓,废子都之业,诵尧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张舒内行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党,已收三族,将行其法。能逃不自诣者舒也,能夷舒宗者予也。」永、邑遂结怨焉。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为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征还,为谏议大夫,病卒。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邑年三十,历卿大夫,号归罢,〔一三〕厌事,少所嗜欲。〔一四〕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索隐
〔一〕「田邑」,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略见范书卷二八冯衍传。
〔二〕「能善属文」,此句下尚有「为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征还,为谏议大夫,病卒」数句,已移后。
〔三〕「晏婴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晏子春秋内篇杂上云:「崔杼既弒庄公而立景公,杼与庆封相之,劫诸将军大夫及显士庶人于太宫之坎上,令无得不盟者。为坛三仞,埳其下,以甲千列环其内外,盟者皆脱剑而入。维晏子不肯,崔杼许之。有敢不盟者,戟拘其颈,剑承其心,令自盟曰:『不与崔、庆而与公室者,受其不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杀七人。次及晏子,晏子奉桮血,仰天叹曰:『呜呼!崔子为无道,而弒其君,不与公室而与崔、庆者,受此不祥。』俛而饮血。崔子谓晏子曰:『子变子言,则齐国吾与子共之;子不变子言,戟既在脰,剑既在心,维子图之也。』晏子曰:『劫吾以刃,而失其志,非勇也;回吾以利,而倍其君,非义也。崔子!子独不为夫诗乎!诗云:「莫莫葛虆,施于条枝。恺恺君子,求福不回。」今婴且可以回而求福乎?曲刃钩之,直兵推之,婴不革矣。』崔杼将杀之,或曰:『不可,子以子之君无道而杀之,今其臣有道之士也,又从而杀之,不可以为教矣。』崔子遂舍之。」又见新序义勇篇。
〔四〕「愔悉得邑母弟妻子」,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刘延攻天井关,与田邑连战十余合,延不得进。邑迎母弟妻子,为延所获。」与此所载不同。
〔五〕「遣骑都尉弓里游、谏大夫何叔武」,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邑闻更始败,乃遣使诣洛阳献璧马,即拜为上党太守。」其下李贤引此文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后邑闻更始败,乃归世祖,世祖」十二字,系据范书冯衍传文义增补。
〔六〕「俱受重任」,谓冯衍与田邑俱受更始重任。
〔七〕「邑书曰」,更始死后,田邑降于光武帝,拜上党太守。冯衍忿邑背叛,遗书邑责之。邑报书于衍,劝衍降,衍不从。当时讹传更始随赤眉在北方,衍信之,与鲍永屯兵界休,移书上党,云更始在雍。鲍永遣弟升及子婿张舒诱降涅城。张舒家在上党,邑悉系之,又为此书劝永降。事详范晔后汉书冯衍传。
〔八〕「君长」,鲍永字。
〔九〕「头为饮器」,通鉴卷一载:「三家分智氏之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
〔一0〕「仇牧之节」,春秋庄公十二年云:「秋八月甲午,宋万弒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公羊传云:「万尝与庄公战,获乎庄公。庄公归,散舍诸宫中,数月然后归之。归反,为大夫于宋。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也!天下诸侯宜为君者,唯鲁侯尔。』闵公矜此妇人,妒其言。顾曰:『此虏也。尔虏焉故?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搏闵公,绝其脰。仇牧闻君弒,趋而至,遇之于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摋仇牧,碎其首,齿着乎门阖。仇牧可谓不畏彊御矣。」又见新序义勇篇。
〔一一〕「不占之志」,新序义勇篇云:「齐崔杼弒庄公也,有陈不占者,闻君难,将赴之。比去,餐则失匕,上车失轼。御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人曰『不占可谓仁者之勇也』。」
〔一二〕「泉」,聚珍本作「渊」。按当作「渊」,后人避唐高祖李渊讳,改作「泉」。
〔一三〕「号归」,与「告归」义同。
〔一四〕「少所嗜欲」,范晔后汉书冯衍传载田邑报冯衍书云:「邑年三十,历任卿士,性少嗜欲,情厌事为。」字句相近。
申屠刚
申屠刚,〔一〕字巨卿,扶风人。性刚直忠正,志节抗厉,常慕史鰌、汲黯之为人。〔二〕涉猎书记,果于行义。元始中,举贤良对策:「昔周公豫防祸首,〔三〕先遣伯禽守封于鲁,离断至亲,以义割恩,使己尊宠,不加其后。」言甚切直。建武初,征拜侍御史,迁尚书令,謇謇多直言,〔四〕无所屈挠。时陇蜀未平,上尝欲近出,刚谏上不听,刚以头轫乘舆车轮,〔五〕马不得前。〔六〕御览卷四二七
〔一〕「申屠刚」,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七亦略载其事。
