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趣谈—无锡俗语中的“老”和“小”

“老”和“小”（少）是一对反义词，但它们的关系非常密切，邑人提及时往往把它们放在一起来说。如“从小看看，到老一半”，或说“三岁定八十”，外省有的地方却说“从小看大，三岁知老”，都是讲人的品格、志趣、习惯，在青少年时期就已经养成了，以后不大容易改变。又如“一老一小”和“老格（老的）搭小格（小的）”，往往是指两代人或两辈人，而“老老小小”、“老老少少”，可能指两代以上。

无锡俗语“上到七十三，下到手里搀”，是指众多男女老少的人群，并不是指“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负担。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里，“老人”是指富有经验的前辈人。“生姜老格辣”，是说年岁大的人经验丰富，办事老练。“家有老，是个宝”，有的地方说“家有一老，黄金活宝”，夸赞老年人有生活经验，可以帮助料理家务。“若要好，老敬小”，反之是小敬老，两者相加后构成互敬互爱。“公平交易，老少无欺”，这是从前商店常见的标语。“少年木匠老郎中”，各称其职。“有理能够说太公”，指小辈只要有理，可以批评长辈。

“老”和“小”连说成为“老小”，这就是无锡所说的小孩，倒过来，常州称小孩为“小老”（小佬）；无锡称女孩为“毛丫头”、“女老小”，男孩叫“男老小”、“男小人”，把能说会道并带成人口气、不怕陌生的小孩叫“小老头”或“老茄子”。

普通话里的“老小”是指一家子，无锡话却说“大大小小一家门”。《水浒传》第二回中说：“亦且壮年，又没老小”，这里“老小”是指妻子和儿女。《水浒传》第三十九回中写到：“只见数乘轿子，抬着两家老小上山来”，这里的“老小”两字则是泛指家属（不仅是妻儿）。