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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论杂俗

心生祸福论

繁体】  作者: 马培国   来源: 作者原创   阅读 次  【    】【收藏

诚意斋主人作

万法皆空,因果不虚。夫所以不显达者,皆由自心量所来。孔圣人之仁爱中庸,范文公之先忧后乐,故知其必有后矣。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愚寤寐思之,真实不虚。

夫狷狂者,为国者不喜,百姓其能乐之欤?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此为君子之行,而圣人之所美。慎独之说,神明之语,三省之言,四知之对,欲砥砺志气,捐心家国者,可不深思而明辨之。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此千百年来不易之理,而自然之道也。能发真心,能持善心,能行善举,以格上苍,则天地喜我护我,鬼神钦我助我,便鄙夫俗子,能措意于害我嫉我乎?退而言之,夫人之所求不顺遂者,必有违缘于是也,能正心诚意,真心悔过为最上。违缘一除,本性即显,则何所求而不至。

或难之曰:亦未必皆如是。譬如行于道路者,或顺风而至百里,或逆风而即五十,或绝江河而直下,或抟风云而扶摇,皆有说乎?

于是正襟而坐,肃然而对:

六祖有论曰:“何期自性能生万法”,盖一切法从心想生耳。我以常人待之,人以路人遇我;人以国士待我,我自报之以国士。即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投之以琼瑶,报之以琼琚。为不明于此者,或拘于时也,或短于思也。庄子之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以冰者,拘于时也,其理一也。以百年之一瞬,而渺渺之微身,何能量宇宙之广久?无意言蝼蚁之微,然蝼蚁知国土之危脆乎?无意言识见之浅深,识见得蝼蚁之用心乎?以流俗而论,余所知者,如沧溟之一滴,余未知者,若不可穷之沧溟也。因果有三世之论,世界有大千之说,渺渺一身,非明心见性者,何能得识?

或云行路之人皆有因缘所乎?愚以为理当如是,夫无见闻因缘,重世不见无闻,而路人之一笑一颦而不再见者,皆宿世之果报也。余或以忘之,然果报何尝错过。天地喜拙诚而厌巧伪,夫善辩者,得一时之荣显,遗隔代之憾恨;夫朴拙者,享宿世之安然,而流百代之福祉。余知余之罪也,然不敢不为之言。三代以下,春秋以来,英髦辩士如过江之鲫,著述立派者何可胜数,而细推究其行处,能善其终始者有几人欤?礼义廉耻,邦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灭亡。此为圣人为邦国立极也,为人心树本也,为宇宙宣化也。是以礼义兴于是,则周卜八百;廉耻行于时,则雍熙和睦,郁郁乎文。秦变古法,吞西戎,夷六国,然二世而亡,宗族殄灭;卫鞅行法政而车裂,韩非上新论而囚亡,李斯赵高之属,身死而名灭者,数十年间,可胜言哉。礼仪之不行,以致于是矣。至于苏秦身佩六国相印,秦相云吾舌尚在否之问,或朝秦而暮楚,或初约而夕畔,廉耻之尚,且扫地尽矣。于是名位之争尘上,多金之谄横行。则六国破灭,名与身隳者,理宜然也。

睹变乱之所来,思雍熙之为美。夫子述古圣之言而不作,立中庸之说而高蹈。教授以诗书为根本,化风以仁义为归依。尝论诗,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正其心,一其心,圣人之奖劝,谆谆如是。

余不学而无术,然尝读圣人之教训,仰自然之大道。其至大至美,至真至善,来无始,去无终,孔子得之于周公,周公得之于三代,其后代不乏人,绵绵无极。至于元恺治乱之臣,福荫后嗣者,何可胜计也哉!

余数读了凡先生四训,亦浅尝历代文史,贤臣名宦,得失之际,历历在目。大抵人之所遭际,率由己之发心,亦由己之行状。其成功名者,平常定有一段可掬之谦光;其为家国者,行处必有一副利他之襟怀。余不敏,粗解文意,难及圣贤之千万亿分不及一。倘后有曲解余文,妨人误人者,辜皆在我,不及他人。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知之十五年矣。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等闲看。余解之近十年矣。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余为之六年矣。然凡此种种,与天地之大道,契合当在有际无际间耳,余始知之也。

圣贤之化人也如是,坡公亦其人也,六祖亦其人也,夫子亦其人也。苟能自利利他,何所而不能行,遇不遇何有于我哉。吾不敢言已知之也,吾不敢言已行之也,有真能行此者,吾顶礼之遥拜之欣欣然寻其辙而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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