〔二〕「史鰌」,字子鱼,春秋时卫大夫。韩诗外传卷七载:「昔者卫大夫史鱼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数言蘧伯玉之贤而不能进,弥子瑕不肖而不能退。为人臣生不能进贤而退不肖,死不当治丧正堂,殡我于室足矣。」卫君问其故,其子以父言闻。君造然召蘧伯玉而贵之,而退弥子瑕,徙殡于正堂,成礼而后去。生以身谏,死以尸谏,可谓直矣。」贾子新书胎教篇、新序杂事亦载此事。论语卫灵公篇云:「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汲黯」,字长孺,汉武帝时官主爵都尉,任气节,行修洁,直言敢谏,事详汉书本传。
〔三〕「昔周公豫防祸首」,此下六句原无,范晔后汉书申屠刚传李贤注引有,今据增补。
〔四〕「言」,原脱此字,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三七、类聚卷四八、御览卷二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轫」,阻止车轮转动的木头,车起时要撤去此木。这里指申屠刚以头充轫,阻止车轮转动。
〔六〕「马不得前」,此条合璧事类后集卷二五亦引,文字较简略。
鲍永
鲍永,〔一〕字君长,上党人也。少有志操,治欧阳尚书,〔二〕事后母至孝,妻尝于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三〕初学记卷一七
鲍永为郡功曹,时有称侍中止传舍者,太守赵兴欲出谒。永以不宜出,当车拔佩刀,兴因还。后数日,诏书下捕之,果矫称使者,由是知名。〔四〕御览卷二六四
鲍永,字君长,拜仆射,行将军事,〔五〕将兵安集河东。永好文德,虽行将军,常衣皁襜褕,〔六〕路称鲍尚书兵马。〔七〕初学记卷一一
时永得置偏裨将五人。〔八〕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光武即位,遣谏议大夫储大伯持节征永诣行在所。永疑不从,乃收系大伯,封大伯所持节于晋阳传舍壁中,〔九〕遣信人驰至长安。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永遣升及舒等谋使营尉李匡先反涅城,〔一0〕开门内兵,杀其县长冯晏,立故谒者祝回为涅长。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昔更始以鲍永行大将军,更始没,永与冯钦共罢兵,幅巾以居,降于上。书钞卷一二七
上谓鲍永曰:「我攻怀三日兵不下,关东畏卿,且将故人往。」即拜永谏大夫。至怀,谓太守曰:「足下所以坚不下者,未知孰是也。今圣主即位,天下以定,不降何待?」即开城降。永说下怀,〔一一〕上大喜,与永对食。御览卷四六七
赐洛阳上商里宅。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鲍永,字君长,为鲁郡太守。时彭丰等不肯降。后孔子阙里无故荆棘自辟,从讲室扫除至孔里。永异之,召郡府丞谓曰:「方今阨急而阙里无故自涤,意岂夫子欲令太守大行飨,〔一二〕诛无状也?」〔一三〕乃修学校礼,请丰等会,手格杀之。御览卷一五七
鲍永为司隶校尉,〔一四〕时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一五〕入夏城门中,〔一六〕与五官将军相逢,〔一七〕道迫,良怒,召门候岑尊,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一八〕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门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一九〕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二0〕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御览卷二五0
鲍永为司隶校尉,矜严公正,平陵鲍恢为从事,〔二一〕恢亦抗直不避强御。〔二二〕诏曰:「贵戚且歛手,〔二三〕以避二鲍。」〔二四〕御览卷二六五
鲍永,字君长,为司隶校尉,行县到京兆灞陵,过更始冢,引车入陌,欲下,从事谏止之。永曰:「亲北面事人,何忍车过其墓。〔二五〕虽以获罪,司隶不辞也。」〔二六〕遂下车,哭尽哀。西至右扶风,〔二七〕椎牛上苟谏冢。〔二八〕上闻之,〔二九〕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时太中大夫张堪对曰:「仁者百行之宗,忠者礼义之主也。〔三0〕仁不遗旧,忠不忘君,行之高者也。」上悦。御览卷四二0
诏书迎下永曰:〔三一〕「君晨夜冒犯霜露,精神亦已劳矣。以君帷幄近臣,其以永为兖州牧。」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一〕「鲍永」,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三。
〔二〕「治欧阳尚书」,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类聚卷九四引有此句,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作「习欧阳尚书」。
〔三〕「而永即去之」,此条六帖卷二0、御览卷四一二、永乐大典卷一0八一二亦引,字句稍略。
〔四〕「由是知名」,此条书钞卷七七亦引,字句简略。
〔五〕「拜仆射,行将军事」,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更始二年征,再迁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持节将兵,安集河东、并州、朔部,得自置偏裨,辄行军法。」
〔六〕「常衣皁襜褕」,此句原作「常皁襜」,御览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常衣皁襜褕」,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同,今据校改。
