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趣谈—无锡俗语中的“脚”

如果有人说“世界杯脚球赛”，你一定会感到好笑。人群中如果有人这样说：“评头品脚”、“捷脚先登”、“画蛇添脚”，一定会引起哄堂大笑。脚和足不就是一回事吗？有啥好笑！原来说话是有传统习惯的，必须尊重它，遵守它，不能随意更改。

如果认为无锡俗语中的“脚”字不雅观太浅露而改成：“足跟头”、“足劲”、“足路”、“下足、”“悬空八只足”、“床足下头”，听者也一定会摇头，认为此君虽非附庸风雅，至少也是故作高深。

无锡俗语“露马脚”（泄露破绽）、“蹩脚”（差劲）、“做手脚”（暗中舞弊）、“讨手脚”（给人添麻烦）、“地头脚根”（地址）……邑人在说的时候觉得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没有谁认为不妥。

山有山脚，墙有石脚，缝衣有线脚，酒杯有高脚，诗歌有韵脚，解释即注脚……我们没有觉得什么不雅，不必厚足轻脚。

成语“鼎足之势”、“三分鼎足”、“举手投足”，无锡俗语“三鼎脚”、“大脚装小脚”、“三脚撑”，足归足，脚归脚，互不侵犯，这是语言传统习惯使然。

无锡俗语说“脚踏两头船，一头勿着实”，古时倒确实说过“两足船”，语见清朝李缘园《歧路灯》第四十九回：“若再有人提媒，你休脚踏两足船，这可不是耍的事。”清朝至今，经历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过程，既然“成”了，就定型了。作家秦牧认为：若有新词产生，必须“靠客观需要的推动，经过它的新的约定俗成的过程，新涌现的词和成语，才能够确定地位，为群众所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