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地风物—大浮醉李
【以稿换稿】 作者:佚名 发布:2015年04月15日 阅读: 次 【繁体中文】【小 中 大】
“大浮杨梅,只吃不带”。在无锡,大浮山村产优质杨梅,路人皆知,遗憾的是同生在这“太湖绿宝石”太湖半岛上的大浮醉李却深藏闺阁之中,知道的人不多。可大多尝过醉李的人却难以忘怀它醉人的滋味,念念不忘地等来年再尝个鲜。
醉李是一年中水果上市的第一品,早于杨梅半个月左右。我识得醉李是前年陪着母亲去大浮山村探望一个老亲时结下的缘。
那是阳春三月的一个公休日。早晨,当汽车沿着湖边驶过唐城、水浒城,开进弯弯的山道,前方远远的山坡上一片雪白,车窗里不时飘进一阵阵淡淡的清香,令人精神一爽,母亲告诉我那是一片醉李林。哦,洁白的李花,贞洁的芬芳。偶尔散落在农舍前菜田里,开着满树白花的零星李树,在金黄菜花的映衬下如同穿着白色纱裙的农家新娘行走在山间小道上。
我们推开篱笆门,穿过庭院小径,从敞开着的旧式木门走进堂屋。“哦,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阿花(老亲家养的花毛狗)也不见?”母亲嘀咕着。我环顾四周,眼光落到了长台前八仙桌上的一张白纸上:“舅妈,我们在后山坡李树林里点花。”
我挽着母亲绕过老亲的屋边,沿着小道一路寻到李园。偌大的园里一棵棵李树向空中舒展着自己的臂膀,枝上满是一小朵一小朵并生的小白花,柔和的空气中弥漫着李花的馨香,一条自然流淌着的水沟从李园中穿过,沟边岩石上长满细密柔滑的青苔,脚下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我们走过的一串湿漉漉的足迹。老亲一家八口人全在这李园之中,或站在梯上,或蹲在长凳上正忙碌着。只有“阿花”奔过来迎接我们。
老亲家明的女儿穿着件红毛衣站在铝合金人字绷梯上,在白色李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惹眼,小花狗又回到她的梯脚下转悠。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左手拿个小瓶子,右手拿支削得尖尖的铅笔往瓶里一醮,再往花蕊上一点,机械地重复着,又快又准。“往瓶里醮什么呀?”我们在梯边仰着头问她。“红叶李花粉。”她一边干着她的点花活,一边告诉我。瓶子里的红叶李花粉是在三月初将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红叶李花采回家,将花瓣剥去,把花蕊用纸包好,然后放在胸口衬衣袋中保暖,用体温培熟花蕊,待其爆裂出花粉,小心翼翼收集好,再到醉李园中来人工授粉。“你快上来,看李花醉态。”我从铝合金人字梯另一端登上去,顺着她的手指尖看,只见刚才她点过的上面一枝树枝上一排洁白的李花,耷拉着花瓣不再那么妖艳,而下面一枝没点过的李花依然张扬着花骨朵儿精神百倍。
六月初,我再次来到李园时,那满枝压得沉甸甸的醉李大的已经有核桃那么大了,一只只淡绿中透出橙黄。我挑了一只熟透了的醉李,用剪子剪下,托在左手掌心欣喜若狂,我迫不及待地将醉李在衬衣袖上擦去果子外皮上的白色果粉,送进贪馋的嘴。我先用上门牙叩开李皮,将上下嘴唇紧贴李子的三分之一处,再用舌尖从门牙撕开的李皮口掏一掏,舔一舔渗出的甜滋滋的汁,然后用力一吮,那留在口中的滋味真是说不尽的芳香、爽口,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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