〔七〕「马」,原无此字,御览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有此字,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同,今据增补。
〔八〕「时永得置偏裨将五人」,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永既素重衍,为且受使得自置偏裨,乃以衍为立汉将军。」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当时鲍永行大将军事,得自置偏裨将。
〔九〕「封大伯所持节于晋阳传舍壁中」,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仅引此下二句,其上「光武即位」云云四句,系据范书鲍永传增补,以使文义完足。
〔一0〕「永遣升及舒等谋使营尉李匡先反涅城」,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刘延攻天井关,与田邑连战十余合,延不得进。……后邑闻更始败,乃遣使诣洛阳献璧马,即拜为上党太守。因遣使者招永、衍,永、衍等疑不肯降。……或讹言更始随赤眉在北,永、衍信之,故屯兵界休,方移书上党,云皇帝在雍,以惑百姓。永遣弟升及子婿张舒诱降涅城。」其下李贤引「永遣升及舒等」云云作注。李贤注原无「永遣」二字,今据范书增补,以使文义完足。姚本增「鲍永遣」三字,聚珍本增「永遣」二字。
〔一一〕「永说下怀」,此句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通鉴卷四0载:建武二年,「鲍永、冯衍审知更始已亡,乃发丧,出储大伯等,封土印绶,悉罢兵,幅巾诣河内」。通鉴考异云:「鲍永传称『永等降于河内,时攻怀未拔,帝谓永曰:「我攻怀三日而城不下,关东畏服卿,可且将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谏议大夫。至怀,乃说更始河内太守,于是开城而降』。按光武未都洛阳以前屡幸怀,又祠高祖于怀宫,并无更始河内太守据怀事。本纪亦无攻怀一节。按田邑书称『主亡一岁,莫知所定』。则永、衍之降必在此年。而帝纪光武此年不曾幸河内,但有幸脩武事。然则永、衍实降于脩武。脩武,亦河内县也。其称降怀等事,当是史误。故皆略之。」
〔一二〕「意」,聚珍本无此字。
〔一三〕「诛无状也」,范晔后汉书鲍永传载永言云:「方今危急而阙里自开,斯岂夫子欲令太守行礼,助吾诛无道邪?」「也」与「邪」通。
〔一四〕「鲍永为司隶校尉」,建武十一年,鲍永为司隶校尉。见范晔后汉书鲍永传。
〔一五〕「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范晔后汉书来歙传载,建武十一年,来歙击公孙述,遇刺身亡。光武帝「使太中大夫赠歙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謚曰节侯,谒者护丧事。丧还洛阳,乘舆缟素临吊送葬。」与此可以互相印证。「赵王良」,光武帝叔父,事详范书本传。
〔一六〕「夏城门」,洛阳伽蓝记序云:洛阳「北面有二门,西头曰大夏门,汉曰夏门,魏晋曰大夏门」。
〔一七〕「五官将军」,后汉书鲍永传王先谦集解引刘攽云:「五官无将军之称,盖『军』字本是『车』字。」中华书局点校本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亦引东观汉记此文,已改「军」作「车」。
〔一八〕「今月二十七日」,据通鉴卷四二所载,「今月」当指六月。
〔一九〕「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此句上聚珍本有「宜」字。「门」字下原有「使」字,从文义看,应为衍文,聚珍本无此字,今据删。
〔二0〕「奔」,此字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二一〕「平陵鲍恢为从事」,此句聚珍本作「以平陵鲍恢为都官从事」。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永为司隶校尉,「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
〔二二〕「恢亦抗直不避强御」,原无「不避强御」四字。此句聚珍本作「并伉直不避强御」,书钞卷三七引作「并抗直不避强御」,今据增补「不避强御」四字。
〔二三〕「贵戚且歛手」,「且」字下聚珍本有「当」字。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贵戚且宜歛手。」
〔二四〕「以避二鲍」,此句下聚珍本有「其见惮如此」一句,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
〔二五〕「何忍车」,此三字原无,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七、御览卷四一八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六〕「辞」,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聚珍本作「避」,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初学记卷一七引作「辟」。按「避」、「辟」二字古通。
〔二七〕「西」,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聚珍本作「而」,御览卷四一八引同。
