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湘溯源—栽禾师傅扮禾客
【以稿换稿】 作者:佚名 发布:2015年04月15日 阅读: 次 【繁体中文】【小 中 大】
浏阳自古为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人民勤勉。数千年来,农民四季劳作,艰难负重,习以为常。时至今日,浏阳的农业早已翻开了新的一页,但沉淀在生产、生活中的许多习俗,却是一时难以改变的。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勤俭纯朴是其本性,他们晴天在地里挥汗如雨,雨天也不闲着,不是整米,就是打草鞋,很少有空闲。秋收以后,他们不是上山打柴,就是挑脚抬轿,一天不干活,就浑身不自在。
深知一稻一粟来之不易,农民对粮食自然珍爱有加。
经过长久的细心的田间管理,稻穗沉甸甸地弯下腰去,稻子转黄了,汗水马上要变成收获了,农民对粮食仍然丝毫不敢懈怠。收割季节来了,田间地头马上出现了花鼓戏《打铜锣》中的声音:“收割季节,谷粒如金,各家各户,鸡鸭小心……”
收割之后,农家还会对田间进行一次细细“扫描”,发现有“漏网”的稻穗,都要一一拾起,做到“颗粒归仓”。
农家十分珍惜每一粒粮食,对地上撒的每一粒饭,都要捡起吃掉,如果小孩浪费粮食,马上会被大人训斥:糟蹋粮食,会遭雷打的。
栽禾师傅扮禾客
以土地为衣食父母,对土地,对农事,自然是怀着十二分的虔诚。
早稻多在清明前后下种,所谓“桐子叶,马蹄大,作秧无挂碍。”布谷鸟声声催唤中,谷种下泥,农民会在秧田里扎上稻草假人,或悬挂布条使其迎风飘扬,以防鼠雀之辈来偷食谷种。
第一次扯秧,要点香烛,鸣铳放炮,叫“开秧田门”。
一家所有田都栽好了禾,叫做“关秧田门”,晚餐要准备得很丰盛,但不食鸡肉,忌讳“饥”。而且酒菜须吃尽,不留剩饭剩菜,说这样田里才不会长杂草稗子。
收割早稻,要称肉打酒,盛情招待前来帮工的亲友,所谓“栽禾师傅扮禾客”。但早餐忌用肉,以防镰刀伤手。
“耒禾”不打歌,禾少稗子多
农业生产虽然烈日当空、汗流浃背,但有时也充满着生活的情趣。
插秧,俗名插田、栽禾,有的恭贺曰“栽米树”,想象之大胆,可与“栽摇钱树”相媲美。
栽禾,往往由能手“劈页”(开页?),在大田对岸插一杆,下田先栽几蔸,瞄准成线,以此为基准,边退边栽,一排四蔸,由左至右,叫栽“随手禾”。到彼岸时,秧苗横直成线,犹如一页书,煞是好看,故名“劈页”。第二人从右边依“页”而栽,叫“削页”,余此类推,次第排开。若前者被后者超过,则被戏之为“关鸭子”、“钻布袋”。若中途拐了弯,则被笑为“过洞庭湖”。
栽禾被视为重要的竞技活,解放后,较长一段时间实行集体出工,常常举行栽禾比赛,将酒点放在对面田塍,先插到的抢而食之,能手备受尊敬,称为“栽禾师傅”。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各家各户仍经常互助,为抢季节,亲友前来帮工,叫“打报工”。
禾田中耕除草叫“耒禾”,一般要3次,以保田内无杂草稗子。农家“耒禾”喜欢唱山歌,民谚有云:“‘耒禾’不打歌,禾少稗子多。”如此一来,有山野清风拂面,有悠扬山歌悦耳,田间劳作,再也不是那么枯燥了。
农田里的变迁
浏阳的传统农具,有铁制、木制、竹制、棕制四大类,甚至还有一些石制工具,都较为落后,不过这些落后的工具,却也成就了一个个稻谷满仓的梦想。
农家晒谷,多用篾制晒簟,或用晒谷场。谷晒干后,用风车吹去杂屑秕谷,而无“扬场”的习惯。为灌溉稻田,宋代已推广龙骨水车,“沿河两岸横江累坝,架筒车汲灌”的景象在浏阳已出现有千百年,并有手摇、脚踏或牛拖水车。为灌高岸田,有时用几条、十几条水车从河中搞车水“接力”,俗名“打河车”,高潮迭起,场面壮观。但纵然齐力车一天,也不过浇灌几亩、十几亩田。遇上大旱,河水断流干涸,就算祈求神明、敬神许愿抬菩萨游乡,也只能看着禾苗干枯。解放后,政府大兴水利,遍修山塘水库,致力渠道水泵建设,才从根本上解决了灌溉难题。
1933年,柏加铃泗人陈熹出访日本,带回日本产高枝剪、德国产果树枝剪和单管压缩式喷雾器,这是浏阳最早从国外引进的新式工具。1944年,城郊水佳农民在石灰咀修建河坝,县政府调给两台美制汽油机排水,这是县内最早使用和民国时期仅有的农业机械。
解放后,浏阳的农业生产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仍依赖于传统农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民生产积极性高涨,代表着落后生产力的传统农具逐渐被淘汰,如收割工具就经历了从扮桶到脚踩打谷机到动力打谷机再到联合收割机的数次革命,现在浏阳的联合收割机甚至实现了到省外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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