〔二八〕「椎」,原误作「推」,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误。聚珍本作「椎」,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今据改正。「苟谏」,鲍永父宣,哀帝时任司隶校尉,为王莽所杀。永为郡功曹,王莽欲灭宣子孙,都尉路平承风望旨,欲加害于永。苟谏为太守,以永为吏,常置府中,加以保护。苟谏卒,永送谏丧至扶风。事详范书鲍永传。
〔二九〕「闻之」,此二字原脱,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七、御览卷四一八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三0〕「主」,原误作「至」。聚珍本作「主」,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亦作「主」,今据改正。
〔三一〕「诏书迎下永曰」,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后大司徒韩歆坐事,永固请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为东海相。坐度田不实,被征,诸郡守多下狱。永至成皋,诏书逆拜为兖州牧,便道之官。」其下李贤引「诏书迎下永曰」云云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皆有「永以度田不实,被征」二句,系取范书文字增补。
鲍昱
鲍昱为沘阳长,〔一〕县人赵坚杀人系狱,〔二〕其父母诣昱,自言年七十余唯有一子,适新娶,今系狱当死,长无种类,涕泣求哀。昱怜其言,令将妻入狱,解械止宿,遂任身有子。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昱传李贤注
光武二十三年,太尉鲍昱兼卫尉。〔三〕类聚卷四九
鲍昱,字文渊,拜司隶校尉,〔四〕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上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五〕怪使司隶而着姓也。」帝报曰:「吾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 御览卷四一八
时司徒辞讼久者至十数年,〔六〕比例轻重,非其事类,错杂难知。昱奏定辞讼七卷,〔七〕决事都目八卷,以齐同法令,息遏人讼也。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昱传李贤注
〔一〕「鲍昱」,鲍永子,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云字文泉,而御览卷四一八引东观汉记云字文渊,书钞卷六一引续汉书云昱字守文。按「文渊」二字是,为避唐高祖李渊讳,「渊」字改作「泉」。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袁宏后汉纪卷一一亦略载其事。「鲍昱为沘阳长」,此句原无,今据御览卷六四三引增补。「沘阳」,御览引作「泚阳」,聚珍本云「鲍昱,字文渊,泚阳长」,亦作「泚阳」。按「泚阳」乃「沘阳」之讹。东汉县无泚阳,而有沘阳,或作「比阳」,属南阳郡,因地处比水之阳,故名,故治所在今河南泌阳县。范书鲍昱传云昱「为沘阳长」,字尚不误。
〔二〕「县人」,原作「沘阳人」,今从御览卷六四三引改。聚珍本作「邑人」。
〔三〕「太尉鲍昱兼卫尉」,此条御览卷二三0引同。按范晔后汉书、袁宏后汉纪皆不载昱为太尉和卫卫尉,疑此文有误。
〔四〕「拜司隶校尉」,光武帝中元元年,鲍昱拜司隶校尉。见范晔后汉书鲍昱传。
〔五〕「故事通官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范晔后汉书鲍昱传李贤注引汉官仪云:「群臣上书,公卿校尉诸将不言姓。凡制书皆玺封,尚书令重封。唯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
〔六〕「时司徒辞讼久者至十数年」,「时」字玉海卷六五引作「建初中」。明帝永平十七年,鲍昱为司徒。见范晔后汉书鲍昱传。
〔七〕「辞讼七卷」,玉海卷六五引作「辞讼比七卷」。
郅恽
郅恽,〔一〕字君章,上书谏王莽,令就臣位。莽大怒,即收系恽。难即害之,〔二〕使黄门胁导恽,令为狂疾惚恍,不自知所言。恽曰:「所言皆天文,非狂人所造作。」御览卷七三九
郅恽之友董子张父及叔为乡里盛氏一时所残害,〔三〕子张病困将终,恽往候子张。〔四〕子张视恽,歔欷不能言,〔五〕恽曰:「吾知子不悲天命长短,而痛二父雠不复也。」子张但目击而已。〔六〕恽即将客遮仇人,取其头以示子张,子张憙,气因绝。〔七〕恽见令,以状首。令应之迟,趋出诣狱。令跣追之,不及,即自入狱谢恽,〔八〕拔刃自向以要恽曰:「子不从我出,敢不以死明心乎!」恽遂出。御览卷四七三
汝南太守欧阳歙召郅恽为功曹,〔九〕汝南旧俗,十月飨会,百里内皆赍牛酒到府饮讌。时临飨礼毕,歙教曰:〔一0〕「西部督邮繇延,〔一一〕天资忠贞,不严而治。今与众儒共论延功,显之于朝。」〔一二〕恽于下座愀然前曰:「案延资性贪邪,外方内员,朋党搆奸,罔上害民。明府以恶为善,〔一三〕以直从曲,此既无君,又复无臣。〔一四〕恽敢奉觥。」歙色惭,不知所为。门下掾郑敬进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歙意少解,曰:「实歙罪也」。御览卷二六四
郅恽,字君章,汝南人也。郑次都隐于弋阳山中。恽即去,从次都止,渔钓甚娱,留数十日。恽喟然叹曰:「天生俊士,以为民也。鸟兽不可与同群,子从我为伊尹乎?将为许、巢而去尧、舜也?」〔一五〕次都曰:「吾年耄矣,安得从子?子勉正性命,勿劳神以害生。」告别而去。恽客于江夏,郡举孝廉为郎。〔一六〕文选卷四二应璩与从弟君苗君冑书李善注
郅恽为上东城门候。〔一七〕上尝夜出,还,〔一八〕拒关,诏开门欲入,恽不纳。上令从门间识面。恽曰:「火明辽远。」〔一九〕恽遂不开。〔二0〕明日,恽上书曰:「昔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万民惟忧。而陛下远猎山林,以夜继昼,其如社稷宗庙何?诚小臣所窃忧也。」由是上特重之。御览卷四五三
郅恽为长沙,〔二一〕长沙有义士古初,遭父丧未葬,隣人火起,及初舍。棺不可移,初冒火伏棺上,会火灭。〔二二〕御览卷五五一
坐前长沙太守张禁多受遗送千万,〔二三〕以恽不推劾,故左迁芒长。〔二四〕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郅恽传李贤注
芒守丞韩龚受大盗丁仲钱,阿拥之,加笞八百,不死,入见恽,称仲健。恽怒,以所杖铁杖捶龚。龚出怨怼,遂杀仲,恽故坐免。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郅恽传李贤注
〔一〕「郅恽」,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七、风俗通义过誉篇亦略载其事。
〔二〕「难即害之」,范晔后汉书郅恽传载,恽上书王莽,引经据谶,劝说王莽下就臣位。王莽劾以大逆,收系诏狱。但由于郅恽据经谶,所以不便立刻害之。
〔三〕「叔」,姚本、聚珍本作「叔父」,御览卷五一二、范晔后汉书郅恽传李贤注引同。
〔四〕「往候子张」,原作「往候张」,姚本作「候子张」,类聚卷三三引同,今据增「子」字。聚珍本作「往候之」,御览卷四0七、卷五一二引同。御览四八一引作「候之」。下文「取其头以示子张,子张憙」二句,原亦脱「子」字。
〔五〕「不能言」,此三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三三,御览卷四0七、卷四八一引同,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郅恽传亦有此三字。
〔六〕「子张但目击而已」,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0七引同,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郅恽传亦有此句。
〔七〕「子张憙,气因绝」,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子张见而气绝」,类聚卷三三,御览卷四0七、卷四八一引同,范晔后汉书郅恽传亦同。御览卷五一二引作「子张见之,悲喜,因绝」。
〔八〕「恽」,聚珍本作「之」。
〔九〕「汝南太守欧阳歙」,光武帝建武七年继寇恂任汝南太守,见范晔后汉书欧阳歙传。
〔一0〕「教」,谕告之词,其义与「令」同。文选傅亮为宋公修张良庙教李善注:「秦法,诸公王称教。教者,教示于人也。」汉代郡中下令谓之「教」。
〔一一〕「西部督邮」,督邮为郡之佐吏,掌管监察属县,考课殿最,分东、南、西、北、中部,统称五部督邮。
〔一二〕「朝」,汉代郡守府寺亦可称「朝」。范晔后汉书法真传云:真「性恬静寡欲,不交人间事。太守请见之,真乃幅巾诣谒。太守曰:『……太守虚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赞本朝,何如?』风俗通义十反篇安定太守胡伊条云:「郡以伊为主薄,迎新太守,曰:『我是宰士,何可委质于二朝乎!』」皆称郡守治所为「朝」。
〔一三〕「明府」,范晔后汉书张湛传李贤注:「郡守所居四府。明府者,尊高之称。」汉人又有明公、明使君、明太子之称,加「明」字,以示尊崇。
〔一四〕「此既无君,又复无臣」,汉代制度,郡县可以自辟属吏,地位与古代的陪臣相类似,所以太守于功曹,得蒙君父之称。
〔一五〕「许、巢」,「许」指许由,庄子让王篇云:「尧以天下让许田,许由不受。」潜夫论交际篇云:「许由让其帝位。」「巢」,指「巢父」,皇甫谧高士传卷上云:「巢父者,尧时隐人也。山居不营世利,年老,以树为巢而寝其上,故时人号曰巢父。」尧以天下相让,不受。
〔一六〕「郡举孝廉为郎」,此条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亦引,文字极简。
〔一七〕「上东城门」,洛阳伽蓝记序云:洛阳「东面有三门,北头第一门曰建春门,汉曰上东门,阮籍诗曰『步出上东门』是也。」太平寰宇记卷三云:「上东门,洛阳东面门也。」
〔一八〕「上尝夜出,还」,此二句水经注卷一六引作「光武尝出夜还」。太平寰宇记卷三引作「光武夜还」。
〔一九〕「恽曰:『火明辽远』」,此二句原无,水经注卷一六引有,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郅恽传云:恽「为上东城门候。帝尝出猎,车驾夜还,恽拒关不开。帝令从者见面于门间。恽曰:『火明辽远。』遂不受诏。」
〔二0〕「恽遂不开」,此句水经注卷一六引作「遂拒不开」,太平寰宇记卷三引作「恽不纳」。
〔二一〕「郅恽为长沙」,此句原无,类聚卷八0、合璧事类外集卷五五引有,今据增补。「为长沙」,即为长沙太守。
〔二二〕「会火灭」,此句姚本作「俄而火灭」,类聚卷二0引同。聚珍本作「会火灭」,合璧事类外集卷五五引同。此句下聚珍本又有「以为孝感所致云」一句。御览卷八六八、记纂渊海卷五引作「火乃灭」。姚本、聚珍本皆立有「古初」一目,只收录此条文字。范晔后汉书郅恽传载:「恽再迁长沙太守。先是长沙有孝子古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为之灭。恽甄异之,以为首举。」可见此条文字当入郅恽传,今依范书编次。
〔二三〕「坐前长沙太守张禁多受遗送千万」,此承上文郅恽为长沙太守为言。
〔二四〕「芒长」,原无此二字,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郅恽传相合,今据增补。
苏竟
苏竟与刘歆子恭书曰:〔一〕「前世以磨研编简之才,与国师公从事出入者砚耳。」〔二〕书钞卷一0四
〔一〕「苏竟」,范晔后汉书卷三0有传。「子恭」,此二字上聚珍本有「兄」字,当据增补。按汉书董仲舒传赞云:「向曾孙龚。」恭与龚为一人。范晔后汉书苏竟传云:「初,延岑护军邓仲况拥兵据南阳阴县为寇,而刘歆兄子龚为其谋主。竟时在南阳,与龚书晓之。」李贤注:「前书及三辅决录并云向曾孙,今言歆兄子,则不同也。」
〔二〕「与国师公从事出入者砚耳」,此句聚珍本作「与国右史公从事出者惟砚也」,类聚卷五八引作「与国右史公从事出入」。按王莽时刘歆为国师,「国右史公」即「国师公」之误。「者砚耳」三字当系衍文,范晔后汉书苏竟传无。
郭伋
郭伋为颍川太守,〔一〕辞去之官,〔二〕光武诏曰:「郡得贤能太守,去帝城不远,河润九里,〔三〕冀京师并蒙其福也。」 御览卷二六0
郭伋,字细侯,河南人也。在并州素结恩德,〔四〕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于道次迎拜。〔五〕伋问曰:「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君到,喜,故迎。」〔六〕诸儿复送到郭外,〔七〕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语别驾从事计日告之。〔八〕行部还入美稷界,先期一日。伋念负诸童儿,〔九〕遂止于野亭,须期乃入。〔一0〕御览卷二五六
郭伋为并州,伋知卢芳夙贼,〔一一〕难卒以力制,常严烽候,明购赏,以结寇心。御览卷三三五
〔一〕「郭伋」,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张璠汉记。
〔二〕「辞去之官」,此下二句聚珍本作「召见辞谒,帝劳之曰」,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引同。范晔后汉书郭伋传亦作「召见」云云八字。
〔三〕「河」,原误作「何」,聚珍本作「河」,书钞卷一一、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引同,今据改。范晔后汉书郭伋传李贤注引庄子云:「河润九里,泽及三族。」
〔四〕「在并州素结恩德」,此句下聚珍本有「老小相携道路」一句。据范晔后汉书郭伋传,建武十一年,省朔方刺史属并州,以伋为并州牧。
〔五〕「于道次」,原无此三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六七引同,今据增补。
〔六〕「闻使君到,喜,故迎」,此三句聚珍本作「闻使君始到,喜,故奉迎」。御览四六七引作「闻使君到,喜,故来奉迎」。
〔七〕「到」,聚珍本作「出」。
〔八〕「语」,原误作「曰」,御览卷二六三引作「语」,今据改。聚珍本作「使」,似依文义校改。
〔九〕「伋念负诸童儿」,此句聚珍本作「伋谓违信」。
〔一0〕「须期乃入」,水经注卷三引云:「郭伋,字细侯,为并州牧。前在州素有恩德,老小相携道路。行部到西河美稷,数百小儿各骑竹马迎拜。伋问儿曹何自远来,曰:『闻使君到,喜,故迎。』伋谢而发去。诸儿复送郭外,问『使君何日还』。伋计日告之。及还,先期一日,念小儿,即止野亭,须期至乃往。」字句稍略于此。事又见史通暗惑篇。
〔一一〕「夙」,此字原无,聚珍本有,类聚卷八0引亦有,今据增补。
杜诗
杜诗,〔一〕字君公。建武元年,杜诗为侍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暴横民间。〔二〕诗敕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闻。上召见,赐以棨戟,〔三〕复使之河东,诛降逆贼杨异等。御览卷六八一
杜诗,字君公,为南阳太守,〔四〕性节俭而治清平,以诛暴立威信,善于计略,省爱民役。造作水排,〔五〕铸为农器,用力省,见功多。时人方于召信臣,故南阳人为之语:「前有召父,后有杜母。」〔六〕御览卷二六0
南阳太守杜诗坐遣客为弟报仇,被征,会病卒,丧无所归,诏使持丧郡国邸,赙绢千疋。〔七〕御览卷八一七
〔一〕「杜诗」,此下二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三六引亦有,今据增补。杜诗,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张璠汉记。
〔二〕「暴横」,聚珍本作「猝暴」。
〔三〕「棨戟」,范晔后汉书杜诗传李贤注引汉杂事云:「汉制,假棨戟以代斧钺。」古今注卷上云:「棨戟,殳之遗象也。诗所谓『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殳,前驱之器也,以木为之,后世滋伪,无复典刑,以赤油韬之,亦谓之油戟,亦谓之棨戟。」
〔四〕「为南阳太守」,光武帝建武七年,杜诗由汝南都尉迁南阳太守,见范晔后汉书杜诗传。
〔五〕「水排」,范晔后汉书杜诗传李贤注:「冶铸者为排以吹炭,今激水以鼓之也。『排』当作〈橐,中"石改非"〉』,古字通用也。」笺注倭名类聚抄卷五云:「『韛』,东观汉记作『排』。则知『韛』,俗『排』字。」
〔六〕「后有杜母」,此条书钞卷三六亦引,文字极为简略。
〔七〕「千疋」,范晔后汉书杜诗传同,聚珍本作「七千疋」,不知何据。「七」字疑为衍文。
孔奋
窦融请孔奋署议曹掾,〔一〕守姑臧长。天下扰乱,唯西河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通货胡羌,市日四合,〔二〕每居县者,不盈数日,〔三〕辄致丰积。御览卷八二七
孔奋,字君鱼,右扶风茂陵人。守姑臧长。七年,〔四〕诏书以为奋在姑臧治有绝迹,赐爵关内侯。奋素孝,供养至谨,在姑臧唯老母极膳,妻子饭食葱芥,时人笑之。或嘲奋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润。」而奋不改其操。〔五〕御览卷二六七
孔奋为武都郡丞,时郡为隗嚣余党所攻,〔六〕杀太守,得奋妻子。奋追贼,贼推奋妻子于军前。奋年五十,惟有一子,不顾,遂擒贼,而其子见屠。帝嘉其忠,迁武都太守。御览卷三一0
孔奋笃于骨肉,弟奇在雒阳为诸生,分禄奉以供给其粮用,四时送衣,下至脂烛,每有所食甘美,辄分减以遗奇。〔七〕御览卷四一六
〔一〕「孔奋」,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光武帝建武五年,河西大将军窦融署孔奋为议曹掾,见范书孔奋传。
〔二〕「市日四合」,周礼地官司市云:「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是古代集市一日三合。此云「市日四合」,足见其人货殷繁。
〔三〕「数日」,聚珍本作「数月」,与范晔后汉书孔奋传相合。按当作「数月」。
〔四〕「七年」,范晔后汉书孔奋传云:建武「八年,赐爵关内侯」。
〔五〕「而奋不改其操」,此条文字聚珍本作「奋在姑臧四年,财物不增,惟老母极膳,妻子但菜食。或嘲奋曰:『直脂膏中,亦不能自润。』而奋不改其操。诏书以奋在姑臧治有绝迹,赐爵关内侯」。书钞卷三八引作「孔奋,字君鱼,右扶风人。为姑臧长,老母珍膳,妻子但食葱菜,为众所笑,谓之弱劣。嘲奋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润。』而奋不改其操也」。御览卷九七七引作「孔奋,字君鱼,为姑臧长,时天下乱,河西独安。前长居官数月,辄致赀产。奋在姑臧四岁,财物不增,唯老母极膳,妻子但食葱菜。或嘲奋曰:『置脂膏中,不能不润。』」又类聚卷八三、御览卷四二五亦引,文字互有异同。按御览卷二六七所引叙事次序与范晔后汉书孔奋传相同,而聚珍本连缀失次,不可据。
〔六〕「时郡为隗嚣余党所攻」,「时」字下原有「在」字,文义扞格难通。按范晔后汉书孔奋传云:奋「除武都郡丞。时陇西余贼隗茂等夜攻府舍,残杀郡守,贼畏奋追急,乃执其妻子,欲以为质。奋年已五十,唯有一子,终不顾望,遂穷力讨之。……贼窘惧逼急,乃推奋妻子以置军前,冀当退却,而击之愈厉,遂禽灭茂等,奋妻子亦为所杀。世祖下诏褒美,拜为武都太守。」所叙事极为清楚。今参酌范书删「在」字,文义始通。聚珍本作「妻时在郡,为隗嚣余党所攻杀,太守得奋妻子」。虽然增补「妻」字,与下文连读,义亦不可解,聚珍本不足为据。
〔七〕「辄分减以遗奇」,此条初学记卷一七、御览卷五一五、续编珠卷一亦引,文字稍有不同。
张堪
张堪,〔一〕字君游,年六岁,〔二〕受业长安,治梁丘易,才美而高,京师号曰「圣童」。御览卷三八四
张堪为蜀郡,〔三〕公孙述遣击之。堪有同心之士三千人,相谓曰:「张君养我曹,为今日也。」乃选习水军三百人,〔四〕遂斩竹为箄渡水,余人击蜀,〔五〕遂免大难。〔六〕书钞卷一三八
张堪,字君游,南阳人。试守蜀郡,与吴汉并力讨公孙述,遂破蜀。汉先遣堪入成都,〔七〕镇抚吏民。时珍宝珠玉委积无数,堪录簿上官,秋毫无所取。〔八〕书钞卷三八
堪字君游,南阳人,去蜀郡乘折辕车,白布被囊。 书钞卷三八
张堪,字君游,试守蜀郡太守,迁渔阳太守,有惠政,〔九〕开治稻田八千余顷,教民种田,〔一0〕百姓以殷富。〔一一〕童谣歌云:「桑无附枝,麦穗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一三〕视事八年,匈奴不敢犯塞。〔一三〕类聚卷五0
光武诏曰:「平阳丞李善称故令范迁于张堪,〔一四〕令人面热汗出,其赐堪家杂缯百疋,以表廉吏。」〔一五〕御览卷三八七
上尝召见诸郡计吏,问其风土,及前后守令能否。蜀郡计掾樊显进曰:「渔阳太守张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讨奸。前公孙述破时,珍宝山积,卷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职之日,乘折辕车,布被囊而已。」上闻叹息。以显陈堪行有效,即除鱼复令。〔一六〕类聚卷七0
〔一〕「张堪」,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六亦略载其事。
〔二〕「年六岁」,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张堪传作「年十六」。
〔三〕「张堪为蜀郡」,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堪守蜀郡」。聚珍本注云:「范书本传不载堪为蜀守。」按范晔后汉书张堪传云:「世祖……即位,中郎将来歙荐堪,召拜郎中,三迁为谒者。使送委输缣帛,并领骑七千匹,诣大司马吴汉伐公孙述,在道追拜蜀郡太守。」聚珍本误注。此句御览卷七七一引作「张堪为陪义长」。
〔四〕「习」,姚本同,聚珍本作「择」。
〔五〕「余人击蜀」,姚本、聚珍本无此句。
〔六〕「大」,姚本、聚珍本无此字。
〔七〕「堪」,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八〕「秋毫无所取」,此句上原有「称」字,显系衍文。姚本、聚珍本无此字,今据删。
〔九〕「有惠政」,原无此句,聚珍本有,书钞卷三五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0〕「教民种田」,姚本同,聚珍本作「教民种作」,书钞卷三五两引亦作「教民种作」,编珠卷四,类聚卷一九、卷八五,御览卷二六0、卷八三八,文选卷三六王融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李善注引作「劝民耕种」,初学记卷二七、御览卷四六五引作「劝人耕种」。
〔一一〕「以殷富」,「以」字下编珠卷四,初学记卷二七,类聚卷一九、卷八五,御览卷四六五、卷八三八,文选卷三六王融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李善注引皆有「致」字,当据增补。
〔一二〕「支」,原作「为」,姚本同,聚珍本作「支」,编珠卷四,书钞卷三五,类聚卷八五,御览卷二六0、卷四六五、卷八三八,文选卷三六王融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李善注皆引作「支」。按「支」字是,与上文「岐」字韵相协,范晔后汉书张堪传亦作「支」,今据校改。
〔一三〕「匈奴不敢犯塞」,此条书钞卷三九亦引,文字较此简略。
〔一四〕「丞」,聚珍本误作「称」。
〔一五〕「以表廉吏」,此事范晔后汉书张堪传未载,就此条文字内容来看,也无从确定年代。聚珍本系于张堪传末。
〔一六〕「以显陈堪行有效,即除鱼复令」,此二句原无,书钞卷七九引云:「上常召见诸郡计吏,问太守谁最能者,及蜀郡计掾樊显,进曰:『张堪仁惠清廉,无与为比。』上以显陈堪行有效,即除鱼复令。」今据增补。姚本、聚珍本作「以显陈堪行有效,即除渔阳令」。按「鱼复令」三字是,范晔后汉书张堪传云:「拜显为鱼复长。」李贤注:「鱼复,县,属巴郡。」又按姚本、聚珍本立有樊显一目,系以此条文字。据范晔后汉书,此条文字当在张堪传中,今从范书编排。此条文字书钞卷三九引作「张堪,世祖召见诸郡计吏,问前后太守能否。蜀郡计掾樊显曰:『张堪昔在蜀,其仁足惠下,威能讨奸。』」卷一三九亦引,字句大同小异。
廉范
廉范,〔一〕字叔度,京兆人也。父客死蜀汉,〔二〕范与客步负丧归。〔三〕至葭萌,舡触石破没,范持棺柩,遂俱沈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仅免于死。太守张穆持筒中布数箧与范,〔四〕范曰:「石生坚,兰生香,前后相违,不忍行也。」遂不受。御览卷四一二
廉范为云中太守,始到,烽火日通。故事,虏出度五千人,〔五〕乃移书旁郡求助。吏白今虏兵度出五千,请移警檄。范不听,遂选精兵,自将出至近县,令老弱城守而追之。类聚卷八0
廉范,字叔度,为蜀郡太守。成都邑宇逼侧,〔六〕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而更相隐蔽,烧者日日相属。范乃毁削前令,但严使储水,百姓为便。乃歌之云:「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堵。昔无襦,今五葱。」〔七〕类聚卷五0
廉范为蜀郡守,令民不禁火,百姓皆喜,家得其愿,时生子皆以廉为名者千。御览卷三六二
肃宗崩,〔八〕廉范奔赴敬陵。时庐江郡严麟奉章吊国,〔九〕俱会于路。麟乘小车,涂深马死,不能自进。范见而愍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麟事毕,不知马所归,缘路访之。或谓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賙人穷,今奔国丧,当是耳。」麟亦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伏其好义。御览卷四二0
〔一〕「廉范」,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九亦略载其事。
〔二〕「父」,御览卷五五0引同,聚珍本作「祖父」。按「父」字是。范晔后汉书廉范传云:「范父遭丧乱,客死于蜀汉,范遂流寓西州。西州平,归乡里。年十五,辞母西迎父丧。」所述极为明确。范祖父丹,为王莽所倚重,率军与赤眉交战,败死无盐,事见范晔后汉书刘玄刘盆子传、冯衍传,丹绝无「客死蜀汉」之事。袁宏后汉纪卷九亦云:「范字叔度,杜陵人。祖父丹,王莽时为大司马。范父遭乱,客死于蜀。」
〔三〕「范与客步负丧归」,「范」字下聚珍本有「年十五」三字。按御览卷四二五引有「廉范年十五至蜀迎祖母丧」一句,卷八二0引同,惟「至」字作「入」,是知原书有「年十五」三字,当据增补。
〔四〕「太守张穆持筒中布数箧与范」,此下各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二五、卷八二0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度」,估计。
〔六〕「成都邑宇逼侧」,此句至「百姓为便」各句姚本、聚珍本全同,类聚卷八0引作「成都地迫屋狭,百姓夜作,以供衣食。又禁火,民复弊之,失火者日属。范令夜作,但使储水,百姓皆悦」。「弊」字误,当作「蔽」。事类赋卷八引作「成都地迫屋狭,百姓夜作,以供衣食。又禁火,民覆蔽之,失火者日属。范放令夜作,但使储水,百姓皆悦」。御览卷八六八引与类聚大体相同。
〔七〕「昔无襦,今五葱」,此二句姚本、聚珍本同,事类赋卷八引亦同。徐氏明抄本书钞卷三九引作「生平无一襦,今有五葱」。蒋光焴藏清抄本书钞卷三九引作「平生无衣襦,今有五葱」。御览卷四六五引作「平生无襦,今五葱」,范晔后汉书廉范传同,书钞卷一二九引亦与御览同,仅「五」字误作「乃」。御览卷八六八引作「昔日无襦,今五葱」。此条书钞卷三五、类聚卷一九、御览卷六九五亦引,文字节删较多。
〔八〕「肃宗崩」,范晔后汉书廉范传同。聚珍本作「章和二年,帝崩」,书钞卷一三九引同。
〔九〕「时庐江郡严麟奉章吊国」,此句至「不能自进」一段文字,姚本、类聚卷九三引大同小异,范晔后汉书廉范传所载也大体相同。聚珍本作「还入城,见道中有诸生乘小车马顿死泥中,诸生立旁,不能自进。时范问为谁,所从来。生白庐江太守掾严麟为太守奉章来吊」。所引内容稍详。书钞卷一三九引作「还入城,见道中有诸生乘小车,马预死泥中,诸生立旁。时范问为谁,所从来,生曰庐江太守掾严麟,为太守奉章来吊」。「预」乃「顿」之讹。聚珍本即从书钞中辑出,并参考御览卷四二0所引补入「不能自进」一句。
王堂
王堂为汝南太守,〔一〕教掾吏曰:「其宪章朝右,委功曹陈蕃。」〔二〕聚珍本
〔一〕「王堂」,字敬伯,广汉郪人,范晔后汉书卷三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张璠汉记。
〔二〕「委功曹陈蕃」,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文选卷二五卢谌赠刘琨李善注引张璠汉记字句与此全同。范晔后汉书王堂传云:王堂「迁汝南太守,搜才礼士,不苟自专,乃教掾史曰:『古人劳于求贤,逸于任使,故能化清于上,事缉于下。其宪章朝右,简覈才职,委功曹陈蕃。匡政理务,拾遗补阙,任主簿应嗣。庶循名责实,察言观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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